“是嗎?原來那孩子都知道了,綱手,把項鏈給我。”


    “你要這個幹什麽?”


    “那小子還是我的弟子,我們綱手公主送出的東西哪有被退迴來的道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著看能不能挽迴他,不能讓他像大蛇丸一樣,就這麽離開我們。就算,···就算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那麽,···我會親手解決他,然後,然後讓他帶著這個長眠!”


    綱手眼圈漸漸變紅,“自來也······”


    自來也看著這個相識近五十年的,貫穿自己生命的女人。時至今日,自己仍然愛著她,但這份愛卻再也不會說出口了,有些愛,並不隨時光湮沒,卻隻能止於唇齒,藏於心間。


    自來也哈哈大笑兩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綱手的發頂,“沒事的,他是我的弟子,這次可不會像對大蛇丸那樣了,一定,絕對!把他帶迴來!”


    “嗯。”綱手低下頭,從抽屜裏取出項鏈,遞給自來也,聲音有些哽咽,道:“你這家夥,不要太逞強了。”


    自來也接過項鏈,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笑容,“綱手,你,你偶爾也該多相信相信我嘛!”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哈哈大笑兩聲,綱手捶了捶他的肩膀,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來。自來也這才鬆了口氣,時至今日,自己果然還是不擅長哄她開心啊。怪不得那臭小子笑話自己現在還是個單身老男人,不自覺地又想到鳴人,自來也在心中默默歎口氣。


    “你怎麽去找那孩子,用逆通靈之術嗎?”


    ······


    沉默了片刻,自來也才開口道:“他已經破壞了契約,現在沒辦法用逆通靈。”


    綱手驚唿出聲,“怎麽會?!通靈卷軸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嗎?”


    “鳴人在卷軸上做了手腳·····”自來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張開口又閉上,重複數次,就在一邊沉默著。


    “是嗎?”綱手也沉默下去,想了想又開口道:“鳴人那群同期的孩子們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時間久了,也瞞不住的。”


    自來也走到窗邊,喧囂的風從未平息,在木葉,一批批年輕的孩子不斷成長,“告訴他們吧。”


    “可是,······嗯,我知道了,就由他們的長輩傳達此事吧。”


    “我走了。”


    “嗯。”看著自來也離開的背影,綱手輕輕點了點頭,一定,一定要平安啊!盡管自己和自來也都知道,這趟他什麽也不會帶迴來,如果有,隻會是那孩子的屍體。殺死長老,丟棄項鏈,毀壞契約,劃破護額,鳴人的決意已定,他們經曆過這些,知道一切早都已經無法挽迴。可是他打暈自己,讓自己避開衝突的兩難境地,對同伴,師傅,老師,弟子,那樣長久的相處,那樣的的包容與溫柔,又讓自己和自來也懷抱著微弱的希望。


    高速移動中,白色的發被吹向後方,自來也整張臉龐都袒露在風中,盡管知道自己這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但自己還是選擇要去,其實想來,自己這一生一事無成,自己認定的一生的摯友叛逃,卻無法阻止他走上歧途,喜歡的女人,到現在也沒有追上,悉心教導的弟子死在九尾之亂中,不僅沒有保護好弟子甚至連他唯一留下的孩子也沒有照顧好,就連師傅死去,自己也無法挽迴。如今,如今,這僅存的,寄予厚望的弟子,走上了和大蛇丸一樣的路,或許從很早以前,鳴人就隱隱察覺到了隱藏的事情,那個麵具男,還有知道當年事情的大蛇丸,太多太多被忽略的事情一件一件浮出,自己果然,果然不是一個好師傅啊。自來也苦笑一聲,不過這次!如論如何,無論如何也要將鳴人帶迴來!緊緊閉上雙眼,緩了許久睜開,眼底隻餘堅定,就算是屍體,也要帶迴來!


    木葉會議室。


    “綱手,你這是在胡來!”山田風原拍著桌子大吼,綱手雙手環抱,一臉淡定的坐在座位上。二人的貼身暗部都退了出去,聚在屋外,聽著暗部長的大吼和桌子被拍的砰砰響的聲音,互相望了幾眼,彼此間湊得更緊了些,像一幫冬日裏湊在一起取暖的鵪鶉。


    “暗部長,那你的意思是什麽?”綱手抬頭注視著麵前對自己怒目表示不滿的山田風原。


    “你居然要把追迴人柱力的任務交給一群孩子,他們是村子未來的戰力,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想毀了村子的未來嗎?”


    綱手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到山田風原麵前,直視著他的雙眼,因為年老,他眼珠的顏色變淡了許多,卻仍然十分銳利,“暗部長,不,山田風原,你覺得我想毀了那群孩子嗎?可笑!你我都是從戰爭年代存活至今的人,你參與過三次忍界大戰,我參與了兩次忍界大戰,你在戰爭中失去了師傅,親人,朋友,弟子和無數的優秀部下,我失去了愛人,弟弟,和所有的族人,我們從戰爭的傷痛中成長至今,不提你我,就說卡卡西,他七歲就在戰場上殺人,而如今的這些孩子,成長在和平中,他們是怎樣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是,他們是村子的未來,是村子的柱石,可如果不經磨煉,這樣的柱石就永遠無法支撐起村子!他們成長在這裏,對村子的忠誠無可置疑,又已經全員升任中忍,佐助和寧次都已經升任上忍,實力也有。暗部長,你究竟在懷疑些什麽?忠誠還是實力?他們欠缺的就是磨煉和心性!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們,相信他們會在磨練中成長,相信他們會撐起頭頂的一片天空!”


    ········


    “或許是我真的老了,隨你吧,五代目。”長歎一聲,暗部長轉身離開,隨手帶上木門,咯吱一聲,木門被關上。綱手背靠在桌上,雙手撐在桌案,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舒一口氣,朗聲大喊:“靜音,讓鹿久他們進來吧。”


    “嗨。”


    山田風原走出會議室,揮退想要跟著他的暗部。


    “大人,那我們在何處等待您。”頭領鼓起勇氣問道。


    “就在這裏待著吧。”


    “嗨!”眾人齊聲道。


    就算不想承認,但自己的心好像真的跟著身體一起變老了,雙手背在身後,山田風原慢步走出情報部,衝著向自己問好的鹿久眾人點了點頭,很久沒有去看老師了,今天去看看吧,不知道老師的墓碑上有沒有灰塵,想著又不由訕笑出聲,老師是二代目,那些去清理墓碑的忍校孩子們應該把老師的墓碑擦得閃閃發亮吧。


    鹿久穿過走廊,今天暗部通知他們前來開會,在情報部門口看到今天的會議成員時,心下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卡卡西,阿斯瑪,夕日紅,凱,宇智波富嶽,丁座······都是鹿丸同期孩子們的老師和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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