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那群老家夥又不安分了。”綱手雙臂撐在桌上,臉深深地埋在手裏,整個人疲憊無比。


    “怎麽?”自來也倒是好整以暇地看著綱手,關心到。


    “還能怎麽?不就是覺得人柱力和我這個火影的關係太親密了,那個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真是讓人倒胃口,一大把年紀,快死的家夥了還心心念念這麽多東西,不過說來也就是些老話罷了。倒是你,怎麽和大蛇丸那家夥打起來了?”


    “我在村子附近恰好遇到他罷了,昔年的同伴如今一相見就要刀戈相向,唉~”綱手和自來也都沉浸在了對過去的唏噓感慨中,室內一片靜默。自來也換了個坐姿,繼續問道:“那暗部長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一直就是那樣,不容許有破壞村子的穩定不安定因素存在,對鳴人的事倒不是那麽關注,他到樂於見到村子的高端戰力在多幾個,畢竟鳴人的實力的確是可以。”


    “那就是那兩個老家夥了。”


    “嗯,不過,他們也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這段時間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太多了,暗部長也要對他們做出些警告了。他們手底下的直屬暗部本來隻是保護他們的,現在他們不安分,暗部長的意思是直接處理了那些人手。”


    自來也沒有應聲,這是政/治的殘酷之處,高層的風雲變幻直接的受害者大多是無辜的,可這一切都是必要的,他起身走到窗邊,火影樓下,幾個追逐玩鬧的孩童前後跑過。為了這片刻的安寧,犧牲者太多了,有的成為英雄,被刻在慰靈碑上,更多的,在暗處守護的人,隻是無聲地逝去。


    “自來也,鳴人的修行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迴來?”


    “啊?鳴人啊,他的修行已經結束了,隻不過那臭小子在妙木山和一群小蛤/蟆們玩得恐怕都不想迴來了,我準備過幾天就去接他,怎麽?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有些想這孩子了。”


    “綱手,你可真是變了好多,溫柔了啊!”


    房間裏隱藏著的綱手直屬暗部之一,狐狸:今晚迴家可以給歐豆豆宣布一個好消息了。/鳴人君終於迴來了!/


    妙木山,鳴人和一群依依不舍的小蛤/蟆們告別,同自來也迴到了木葉。走在去火影樓的大街上,鳴人看著熱鬧熙攘的集市和絡繹不絕的人群,終於問出來三個月以前沒問出的問題。


    “老師,您見過四代火影嗎?”


    自來也有些慌張,喉嚨也有些發澀,答道:“啊,見過。鳴人,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看到岩顏有些好奇罷了,曆屆火影中隻有這個四代目沒什麽名氣,話說起來,老師,那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鳴人把視線從岩顏上轉向自來也,露出一個平和的笑。


    自來也的目光黏在了岩顏上,透過這毫不相像,粗獷的雕像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弟子一樣,他緩緩說道:“他啊,是一個很溫柔,很陽光,一個看見了就讓人想去信任,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他愛這個村子嗎?”鳴人目光直視前方,藍眸如一汪深洋,平和,寧靜,隻是攥緊的雙拳暴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當然。”自來也正色道,“他愛村子勝過一切,鳴人,你要記住,他是一位偉大的影,他拯救了村子。”


    “更勝過自己的親人嗎?”兒子嗎·····


    “這,這····,我···”自來也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他心下有些淤塞,喏喏不能成言。


    鳴人卻忽然轉過頭衝自來也笑了笑,藍眸閃爍,他笑得眯起了眼,眸中水光潤潤。朗聲道:“那是當然的啊!老師剛剛不也說了嘛,他愛村子勝過一切,他真的是一位很棒的影!”


    自來也幹笑兩聲,仗著個子高,狠狠地揉了把鳴人的頭發,幾步跨在他身前,“臭小子,快些!!小心去遲了,又挨揍!”


    鳴人看著自來也的背影應了聲是,因為愛村子勝過一切,所以可以讓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成為人柱力,作為九尾前任人柱力的母親,不會不知道,人柱力將要麵臨的是怎樣的一生,而作為火影的父親不會不明白政治鬥爭的殘酷,讓自己成為人柱力,把自己推進了高層們鬥爭的漩渦中,因為愛村子勝過一切,所以在自己的人生之初就為自己套上了厚重的枷鎖,如果這是那對夫婦的愛,自己承受不起。


    “鳴人,我記得那晚的情景,我····他們在死前囑咐了你很多,他們····他們愛你的··”九尾忍不住想要開解一二。


    “或許吧,九喇嘛,那是你看見的他們所謂的愛,而我卻切身感受到了他們對於村子的愛,我和村子比起來,不值一提。”,鳴人的喉間哽得難受,九尾想要開口勸解,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麽,話在喉嚨裏拐了個彎還是咽進了肚裏。


    匆匆見過綱手,綱手讓他早些迴去休息,走在大街上,一個小孩子閃避不及,撞在他腿上,鳴人扶起小孩,身後趕來的孩子母親連聲道謝,抱走孩子,一邊走一邊不住地低聲哄著。鳴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對遠去的母子,直到他們的背影隱在影影綽綽的人群中。


    九尾看得心酸,低聲提醒道:“鳴人,走了,迴家吧。”


    “家?”鳴人抬起腳向熱鬧的反方向走去,他走進一片漆黑的樹林中,那一片融融的燈火被他落在身後,忽然,鳴人把頭抵在樹幹上,壓抑的低聲哭了起來,“嗚,嗚···”眼淚一顆又一顆的砸在地上,隻有在這方黑夜中,他才敢哭泣。


    “九喇嘛,我恨村子,我恨村子!”


    “鳴人,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一直陪著你呢。”


    鳴人擦幹臉上的淚痕,抬頭望向如洗的碧空,銀月高懸,淡看世間喜怒哀樂,再次走進那片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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