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之前陪多爾袞看的《兵法》裏麵的法則。容瑤秉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選擇繼續坐在木杅裏不動。


    不是故作矯情,她是真的害羞極了。之前她對多爾袞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單純隻是想要完成這一世的穿越任務,體驗這一世的真實人生。


    然而,多爾袞南征的這段時間,她對多爾袞的思念與擔憂,以及對兩個人曾經在一起時的點滴迴憶,經過這漫長的七個多月的醞釀,如醇美香甜的釀酒一般的愛意,令她自己無法忽視。


    容瑤腦海中的想法,多爾袞肯定是不知道的。


    多爾袞覺得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動,等木杅裏水涼了個徹底,木杅裏坐的小女人也不會自己主動起身的。


    多爾袞伸手去拿置衣架上的沐浴後用的裹巾,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起容瑤,使她在木杅裏站起來。


    “啊——”容瑤尖叫道。多爾袞也是誘哄不成,要用蠻力了。


    多爾袞貼心地幫容瑤圍上裹巾,不顧害羞地到手足無措的小女人,直接攬過容瑤不盈一握的柳腰,笑道:“你哪裏,我沒見過?”


    多爾袞知曉容瑤有多害羞,卻依舊逗她。


    容瑤一聽多爾袞這渾話,更加無地自容了,“你閉嘴。”


    “好啦,抱你出來。”多爾袞覺得自己好喜歡看麵前這個小女人害羞的模樣。


    多爾袞將容瑤從木杅中抱出來,容瑤乖乖地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出湢室,走到東裏間的床榻邊。


    容瑤趕忙拖了床榻裏麵的錦絲棉被,將自己塞進被子裏,臉上的紅暈還未消失。


    因昨個剛洗了頭發,於是今日沐浴時用臉巾別了頭發。容瑤微抬了抬頭,將包頭發的臉巾扯開,將烏黑的秀發散開。在李朝的時候,貞敬夫人就誇過容瑤的發絲,烏黑柔順。


    容瑤這個不經意地動作,惹的多爾袞的眸色又暗了幾分。


    多爾袞迅速地脫了外袍和皂靴,也上了床榻,朝容瑤俯過身去。


    容瑤知曉多爾袞的心思,推了推他,說道:“沐浴了嗎?”


    多爾袞側躺著摟住容瑤,汲聞她身上的芳香。“你下午睡覺時,我就洗幹淨了。”


    “嗯。”容瑤輕聲應道。什麽叫洗幹淨了啊?


    “沒有放過一處。”多爾袞話裏有話地說道。


    容瑤無奈地瞥了多爾袞一眼,這個人今晚腦子裏就沒有別的事情。


    多爾袞的動作越發放肆,容瑤一開始還阻攔,後來索性由著他去了。


    “有沒有想我?”


    “……有。”容瑤小聲的答道。這大半年來,她很多次很想念他。


    多爾袞滿意地低聲笑道:“那寫信的時候從來不同我說。”


    “可是,你的信裏也沒有說想我啊?”容瑤忍不住指控多爾袞道,“你好霸道,自己不……唔…唔唔…”


    多爾袞俯身堵上容瑤喋喋不休的嘴,一隻手解開了容瑤的裹巾。


    容瑤終究是抵不過心無旁騖,分外努力的多爾袞。容瑤想她心裏是有他的,她環抱住多爾袞,纖腰彎曲,似天上的那彎弦月。


    一室旖旎,錦絲被上的鴛鴦恩愛纏綿。外麵天空中的月亮細彎,恰似床塌上美人的纖纖楚腰。


    次日晌午。容瑤才醒了,全身酸疼。自從宮裏迴到綠倚堂,感覺自己一直都在睡覺睡覺睡覺。床榻上早已沒了“罪魁禍首”的身影。


    容瑤有些不爽,心裏下定決心要加強鍛煉。看看多爾袞,再看看自己,這體力上的差距太大了。


    薩珠在帷帳外聽見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明曉自己主子總算是醒了,“主子,醒了嗎?”


    “……醒了。”裏麵傳來容瑤有氣無力的聲音。


    薩珠再說道:“王爺今早走後,派人送來了新的旗裝,十分好看。奴才這便給您送進去。”


    薩珠掀開帷帳將衣飾放在床榻邊,而後轉身退了出去候著。


    容瑤勉強撐起身子,翻看多爾袞送來的衣物。真有他的,事無巨細,連抹腹和小衣都給她準備好了。


    容瑤穿好了裏麵的襯衣,又穿上了茶青色春綢洋緞穿花百蝶棉裙,外套一件藕合色的緞邊短綾襖。


    容瑤站到穿衣銅鏡前照了照,多爾袞的眼光的確不錯,這身衣服蠻好看的。


    洗漱打扮完,傳來了膳食。容瑤心裏不禁嘀咕,這兩日可不能再錯過早晚膳了,她最近總是錯過正常規律的用膳時間。


    容瑤也不問多爾袞的去處,他每日都有許多瑣事需要處理,可不比她一個後院閑散的人。古代權貴人家的女子是真的悠閑無事,不用工作賺錢,也不用帶娃做家務。所以才會閑來無事明爭暗鬥以來消閑解乏吧。


    昨晚上沐浴時,她還想,今兒早晨是否要去大福晉那裏問個安,畢竟自己在宮中住了大半年,這迴來應當去雲英殿請禮問安。


    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多爾袞昨晚一來,好事不做,她直接睡到大中午。若是這時再去請安,這不是給人家找不痛快嗎?大福晉在這王府裏掌握各類消息的能力僅次多爾袞。怕是早就聽說她晌午才傳了早膳吧。


    容瑤靠在前簷炕的靠背引手上想著,不由得扶了扶額,這事弄得她進退兩難。


    不過,容瑤有一個習慣,就是暫時想不通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事情,就會先放置在一旁,別為難自己。


    反正她在這王府中不懂規矩已經不隻一次兩次了,而且她來這裏一年多了,她發現這王府後院裏的其他人也都不怎麽守規矩。


    除了麗秀堂的和吉裏喜歡三天兩頭地往雲英殿跑,剩下的人平日裏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邁。單就這一點,大家彼此還算是合得來。


    容瑤從晌午用完膳以後,就窩在大白狐皮披蓋裏靠著,看著簷炕下的薩珠與熙花正在招扶著東娥在黃地紅花羊毛氈上練習走路。頭上紮著兩個小小的羊角辮隨著走路的頻率一搖一晃。


    之前每日都是她自己扶著閨女練習兩刻鍾,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今日她確實是沒有力氣自己扶著東娥了。


    “東娥——”多爾袞叫著自己女兒的名字,走進了東次間。


    之前容瑤是不信,女兒上輩子是父親的小情人這句話;但是現實告訴她,這句話是要信的。


    多爾袞雖然是大半年不在女兒身邊,但是東娥卻一點都不認生。見多爾袞叫自己的名字,衝著多爾袞嘻嘻笑著,露出新發的乳牙。


    多爾袞蹲下身,抱起東娥,往南麵的前簷炕這邊來。


    多爾袞在容瑤身邊坐下,與容瑤說道“原本打算今個下午,帶你到禦馬場騎馬去。”


    容瑤沒忍住白了多爾袞一眼,“謝謝王爺!”


    “過兩日,你休息好了,咱們再去。”多爾袞安慰道。


    容瑤不理他了,坐起身,接過多爾袞懷中的東娥。說道:“額涅抱,咱不理阿瑪。”


    “東娥的慶生宴,有什麽打算?”多爾袞提起正事。


    容瑤思索了片刻,說道:“咱們就自己小辦一下就行。”


    多爾袞不讚同容瑤的想法,“慶生宴,怎麽能小辦?”


    容瑤將東娥抱給薩珠,正色道:“知道你疼女兒,但也要想想如今的情況。”


    多爾袞皺了皺眉頭。多鐸戴罪在身,還未迴盛京;阿濟格那邊,也來同他說了皇太極不動聲色地削減他在正白旗的牛錄。


    “我雖然不太了解你們朝堂八旗的情況,但我也能看出現如今皇上對你們三兄弟的打壓。”容瑤繼續說,“且不論這個情況,王爺知不知曉關雎宮的宸妃懷了身孕不久又小產的消息。”


    多爾袞頷首道:“達哈蘇提過這事兒。”


    這達哈蘇,可真是什麽都知道,四麵八方的消息都能收集到。


    “九阿哥的慶生宴,宮裏都沒大辦。前後不到一個月,咱們睿親王府就大辦自家格格的慶生宴,難免旁的人不會嚼舌根。”


    多爾袞自是不太乎旁的人,但想想多鐸還有罪在身,兄弟一體,他還在思索如何幫他。皇太極一直以來對他們三兄弟恩威並施,如今正白旗勢力日漸壯大,他三番兩次重罰,也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思。


    “小辦的話,怕委屈了你同東娥。”多爾袞說道。之前她們娘倆在他南征期間,被皇太極軟禁在宮中,他已是覺得委屈了妻女。


    容瑤淺笑,說道:“我不喜歡太熱鬧,自家女兒的慶生宴,咱們綠倚堂的人陪著多好。”就像莊妃娘娘在永福宮給九阿哥辦滿歲慶生宴,熟悉的人陪著過多輕鬆自在。


    事實證明,兩個人的這般合計思慮是無用的。


    因為最後多爾袞還是覺得,自家女兒的生日宴不能辦的含糊,熱熱鬧鬧地操辦了起來。多爾袞的性子就不是怕事的,況且還是他閨女的首歲生日宴。


    容瑤想著反正也不用自己操勞,就隨他去吧。


    勞累了一天,容瑤又是一身疲憊地趴到花梨包鑲床上。多爾袞南征迴來以後,她就沒有清閑過。


    不由得有些想念在永福宮東偏殿住著的日子,每日就是陪布木布泰喝茶點點心,逗逗孩子聊聊天,別提多自在空閑了。最重要的是,可以一個人睡一張床榻。


    容瑤轉過頭望著身邊的多爾袞,他沒醉,但也是一身酒氣,今日慶生宴喝了不少酒。


    “躺會兒,別忘去沐浴洗漱。”容瑤提醒多爾袞。


    “先抱一會兒,再去。”多爾袞不鬆手道,“明兒帶你騎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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