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青茗到了藏書閣, 先付費刻錄了不少陣法相關玉簡, 又查詢了下寒鴉秘境的相關資料, 以及太許小世界的地域分布圖,最後才邁步去了二樓, 尋找功法。


    刀法她前世接觸過不少,大都隻能練到化神期。化神期後的功法她前世直到隕落, 都沒有尋覓到合適的, 這也讓樓青茗在尋找功法時, 更加注重功法的完整性。


    可惜像這種能夠直接修煉到飛升期的功法, 藏書閣二樓幾乎沒有。能放在這裏的功法玉簡, 就連能修煉至化神期的,都比較稀少。


    樓青茗不死心地在藏書閣二樓從頭逛到尾, 最後不得不歎息一聲,隨手從刀法的書架上抽出一枚《穿山刀法》的玉簡, 準備帶到一樓複刻。


    卻在迴身之際,目光陡然落到斜上方書架的一枚泛黃的古樸玉簡上。


    《度厄鐮法(上)》!


    樓青茗先是怔了一下,而後狂喜。


    竟然是玄階中品的《度厄鐮法(上)》!


    當然, 如果隻是這樣, 樓青茗還不會如此失態!因為她手中的《穿山刀法》還是玄階上品, 她甚至還記得不少地階功法。


    然而她前世時, 曾經偶得過一部《度厄鐮法(下)》,之後又在隕落前,得過一枚《度厄鐮法(晉)》。


    當時,她還有些惋惜。


    因為沒有基礎功法, 哪怕將剩下的集全了也是枉然。


    卻未想到竟有一天,今生她會在另一方小世界的藏書閣中,看到度厄鐮法的上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將《度厄鐮法(上)》的玉簡取下,樓青茗雙目放光,心情澎湃。


    度厄鐮法的上部隻是一部基礎功法,玄階中品。


    但等到下部時,這部鐮法就能升至天階下品,晉階部時更甚,將會直接升階為聖階,可以讓人直接修煉至飛升!


    這就是緣分!


    將唿吸放平穩,樓青茗帶上玉簡去一樓複刻,之後才懷揣著自己新刻錄的玉簡往烏雁峰走。


    可惜剛走了沒兩步,等她興奮地一摸儲物袋,下一刻,她的好心情就像被潑了瓢冷水的火苗,噗得一聲滅了。


    她儲物袋中剩下的靈石,委實不多。


    在藏書閣繳納完刻錄玉簡的靈石後,剩下的竟連二十枚都不到,這還是她剛從執事堂領完幾個月的月例迴來以後。


    這僅剩的二十塊下品靈石,是肯定買不到一把合意的鐮刀法器的。


    樓青茗瞅著自己儲物袋中擁有最多的那些酒壇子,決定到二師兄那裏打打秋風,看看他那裏有沒有什麽還沒來得及出手的鐮刀法器。


    如果最後實在不行,她再去柘景城將儲物袋中的這些酒壇子分批賣出去,給自己攢些家當。


    想法已定,樓青茗也不耽擱,迴了烏雁峰就直接往陳奇的洞府而去。


    陳奇的洞府位於烏雁峰接近山頂的位置,漆木環繞深處,一座粗獷中帶著精巧與細致的小院將他的洞府包圍起來。


    樓青茗去時,一隻巨大的吊睛黃毛斑紋巨虎,和一隻斑斕雲紋淩鷹,各自趴在小院的牆頭一角,在懶洋洋休憩。陳奇則半裸著肩膀在院中揮動一把巨斧,陽光下揮汗如雨,一身鼓鼓囊囊的虯結肌肉,彰顯著健美的光澤。


    樓青茗眨眨眼,禮貌地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落到他正揮舞著的巨斧上。


    說實話,就二師兄這體格,得虧是生在修真界,如果是生在庚梁國,鐵定是嫁不出去的。


    察覺到她到來,陳奇快速將動作收尾,而後把巨斧往地上一丟,地麵明顯地震顫了一下。


    他就著滿身的汗水,取出水囊咕咚咕咚的大口飲畢,這才抹了一把嘴,打開院門,看向她道:“小師妹,你怎地來了?還有上次你身體怎樣,現在好了嗎?”


    “已經沒事了,讓幾位師兄擔心了。”


    陳奇給身上打了幾個清潔咒,穿上衣裳,將人引入院內。


    自從小師妹上次被大師兄拎到了主殿,他們就一直關注著。


    之前還去主殿門口問過風雁幾位師叔,一開始風雁師叔也不確定,最近一個月才給出他們準信,說小師妹因禍得福,現在很好。


    沒有親眼見到,他還有些不放心,現在眼見著小師妹修為穩穩地往上跳了一階,才徹底放下心來。


    樓青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上次聚餐時的早退,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過段時間,咱們幾個再聚聚?”


    陳奇搖頭:“大師兄要準備去外海域的白茅秘境曆練,三師弟和四師弟最近也在閉關,得再等等。”


    樓青茗惋惜,但想想自己現在還扁得不行的儲物袋,又將這份惋惜壓到心底:“那就等我參加完寒鴉秘境以後再說。說不定到時我還能給幾位師兄湊上一迴迴禮。”


    陳奇哈哈大笑,卻並不以為真,他觀樓青茗神色,詢問:“小師妹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麽需要師兄幫忙的?有事你就隻管提,沒關係。”


    樓青茗嘿嘿一聲,將她想要一把鐮刀法器的需求說了下:“雖說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但師妹最近確實囊中羞澀……”


    陳奇大氣擺手:“這算什麽!”


    他的神識在儲物袋中翻了翻,還真翻出一把鐮刀形狀法器,“用這種鐮形法器的修士不多,大多都得定製,你要是不來我這裏問,去定製也得花費一段時日,還是來我這裏方便。這麽簡單的賬,有什麽不好意思。”


    說罷,他就將那把渾身漆黑的丈許長鐮刀,放到石桌上。


    樓青茗將鐮刀接過,她看著鐮身上漆黑如墨的光暈,知曉這應是用墨鑰石煉製而成,能夠吸納光線,適合暗殺、刺殺。


    “中品法器,還真是不錯!”


    陳奇就嘿嘿笑了兩聲:“這是在慈翼崖曆練的時候,有個穿著黑鬥篷的家夥想陰我,被我直接反殺後得到的。話說那家夥的儲物袋真滿,當時讓我狠狠發了一筆大財。”


    “曆練真好,曆練能發財。”


    “沒錯,所以我愛曆練。”


    既然這把鐮刀的出處沒有任何問題,樓青茗也就毫不客氣地笑納,她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壇子靈酒:“這鐮刀我很喜歡,多謝二師兄。師妹這裏暫時沒有什麽好東西,這兩壇子靈酒師兄不要嫌棄。”


    陳奇眼神一亮,掀開一個壇封聞了聞,大笑道:“那就多謝小師妹了。”


    說罷,他反手取出一碟子果子放在石桌上:“這果子據說女修都愛吃,能美容養顏,小師妹你多吃。”


    樓青茗眸光微動,依稀間,好像看到自己曾經投喂莫辭時的場景。


    昳麗的纖細少年低眉淺笑,唇瓣輕啟,淡粉的唇瓣輕抿住她遞過的靈果,眼角眉梢瞬間綻放出清雅的柔弱笑靨:“師姐,甜,好吃。”


    她眼瞼微垂,拾起一枚果子放入口中,再抬眼,方才那絲情緒已經了無痕跡。


    輕抿著口中果子的甜味,樓青茗順口道:“我這也是剛出關,宗門最近可有什麽大事?”


    陳奇想了想,迴說:“還是和以前差不多,老樣子。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大事,那就是最近宗門內的偷酒賊比較猖獗,迄今還沒被抓獲,氣得那些丟酒的師叔、師祖們啊,成天在自家峰頭罵他們的弟子不爭氣,連偷酒賊上了他們的峰頭都沒有發覺,我閑著沒事時還去聽了兩場,還拓展了不少詞匯。”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比劃,語氣、表情學得無一不像,把樓青茗逗得哈哈直笑。


    “還有就是今早,呂朔真尊帶著一群師叔師祖過來找咱師父,也不知是來幹什麽的,你說總不會是幹不過咱師父,所以帶人來壓陣的吧。”


    樓青茗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呂朔真尊帶來的都有誰?”


    “啊,好像有月桐真君、汝培道君、祝善道人?”


    樓青茗默了默,半晌鬼使神差道:“……那咱們宗門都有誰丟過酒。”


    “……好像也是這幾個!”陳奇瞪大一雙牛眼,狠狠一拍桌子,“呂朔真尊是什麽意思!這該不會自己找不到偷酒賊,就準備找咱師父借狼雙師叔吧。


    哈哈哈,你不知道,這些人裏麵就數呂朔真尊最慘,直接把酒庫裏的一千五百壇全丟了,我當時聽到的時候都快笑死了!”


    樓青茗:……


    她的神識在師父臨走前丟給自己的儲物袋中環視了一圈,發現這裏麵的空酒壇子大小模樣各不相同。除了一部分沒有刻字的,還有許多上麵是刻著字的。


    比如說,刻著月桐二字的,再比如說,刻著汝培二字的,全程看了下來,幾乎所有丟過酒的師叔、師祖們的酒壇子,幾乎都在這儲物袋中出現過。


    更甚至,其中標誌著呂朔二字的酒壇,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五百壇。


    樓青茗幹咽了一口唾沫:她這是之前覺醒時,把師父的家底給耗光了,讓他窮得隻能出去偷了嗎?


    她對不起師父啊!


    再想想她之前遇到呂朔真尊時,對方看她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樓青茗的小心肝又顫了顫。她現在再迴憶對方當時看她那眼神,竟有種自己已經暴露了的錯覺。


    也幸好她是先來的二師兄這邊,如果她剛才一個沒忍住,先去柘景城兜售這些酒壇子換錢,那豈不是大寫的尷尬加自投羅網?


    樓青茗心中百味陳雜,又看向自己剛才送出去的兩壇子酒,見那上麵恰巧什麽刻字都沒有,才真切的鬆出一口氣。


    然而她這氣卻沒鬆出一半,就突聽整個山頭一陣劇烈搖晃。


    兩人噌地一下起身:“怎麽了?”


    “什麽情況?”


    兩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向烏雁峰山頂主殿的方向。那裏,幾位師叔、師祖懸空站於主殿上空,長身玉立,衣袂飄飄。


    在他們對麵,俞沛手持一杆大煙槍,朝著呂朔噴雲吐霧,笑得好不暢快。


    雖聽不清所言,但看對方人數,俞沛明顯處於弱勢。


    陳奇抓起斧頭,原地開始暴躁:“什麽玩意兒?!跑到咱們烏雁峰來找咱們峰主的茬?!”


    說著就準備禦斧飛行,去給俞沛壓陣。


    樓青茗眼疾手快扒上了陳奇的斧頭,跟著一起飛了過去。


    原先在山腰還沒看到,等到飛得近了樓青茗才看到,三花竟也在現場,而且還難得乖巧地將整個雞頭都埋在風雁師叔懷裏。


    樓青茗眯起眼睛:什麽情況?這蠢雞都從未這麽與她撒嬌過,這是準備臨陣換主人?


    陳奇一到現場,剛才那氣勢洶洶要找茬的架勢就先散了一半,與樓青茗一起向空中的幾位師叔、師祖行禮:“烏雁峰親傳弟子陳奇/樓青茗,見過幾位師叔、師祖。”


    懸立空中的幾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新來的兩個小家夥,目光略過陳奇,有誌一同地在樓青茗身上停留了許久。


    一連數道高階大能的威壓加注於身,樓青茗麵上一白,差點沒軟了腿。


    眼見就要堅持不住,她的絳宮不自覺收縮了一下,一層淡淡地漣漪自絳宮酒潭中圈圈發散,將她整個包裹起來,瞬間將落在她身上的威壓阻隔了大半。


    樓青茗心下一鬆,又多收縮了幾下絳宮,讓一圈圈的酒韻漣漪將自己團團包裹,沒過兩息,她已感受不到方才那仿若窒息般的數道威壓,唿吸和心跳也已正常。


    在風雁懷中的三花最先感受到什麽,它蔫蔫地將頭從風雁懷中抬起,可憐兮兮地看向樓青茗:“喔。”


    也不知它之前在這裏都發生了什麽,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樓青茗心頭一軟,伸手將三花抱過,本能地用酒韻為它隔離了威壓。不過一會兒,原本還好似霜打得茄子般的三花,又重新活了過來。


    它精神抖擻地晃了晃雞冠,左右看了看,而後一頭鑽到樓青茗的臂彎。


    樓青茗眯起眼睛,滿足了。


    風雁有些詫異地看了三花一眼,卻也沒說什麽,隻是身子微側,對陳奇和樓青茗呈保護姿態。


    空中的幾人眉梢微動。


    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略帶懲戒的威壓下,樓青茗的麵色竟隻變了一下,還有心情去安撫她那隻煉氣一層的靈雞。


    呂朔不自覺地加大了施諸於樓青茗身上的威壓。


    在他身邊,與他做出同樣試探的,還有數人。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試探,下麵的樓青茗始終都沒再有反應。


    事實上,樓青茗是有反應的,她剛才條件反射性地又往身上多套了幾層漣漪。


    此時,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因為這些大能往她身上加諸的威壓有些太多了些,已經完全超過一個下馬威應有的量。或許現在最應做的,就是撤掉漣漪,像個正常人一樣往地上一趴。


    但是,她要臉。


    樓青茗心虛地左右瞧了瞧,抱著雞往風雁師叔身邊又靠了靠。


    呂朔等人:……


    動作麻利,腿也沒軟,他們好像施了一個假壓。


    俞沛施施然夾著煙杆,吐出一口雪白的煙圈,看著煙圈在他周身如疊雲一般環繞,抖了抖唇邊的小八字胡,笑道:“考慮得如何,作甚一個個這樣小氣。”


    月桐真君抽了抽嘴角,她無語地瞪了俞沛一眼,又看向地上還不明所以的樓青茗,突然展顏:“果然是一個鍾靈毓秀的小丫頭,疊煙真尊有福了。”


    說罷,她就曼妙轉身,逶迤離開。


    汝培歎息一聲,在空中對俞沛行了一禮:“恭喜師叔。”也倏然撤離。


    等剩下的幾人也各自與俞沛道完喜離開後,空中隻剩下呂朔與祝善道人。


    俞沛向祝善道人恭敬拱手,諂媚笑:“師侄這裏就先謝過師叔了。”


    祝善道人瞅著俞沛輕嗤了一聲,一低頭,對樓青茗笑臉相向:“師祖那裏也剛收了一個小徒弟,年紀和你差不多,雖然修為暫時比你差了點,但臉長得真心不差,丫頭你看要不要什麽時候去親自見見?現在年紀小,可以做道友;等年齡大了,指不定還能成就一段道侶姻緣。”


    樓青茗抱著雞羞澀眨眼:“晚輩貧困,可能娶不起。”


    祝善道人被噎了一下,後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確實不錯,那這事就先這樣罷。”


    樓青茗舒出一口氣:不用擔心天降小夫郎了,真好,她最近沒錢養。


    俞沛也眉梢一挑,心中感慨祝善師叔奸詐。就這就想拐走他天分最高的徒弟,真是老奸巨猾。


    最後,現場隻剩下呂朔一人。


    呂朔抿唇,笑眯眯背著手迎風而立:“我可不像其他人那樣好打發。”


    俞沛斜睨他:“你想怎樣?”


    呂朔笑得斯文溫和,人畜無害:“要麽實力至上,要麽有來有往。”


    俞沛看著他眼神一厲,反手將煙杆子往腰帶上一別,對視間火花四射:“那就實力至上吧,本尊也好久沒動過筋骨,剛好瞧瞧你的實力。”


    呂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本尊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兩人三言兩語打完啞謎,呂朔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樓青茗懷中拱著頭的三花一眼,也轉身離開。


    等天空中的外客都走完了,俞沛才將臉上的笑容一收,輕哼了一聲,迴了主殿。


    風雁琢磨著他剛才的表情,摩挲了下下巴,也緊隨其後。


    被留下原地的樓青茗和陳奇麵麵相覷。


    陳奇有些莫名地撓頭:“啥意思,這樣就完了?啥個意思?”


    樓青茗也有些莫名其妙,她想著剛才幾人對峙的場景,心裏虛得厲害:“應是完事了,二師兄你先迴,我剛好要見師父,有什麽新消息再和你說。”


    陳奇擰眉想了想,也沒有異議,與樓青茗道別後就迴了自己小院,取出剛才拍開酒封的那壇子靈酒,看著旁邊聞著酒味兒靠攏過來的巨虎和淩鷹,他笑了一聲,取出三隻海碗,一人一個就開始牛飲。


    完事兒之後一抹嘴巴:“小師妹帶來的這酒,酒勁兒真足!爽!”


    等陳奇離開,樓青茗才肅起臉龐,恭敬來到主殿外,準備求見俞沛。


    結果,還沒等她躬下.身,黃樂和夏彌就從外麵走了迴來,見到樓青茗後一個個笑得仿若抽風:“喲,小師侄來了。來來來,不用求見,師叔們帶你進去,守門的那幾個雜役弟子都迴去養傷了。”


    樓青茗心裏一個突突,麵上笑眯眯的:“多謝師叔。”


    夏彌見她這嚴肅的小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麽,直接笑彎了腰。黃樂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直起來直起來,不要笑得好像被煮了一樣。”


    夏彌一爪子鉗上黃樂的手腕,黃樂的五官逐漸扭曲。


    結果,還沒等樓青茗走兩步,黃樂和夏彌就已經雙雙打了起來。


    樓青茗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向兩人默默行了一個禮,獨自往大廳行去。


    大廳最上方的寬闊長椅上,俞沛正在唉聲歎氣地揉臉,見小徒弟進來,他臉上不自覺就先帶出三分笑意。


    結果他還沒有張口,樓青茗一見麵就先發製人:“師父啊,您啥時候偷的酒,您早說啊,我這幸虧還沒出去賣酒壇子,否則我這不就被抓住,然後供出你了嗎?”


    俞沛:“……”


    他看著眼前這個倒黴徒弟,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隨手一顆靈石扔到了小徒弟的腦門上,咬牙切齒:“那是你那隻公雞偷的,和為師有什麽關係?!”


    樓青茗順手撿起地上的靈石收進儲物袋,茫然地眨了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才低頭看著懷中已經舒服地塊睡著了的三花,驚道:“三花?!我這隻煉氣一層的蠢雞?!師父您沒騙我?!”


    三花從睡夢中驚醒,反嘴就是一啄,樓青茗嘶地一聲,將雞丟到地上。


    俞沛沒忍住,又向她扔出一枚靈石:“為師像是那種撒謊的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激每一個訂閱的小天使們,留言有紅包哦~鞠躬感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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