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這麽經常往外跑,俗話說人言可畏,不知道父母會不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看著肖瑤認真考慮的樣子,軒轅離皺眉,冷冷地說:“每月或初一或十五來一天即可。 多了不許”


    肖瑤撇了撇嘴,“你管我我偏初一、十五來兩天”


    眾人黑線,真是一對冤家,說個什麽都能吵起來。


    “你”軒轅離漲紅了臉,讓步,“江水來迴接送方可”


    高掌櫃忙打圓場,“好好,這下我們也放心”


    軒轅離瞪了高掌櫃一眼,沒好氣兒地說:“每月付聘銀五十兩”說完,看著肖瑤,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不得給男人針灸”


    肖瑤氣笑了:“不是說七歲以下、七十歲以上的可以嗎”


    這個男人,真是別扭得可愛,難道你天天盯著我再說,你憑什麽啊


    好像知道肖瑤在想什麽,軒轅離轉頭就吩咐身後的江水:“江水,你盯著她”


    江水童鞋真是躺著也中槍


    江水苦著臉,撓撓頭,期期艾艾地問:“將軍,那要是針灸的人是她爹或者是她弟呢難道也”


    “哼”軒轅離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江水愁眉苦臉地跟在身後,鬱悶中。


    陳醫官、李大夫和高掌櫃三人都是過來人,看看軒轅離氣唿唿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肖瑤大獲全勝一臉得意的笑,都“嗬嗬嗬”地笑起來。


    這個尷尬勁兒肖瑤跟著幹笑了兩聲,慢慢地紅了臉然後,故作鎮靜地咳嗽了一聲,對高掌櫃說:“我以後初一、十五來兩天吧。”


    “也好,”高掌櫃點頭,“咱們這裏是藥堂,本也不是醫館。還是每次隻看五十人嗎”


    “是的。”肖瑤點頭,“對大家都好。”


    也是,藥館把醫館的生意都搶了,難怪那迴春堂的錢大夫要派人來鬧事兒呢唉,自古同行是冤家再說,靠自己的醫術養活全家並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還要帶領全家人致富呢


    知府衙門。


    吳嬌一路馬不停蹄地迴到衙門,直奔後堂吳新勇的書房。


    “爹”吳嬌一進屋,就嬌滴滴地喊起來。


    “嬌嬌”吳新勇奇怪地問道:“你怎麽過來這裏了見到那神醫了嗎”


    對這個女兒,吳新勇非常疼愛,本來就是中年得女,又體弱多病,所以吳嬌比上麵的三個兒子都受寵。


    “女兒今天去鬆鶴堂啊,病也瞧了,”吳嬌懶得提肖瑤,“戲也看了。”


    “看戲什麽戲”吳新勇皺眉,“迴去再說,爹正忙著呢。”


    “哎呀,爹,你正忙著那砍手的案子是不是”


    “咦,你怎麽知道哦,你在鬆鶴堂”


    “我親眼所見。”吳嬌有些得意又有些迫切,“我見了那個砍人的男人了現在還在鬆鶴堂呢”


    “哦什麽人這麽狂妄”吳新勇一聽就站起來了,怒道:“你都迴來了,班頭拿人怎麽還沒有迴來”


    “爹,你且息怒。”吳嬌拉住吳新勇的胳膊,把吳新勇摁在椅子上,“我也奇怪那人是誰,班頭他們不敢抓那兇犯後來女兒進去瞧病,那兇犯就好好地在屋裏坐著,還讓我給您帶話,說”


    “說什麽”


    吳嬌粗了嗓子,繃著臉,學著軒轅離的口氣說:“明城是南豐國北地第一大城,邊界無小事,明城地界上出了任何事,小心他的官帽”


    “嘶”吳新勇一口冷氣抽上來,明城地界誰敢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


    聽賴子的表述,現在加上女兒也這麽說,難不成那年輕人是、是、是大將軍


    大將軍不是在後堂養病嗎什麽時候到鬆鶴堂去了要真是他,班頭真是衝撞了哎呀,這不是要命嗎


    吳新勇想到這裏,急得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一把抓住吳嬌的胳膊,“嬌嬌,你可看清這人長什麽樣兒”


    “他呀”吳嬌突然羞澀起來,“那公子二十歲左右年紀,金冠玉帶、挺鼻鷹眸、修長挺拔、貴氣十足,就是有些眼神冰冷,以女兒看,必是京城士族豪門之家的貴公子”


    吳嬌話未說完,吳新勇一個冷顫,必是軒轅離無疑了


    突然一撥吳嬌,吳新勇一個箭步衝出門去


    “哎呀,爹,你倒是說,那人是誰啊”吳嬌跟在身後,直跺腳。


    蓮兒連忙寬慰,“小姐,老爺必定認識那貴公子這會兒老爺有公事,咱們等等”


    “迴去”吳嬌撅著嘴,一甩袖子,氣唿唿地走了,蓮兒連忙跟上。


    迴到內室,正好碰到吳夫人,吳嬌委屈地喊了一聲:“娘”眼圈就紅了。


    “哎呀,嬌嬌兒”吳夫人一把拍在蓮兒臉上,怒喝:“該死的賤婢,你是怎麽伺候的”


    蓮兒紅了眼睛,“噗通”跪倒:“都是蓮兒的錯,夫人責罰。”


    “滾”吳夫人怒吼了一聲。


    蓮兒爬起來,退了出去。


    “嬌嬌兒,你這是怎麽啦”吳夫人著急忙慌地拉住吳嬌坐到椅子上,“說出來娘給你做主”


    吳嬌抽抽搭搭地訴說了一遍,最後,扭扭捏捏地低聲說:“娘,女兒想知道那男子是誰。”


    吳夫人點點頭,肥胖的臉上一臉疼愛,“娘不是沒有給你打算過,隻是這明城,說大也不大,官宦、富商之家門第都比咱們低。京城高門多卻離得遠,再說你身子弱,爹娘心疼你,這才把你給耽誤了。既然你們在這明城碰上了,就是老天爺送來的緣分,俗話說千裏姻緣一線牽,我兒的好事將近了。”


    吳嬌一聽,激動地小臉通紅,顧不得臉麵,一邊拉著吳夫人的袖子,撒嬌道:“爹認識那人,娘一定找爹打聽了。女兒等您的信兒。”


    “嬌嬌放心,隻要那公子尚未娶妻,娘必舍了這張老臉去給你討個準信兒”


    “娘啊,”吳嬌急了,“不是正妻女兒也願意”


    吳夫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吳嬌臉上的羞澀和堅決,卻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胡家莊。


    吃了早飯,肖瑤全家出動,雇了胡富貴的車,直奔明城。來到青龍大街,找到趙明義家,肖瑤抬起頭看看太陽,也不過上午十點左右。


    肖文領著三人給趙明義見了禮,分主賓落座。


    趙明義看著肖靖,點點頭,少年看起來聰慧、懂事,並無膽怯、畏縮,農家少年大都樸實些,並不魯鈍。何況有肖瑤這樣的姐姐,弟弟能差到哪裏去


    趙明義捋捋胡子,淡笑著對肖文說:“老夫考校一下肖靖的學問,肖老弟莫怪。”


    肖文忙道:“趙夫子客氣了,正該如此。”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是什麽意思”


    肖靖從肖文身後走出,衝著趙夫子略躬身,答:“迴夫子,這話的意思是君子不會致力於飲食及居住環境上追求安飽,努力勤快地做事而且謹慎地說話,又能主動地向誌向行為高尚的人請求教導指正,這樣就可以稱得上是好學的人了。”


    “嗯,”趙夫子略略點頭,又問:“這是在論什麽呢”


    肖靖頓了一下,揚聲說:“此話在談論為學所該有的精神與態度。”


    “說說你對這句話的看法。”


    肖瑤和趙秀麗都有些緊張,這麽枯燥的東西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了,這趙夫子還有些為難人嘞


    肖靖思考了一下,看了肖文一眼,肖文淡笑著對肖靖點點頭。


    “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是說雖看似安於貧窮的行為,但其原因並非安貧,而是樂道。而其所樂的是何道呢學生理解的是,這所樂之道是因為其誌在學習及其所帶來的樂趣,所以無暇顧及追求物質上的安飽。不當之處,請夫子指正”


    肖瑤緊張地看著趙夫子,不知道肖靖的這番說辭是否能讓夫子滿意。


    趙明義笑了笑,點點頭,對肖靖說:“此話亦即學篇首章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之意;二是因為不取不合義的利,故樂自義來。除此之外,食無求飽,居無求安還有一層較為頹唐的意義,就是注重追求物質上的安飽,便容易因陷於物欲而失去其應有的向學之誌。”


    說著,趙明義轉向正聽得專心的肖文,“肖老弟,以為然否”


    肖文站起,衝著趙明義施禮,“夫子學問精深,見解獨到,肖文聞所未聞,聽了夫子之言,唯有高山仰止之感。”


    趙夫子笑,“肖老弟言重了。”


    肖文有些惶惶然,“夫子大才,犬子資質魯鈍,夫子受累”


    “肖老弟過謙了,肖靖的迴答我很滿意”說完,趙明義很感慨地說:“你有一雙好兒女啊”


    肖文和趙秀麗一下子就笑開了,哪個父母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呢


    肖瑤放了心,忙用眼神示意肖靖。


    肖靖整整衣服,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口唿:“夫子在上,請受學生肖靖一拜”


    說完,接過肖文遞過來的茶杯,高舉過頭,遞給坐在正位上的趙明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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