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月疼得叫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聲問江水:“剛才將軍說什麽?”


    “這……”高掌櫃一臉苦哈哈。兩位小祖宗唉,這是搞什麽嘛!


    肖瑤卻像什麽也沒聽見,重新拿起口罩,冷冷地對高掌櫃說:“開始瞧病吧。”


    軒轅離頓時臉色紫漲,這是被無視了嗎?


    軒轅離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肖瑤的胳膊,把肖瑤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半圈在懷裏,怒道:“你這丫頭!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眾人一看這情形,相互看了一眼,各人臉色十分好看,都低頭退了出去。


    室內隻剩下相互怒視的二人!


    彼此身上的氣息在鼻尖縈繞,二人大眼瞪小眼,都氣得唿哧唿哧直喘,氣氛十分詭異。兩個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鼻尖一觸即離,看著彼此眼中小小的自己,一時都有些恍惚。


    肖瑤被軒轅離圈在懷中,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深邃的雙眸怒火熊熊,英挺的眉毛緊皺,薄唇緊抿,平時蒼白的臉色氣得通紅,俊臉滿是怒容。


    軒轅離則環抱著肖瑤,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俊俏的小臉冰冷,柳眉微蹙,嫣紅的小嘴被珍珠貝齒咬得蒼白,平日一笑就彎彎的杏眼,此時睜得大大地怒視著自己!


    感覺著懷中小女人柔軟、纖細的身子,男人鷹眸如同深淵,風暴驟起,有羞澀、有惱怒、有期待、有喜悅,慢慢地,軒轅離的耳尖紅了!


    肖瑤掩住心中慌亂,垂眸,長長的睫毛微顫,低頭看了一眼被軒轅離大手緊緊握住的胳膊,低聲喝道:“放手!”


    軒轅離袖子一甩,臉色漲紅,“等你及笄日到,我自會把此事昭告天下!”


    “你要昭告何事?”肖瑤活動著被抓疼的胳膊,杏眼翻白,“當自己是皇帝啊,還昭告天下!”


    軒轅離怒極反笑:“哈!如果你想,天下為聘亦未嚐不可!”


    肖瑤心中一驚,緩緩坐下,小臉緊繃,看著軒轅離,聲音冰冷,“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同謀,道永不同。”


    “此生所求,不過山間村野一淳厚農家兒郎足矣。”


    “哈!農家兒郎你看得上?”


    “你管不著!”


    軒轅離平息了狂跳不止的心,咳了一下緊張地發疼的嗓子,輕輕坐在肖瑤對麵,俊臉含笑,聲音輕柔,“等我。”


    等我半年,最多一年!等我殺了庫依木,平了西詔國,天下太太平平,你已及笄,我自來娶你!


    “憑什麽?”肖瑤杏眼斜睨著軒轅離。


    哼!自說自話的自大狂!誰要等你!


    軒轅離磨牙,“看光了我的身子,你敢嫁別人?”


    肖瑤理直氣壯,“我是大夫!”


    “接著當你的大夫!針灸,女病人隨便,男病人僅限七歲以下、七十歲以上!”軒轅離一想到那些被肖瑤針灸過的男人就怒火中燒,“再敢給其他男人針灸!針一個殺一個!”


    肖瑤抬高了下巴,“此話當真?”


    軒轅離鷹眸微眯,“忘了門前的斷手?!”


    靠,這貨真敢!


    肖瑤撇嘴,“難道沒有王法了?!”


    軒轅離毫不猶豫地點頭,“有!我正等著王法呢!”


    軒轅離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一陣噪雜,有衙役喝問:“掌櫃的,人犯在哪裏?苦主賴子把你鬆鶴堂告了!”


    “人犯在這裏!”軒轅離懶懶地答應一聲,兩眼就沒離開過肖瑤的俏臉。


    肖瑤嗤笑一聲,“切!明知道人家不敢抓,還做這姿態!”


    軒轅離低頭喝水,不理肖瑤。


    哼,這傲嬌貨!


    衙役們衝進來一看,認識,這不就是那天大堂上的將軍嗎?唉,自家知府老爺還對人家畢恭畢敬的呢,抓個屁啊!那賴子,得罪了這位爺,丟隻手,算命大啦!


    “喲,將軍您在這喝茶呢?小的們辦差,沒衝撞您吧?”班頭笑嗬嗬地衝著軒轅離彎腰九十度。


    “嗯,來得夠快。”軒轅離放下手中茶杯,抬眼皮看了那班頭一眼,語調慵懶,“吳新勇治下有方,很好。”


    “那不耽擱您了!小的們告退!”


    “等等,”軒轅離瞥了肖瑤一眼,對那班頭說:“你既然來了,這有訴狀一件,你就先替你們知府老爺接了吧。”


    班頭哪敢不應,抱拳施禮,“是。”


    “鬆鶴堂訴告迴春堂錢有成大夫,買兇裝病、敗壞神醫和鬆鶴堂的名聲、欺壓同行,行那不義之事!”軒轅離身子靠在椅背上,“本將軍可做人證!”


    “啊?不敢不敢!”那班頭點頭如搗蒜,唯唯諾諾地退著出了內堂,來到門口,高喊著:“兄弟們,速去拿人!”


    一行人逃也似地跑遠了。


    高掌櫃、陳醫官等人聽見內堂鬧哄哄的,忙進來,見衙役們退走,都鬆了一口氣。


    眾人見肖瑤和軒轅離二人既無好事已成的羞澀;也無決裂交惡的盛怒,表情都淡淡的,並無異常,也不知道二人的事情談得怎麽樣了,一肚子好奇,卻誰也不敢問。


    至於吳新勇會怎麽樣斷錢大夫一案,大家並不關心。不過,一番懲戒是免不了的了!


    無論如何,諸事情也算是平息了。


    肖瑤看著高掌櫃,說道:“抱歉,今天耽誤的時間有些長,通知病患,中午不休息。開始吧。”


    軒轅離冷冷的聲音傳來,“江水,門外病患留下前三十人。其餘的,午時前敢來,打斷腿!”


    為了那些病人,想要把自己也累成病人嗎?瞅瞅那巴掌大的小臉,身子瘦的……抱在懷裏都硌得慌……


    “不要瞎操心,”肖瑤無語,看著軒轅離:“你是病人,病人要多注意休息。”


    所以,迴去吧、迴去吧。


    “神醫說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針灸不用了,藥也已經停了。”軒轅離一臉無辜。


    “軒轅離!”肖瑤咬牙,俏臉伸到軒轅離麵前,大眼睛噴火,“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眾人左右轉頭看著打嘴仗的二人,心中歎道:“唉,這是又鬧上了!”


    “等白纖塵迴來了再走。”


    等大款朋友管飯呢,是吧?


    看肖瑤咬牙,軒轅離挑眉,“陳淳、李大夫幫忙。”


    早診完,早結束。連著忙了三天,不知道累嗎?傻丫頭!


    眾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江水出門,高喊道:“二號進來!”


    吳嬌在隊伍中激動地小心肝直跳,“哎呀,貴公子的侍衛出來了,他在裏麵!”


    可是,看看前麵還有十幾個排隊的病人,吳嬌急得要上火了!


    “蓮兒,你快想想辦法,我一定要見那個公子一麵!”


    蓮兒皺起眉頭,“小姐,剛才班頭不是說那兇犯不在鬆鶴堂嗎?”


    當眾砍了人,他還不早走了!傻瓜才留下來等著官府來抓呢!


    “不!他肯定在裏麵!當眾敢那麽做,就不是怕官府的,說明我爹這個知府衙門他根本就沒放到眼裏。你想啊,連知府衙門都不怕的人……”


    那得有權有勢到什麽地步啊!


    說起來,這吳嬌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自己要是能嫁給這樣的人,別說自己終身有靠,就連爹的官職都升遷有望!兩個哥哥入仕途也很有可能了呢!


    蓮兒看著吳嬌一臉花癡的樣子,暗中鄙夷了一下,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也不怕官府!


    臉上卻笑盈盈地說:“咱們出銀子,和第三號換換牌子,下一個不就輪到咱們了!”


    “對啊!”吳嬌激動地一拍手,“你快去啊,多少銀子都行!”


    蓮兒很快就迴來了,“一吊錢!”


    搞定了!


    吳嬌從蓮兒手中接過三號的牌子,緊緊地攥住手裏,心咚咚直跳!


    終於可以見到那個人了!


    看著鬆鶴堂的大門口,吳嬌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一會兒拽拽衣服,一會兒順順頭發,再摸摸小臉,哇,自己的臉竟然滾燙!


    吳嬌有些害羞,看看四周的眾人,並沒有什麽人過多地注意自己,自己帶著白紗的幕離呢!


    “嗯,等會兒進屋,見了那人,第一件事就是先取下幕離!蓮兒,我要是忘了,你到時候一定要提醒我!”吳嬌千叮嚀萬囑咐。


    蓮兒信誓旦旦地滿口答應,“小姐放心吧,蓮兒什麽時候誤過小姐的事兒!”


    兩人正說著,江水大踏步地出來,掃了排在最前麵的吳嬌一眼,“三號!”


    “噯,來了!”


    吳嬌嬌滴滴地應了一聲,小拇指翹起,兩手蘭花指撩起了裙裾兩邊,在蓮兒的攙扶下,嫋嫋婷婷地上了台階,進了鬆鶴堂。


    江水領著吳嬌來到內堂,吳嬌抬眼一看,心“砰砰砰”地狂跳起來,那人果然在!


    軒轅離坐在肖瑤右側不遠處的桌邊,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著杯蓋,正緩緩地飲茶!姿態優雅,貴氣十足,果然芝蘭玉樹,公子如玉!


    吳嬌魂不守舍地就要朝著軒轅離走去,蓮兒用力拉住,帶到肖瑤麵前。


    吳嬌看著對麵帶著口罩的肖瑤,微微一笑,坐到了肖瑤對麵。眼風瞟了一眼頭也未抬的軒轅離,吳嬌用手輕輕地掀開幕離,蓮兒上前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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