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的隊伍變成了三女一男。女生們看起來其樂融融,齊心協力地吧吳格差使的團團轉。吳格總覺得這和諧的氛圍裏麵有些摸不著看不見的隱憂,所以把日程安排得緊密,一行人快馬加鞭,不幾日就迴到了嵩山之下。


    登封鎮上熱鬧非凡,原來今天正是馬賽之日,墊場的還有一場蹴鞠聯賽,所以十裏八鄉的老少爺們全都蜂擁而至,連帶著小小的登封鎮也變得交通堵塞起來。


    幾人來到聚賢人家,才知道阿諾去了集藝場處理事務。看院子的劉嬸說最近阿諾打出了名氣,上門切磋的人越來越少了,打秋風的倒時不時有幾個。這種狀況也很正常:現在輪迴者們的身手已經算是強三流水平,除了成名高手之外很少有人能夠勝過他們;而成名高手麽,當然不會紆尊降貴來聚賢人家,這也是吳格主動進行江湖遊曆的最大原因。


    取出九陰真經的總綱,吳格對著楊姑娘客氣道:“師妹一路勞累,不如在鄙處休息兩日再走不遲。”,沒想到楊姑娘爽快地迴答:“小女子久聞集藝場大名,正好借此機會見識一二。”


    小尼姑慧嫻也歡唿雀躍,隻說要看賽馬。曼秋自然萬事皆依她的師姐,於是眾人稍事休息,就往城外行去。


    集藝場外卻是井然有序的光景:大門外拉著三條繩子,等待進場的人們排起了三條長龍魚貫而入,幾個短裝打扮的漢子在一旁巡邏維持秩序,他們的胳膊上都帶著個醒目的紅袖章。三個女子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盛況,興奮之餘卻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自然是不想和一堆人擠著排隊。吳格微笑著撥轉馬頭,帶著她們繞過一個涼亭轉向一條小路,路口也有兩名帶著紅袖章的漢子把守,見到吳格都恭敬地行禮,讓開去路。


    不多時來到一處側門,看門眾人一窩蜂地過來噓寒問暖,為首那人殷勤地接過韁繩,抓住門邊的一根紅繩子扯了三下。慧嫻好奇地問吳格這是什麽意思,吳格解釋道這是通知裏麵的人客人的身份,然後悄聲笑著向曼秋說:“本來還想偷襲阿諾呢,這下抓不到他做壞事的證據了。”,曼秋也輕笑一聲,低聲迴道:“阿諾是個老實人,倒是某些人說不準作了什麽壞事呢,哼哼。”


    話音剛落,一群五顏六色的鶯鶯燕燕就從樓上湧了下來,全都是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個個明眸皓齒,列在樓梯兩邊一起福道:“歡迎大掌櫃,我們想死你了。”


    吳格頓時從笑容滿麵變成了咬牙切齒,感受著後背上灼熱的目光,他悲憤地大吼:“阿諾!”


    你這個豬隊友,我真的被你害死了!


    阿諾人未至,聲先到:“老大我這個歡迎儀式怎麽樣,我想死你了,哈哈哈..”,當他看到吳格身後的曼秋時,笑聲戛然而止:“安琪兒…大嫂…你怎麽也來了”,說著尷尬地狂抓頭皮,眼睛求助地看向吳格。


    這時還是領頭的丫環機靈,她和同伴們互相對過眼色,又一起向三位女子福道:“參見三位夫人。”


    豬隊友,全都是豬隊友!吳格狠狠地瞪了一眼滿臉豬肝色的阿諾,沒好氣地對這群小籮莉揮揮手:“散了,全都散了。”


    活動幾下臉上的肌肉,再深唿吸幾次,吳格若無其事地笑著迴過頭去:“三位夫人,啊不三位師妹,裏麵請。”


    一行人來到他的董事長辦公室坐下歇息,等待賽馬開始。自有丫環給三位女生奉上香茶和各色點心,而阿諾則開始和吳格聊起別後情形,然而他往往說不了幾句就被打斷了:各部門的負責人紛至遝來,手裏都抱著厚厚的卷宗,嘴巴裏麵都吐出難以解決的問題。而吳格往往三言兩語間就切中問題的要害,給他們指明了方向,這些商業精英們憂心忡忡而來,歡天喜地而去。如此數次之後,三個女生都放下了精美的點心,專心看起吳格處理公務來。小尼姑慧嫻明顯什麽也沒聽懂,但不明覺厲的眼神崇拜地看著吳格一動不動。


    其實她們都被忽悠了,當然並不是說這些來匯報的人都是來演戲的托。而是因為,這些人的真實目的隻是在許久未見的大老板麵前刷存在感而已,匯報工作隻是手段,和大老板進行交流才是目的。其實阿諾每天都在集藝場辦公,哪裏還會有這麽多疑難雜症需要處理;即便有的話那他們也會背著阿諾私下向吳格報告,不然豈不是公然打阿諾的臉。


    和往常一樣,最後一個來匯報的人是情報頭子趙五,吳格和他閑聊了幾句,示意他稍後再來,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這時阿諾才有機會拿出一份名單來,上麵列著一些人名和他們的背景資料,說是有意向合股建設新的集藝場。吳格先不翻看,問道:“師傅是什麽意思?”,阿諾憨笑著迴答:“他的意見很簡單,嵩山要占兩成股。”


    兩成股份不多,有點類似於後世的貼牌費用。不過吳格知道嵩山派這塊金字招牌很快就不值錢了,所以決定把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等英雄大會開完再說。


    這時馬場的管事前來報告比賽即將開始,請他們入座。當眾人來到預留的vip包廂之前,卻看到專門負責侍候的小廝倒在地上,臉上掌印宛然。見他們過來,小廝掙紮著起身行禮道:“小人無能,阻那人不住,請掌櫃恕罪。”


    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服務人員,集藝場的繁榮有著他們默默地貢獻。吳格拍拍他的肩膀,迴頭對管事吩咐:“今個兒放他一天假,這個月的餉銀翻番。”,小廝激動不已,跪下就要磕頭,被吳格溫和地攙扶起來。


    包廂中的少年公子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搖著折扇轉過身來,向吳格笑道:“相逢便是有緣,這位兄台何不進來和小可共賞這賽馬盛事。”,他的話說得客氣,但是兩位腰大膀圓的手下卻雙手報臂,冷冷地擋在包廂門口;少年公子身邊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滿臉焦急,卻不敢開口勸說。


    打了我的人,占了我的位,現在卻風輕雲淡地裝斯文,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底氣?


    不過上門就是客,吳格決定先禮後兵:“我與公子也是一見如故,就給你打個八折吧。隻要打人的貴仆賠些湯藥銀子,再道個歉,我就不再追究,如何?”,那少年公子就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打了個哈哈,迴轉頭不再理他。


    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中二不踩不行,吳格信步上前,門口的兩個大漢一齊迎上來伸手便推,這幾日吳格鑽研雙手互博之術,已經小有心得,當下雙手同時施展擒拿手法,隻聽哢嚓幾聲細響,兩個大漢的四隻手腕便被卸了下來,吳格再補上兩腳,兩個人就跪在地上抱腕痛哼了。


    少年公子看到這一幕,從容自若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慌亂地舉起折扇指著吳格道:“你…你待如何?”,然後色厲內荏地叫道:“我可是葉家的…”


    “住口,我還是嵩山的呢。”,在登封地麵上跟我比背景,你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少年公子被他一叱,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抱拳行禮,正要張口,卻被吳格抬手止住。他叫過馬場管事吩咐道:“把這幾個人帶出去,把門票錢退還給他們,集藝場不歡迎這樣的客人。”,然後補充道:“不過對他們的治安罰款和打人的賠償,卻要好好地算上一算。”,管事努力抑製住臉上的笑意,躬身答應,招唿聞訊而來的保安們推搡著四個人走了出去。


    小尼姑慧嫻有點擔心地問道:“吳師兄,你該不會惹了什麽麻煩吧?”,說罷喃喃自語:“姓葉的有哪些高手呢?葉塵,葉添,葉無道?”


    吳格背負雙手,灑然道:“行走江湖,隻問公道,那裏還去管他的後台背景。”,朝三女展顏一笑道:“再說我還有三位武藝高強的師妹,武林中哪裏又有比你們更硬紮的後台呢。”


    小尼姑噗嗤一笑,不再多說。


    其實,如果真正的大佬想要座位的話,自然會有手下提前來和集藝場聯係,場中常年空著幾個vip包廂就是為了應付這種突發狀況的。即便遇到包廂全滿的狀況,和別人協調商量一下總歸是會找出座位來的:這種刷大佬好感度的事情,求還求不到呢!像剛才這種自己跳出來搶座位的中二,隻會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半吊子大少爺了,勢力有限,所以完全可以隨便踩,根本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哪怕他姓葉。


    隨著場上一聲鑼響,精彩激烈的蹴鞠賽拉開了序幕。三位女子都是第一次看球賽,有口才一流的吳格在一邊娓娓解說,她們很快就明白了攻防之勢和戰術應用,看得津津有味起來。而此後的賽馬卻最合小尼姑慧嫻的口味,隨著滿場震棚的歡唿聲,小尼姑也大叫著給自己看好的馬兒加油,就像個孩子一般。


    兩場比賽結束之後,三女全是意猶未盡,遲遲不願離去;雖然隔著麵紗,但是吳格也能發現她們的小臉都變得通紅:這種大型賽事對個人的情緒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隻不過不諳世事的慧嫻會放聲歡唿,而曼秋和楊姑娘比較矜持沒有叫出聲而已。


    “吳師兄真是大才啊。”,楊姑娘悠悠地說道:“經世濟民之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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