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位許大人的反應也是懵逼,他是受了別人請求的,有意要為難這二人。所以他對這二人的態度才會如此冷淡,可沒想到這二人的表現實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然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魏澍與路長平坐起了冷板凳,反倒是那兩個庶吉士受到了重用。有什麽需要露臉的事兒,絕對是他們一馬當先。


    按說這一個榜眼一個探花,受到如此的冷淡,換做是一般人肯定是就鬧起來了。可偏偏這二人的反應可以說是相當的冷淡了,乃至於讓其他想要看戲的人根本就摸不準頭腦。


    “寫賦?”


    “是,陛下親自下令的。說是讓新來的幾位都寫,還說誰要是寫得好,就讓誰去皇子的身邊伺候!”


    像是他們在翰林院做事的,除了能近陛下身,在皇子的身邊做事也是一種出路。不過皇子身邊做事必然是比不過在陛下身邊做事的。


    “聽說咱們的林探花寫賦極為有天分,這次定然是要出頭的了。”有人自然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路長平的身上去了,然後忍不住的酸起來。


    但實則路長平並不認為這有什麽,畢竟對於他來說不管是皇子還是皇帝都不是他最終的目標。


    隻是這要求既然已經下來了,那麽自己當然是要按照要求來寫。


    五份賦很快就交到了皇帝的案前,本來就是臨時起意的,皇帝自然也不會抱有太大希望。


    “這份寫的倒是不錯。”再一看名字,竟然不是他所知的探花郎寫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這一甲前三可是他點的,寫出來的賦竟然還比不上兩個庶吉士,這不就等於是明晃晃的在打自己的臉嗎?


    “朕記得探花郎的賦應該是不錯的,可這篇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難不成竟然是虛有其表?”


    皇帝的臉色即便是有稍微不好,這手底下的人都能嚇的是魂飛魄散。


    “探花郎寫賦一向美名在外,想來應該這次應該是發揮失誤,當不得數。”


    “寫不出來?那這份又是怎麽出來的?同樣的時間裏,別人能寫得出來,偏偏他就寫不出來,朕看著探花郎委實是令朕失望!”


    “陛下,奴才記得探花郎的考卷還在您的案桌上呢。”還是當時提醒皇帝的那個小太監,當初也是因為他敢冒大不韙的提醒皇帝,所以皇帝才願意將人留在自己身邊伺候。


    這一次小太監倒也不是想要幫路長平的忙,隻是讓皇帝可以多一個選擇而已。


    結果皇帝拿起試卷一看,竟然當真是發現了一些疑點。


    “你們過來看看,這兩份筆跡是否有出入?”看第一遍的時候皇帝也沒有注意到這些,滿心都隻有自己這是被人給蒙騙了的想法。


    可是越看越是覺得不對勁,然後才發現好像筆跡是有問題的。


    當然,不管路長平的筆跡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這裏麵的事情都不小。


    “去給朕調查到底是怎麽迴事。”


    皇帝一發話,這事情就算是再難辦也必須要辦到才行。


    然而,卻並沒有那麽容易。前去調查的人最終隻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這篇賦的確是出自新任探花郎的手。


    “多謝。”


    “問了好幾人都是這樣的結果,該不會這篇賦當真是出自咱們林探花的手吧!”陛下的臉色他們可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這要是真的,隻怕他們這些人就要難逃一劫了。


    可以說他們這些人真的就是拚了命要證明這篇賦不是出自路長平的手。


    “看來還是得要去與本人對質才行。”


    “病了?怎麽就這麽恰好?”剛想要去麵對麵的對質,結果林編修就病倒了,任誰看都會覺得這其中是有問題的吧!


    難不成當真是因為心虛所以才躲著了?


    “不知林編修得了什麽病?”一般的小病是決不能輕易離開的,所以要麽就是很嚴重的病,可前些日子見到的林編修都還是生龍活虎的呢。


    “這個我們也就不知道了,隻知道林編修是突然間上吐下瀉,還請了太醫過來醫治。最後便安排人送迴府了!”


    “不知幾位公公來找林編修可有要事?”


    “的確是有事,隻是現在林大人既然不在,隻怕也就問不出答案來了。”


    從路長平無緣無故的開始上吐下瀉,魏澍的心裏就有疑問了。路長平的身體雖然算不上多強壯,可也絕對不弱。


    當初在考場上那麽艱辛,不照樣還是神采奕奕的出來了?結果才到這翰林院報道沒有幾天突然間的開始身體不適起來,甚至還到了必須要迴家修養的地步,這怎麽看都會令人產生懷疑吧!


    尤其是就在路長平離開沒有多久的時間內,竟然便有小太監找上來了。


    “我與林大人是好友,有什麽事問我也是一樣的。”


    幾個小太監交換了個眼神,也明白。這位林大人不在,即便是他們想問,多半應該也是問不出來個什麽了,還不如撞撞機會,說不定還能夠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呢?


    “是這樣的。。。”


    魏澍麵色逐漸凝重,他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麽荒謬的事情。


    路長平在做賦上麵的天分他是最為清楚的,別說是那兩個庶吉士了,即便是身為狀元的孫狀元也未必有他厲害。


    可偏偏竟然做出了這麽一篇平凡到不起眼的賦來,這本身就已經很是令人懷疑了。再加上他又在突然間的病倒,導致現在對質都找不到人。


    “這篇賦絕對不是林編修的。”魏澍道。


    “魏大人何以如此肯定?”他們原本就是來調查的,如今聽見魏澍這麽說,自然就想要弄個清楚了。


    魏澍:“我與林編修是好友,在一起相處多年,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做賦的水平呢?這篇賦除了硬用了一些華麗的辭藻之外,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哪裏是他的水平?”


    小太監聽見魏澍這麽說雖然也挺高興的,可在沒有得到本人的證實之前他們也不敢冒下定論啊!


    “既然魏大人您這般的肯定,可否能到陛


    魏澍這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的小太監在翰林院裏麵,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不過瞧這些小太監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來故意為難的。


    更何況他身為路長平的好友,如今好友不在,總不能讓好友將這口黑鍋就這麽背上了吧!


    “這又有何不可?”


    皇帝本來就在生氣中,結果卻發現去調查的小太監沒有將路長平本人給帶來,反倒是帶來了魏澍,這臉色自然也就更加的難看了。


    “怎麽來得是魏編修?”


    “迴陛下的話,林編修身體不適,已經迴府了。”


    皇帝冷哼一聲:“身體不適,朕看應該是心虛吧!”


    “陛下,臣得知林編修的賦有所偏失,特意前來辨認。”


    皇帝盯著魏澍看了半晌,這才將賦交由小太監。


    “既然你想看,那就好好看看吧!”


    結果魏澍看了不過兩眼,便一口咬定:“迴陛下的話,這篇賦斷然不是出自林編修的手。”


    “不是出自林編修的手,那又是誰的?”


    魏澍:“臣不知,但臣與林編修莫逆之交,所以對他的賦也很是了解。還有這字跡也不是他的。”


    其實在之前的對比下皇帝也已經發現了字跡的不對,而現在魏澍也同樣這麽說,這就讓皇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既然如此,那魏編修又如何能證明呢?”


    要想證明這篇賦不是路長平所寫的,說容易也容易。


    “迴陛下的話,臣這裏還有一份出自林編修手筆的賦。除此之外,還能等林編修身體好了以後,再與大家一起重寫一篇賦也能證明。”


    “你身上還有一篇他寫的賦?”


    魏澍連忙道:“隻是曾經看過,不過臣可以默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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