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裏陰天渭水寒,河蚌兒出水曬在了沙灘,半懸空落下個魚鷹子抿翅收翎往下扡,那鷹扡蚌肉疼難忍,蚌夾鷹嘴兩翅扇,打南邊來了一位漁夫子,漁翁子提杆來到了岸邊,他倒說:喜歡喜歡真喜歡,割了蚌兒就酒魚鷹子換錢,有魚鷹聞言落下了這傷心的淚,叫一聲河蚌兒要你聽言,早知道落在了漁人的手,倒不如你歸大海我上高山,你歸大海飲天水,我上高山樂安然,這就是鷸蚌相爭漁人他得了利,你是伸頭容易縮頭難!


    書接上迴,公孫度說了,想要跟荀諶談和,非一人不可,他說的是誰呢?此人姓國名淵,字子尼,乃是青州樂安蓋縣人,師從經學大師鄭玄,現在他避亂遼東,公孫度幾次三番的想讓他為自己效力,但是國淵認為公孫度這個人外幣厚內心奸詐,十足的兩麵派,這種人不能為他效力,所以幾次拒絕,但是公孫度對他非常好,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向他請教,國淵也能幫就幫,給公孫度出了不少的好主意,打壓、聯合三韓、高句麗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今天公孫度說了,要想說的動荀諶的,咱們的地盤兒上隻有國淵一人而矣,於是公孫度就派公孫康去請國淵,國淵就住在離此不到百裏之外的山中,把國淵請了來,公孫度就實話實說,他知道跟國淵完心眼兒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說我現在要完蛋了,我的家小,手下眾將的家小全都被捉了去了,襄平城丟了,現在是這麽這麽個情況,您看能不能讓荀諶休兵,隻要他同意退兵,萬事好商量。


    國淵想了想說好吧,我就去勸勸去吧,你們打來打去,死的都是老百姓,弄的民不聊生的我看著也心有不忍,見國淵答應了公孫度很是高興,命人安排他去閭山見荀諶,國淵擺手拒絕了,說你的人跟著我反倒不好說話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說完跟公孫度要了一匹馬,他騎著鹵奔荀諶的大營。


    等到了荀諶的大營,命人往裏通稟,就說青州野人國子尼求見,對於國淵這個人荀諶也聽說過,特別是在幽州,國淵那也算得上是個“腕兒”了,所以帶著手下眾人親自出營迎接,等到了外麵一看,國淵寬袍大袖,峨冠高聳,顯的文質斌斌的,跳下馬來有八尺左右,三十來歲的年紀,一張圓臉兩隻圓眼,挺直的鼻子,嘴上留著短胡,見了國淵荀諶躬身行禮,很客氣的把他請到了營中。


    到了中軍大帳請國淵坐下,命小軍把茶水擺上來,荀諶開言問道:“子尼先生大名諶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足謂平生,我家主公有句話說的好,叫夜貓子進宅是無事不來……呃,不是啊!怎麽說來著?噢,對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子尼先生到此所為何事啊?”


    國淵聽了心說把我比夜貓子啊!看來我來幹什麽的他心裏全明白!你明白我也得說呀,要不然我迴去了怎麽向公孫度交差呀!所以國淵笑嗬嗬的說道:“令主公說話真是風趣的很,淵此次乃是為你與公孫升濟兩家之事而來,想你兩家妄動刀兵,苦的乃是兩地的百姓,故在下厚顏來為你兩家說合說合,還是罷卻幹戈的為好,不知友若將軍意下如何呀?”


    荀諶微微一笑,說道:“我家主公說了,有仇不報非君子,望恩負義的是小人,想當年,鮮卑人大舉南下劫我中原,我家主公馬超舉傾州之力保我漢家江山不失,漁陽公孫伯圭放下恩怨與我主一致對外,才打的鮮卑人抱頭鼠竄而逃,反觀公孫匹夫,內結山賊,外聯鮮卑,攻我土地,占我城池,殺我百姓,禍我民族,若不是蹋頓、徐晃二將軍武勇過人、蓋參軍智計無雙,恐怕生靈塗炭的不隻這遼西、遼東二郡了!象這樣的賣國之賊,像這樣的無義之徒先生不以為敵反以為友,替其張目,豈不有損先生的英名?”


    國淵說我就說了一句話你有一大套等著我呢,真是厲害呀!但是人家說的又都是實情,想當初確實公孫度跟鮮卑人聯合起來打過遼西,雖然最後他也被鮮卑人算計了,但是賣國賊的事實已經盡人皆知了,公孫度就跟汪精衛一樣,替人家忙活了半天最後還讓人家給修理了,此時荀諶就說了,如果不是公孫度先打的我們,我們不會來找他報仇,像他這樣的壞蛋你怎麽能替他說話呢,這要是傳出去於你的名節有損!


    尷尬地一笑,國淵說道:“友弱先生所言不錯,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能治一服不治一死,如今也快要到了春耕時節了,如果你兩家刀兵不止,豈不誤了農時,另外您可別忘了,右北平還有個公孫瓚在坐等著收漁人之利呢,如果你們真要拚個兩敗具傷,豈不白白便宜了公孫瓚啊?”


    荀諶說道:“我家主公說了,螳螂撲蟬,有黃雀在後,黃雀窺獵,焉知身後有金丸待之,如今先生隻看到了黃雀,怎知黃雀身後就安全的很呢,公孫伯圭欲做漁人,難道他就不怕他身後的袁本初也想做漁人嗎?先生也算的上當世大才,如此小事豈能看不透啊!”國淵心說我又不是搞軍事的我怎麽能弄清楚啊!


    國淵對荀諶說道:“將軍所言極是啊!如果公孫伯圭提兵來擊遼西,袁本初提兵攻公孫瓚,並州與司州之敵又擊袁紹,豈不是又惹來一場天大的兵禍?到那時將軍其心何忍,其情何堪啊!”荀諶心說你到是打蛇隨棍上啊!他微微一笑,說道:“先生放心,萬萬不會天下大亂的,我家主公說了,公孫瓚與袁紹如今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如今公孫伯圭與袁本初剛經大戰,全都無力他顧,如果公孫瓚真提兵來攻我遼西,諶隻需一兩寸寬的小紙條,就讓可其望風而逃!”


    這下國淵不能再拿漁人說事兒了,漁人人家荀諶有辦法解決,而且看意思還很容易,國淵隻得迴到正題上來,說道:“將軍大才,淵深信不疑,隻是如今您與公孫升濟苦戰經月,所費錢糧無數,一時難分高下,淵勸兩位當以天下蒼生為念,暫時休兵讓百姓耕種土地,等到秋收之後再戰不遲啊!”


    荀諶一聽哈哈大笑,說道:“我家主公說了……”國淵一聽差點兒哭了,他就怕這句!國淵說你家主公又說了!這裏麵有沒有你說的話啊,怎麽都是你家主公說的呀!荀諶心說行了,刺激的他差不多了,所以他嗬嗬笑到:“先生大才,當知兵家有雲: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知已不知彼,一勝一敗,不知已不知彼,戰必殆矣,如今公孫升濟既不知已又不知彼,諶若滅之,不出一月之間!實不相瞞,如今襄平城已為我軍所奪,遼東水軍全軍盡滅,整個遼東隻餘公孫升濟一支而矣,我隻要拖住他,同時派水軍調運人馬走水路直入遼東,恐怕這遼東郡不出半年就歸諶所有了,嗬嗬嗬嗬!”


    這話一說完了國淵啞口無言,人家把話挑明了,你不是裝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你沒法再裝了吧!這也是公孫度不會用人,國淵是個人才不假,但他不是個辯才,你要是讓他治理內政,處治個大事小情的沒有問題,你讓他來打嘴架他不行,特別是對上荀諶這個八麵玲瓏的主兒更是白給,三說兩說讓荀諶說的沒詞了!


    見國淵不說話了,荀諶微微一笑,說道:“子尼先生,幹脆我就叫你子尼兄吧,說起來咱們不算是外人!令師鄭玄老先生如今在我銀川教化萬民,同盧植、管寧並稱塞外三大家,如今戰況對我軍極為有利,要滅公孫度隻在旦夕之間,但是,既然子尼兄提出來讓我兩家罷卻刀兵,你的麵子我不能不給,這樣吧,我提出幾個條件來,如果公孫升濟能夠答應,那麽我不但退兵,同時還把捉來的人全都還給他,占的土地也還給他!”說著做了一個我很夠意思吧的表情。


    國淵聽了心裏一喜,忙說道:“原來家師到了銀川了,這我一點兒也不知情啊!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在徐州隱居,何時到了銀川了?”荀諶說你的消息真是不靈通啊,前些日子曹操血洗徐州,我家主公路過那裏,看那裏太危險了,就勸令師到銀川來居住,令師慨然應允,這不才到了沒多長時間,我也是剛剛知道,你得趕緊去看看他,進進弟子的本份,國淵說這是應該的,我老師在呢我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他老人家,荀諶暗自偷笑,心說等你到了銀川再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說到這裏國淵心裏高興,說這些咱們迴頭再說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公孫升濟讓我來求和來了,我就得給人家把這件事情給辦到了,有什麽條件您說吧,荀諶微一笑,拿出一張紙來,說我早就寫好了,你看看吧,國淵拿過來這麽一看,當時臉就綠了,上麵寫的什麽呢?下文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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