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蔡瑁說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馬超給殺了算了,蒯越一聽急忙說道:“不可,不可,此計萬萬不可!”劉表看了看他,問道:“噢?這是為何呀?”蒯越就說了,馬超不是笨蛋,他敢單人匹馬還帶著家眷行走天下,必有所持,先不說能不能殺了他,就算是殺了他對咱們也沒有什麽好處,荊州離著北地遠隔萬水千山,馬超一死,隻會便宜了匈奴人、鮮卑人這些外族和袁紹、李、郭等人,咱們什麽便宜也撈不著,不但撈不著便宜反而落一個謀害重臣的罵名,有百害而無一利。


    蒯越說的很對,現在天下的諸候都知道馬超這個人將來必是大患,但是沒人動他,為什麽呢,說來說去無非是一個利字,馬超的名聲雖然不是那麽好,但是他北擊鮮卑南破匈奴,使這五六年間再無胡人南下之憂,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如果馬超死了,沒了約束,胡人必定再次南下為禍,這樣自己不但撈不著什麽好處不說,反而要落下個罵名,白白便宜了別人,逮不住狐狸反而惹一身騷,而要想生擒活捉了馬超,那更不容易,曹操就試過了,結果沒有成功。


    劉卞著眉頭說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蒯越想了想說道:“自然不能讓他在我荊州為所欲為,如今我們可以派人保護他,名為保護實則監視,並向其示好,直到他出了荊州……”劉表兩眼一亮,輕輕的點了點頭,旁邊兒蔡瑁很納悶,不知道這兩個人說什麽玩意呢神神秘秘的。


    而此時的馬超也很納悶,黃承彥並沒有帶著他直接去水鏡書院,而是帶著他奔了自己在襄陽城外的一處農莊,馬超就問了,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黃承彥說了,我先把你的家小安置好了,然後咱們再好好聊聊,馬超想了想也對,就沒有多想,哪知道他這一去,讓他後悔了一輩子的事兒可就發生了。


    出了襄陽沒多遠,往西走就是一條大河,馬超知道這就是劉備馬跳的那條檀溪了,過了檀溪又往前走了有十幾裏路,越過一道山梁,從上往下看,就見前麵不遠處一片綠色的原野,遠處田連阡陌,綠意盎然,一條條的小溪大河如同飄帶一般柔曼地在綠海之中蜿蜒遠伸,再前麵清浪如海的樹林之中掩映著一個農莊,莊前溪水環繞,莊內雞犬相聞,好一派南國的田園風光。


    車馬很快下了山梁,前麵要經過一片果園,園中桃李芬芳,果實壓彎了枝頭,阻住了去路,黃承彥就對馬超說了,直著走過了果園就是農莊,但是車馬不好通行,要是繞路,由於這裏溝渠縱橫,得繞出挺老遠去,所以咱們步行過去,馬超點頭下了車,命車馬繞路而行,蔡琰和張寧帶著丫環也從車上下來,這江南的美景她們也是頭一迴看到,也想跟著走走看看,馬超自然答應,另外把照夜留下了,這馬別人擺弄不了,丁福也跟在後麵。


    從車上一下來,一股天然的香味撲鼻而來,馬超心說難怪這個黃老頭不願意做官呢,天天過這種日子誰願意出去受累呀!有看園人出來給黃承彥見禮,黃承彥命他把退下去,帶著他們幾個人往裏走,馬超特意對溜著哈啦子的照夜說道:“我說,你別像個土包子似的流哈啦子了,等會兒進去了路邊的野花不要踩,樹上的桃李不能偷,記住了啊!”照夜很不甘心的打個響鼻,黃承彥看的直眨眼,心說這馬也太通人性了!


    等到進了果園眾人緩步而行,黃承彥聊起了園中的農事,馬超應答如流,問一答十,許多黃承彥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把個老頭聽的雲山霧罩的,黃承彥讚道:“孟起啊,沒想到你對這耕種鋤刨之道也如此的精通!”馬超哈哈一笑,說道:“馬某可不是那些臭豆腐,講什麽士乃國之本,儒為席上珍,在我北地,最沒用的就是這些腐儒,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百無一用是書生,在我北地講農為國之本,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士農工商盡皆平待,所用百官,出於農工者超過七成,其餘如管炳元、王彥方,邴根矩等,皆當世大儒,然管炳元教化萬民,實為儒之楷模,王彥方、邴根矩,舉止行為深得法家三味,這些儒士對於如何務農,如何經商,如何調製百工也深有體會,除了讓人更尊敬他們之外,無人說他們操賤業有辱斯文。”


    黃承彥聽了連讚歎道:“是啊,如今天下儒士大都筆下有萬言,胸中無一策,故老夫才與龐德公,司馬德操建那水鏡書院,欲重正儒家門風!不過你今天在劉景升宴上所言雖是實情,然大傷天下儒士,恐怕其後敢投你的儒生就更少了。”馬超聽了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北地各族雜居,儒士抱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態不肯也不敢前去,他們這種想法要說也沒有錯,但是所用的處理方法和態度不對,我視其如同雞肋,棄之有餘食之無味,真正的有才之士不多啊!”


    黃承彥笑著說道:“所以你就派徐元直來這水鏡書院來攬才來了!”馬超哈哈大笑,說道:“果然瞞不過黃公法眼!”黃承彥說道:“少給老夫打哈哈,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我荊州水鏡書院的?”馬超心說怎麽知道的呀,史書上有記載,那不就全都漏餡了嘛,所以他又推到左慈身上去了,告訴黃承彥,是左慈能掐會算未卜先知,全都是左慈告訴他的。


    對此黃承彥也隻能點頭讚歎,幾個人一路出了果園到了農莊前麵,黃承彥一看,跟在後麵的丁福頭上的帽子沒了,他奇道:“你的冒子呢?”丁福說道:“我家主人說了,瓜田不納履,李不下正冠,我的帽子被樹枝刮跑了,我沒敢取迴來!”馬超笑罵道:“迂腐,快去撿迴來!”丁福跑迴去撿去了。


    馬超笑著對黃承彥說道:“當初丁福跟我出去,其時他穿了雙新鞋,所以走路特別小心鞋,後來路過一片瓜地,我看他老是看腳下的鞋不看路,就告訴他: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沒想到他給用到這裏了,黃承彥聽了哈哈大笑,同時也對馬超齊家之術深表讚歎。


    等到馬超往農莊裏這麽一走,馬超就覺著眼前一亮,這個農莊很超前,有很多自動的機器,像什麽水車,風車、自動門,黃承彥偷眼打量著馬超的反應,就見馬超雖然對這些東西大加讚歎,但是並沒有吃驚,隻是讚歎而已,後麵蔡琰幾個人反應就不一樣了,蔡琰隻是看看,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張寧很是驚詫,而丁福則是滿臉的不屑,黃承彥就問了,說孟起啊,難道你們北地也有這些東西嗎?


    馬超迴道:“啊,我北地對水、風也小有利用,這些水車、風車等物也有!”黃承彥聽了眉頭皺了皺,馬超不明白怎麽迴事,也不好多問,下人把幾人接進莊中,等進了正廳以後黃承彥吩咐婆子老媽把蔡琰和張寧請到後麵,黃承彥和馬超聊了兩句,說我有點兒事情要辦,你先小坐片刻,就轉身匆匆走了。


    等到黃承彥出去了,馬超坐了一會兒,他越想覺著越不對勁兒,他總是覺著這裏頭有什麽事兒,但是細細想來又想不明白,這個黃承彥一路上不斷的試探自己,什麽天上的,地下的,軍事的,政治的,國內的,國外的,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逮住什麽說什麽,讓馬超很是費解,弄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


    要說他想投效自己,馬超還沒有那麽自戀,黃承彥、司馬徽與龐德公這三個人,在當今來說,可謂是真正的超然於物外的三個大賢,黃承彥高爽開列,無欲無求,龐德公恬然淡定,無拘無束,司馬徽高瞻遠矚,無牽無掛,這三個人可謂三無產品!這也就是在古代,山高皇帝遠的,這要是放到現在,他們都活不了,全都得讓城管的抓起來!像他們這種人,絕對不會為任何一個人賣命,也不會讓任何人管著自己。


    除了他要投效自己,那麽還有什麽可能呢,跟對付諸葛亮似的,想招自己做女婿,也不能啊!按照史書記載,黃承彥的女兒比諸葛亮小個一兩歲,今年諸葛亮剛剛十一二歲,黃月英也就剛剛十來歲,不可能這麽小就讓她出嫁,那麽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是他想把自己的弟子推薦給自己嗎?想了想也不可能,史上沒記載黃承彥有徒弟,像諸葛亮那些人都是水鏡先生名下的徒弟,跟黃承彥隻是有師生的情份,沒有師徒的名份,再說以那些人的脾氣,也不會聽他的呀!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最後馬超一拍腦袋,心說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到要看看他到底玩什麽鬼花活,想到這裏馬超就不胡琢磨了,他站起身來,走到院中準備要散散心情,他這一出來,嘿嘿,離著一輩子的後悔可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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