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結婚,眾人齊去道賀,馬超也去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突然間有個人跳起來對馬超說了,如今我們大家都知道,這驃騎大將軍乃是張濟,你怎麽還打著驃騎將軍的名號在天下招搖撞騙呢?眾人全都放下筷子,想看看是誰啊這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眾人這麽一看,認識,非是旁人,正是新娘子的哥哥巴郡太守蔡琰蔡文珪。


    他這話一問出來,廳中鴉雀無聲,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了,看看蔡琰又看看馬超,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不知道馬超是真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手裏筷子掄圓了正海吃呢,廳裏靜的落針可聞,他就當不知道,滋嘍一口酒,吧唧一口菜,在那裏怡然自得,底下蔡琰可氣壞了,恨不可過來揍他一頓,太可恨了,拿自己當空氣啊!


    這一切劉表都看在眼裏頭了,按道理來說,劉表就應該把蔡琰喝退了,如今馬超是來做客的,是來給自己道喜的,你們這麽問人家話,這不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嗎?可是劉表沒有,他隻是冷眼旁觀,為什麽呢?這裏頭有原因,馬超這個人劉表早就聽說過,那是隔著門縫吹喇叭——名聲在外,對此劉表很是不服,我劉表人稱八俊之一,也是少有才名,從十幾歲就讓人吹奉著長大的,如今見了你還得給你行禮問好,這憑什麽?


    再者劉表不像演義上寫的那樣是個笨蛋就窩囊廢,劉表這個人才幹非凡,就從他隻身匹馬入荊州,並且能順利的把荊州收入囊中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能耐並不小,那他為什麽沒有從諸候中脫穎而出呢,這裏頭有好多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三個方麵,其一,就是荊州人全都聰明絕頂,荊州人不是那麽好擺布的,荊州在哪裏,就是現在的湖北一帶,有那麽句話叫天下九頭鳥,地下湖北姥,自古至今荊州一帶就能人輩出,那是因為這裏有孕育能人的土壤,但是同樣這裏的人也不是那麽好統治的,他們安穩的過日子行,真讓他們為你賣命很難。


    其二就是幫派了,以蔡瑁為首的蔡家長久和以蒯、馬為首的小集團內鬥,讓劉表無力外侵,第三就是沒有人才了,劉表手下沒有那種胸藏天下的大才,就是偶爾出那麽一個兩個的也被蔡、蒯兩家擠兌跑了,所以最後劉表鬱鬱而終。今天就算蔡家不對馬超發難,劉表也要想辦法試試馬超的斤兩,最主要的就是要弄清楚他到荊州來幹什麽來了。


    蔡文珪再次揚聲說道:“馬將軍,你何以教我?”馬超還是沒理他,這下眾人都明白了,人家這是不願意搭理你,蔡文珪冷冷一笑,說道:“爾一欺世盜名之徒,有何麵目高坐於我家主公身側!”劉表沉聲喝道:“蔡文珪,休得無理,還不與我退下!”蔡瑁哈哈大笑,說道:“我看是馬兒無話可講了吧,哇哈哈哈哈!”


    馬超這才把筷子放下,斜著眼看了看下麵的兩個人,說道:“那個蔡瑁本將軍認識,但不知這個晦氣臉的是誰啊?”底下眾人聽了差點兒樂出來,蔡文珪氣的眼都努出來了,揚聲說道:“我乃當朝巴郡太守蔡琰是也,隻此一家,別無分號!”那意思是我這個巴郡太守就一個,不像你一個什麽將軍出雙份的。


    一聽他這話馬超噌地一聲站起來了,用手指著蔡文珪罵道:“狂徒找死!”說著把桌子上的湯盆抄起來就扔出去了,正扣到蔡文珪腦袋上,連湯帶肉弄了他一頭一臉,燙的他嗷嗷怪叫,腳下跳開了踢踏舞了,蔡家人一看都急了,蔡瑁、蔡中、蔡和全都拉寶劍站起來了,吼道:“賊子敢爾!”劉表一看太不像話了,一拍桌子喝道:“爾等放肆!”


    見劉表發怒了,眾蔡這才怏怏退下,劉表看了看馬超,說道:“馬將軍,你做事太也有辱斯文了吧!”馬超冷哼了一聲,說道:“賊子大庭廣眾之下焉敢狂語我夫人的名諱,我恨不能殺之而後快!”馬超一說劉表有點兒傻,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底下王粲突然間嗬嗬笑起來了,眾人全都看他。


    王粲衝著眾人一拱手,說道:“主公,粲突然間想起當朝大儒蔡伯喈先生之女姓名與蔡文珪一字不差,而馬將軍的夫人正是蔡公之女!”眾人一聽哄然大笑,心說這也太巧了,難怪馬超生氣,你當著眾人說你是蔡琰,還別無分號,你這分明是冒充馬超的老婆嘛!就你那模樣,自己照鏡子看見自己的長相了都得吐,還冒充他老婆,那他還不揍你!


    這一笑把蔡家人笑的又羞又怒,下麵傅巽沉聲說道:“適方才蔡文珪所問之事將軍作何解釋?”馬超微然一笑,說道:“先生傅公悌吧?我聽說過你,先生也算得上是當世大儒了,當此亂世,應知正命欽奉,亂命不授,以道抗政也,身為人臣,當明辨是非,是是非非乃立國之本,非是是非乃禍國之源,自桓帝以來,君權旁落,外戚、宦官專權,董卓禍國之臣,李、郭之流董卓餘黨,天下政令盡出其手,怎可相信,馬超官爵先帝親口加封,此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敦真敦偽自有公論,我本以為你是一明喇人,不料也隻是一個人雲亦雲的小人之儒,豎子不足與語!”


    一翻話說的傅巽老臉通紅,坐下不言語了,座下韓嵩站起來了,嘿嘿尖笑著說道:“馬孟起果然巧舌如簧,難怪天下人都言其高官厚祿都靠逢迎君王得來的,看來果如人言啊!”馬超把嘴一撇,說道:“君視臣如肱股,臣視君如心腹,先帝待馬超有知遇之恩,某一時不敢或忘,知其德而彰之,知其過而諫之,此馬超為人臣之道,何來逢迎君王之說,如你韓德高之輩,散播流言蜚語,學長舌婦人輩之能事,在下羞於與語。”


    蔡瑁的大哥蔡瓚蔡茂珪不幹了,如韓嵩、傅巽之流都是他們老蔡家的親枝近派,你這麽囂張下我們的麵子簡直是太過份了,所以蔡瓚揚聲說道:“想當初先帝一個驃騎將軍售賣五千萬錢,武威侯爵沽介千萬,再加上其他的,數以萬萬計,將軍四處籌措奉上,此事也是盡人皆知的吧,難道這官不是買來的嗎?啊,哈哈哈哈哈……”


    馬超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俗話說的好,子不言父過,臣不言君錯,蔡茂珪所言不知是蔑視在下還是有意謗君,可歎如今朝綱不震,忠臣日少啊!”馬超把他的概念偷換了,馬超這麽一說劉表坐不住了,他是皇親國戚,蔡瓚罵皇帝不就等於罵他嘛!劉表把臉一耷拉,細眼一眯,說道:“茂珪,安敢出此無父無君之言!”


    蔡瓚一聽慌忙離席跪倒,向上叩頭:“哎呀,主公,臣並無他意啊,請主公恕罪!”劉表冷哼了一聲,說道:“還不給我退下!”蔡瓚灰溜溜的退下去了,坐下一人剛要開口,馬超用手一拍桌案,喝道:“夠了!”一嗓子把那位給憋迴去了,馬超冷冷掃了一眼劉表,說道:“劉使君,我馬超到此沒有他意,見你大婚,我好心好意的來給你道喜,你就是這麽待客的嗎?”


    劉表嗬嗬一笑,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帳下諸公也是關心將軍嘛,將軍不必動氣,來來來,請滿飲此杯!”馬超哈哈一笑,說道:“好個事無不可對人言,那麽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劉使君肯其賜教否?”劉表聽了心裏一哆嗦,他知道馬超可不是個好剃的腦袋瓜子,隻不定他要問什麽呢,張了張嘴左右為難。


    這時坐下王粲說話了,他笑著說道:“將軍,今天乃是我主劉荊州大喜的日子,不要說些惱人之事,今天隻談風月,不論其他,粲償聞人言,涼州馬超,七巧奇童,自幼博學多才,不如請將軍既席賦詩一首如何?”王粲這是給他們拉合來了,真的算起來,王粲和蔡邕有師徒之情,馬超是蔡邕的女婿,王粲怎麽著也不能讓大家對他群起而攻之啊。


    他想的是挺好,可是事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他話剛說完了,底下一人說道:“怕就怕驃騎大將軍好吹大話,未必真有實學,讓他吟賦作詩,豈不為儒者所笑嗎。”王粲聽了抬頭四下看了看,心說這是誰啊這是!怎麽總是挑事兒啊!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是誰,說話的人早就縮著脖子躲起來了。


    馬超冷冷一笑,說道:“儒者?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儒者馬某不屑為之,願笑就由他笑去吧!這話一說出來可得罪了一大片人,王粲聽了一咧嘴,心說你這是一杆子打死了一船人,馬孟起啊馬孟起,我把你往高處抬你非得往地裏頭鑽,這迴就怕你吃不了兜著走了!


    果不其然,坐下來給劉表賀喜的八俊之首的陳翔坐不住了,他眉頭一皺,說道:“將軍此言恐怕過了吧,我儒家上報朝綱下安黎庶,教化萬方,當世大儒盧公植,蔡公邕,管公寧不都被將軍奉為座上賓嗎?須知聖人言語神欽鬼服,聖人所行厚重端方,將軍且不可出此大不敬之言!”馬超聽了哈哈大笑,開言道:“魯魚盡時亦可欺,衛黍屯足自遠離,當時尚有周天子,何故紛紛事魏齊!”馬超說音落地就聽外麵一人高聲叫道:“說的好!”隨後一個老者打外邊進來了,眾人一看這個人,無不起閃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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