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淒厲的低吼,兩枚鎮屍錢竟然是直接被它生生從身體裏麵逼了出來。這子母兇屍果然名不虛傳,竟然連鎮屍錢都奈何不了它。


    要知道我的這兩枚鎮屍錢,可是常年埋在生桃木下三年,吸取了生桃木的大量純陽之氣。一般的僵屍若是被打中,絕對是會被化成一攤血水,可這子母兇屍竟然是將鎮屍錢逼出來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子母兇屍,究竟是不是有傳聞中那麽厲害?


    你越是兇悍,本館主就越是興奮。


    第十九章 半路截胡


    這子母兇屍已經徹底爆發,力量比之前強橫了不止一倍。那鋪天蓋地的屍氣朝著我席卷而來。


    我連忙是將手指咬破,在孫大海的額頭上畫了一道驅邪符,防止他被這強大的屍氣所侵蝕。


    “呆在這裏,哪都不要去。”說罷,我便是衝進了這鋪天蓋地的屍氣之中。


    我對著那是屍氣中的子母兇屍望了一眼,隨即雙手合十,低吼道:“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神兵如律令,破!”


    兩道金色的氣流直接是在我的掌心轟出,直接是將那鋪天蓋地的屍氣盡數吞噬。這屍氣即便在龐大,也不過是妖邪之氣,怎麽可能敵得過道家純正的乾坤正氣。


    隻是片刻時間,子母兇屍周遭的屍氣便是被徹底吞噬一空。兩道乾坤正氣圍繞著子母兇屍纏繞起來,轉眼間便是將子母兇屍困在其中。


    子母兇屍頓時朝著天空的血月長嘯一聲,忽然化作一道血霧,掙脫了乾坤正氣的束縛。身形一躍已在出現在數十丈之外。


    “想跑?”我頓時冷哼一聲,掌心一翻。一把七彩的小旗子已經是出現在了手中。


    咻!


    七彩定屍旗已經是脫手而出,朝著子母兇屍的背心射了上去。瞬間子母兇屍便是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子母兇屍又如何?碰到本館主隻能算你倒黴。”我微微一笑,連忙是朝著那被定住的子母兇屍走去。


    忽然一旁的草叢中竄出一道身影,手中捏著兩張黃符直接是貼在了子母兇屍的額頭之上,子母兇屍瞬間化作一團血色的氣霧被這人收進了一個小葫蘆裏。


    那道身影忽然迴過頭來,借著月光我看到了一張稚嫩的臉頰,一副小道士打扮。小道士對著我晃了晃手中的葫蘆,咧嘴笑道:“多謝了。”


    我心中頓時數萬匹草泥馬唿嘯而過,這尼瑪算什麽,本館主費了半天勁才製住的子母兇屍竟然被人截胡了。


    “小道士,你給我站住。”說罷,我急忙是朝著那小道童急速衝了過去。


    小道童見我追過來了,連忙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紙,喊道:“急急如律令,遁。”


    說話間那小道童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站在小道童消失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張符紙皺了皺眉頭。


    “符遁!茅山符籙道。”


    我抓著手中的靈符用力一攥,嘴角之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冷笑。“很有意思的小家夥,竟然連本館主的胡也敢劫。你最好期盼著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半晌,孫大海從一旁的草堆裏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子母兇屍的蹤跡。臉色大喜道:“林師傅,你把那僵屍製服了?”


    看來他並沒有看到那子母兇屍被那小道士收走的一幕。我也懶得解釋,隻得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那小道士應該是茅山符籙道一脈的傳人,不知要那子母兇屍有何用?不過看那小道士的麵相,應該並非心術不正之人。


    不管怎麽樣,這子母兇屍總算是被除掉了。


    迴到磚廠後,我讓孫大海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鑽進了磚窯裏。這子母兇屍有著七八百年的道行,棺材內定然長有屍菌,也就是俗稱的棺材菌。


    果然一團海綿狀的灰色物體靜靜地生長在棺材的角落上,正是棺材菌


    棺材菌對於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毒物,但是對於陰冥之物來說卻是上好的補品。這東西留著說不定將來能賣個好價錢。


    黃泉醫館,百無禁忌。做的可不光是人類的生意。


    “林師傅,那具石棺槨怎麽處理啊?”孫大海望著磚窯中的石棺槨,麵露為難之色。


    “明日正午,找人將那石棺槨原地填迴,在底上撒上一層白石灰,以鬆枝蓋頂即可。不過那個地方方圓五百米內,三年內切莫在動土。”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林師傅,那僵屍不是已經除去了麽,為何一年內不能動土啊?”孫大海一時間犯了難,他磚廠上所用的黏土基本都是就地開采。若是三年不能動土,那他的磚廠就要停工了。


    “那子母兇屍雖然已經除掉,但是那埋屍之地方圓五百米內的土地早已被屍氣侵蝕。沒有三年時間根本無法徹底淨化掉。強行動土,必然麻煩事不斷,你是想賺錢還是想要命啊?”我皺了皺眉頭嚇唬了孫大海一句。


    其實這養屍地的屍氣早被破掉了,屍氣侵蝕一說純屬無稽之談。我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另有原因的。


    但凡山川河流自身都有其靈脈所在,這所謂的靈脈也稱作龍脈。這寡婦坡位於石碑鎮的正西麵,實則為整個石碑鎮的靈脈所在。


    龍脈順暢方能則人傑地靈,孫大海兄弟的磚廠挖掘黏土的方向正是寡婦坡的靈脈所在。靈脈若是被挖斷,整個寡婦坡也就成為一片死地。


    臨近的石碑鎮自然會因此受到影響,運勢衰落不說,還會帶來血光之災。


    林大海頓時犯了難,這磚廠是他兄弟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如果三年內不能動土,這磚廠也就隻能關門大吉了。


    “林師傅,難道就沒有什麽其他辦法了?”


    “話我已經點到,要錢還是要命你們兩兄弟自己選吧!”事到如今我也隻能是撂下一句話,便是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哎!”孫大海頓時猶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發出一聲歎息,跟著我後麵灰溜溜的下了山。


    我們迴到家中後,孫小海已經醒了過來,身上的屍氣已經淡了不少。風伯一臉愜意的坐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數著一遝紅色票子。看見我迴來後,這老東西蹭的一下便是將票子塞進了口袋,生怕被我搶走了似的。


    “小海,你總算是醒來了。這幾天快把哥嚇死了。”孫大海連忙是衝了上去,喜極而泣的道。


    孫小海在他媳婦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事就說嘛!”孫大海看到弟弟已經醒來,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一臉的憨笑。


    孫小海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大哥,咱這磚窯停了吧!”


    “啊!”孫大海本來還在想怎麽跟弟弟說磚窯不能動土的事情呢。想不到孫小海一醒來竟然是先提議將官窯停了。不單單是孫大海一臉的茫然,就連我也是有些詫異不已。


    如果沒什麽原因,他會主動提出將磚廠停了?我可不相信這孫小海的覺悟有那麽高?


    第二十章 他說是你爹


    孫大海本就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一聽弟弟主動開口願意關掉磚廠,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大哥,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瞞著你,不然也就不會惹下今天的禍事了。”孫小海忽然麵露慚愧之色。


    “半個月前,磚廠就來過一個道士。勸我將磚廠停工,不要再繼續挖山了,否則必有禍事發生。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以為他在招搖撞騙,就叫工人將他趕走了。


    這幾日昏迷中一直在重複做一個夢,夢見這寡婦坡忽然塌了,將我們都埋在了地下。現在看來,如果我當時聽了那位道長的話,也就不會遭此劫難了。”


    我頓時有了些興趣,插嘴問道:“那個提醒你的道士,是不是穿著一件黃色道袍,留著小平頭,年紀不太大。”


    孫小海連忙是點了點頭道:“你怎麽知道,的確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小道長。”


    我挑了挑眉,心中不由得暗道一聲:“果然是他。”


    此間事了之後,蘇大海開車將我們送迴了醫館。連忙睡個迴籠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既然答應了上官雲要保護上官清清的安全,那自然是不能食言。簡單洗漱了一番,便騎著我的破舊二八自行車去了清河集團。


    到達清河集團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鍾了,我將自行車停在了大廈樓下的停車位裏,便是準備上樓去。


    “喂喂!那小子你迴來,誰讓你把車停在這裏的。”忽然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從我背後響了起來。


    我迴頭看了看,一個身材幹瘦的保安正指著我的二八自行車,滿臉不屑的望著我。


    “怎麽難道這裏不允許停車?”我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幹瘦保安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道:“不是不允許停車,這裏是貴賓停車區。不是你這種車能停的地方。”


    “隻要不是不允許停車就成,本館主停的就是貴賓停車區。”我咧嘴笑道。


    “我說你是不是眼瞎,難道看不見這旁邊停的都是什麽車麽?你這破二八就是扔在馬路牙子旁邊都影響市容,也好意思停在這裏,趕緊給我挪走。”


    我饒有興致的攤手道:“我要是就不挪走呢?”


    幹瘦保安頓時有些惱火,擼了擼袖子道:“我說你小子故意找茬是不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輪得到你這種鄉巴佬撒野麽?”


    “這裏不就是清河集團的總部麽?我是新任的總裁助理,難道連個停車的特權也沒有?”我不禁挪揄道。


    幹瘦保安先是一愣,隨即是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就你這個衰樣,也敢說是總裁助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要是總裁助理,我就是董事長他爹。”


    我挑了挑眉頭,懶得跟這種小角色做口舌之爭,直接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上官雲的號碼。


    “喂!林師傅你到公司了麽?”很快電話另一頭便是傳來了上官雲的聲音。


    我連忙撇了撇嘴,開口道:“恩,上官董事長。我現在在你們清河集團的樓下。不過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停車的時候被人攔下了。”


    那幹瘦保安見我忽然打起了電話,先是一愣。但是隨即便是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你以為你胡亂打個電話老子就信了你。


    上官雲頓時有些錯愕道:“什麽人敢攔你?”


    “他說是你爹,要不還是你跟他說吧!”說著我直接是將手機遞給了那瘦臉保安。


    “喂!我是上官雲,林師傅是我請來的貴賓,不準有絲毫的怠慢。趕快向林師傅道歉,要是惹到他不高興了,不然不管你是誰都給老子卷鋪蓋滾蛋。”上官雲在電話中隱隱有些溫怒,冷冷的訓斥著。


    這保安平日裏耀武揚威慣了,自然不會認為電話那頭真的是上官雲。接過電話後直接是破口大罵道:“叫老子卷鋪蓋滾蛋,你以為你是誰啊!草,當老子被嚇大的。”


    說罷,那幹瘦保安便是按下了手機的掛機鍵。


    “小子,你以為就你這點伎倆能騙得了我,識相的趕緊滾蛋。”幹瘦保安一臉兇相的恐嚇道。


    我心中不由得默默地為他默哀三分鍾。因為我已經看到有著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從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


    “馬大寶,你在幹什麽?”那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的朝著幹瘦保安喊了一句。


    “二表哥,你怎麽來了。這有個傻叉非要把破二八停在貴賓停車區。”馬大寶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表哥那陰沉的臉頰。


    馬大寶之所以平日裏耀武揚威的,便是全仰仗自己的這個遠方表哥,清河集團安保科科長劉剛。


    “別叫我表哥,我看你才是個傻叉。”劉剛冷冷的瞪了馬大寶一眼,一臉諂媚的朝我走了過來。


    “您就是林師傅對吧!董事長已經教訓過我了,我現在就帶您進去。”


    馬大寶頓時整個人都傻了眼,他怎麽也想不通,平日裏威風八麵的二表哥今天怎麽溫順的跟隻小貓似的。


    還有剛才他口中分明提到了董事長?想到這裏,馬大寶的腦袋中頓時猶如一道驚雷降落。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剛才他掛掉的那個電話豈不是真的上官雲打來的。


    “二表哥,我……”想到剛在自己居然在電話裏自稱老子,馬大寶頓時一陣後怕,連忙是朝著一旁的劉剛投去求助的眼光。


    劉剛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已經被解雇了,一會兒收拾東西給我滾迴老家去。”


    劉剛一想到剛才上官雲電話中的暴怒,恨不得把這馬大寶活剝了。若是上官雲因此遷怒到他,他這個安保科科長恐怕也是做不長了。


    馬大寶頓時整個人的臉色都是一片慘白,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表哥,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馬大寶拽著劉剛的衣角,滿臉驚慌的哀求道。


    “我怎麽救你?剛才是董事長親自打的電話要你卷鋪蓋滾蛋,你要是不走,我都要一起受牽連。”劉隊長頓時滿臉的不自然,連忙是朝後退了兩步,似乎是想要和馬大寶劃清界限。


    馬大寶終於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董事長親自打電話,居然連二表哥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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