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詩畫幾乎一晚上沒怎麽休息,但是在接到夏峰的電話後,還是表示會立馬趕過來。


    夏峰也沒有象征性的勸劉詩畫什麽,畢竟劉詩畫這個敬業狂魔,他多少是了解的。


    選在距離劉詩畫家不遠的一家茶餐廳碰麵,夏峰剛到沒幾分鍾,劉詩畫便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頭發油油的,頂著兩個黑眼圈,仿佛變成了一隻餓了好些天的熊貓。


    “你這頭發,怕是都能擠出點兒油來炒好幾頓菜了。”


    見到劉詩畫這副模樣,夏峰忍不住笑了起來。


    “最近是接二連三的有人被殺,我都已經連續三天沒好好睡過覺了。


    幾乎天天在局裏麵,哪有時間洗頭發。”


    劉詩畫說著,還有些腦袋沉沉的用力揉了揉眼睛,這也令她本就有些發紅的眼睛,顯得更加明顯了。


    “身體是懲處罪惡,匡扶正義的本錢,你們那兒男警員那麽多,你一個女的用不著那麽上進吧。”


    “夏天師,你看在我頭發都能給你炒菜的份上,就別再挖苦我了行不。


    想喝點兒什麽?我請客。”


    “已經點完了,我一杯甜咖啡,你一杯純咖啡。


    喝點兒純度高的咖啡,精神精神。”


    夏峰說話間,服務員已經端上了兩杯咖啡。


    劉詩畫也沒和夏峰客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頓時苦的直吐舌頭。


    眯著眼睛好半天,才感覺好些:


    “這咖啡不加糖,真的是沒個喝。


    不過倒確實苦的我精神多了。”


    “那說正事吧。


    你們警方應該最先接觸到的這起事件。


    公會那邊,並沒有太有價值的線索。”


    夏峰不再和劉詩畫開玩笑,言歸正傳的說起了正事。


    “我們這邊說起來,也沒什麽線索。


    幾個死者的情況,我們都已經調查過了,完全沒有任何聯係。


    有學生,也有上班族,男女都有。


    能夠確定的,就是兇手喜歡在晚上11點,到午夜零點之間殺人。


    殺人的地點多是在一些,較為偏的路上。


    或是有些背的拐口處。


    死者的致命傷,都在腦部,每一個死掉的人,腦袋都被鈍器砸的裂開。


    腦髓不翼而飛,傷處還沾有具有腐蝕性的粘液。


    起初我們就覺得奇怪,因為死者的隨身物品沒有丟失的情況,彼此間也毫無聯係。


    與他們有聯係的人,也查不到有殺人動機的。


    隻能暫時認作是變態殺人狂類似的案子。


    直到我們在前天出現的死者身上,發現了兩道爪痕,這才覺得,案子十有八九是邪祟犯下的。


    於是才申請,希望天師公會那邊能夠幫忙。”


    劉詩畫說的這些情況,夏峰大概都已經了解了,他沉吟了片刻,便問道:


    “那昨天死的人,情況也與之前差不多嗎?”


    “是的。昨天死的是一個年輕男性,畢業一年的無業者,平時喜歡打遊戲。


    晚間,這人從網吧出來,往家走。


    結果路上,就被砸碎了腦袋。”


    “難道死了這麽多人,就沒有一處監控器拍到嗎?”


    “我還全都查了,但還真的是沒有。


    那兇手很會挑選殺人地點,一般都是選擇在監控的盲區。


    或是選在沒有監控的區域。


    事實上,為防止再有人無辜受害,我們已經聯合下麵的派出所,在一些監控的盲區蹲點,可昨晚還是被鑽了空子。”


    “所有沒有監控的,或是有監控但存在盲區的位置,都有派人蹲點嗎?”


    “沒有。因為我們人手有限,下麵派出所的人也有限,隻能做到盡可能。”


    劉詩畫說到這兒,她便將杯子裏的苦咖啡全都喝掉了,繼而有些期許的看著夏峰道:


    “夏大天師,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沒有。


    說起來這起事件看似不麻煩,但想要真正得以結局,卻也不容易。


    你們這邊沒有收集到什麽線索,公會那邊也沒有收獲什麽結論。


    如果僅憑邪祟的殺人區間,集中於晚上11點到0點這一條線索,要找到它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你不可能全市範圍內,所有人11點之後就不允許出門了。


    你們的人,也不可能多到,能將每個死角都照顧到。


    這樣一來,那邪祟想要避開探查,完成殺人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哎,其實我也知道,如何探查到那兇手的行蹤,是解決這件事的最大難題。”


    劉詩畫自然知道夏峰說的是什麽意思,她本以為夏峰會有更好的辦法,但顯然,在沒法確定兇手的活動範圍,以及它所選擇的殺人目標前,即便如夏峰這位省級大天師,也依舊隻能幹瞪眼。


    “就沒有其他什麽辦法了嗎?”


    劉詩畫不安的攥著拳頭,滿懷期許的對夏峰問道。


    “暫時是這樣的。


    因為我們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挨家挨戶的去找,挨條街挨條路的去查。


    這種沒有什麽目的性殺人的邪祟,就是再厲害的天師過來,也是有勁使不出。


    除非能夠在收獲一些線索。


    但是有件事,我還是比較在意的。”


    夏峰說到這兒,突然來了一個轉折,倒是並沒有把話完全說死。


    “什麽事情?你真是要急死我啊。”


    劉詩畫顯然是個急性子,有些坐不住的催促道。


    “當然是那邪祟為什麽會專門挑選,監控錄像照不到的地方殺人。


    要知道殺人的可是邪祟,又不是人類,有什麽必要遮遮掩掩的?


    大多數邪祟,之所以殺人隱蔽,是因為攝像頭一般很難捕捉到它們。


    而不會去有意的避開,去尋找攝像頭的盲區,去尋找沒有監控的地方。


    你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好像能明白,但又不是很明白。”


    劉詩畫聽得稀裏糊塗的,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


    “不明白。”


    “我能吐槽一句,你的洞察裏不行嗎?”


    夏峰被劉詩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已經很明顯了。


    “到底是什麽啊?”


    “肯定是殺人的東西,不想被人發現唄。


    多明顯的事情啊。”


    “你說的就是這個?這個我當然知道啊。”


    “你並不知道。


    因為你根本沒有明白我說的意思。


    一般的邪祟,是根本不怕被人類看到的,更不會去有意的躲開監控。


    但是這隻邪祟卻躲得很厲害,這說明什麽?


    還不懂嗎?


    那我換一種說法,如果是人類作案的話,會不會在意自己的臉被監控拍到?”


    “當然會啊。”


    “為什麽?”


    “因為被拍到臉,很快就會被抓到啊。”


    “就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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