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當喬納森一行順著大道走出樹叢,進入艾特斯科堡地界時,離的老遠,城堡塔樓上便響起了號角聲,低沉的長鳴。突然響起的聲音震得喬納森他們心頭一跳,不由的稍微有些緊張,這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2個騎著挽馬先行在前探路的護衛被叫了迴來,整個隊伍減慢速度,繼續前行。


    “沒事,放輕鬆,這應該是哨兵在通報有人進入領地,並沒什麽,如果是示警或攻擊,號角聲應該高亢急促才對。”還是年長的托尼有些經驗,從號角的聲音中判斷出不是攻擊信號,這讓眾人忐忑不安的心情輕鬆了一點。


    很快,在托尼的話剛說完,通向城堡的大道上便揚起塵土並響起馬蹄聲,沒多久一個7人的騎兵小隊就來到了眾人麵前。不同於芮爾典的重騎兵,除了領頭的軍官裝備了鏈甲,另外6人都未穿鐵甲,而是短棉袍或半身皮甲,保暖為主的軟襯帽外還戴了尖頂的碗狀頭盔,頭盔後側向後頸延伸增加保護能力,他們所有人的戰馬都沒有覆甲,個頭也比喬納森隊伍中的挽乘兩用馬矮一頭。這些騎兵看起來隻是用來哨探或巡邏的輕騎,但喬納森一行中卻沒人敢因此小看他們。騎兵們每人裝備著一支長約2.3米左右,兩頭都裝有槍尖的長槍,但這並非是衝鋒用的騎槍,而是一支標槍,在他們的腰間或馬鞍側麵用皮帶別著一把單手劍或鶴嘴鍁錘頭,一麵騎兵用的小型圓盾掛著左臂或背上。但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騎兵們手中的騎弩,上麵居然裝有滑輪式的張弦器,這能讓他們無需下馬便能完成弩矢的再次裝填,並依靠騎兵的機動力進行襲擾,這對於山間賊匪來說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山賊們也許在劫掠中搶到過馬匹,但他們根本負擔不起供養戰馬所需的耗費,更多的時候幹脆拿來打了牙祭。


    騎兵們沒有太過近前,而是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並以警戒的狀態監視著喬納森一行人,由為首的軍官喊話盤問,從他身上略顯破舊的罩袍來看,他應該是一名騎士。其實他盤問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你們是什麽人?從哪來?到哪去?去做什麽?


    這也無怪乎艾特斯科堡守軍的謹慎。在這個年代,因為混亂的治安,普通人少有遠途旅行的舉動,大多數一生都沒離開過村莊周圍太遠。能夠讓他們離開家鄉的原因隻有戰爭和災荒,為領主所征召服軍役去外地打仗,或是因為天災、兵禍造成的饑荒而逃難。


    而且除了頂級的大貴族以外,小貴族的生活完全可以用緊巴巴來形容,不少人連一身撐場麵的沒補丁的衣服都沒有,至於平民就隻能用衣不蔽體和衣衫襤褸來形容了。這使得大多數人看起來都沒什麽區別,都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身份自然難以隻通過看來辨別。


    喬納森一行人雖然不缺衣食,可也不會超出普通人的範疇,畢竟在外財不露白這個道理誰都懂,而且別忘了這個時代坑爹的道路。所謂商旅往來眾多的重要商路,也不是天天都有人經過,十天半月甚至幾個月沒人經過那都很平常,秋冬草木凋零也就罷了,可是在春夏時節野草的生長速度實在驚人(還記得小時候暑假過後,返校第一件事就是大掃除,土操場都長成齊人高的草甸子了)。經過長途跋涉後,一路上的掛掛扯扯,喬納森一行人從外表上看,和山賊們的裝束沒什麽兩樣。


    艾特斯科堡的守軍對喬納森他們的盤問不過是例常行事,避免山賊混入領地,與其日後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剿滅,不如從一開始就仔細甄別。


    “騎士老爺,小的叫托尼,是個旅行商人,這些都是我的夥計,我們都是蘇諾人,一路上收售些土產。”一路上這樣的情形都是由托尼來應付,他將姿態放的很低,喬納森雖然也能做的很好,但畢竟太年輕,容易惹人疑心。


    又詢問了一些細枝末節過後,因為喬納森和托尼一行人的蘇諾口音,領頭的騎士似乎相信了托尼的說法,雖然喬納森一行每人都佩有武器,但他並未放在心上,因為對方沒有鎧甲和弓弩。在語氣嚴肅的告誡喬納森一行在領內期間不要生事之後,騎兵小隊便離開了,並未下馬做仔細檢查,因為那不是屬於他們的工作。隻做了幾句交談就下馬檢查,風險太大,隻要喬納森一行到了城門,檢查的事自會有稅吏和城門官去做。


    來到城門處,喬納森一行在稅吏和衛兵的盤點下準備進入艾特斯科堡,兩把十字弓早在走出樹叢前就已拆解開藏了起來,入城前的盤點沒有出絲毫紕漏。由於稅吏要用算籌來對喬納森一行應繳的稅額進行計算,在經過一番等待後,喬納森他們要為攜帶的一些幹肉、熏魚和小木桶裝的麥酒和白葡萄酒繳納關稅,此外一行人還得繳納入城稅,不過允許使用實物抵押,於是在付出了兩小桶麥酒和一小桶白葡萄酒再加上一些熏魚後,他們被許可進入城堡進行休整補給和在這片領地上經商。


    城牆上法爾塞弗.溫瑟蓬特男爵的旗幟獵獵作響,旗子上麵是以藍紅兩色豎條紋為底襯著白色翼蛇的紋章,翼蛇立著身子,張開雙翼並吐著信子,象征著溫瑟蓬特家族的人像翼蛇一樣敏銳、警覺以及強大,但在不少人眼中卻也象征著狡猾、陰險甚至背叛。這些人當中,除了被法爾塞弗.溫瑟蓬特和手下騎兵驅趕的疲於奔命的山賊外,還有馬克.德瑞格森伯爵的遺孀埃瑞卡,她一直認為若非法爾塞弗的背叛,她的丈夫和父兄就不會死,德瑞格森與文納爾兩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光景,她幾乎每天都在咒罵著法爾塞弗。但在她之上,還有更加恨不能將法爾塞弗.溫瑟蓬特寢皮食肉的人,那就是依帕希郡的領主貝尼托.艾特斯科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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