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飛是天生的倒黴蛋子,這是身邊的人公認的。就像現在渾身是傷的躺在大山中朦朧的古老森林裏一樣,睜開眼睛後全身的疼痛就像電流劃過全身是的抽搐了一下,外麵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透過來,卻是非常的強烈,抓不住的光芒灑在了他的身上,有點難為情的破爛衣服僅僅成了一塊遮羞布。


    他忽然想起發生事故之前千語在自己懷裏放了一枚戒指,忍著手臂的隱隱作痛拿出那枚銀白色的戒指,眼睛一盯不盯的看著戒指上的寶藍色的晶石,渾濁的裏麵看不清什麽,心念所至,戒指上藍光大放,上方不過一尺之處湧現出亂七八糟一大堆的東西,看的他頭暈眼花,砸得他腦門發疼。


    所有的東西加起來他的腦袋被狠狠地埋在了裏麵,五尺高的東西堆看得人有點頭皮發麻,小小的戒指沒想到放進了那麽多東西,梁少飛沒來得及細看,但是眼睛向斜上方瞄了一下,看到了白色的乳瓶,他認識的不多,但是能從裏麵散發出來的味道中覺察到,這是療傷的藥。


    身體動不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左思右想,心中生出一計,他瞄準乳瓶與自己嘴角的距離,伸出舌頭對準了那個位置添了上去,再一次伸出舌頭,舌尖碰到瓶身,等到第三次伸出舌頭終於伸到了瓶身的底部,用力一勾,瓶嘴翻轉倒掉在口中,梁少飛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連瓶塞都吃了,裏麵的藥液咕咚咕咚往裏鑽,與此同時全身是血痕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著,沒過多久內傷外傷全都不見了,除了那條已經摔骨折了的左腿。


    “唿!”從地上做起來的時候他長出了一口氣,又經曆了一個死結對他來說真的就好像真的是從地府裏爬上來的一樣,喘了一口長氣的他,忽然覺得被綠蔭遮擋住的陽光看起來是那麽的清純可愛。


    銀白色的戒指裏有幾套換洗的衣服,梁少飛心中感激千語的細心,知道自己經常在沒有衣服的時候被人迫害,也不遲疑,從中拿起一套衣服便穿在了身上,再用戒指往地麵一掃,藍光初榨,所有的東西瞬間消失。


    三個小時過去後……


    梁少飛終於走出了十萬大山,猛然迴頭時才發現那山望眼欲穿,著實嚇人。而且所謂禍不單行他似乎也開始覺得很有道理,山中尋找了許久也不見有迴門石的蹤跡,內心悲苦的訴說,哪怕是隻找到一顆迴門石也好,可是山中地理位置陡然滑坡,山勢峻峭根本沒辦法觸摸到每一個地方,後悔不跌的梁少飛身形單隻的站在山下柏油馬路上,盯著黑鐵做成的指示牌傻傻發呆。


    到現在為止自己身處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甚至眼前這種怪異的路標都沒見過,而且他不能亂用神力,從他醒來之後他就發現在這個世界裏靈氣少得可憐,自己就好像突然從大氣層跑出來再也看聞不到任何夾雜在空氣裏麵的香氣了似的,叫人匪夷所思。


    這裏恐怖的地方還有很多,他驚奇的看到用混凝土鋪成的細路上出現了一輛有一輛囚禁著人類囚奴的犯車,車怪異的不行,根本沒有任何神力推動竟然能自動往前走,嚇得梁少飛離那條路遠遠地,根本不敢上前。


    就這樣一個人雙手拄著一根粗木棍,忍受著左腿骨折的疼痛,呆呆的望著路中央走過的車輛,就好像一個傷心欲絕的小男孩,手裏緊緊握著一根棒棒糖,孤獨的站在路口,眼巴巴的望著走過的行人,他雙目充滿了淚痕,迷路的苦楚是一個小孩子不能犯下的錯誤,如果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注定是他一生的噩夢,永遠會記起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迷失在了地獄裏的那一條街……


    現在梁少飛腦子裏僅存信息就是任務,一個隻知道名字叫張百萬和光明市的任務,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世界,不知道來來往往的人為什麽坐在囚車裏,不知道囚車裏從他身邊過去時為什麽總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而自己在囚車裏好像很裝逼似的,很多的不明白快要將他的腦子撞破了。


    “喂,哥們,去哪啊?”


    和別的囚車有所區別的是這輛綠色的車停在了梁少飛身前,裏麵的人想看見了親生父母是的嘴臉對著自己,一臉的和諧。車停在梁少飛麵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裏麵的中年大肚男領到了囚車裏,他沒想到這裏的囚車竟然是可以隨意打開門的,倒是讓梁少飛有些意外。


    “哥們在這個荒山野嶺的你遇到我算你運氣,你可不知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兩天能有一輛出租車從這條路上過就不錯了,我也是送老婆到大醫院,嘿,俺們家這口快生了,九個多月了,送到大醫院照顧起來方便些。我說她呀第二次可得給我生個帶把的,你說我從東北來到大都市圖個啥呀,不就是多賺點錢生兩個崽兒玩嘛。喲,瞧我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去哪呢?大都市?還是反方向小縣城?我看你腿似乎摔傷了,估計是去大醫院吧。”


    中年大肚男肚子大不說還是個話嘮,半天說不到正題,好半天終於說道正題了卻讓梁少飛一句話憋了好半天。


    “請問這位兄台,這裏是什麽世界?距離凡界遠嗎?”


    中年人這才轉過頭好好觀祥了他一眼,身穿古代的戲服,手裏的粗木棍不見了卻有些不自然的撫摸骨折的左腿,男子也沒往心裏去,這年頭cosy的多了,他沒見過還沒聽說過嗎,僅僅一個愣神變裝了然於胸的神態。


    小樣,跟我拽,不就是個中二病嗎,俺們家姑娘從前也跟你差不多,看老子怎麽對付你。


    “別兄台,我叫項羽,項羽聽過嗎?桃園三結義裏的項羽,哈!看你的樣子就是上課溜號的蠢蛋了,唉,沒事,俺小時候也不愛聽課,不過這麽多年也後悔了,不聽課的結果就是開破車,取了個滿臉麻子的老婆,租了一個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過著最底層的生活,不過俺樂意!俺就不像別人想不開,最後不是自殺就是被別人殺,俺覺得現在挺好。我說兄弟,像你這麽大應該是大學生吧?現在大學生基本上都像你這樣,不是天天跟女同學滾床單就是玩cosy,看到你們這一代我特別欣慰!知道為啥嗎?”


    梁少飛被此人所說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明白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麽,跟著節奏搖了搖頭。


    “說多了別生氣啊,要我說你們這一代的男孩子特別娘!就我在城裏的那家鄰居家的孩子,哎呀我滴媽呀,天天娘聲娘氣的,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那個死出,我一個東北生活二十多年的人看了氣啊,迴家就對我姑娘說,你要是敢給我找這樣的丈夫迴家,腿給你打折了。兄弟你還不錯,就算是cosy讓人一看也頗像男人,你再看看他們,唉,真的應該叫世風時下啊。”


    “還有那些女孩子,簡直不配當女人,跟你說實話,我家姑娘今年二十四大學快畢業了,從來沒有和男孩子牽過手,更別說過夜了。就這一點好,女孩子嘛,得有女孩子的矜持,自尊自愛。可你看看你們這群大學裏的女孩子,隨便就找個男的談戀愛了,沒過兩天就跟人家睡了三天。”


    “額……”梁少飛感覺這話似乎有些問題,“大叔,過了兩天為何能睡上三天?如此說來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中年男子嘴角一撇,眼神輕蔑的看著前方的一輛貨車,超過去後鄙視道:“跟男友在一起兩天是沒錯,可是還跟前男友睡了一天呢?所以啊,要我說,這個世界好男人不好找,好女人更是絕種,能本本份份自尊自愛的女孩子,簡直快要滅絕了。也不知道和我同輩的家長是怎麽教育的,越來越不像話。老子要是她們的父母,早他娘的一巴掌扇過去了。”


    梁少飛默然的點點頭,心中對身旁中年大叔的話略有所懂,原來他在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其實他熟讀世界史,對於有些世界的一些古怪習俗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許這個世界就是像書上說的男卑女尊的世界似的。


    “哥們,說了半天,你到底要去哪呀,這都走了半個小時了,你還沒說去哪呢?”中年男子添了添大肚子轉頭問道。


    是你這半個小時一直在跟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好不好啊,大叔!


    梁少飛正要說話,卻又被中年男子搶了過去說:“要我說呀,不論你去哪,還是先去醫院吧,你那條腿上的不輕,山上的路不好走,能摔成這樣也算你運氣。前麵光明市有家大醫院,光明市第一醫院,我老婆就在那家醫院,正好順路。”


    “光明市!”梁少飛聽到後興奮地衝著車棚吼了起來,“這麽說我到了凡界!凡界,這裏就是凡界!太好了!”


    八尺的身高也改不了他十五歲的特性,就算是在成熟穩重,遇到柳暗花明的事情的時候也總是把持不住,會興奮一小下下。


    “凡姐?沒聽過,我就聽過鳳姐,最近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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