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要說的?”武琳問道。


    我分析道:“我們下午對老謝說了那麽多,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暴露了。”


    武琳接過我的話,說道:“正常情況下,嫌疑人知道自己暴露,一定會逃跑。越早跑逃跑成功的可能性越大。老謝很反常,他沒有逃跑,這一點確實很可疑。”


    “站在罪犯的角度,他為什麽不跑?”我反問道。


    武琳說道:“要麽罪犯很清楚,他跑不了,索性就放棄逃跑。或者說他對自己犯的事很清楚,就算判刑,也不會極刑。”


    “你分析的有點道理,可這是普通罪犯的做法。”我說道。


    武琳想了想說道:“你覺得他們要將計就計,故意拖延時間,還安排反擊?可這可能嗎?還有翻盤的可能?”


    我分析道:“如果段楠沒有死,你之前的分析還有可能。老謝很清楚段楠了。他一旦落網,就是死路一條。能讓老謝冒死掩護,兩人什麽關係?”


    “我還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武琳說道:“以老謝的年齡,兩人肯定不是父子。陳醫生的父母都在國外,也不太可能有學血緣關係。師徒關係?又或者是黑暗十二宮和追隨者?”


    “兩人的關係很穩固,可以交付性命。兩人都不是普通的罪犯,所以你之前的判斷就不準確。瘋狂的罪犯才不會輕易認輸,一定會絕地反擊。”我很的肯定的說道。


    “你覺得這種情況還能反擊?”武琳問道。


    我早就想好了,如果單純的要為第二嫌疑人脫罪,辦法很簡單,隻要殺死韓梅梅,在缺少證物和沒有人證的情況下,不可能定罪。


    韓梅梅聽到我的話,很害怕,一副很驚恐的表情。


    “我隻是舉個例子,你不用緊張。”我安撫道。


    “你繼續說。”武琳認可我的分析。


    我說道:“我說的隻是最容易達到的目標,罪犯要玩,應該要玩大的。”


    “大的?”武琳說道:“你是說要替老謝還要翻案?這可能嗎?”


    “可能!”我和認真的說道:“我們以為勝券在握,可是細想一下,有多少證據能證明老謝有罪?”


    武琳按照我說的,細細的想了一會兒。


    先說最重要的物證,證據非常的薄弱。在關押我們的地方有很多器具,但是肯定沒有指紋,也找不到毛發之類可以驗出dna的物質。


    再說購買別墅的資金,以及裝修等問題。資金肯定被洗過,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麽。地下的整理開發肯定有專業的隊伍來完成,都很多年了,一時半會兒查不到。


    唯一有可能指證他的就是我救迴的那些人,畢竟被關押了很長時間,嫌疑人有可能鬆懈,或許會露出真麵目。


    “你是說他們要對生還者下手?”武琳猛的醒悟過來。


    “有這個可能。”我本來是這麽想的,現在分析,感覺有點不對勁。


    按照之前的想法,抓捕老謝最好的時機是抓他人贓並獲,就算是缺少證據,也可以定老謝的罪。


    武琳給熊森打電話,詢問陳醫生的位置。


    “他不在辦公室。”熊森說道:“據他辦公室的同事說,陳醫生一下班就走了,我用辦公室座機給他打過電話,沒人接。”


    “立刻找到他!”武琳大聲說道。


    “噓……”我感覺就快要想到了,就差一點。


    我的內心有些急躁,在病床上再也坐不的下去,拿著輸液架,在病房裏走來走去。


    “要不你喝點水?”武琳遞給我一瓶水。


    我搖搖頭。


    武琳建議道:“這時候如果想不出來,可以戰在對手的角度想問題。”


    “如果我是老謝……”我自語道。


    如果我是老謝,我對自己做事非常自信,不會給警方留任何破綻。就算那些人被警察救走,也不會威脅到我。


    那我的破綻在哪?人無完人,肯定有破綻。


    想來想去,最大的破綻可能就第二嫌疑人。他清楚我的身份,這個人如果被抓住,我就危險了。


    因為某種特殊關係,第二嫌疑人不會出賣我。但是我並不相信,落在警察手裏,警察肯定有辦法讓他開口。


    第二嫌疑人沒我這麽老道,留下很多破綻,最大的問題就是韓梅梅。


    我轉過身,盯上韓梅梅。


    她才是關鍵,她比所有的生還者都重要。


    “你看著我幹什麽?”韓梅梅被我盯著發慌。


    我用手指著韓梅梅說道:“我找到關鍵了,你才是本案的核心!”


    “我?”


    韓梅梅很緊張。


    武琳很聰明,隻要說出來,她很快就能想清楚。


    隻要我們以不變應萬變,隻要韓梅梅沒事,不論是老謝還是陳醫生,都會上鉤。


    想清楚這些,我長出一口氣,一切都豁然開朗。


    武琳打電話給熊森,詢問陳醫生的下落。


    “還沒找到,我去了他家,保安說他沒有迴來。正要去他經常光顧的健身房。”


    “如果健身房還找不到,你就迴醫院來。去警局多叫點人,都便裝偽裝在病房周圍。”


    “明白!”熊森掛了電話。


    武琳臉上總算露出輕鬆的笑容,這場交鋒太費腦子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還好我們找到真正的魚餌,可以釣魚了。


    還好胖子被我們挖出來,如果他在暗處通風報信,根本就沒法玩。


    我補充道:“生還者那邊也不能放鬆,兇手說不定想要一石二鳥。”


    武琳點點頭說道:“我有預感,今晚一定會把的兇手引出來。老謝他跑不了,第二嫌疑人也會被挖出來。”


    我提醒她,雖然勝麵比較大,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第665章 長夜漫漫


    武琳打電話給李飛,確定老謝的位置。李飛百分百肯定,老謝一個人在家中。


    “盯好了他!一刻都不能鬆懈。”武琳囑咐道。


    老謝知道家外有刑警盯著他,輕易不會行動。


    陳醫生是一招奇兵,出其不意才有奇效。可惜已經被我們看破,沒什麽用了。


    如果陳醫生沒法下手,老謝才會親自動手。


    現在急需知道的就是陳醫生的下落,掌握了陳醫生的行蹤就勝券在握。


    熊森還在尋找陳醫生的蹤跡,他經常去的地方都轉了一圈,都沒見到他。


    “讓熊森迴來吧。”我覺得陳醫生沒走遠,他就在醫院周圍。


    “金磊可能有辦法!”武琳打電話給金磊。


    這小子編寫了一套人臉識別係統,雖然還沒有辦法做到實時搜索,可以在視頻中檢索,成功率很高。


    調查陳醫生這麽長時間,資料很豐富,分析他的麵部特征,然後在醫院周圍的視頻進行匹配。


    金磊隻答應試一下,並不確定能成功。他取得的監控視頻分辨率都不一樣,越清晰的視頻成功率越高。


    武琳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嘴裏自語道:“陳醫生他會怎麽做?”


    我分析道:“他肯定知道重症監控室是陷阱,韓梅梅和我在一起,對我的傷勢也很清楚。他隻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會動手。機會隻有一次,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


    武琳說道:“難道他知道我也在這?”


    “有可能,陳醫生的魅力太大了,所有的小護士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線。”


    麵對這種情況,我們還沒有解決辦法。小護士們根本就不會相信陳醫生是壞人。


    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護士都集中在一起,或者限製她們的活動。


    武琳隻有真正的離開病房,陳醫生才會相信。


    離開之後,她留出一段的安距離,讓嫌疑人覺得有機可乘,兇手才會出現。


    “你走吧,我守著韓梅梅。”


    我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已經中招一次了,在兇手眼中,我幾乎沒有威脅。


    “不行!”韓梅梅說道:“你身上有傷,自保都成問題。”


    被人當麵鄙視有些尷尬,我說道:“我的作用是爭取時間,隻要拖延一分鍾,兇手就跑不了。”


    我估算了一下,以武琳和熊森的體力,半分鍾能爬五層樓,再加上樓道口到病房的距離,一分鍾足夠了。


    武琳說道:“不用一分鍾,三十秒就能抓住他。你要是還不放心,給你們防身的武器。”


    槍是不可能的,武琳給我拿來電棍,非常的小巧,但是足夠讓一個強壯的成年人失去行動力。


    韓梅梅還是不放心,我們再三保證她的安,總算是相信了我。


    下麵要做的就非常簡單了,武琳要在所有的護士注視下離開病房,離開醫院,然後再偷偷的迴來,在關鍵的位置準備伏擊。


    這是熊森的強項,他能找出兇手的必經之路,隻要守住幾個點,嫌疑人插翅難逃。


    “你們先睡一會兒。”醫院九點半熄燈,走早了嫌疑人也不會來。


    有武琳在,還能安心的睡一會兒,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感覺就睡了一會兒,我被武琳叫醒。


    “時間到了?”我問道。


    “噓……”武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小聲說道:“韓梅梅剛睡著,別把她吵醒。”


    我揉揉眼睛,點滴已經打完了,針頭已經拔了。


    武琳低聲說道:“我走了,都已經布置好了,陳醫生隻要出現,他就跑不了。”


    我接過她遞來的電棍,輕輕的按了一下,電棍頂端冒出藍色電弧,發出啪啪的聲音。


    “我會保護好她的。”我保證道。


    武琳衝著我擺擺手,輕輕的走了。我看手機上的時間,就快要熄燈了,正是換班時間,隻要在護士站轉一圈,都會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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