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眾人的表情都十分怪異,現在這個年代十分敏感,一般男男共居一室人們腦海裏下意識地就會冒出三個字“同,性戀”,道裝男子對穀立果非打即罵,而現實中很多夫妻也是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吵得不亦樂乎……


    更為重要的是,穀立果是跳樓而亡的,國內最出名的“男同”張國榮也是墜樓而亡的,相同的死亡方式就是最大的證據!


    橫死!畸情!所有的爆點穀立果身上都有,人群中議論聲更大了。


    隻有我和木棉花知道事情的真相。


    穀立果雖然是風樹道人的顧客,風樹道人一開始對穀立果也還算是客氣,但是自從穀立果堅持在搬迴城市時,風樹道人對他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別看穀立果是個職業道德很強的人,同樣,他也是個唯我獨尊的人。


    他與你站在一起時,你必須得聽從他的,否則的話,他會很不爽,也許一開始他會將這不爽理在心底,但是,他遲早會將這不爽作用在你的身上。


    穀立果要求迴到城市,這是個很愚蠢的念頭,風樹道人雖然答應了他,但是他因此很不爽,雖然職業道德要求他得對穀立果不離不棄,但是,心中的怒火讓他情不自禁地折磨穀立果。


    在酒店的這幾天,穀立果過得異常痛苦。


    但是,即使再痛苦,他應該都沒有想過要跳樓,穀立果的求生欲還是很強大的,不然的話,張仙月追殺他們的那一次,穀立果就自,殺了,怎麽會活到現在呢,因此,我猜測他跳樓如果不是風樹道人推下來的話,就與他吸,毒有關!


    傳說吸,毒之後,心中的情緒會被放到無限大,這也是為什麽有人吸毒之後總覺得有人要害他,將親友砍死在家中,有人吸毒之後十分興奮,唱歌能夠唱上一整晚的原因了。


    穀立果吸,毒之後,被風樹道人欺淩的場景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浮現,打又又不過,悲觀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之後,他跳樓了。


    他跳樓的時候風樹道人應該不在房間裏,不然的話,以風樹道人的性子,肯定得攔下穀立果,自己都沒有放棄他,他怎麽可以去死呢!


    風樹道人不在房間裏,那是去了哪裏?


    這時候,酒店門口響起了警笛聲。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有人叫道。


    我拉了拉木棉花,從後門溜出了酒店。差不多是我們溜出酒店的同時,警察已經上樓了,站在酒店的門後,我一時間有些猶豫是繼續等待風樹道人還是就此離開。想了想心說一鼓做氣,再而衰,三而竭,既然來了,就得將事情解決了。


    至於隻有一牆之隔的警察,我還真不怎麽擔心。


    我問木棉花:“好些了麽?”


    木棉花點點頭,嗜血效應讓她的身體繃緊得就像是拉滿的弦,但是從酒店裏出來之後,木棉花已經恢複如初了。


    第992章:靈魂飄移


    上了車,我從背包裏取出一枚紙人,咬破了手指在紙人的額頭一畫,紙人的身形慢慢地扭動了起來。


    我剛才的舉動叫做開光。


    嚴格說來,我們的開光與佛家的開光有所不同,如果說活家開光是名門正派的話,那麽我引血開光就是歪門邪道了,不過不管是歪門邪道也罷,這確實是道家最常用的術法之一。


    這也是李墨玉一再叮囑我一定要精實的法門。


    我拉開車門,將紙人放在地上,在它的頭上輕輕一點道:“去吧!”


    紙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歪著腦袋四麵觀察一陣,穿過車底,從酒店的後門溜了進去。


    而我撕下一片膠帶,將我的左眼封了起來。因為血脈相連,紙人所視即是我所視,但有一點,如果我的雙眼都睜著的話,還處於陽視的狀態之中,是無法與紙人相連的,必須得一眼觀陽,一眼觀陰。


    正規的做法是朱砂糊眼,不過,此時在車上,哪能準備那麽足啊,隻好用膠帶代替了。


    左眼被膠帶封住之後,眼前一片漆黑,但是慢慢地,我就感應到了一絲光,眼前變得明亮起,我眼前全是背影,層層疊疊的,想要擠進人群不是易事,萬一哪位大哥腳抽風,一腳踏下,將紙人踩住,就麻煩了。


    我尋思了一會兒,心說紙人的身體那麽輕,爬在人的頭發上應該也不會被發覺。我的意念動時,紙人便抱住了一名女子的衣角往上爬,不一會兒,便爬上了衣擺,再沿著衣擺往上,騎在了女人的馬尾辮上。


    那女人的身體有一米七幾,還穿著高根鞋,騎在她的頭上,基本可以將全場的情況都收進眼底。有四名警察和兩名法醫擠入了人群,法醫在檢查屍體,而警察一邊維護秩序一邊詢問圍觀的人群事發經過。


    過了一會兒,法醫站起來,擺了擺手表示他這邊已經搞定了,警察趕緊過去幫忙,將屍體抬上擔架,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候,酒店大堂裏出現了一道人影,見到那人影,我心裏莫明一緊——風樹道人!他沒穿道服了,身著一套灰色的休閑服,衣服上的標簽還沒有剪,手裏提著裝衣服的袋子,從露出的衣角來看,袋子裏裝的就是道袍。


    原來風樹道人出門買衣服去了。


    這就更明顯了,風樹道人揍穀立果的時候。因為穀立果的反抗,將道袍弄髒了,風樹道人出門買衣服,而穀立果吸,毒之後跳了樓……


    這個風樹道人果然厲害,紙人不過才看了他半分鍾不到,就被他發覺了,他匆匆跑上樓,不過被下樓的擔架給攔住了,見到擔架上穀立果的屍體時,風樹道人的眼中顯過惱意。飛起一腳將攔路的法醫踢到了一邊,向著紙人追了來。


    啊啊啊啊……


    慘叫聲連連,原來,風樹道人衝入人群之中時,速度也絲毫不減,頓時有幾人被他撞倒在地,他便從人身上踏過,在人滿為患的二樓大堂,硬生生地衝出了一條路來。


    在我意念的控製下,紙人快速往迴跑。


    不過紙人的身體畢竟還是太小,兩隻小短腿五厘米不到呢,哪裏跑得過風樹道人,轉眼間就被追到了近前,在紙人攀上窗戶,準備一躍而下時,被風樹道人一劍挑了。


    紙人被劍挑了之後,抹在紙人額頭的血水匯聚成血珠,滴落在地,而我的眼前也變得一片黑暗。我捉住膠帶一角,慢慢地將它從眼皮上撕下,一起撕下的還有幾根眼睫毛和血珠。


    我為紙人開光,紙人是與我聯係在一起的,紙人被毀,我也會受傷,這原本是情理中事,也虧得我撤法的速度快,不然的話,就不是眼角流幾滴血的事情了,搞不好眼睛都會瞎掉。


    我能夠聽到腳步聲了。


    風樹道人向酒店後門跑來。


    風樹道人踢開了後門,從台階上跳了下來。


    而此時的我,已經發動了車子,從風樹道人身邊掠過,我將一個紙團扔在他的身上道:“風樹道人,咱們的恩怨是該有個了結了,對麽?”


    風樹道人眼中噴火,衝我吼道:“陳煩,我要你死!”


    我從車裏探出頭來,衝風樹道人道:“巧了,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風樹道人衝到一輛車旁,將車主拉了出來,坐了上去,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停車等著他,直到他發動車子之後,我這才加快速度,衝出了酒店的大門,而在我們的身後,風樹道人開著紅色的轎車,就像是駕著一團火焰,向著我們衝了過來。


    我將油門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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