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報道裏所說的那樣,怕是隻有惡魔才能夠做得出來。


    我和木棉花對素不相識的人都能做到如此殘忍,又會如何對待仇深如海的她呢?


    隻要一想到這裏,李紅就感到全身冰冷。


    她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嘴裏喃喃地說道:“不能迴去,不能迴去,說不定他們就在我家裏等著我呢,不能迴去……”


    她原地轉了幾圈,取出手機打電話:“是豔嬌嗎?我是仙月啊,對不起這麽晚打擾你,我就是想問問,我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上啊!可以……謝謝啊,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過來啊!”


    掛了電話之後,李紅的腳步明顯地輕快了許多,她一手提著包,另一手在包裏翻找著車鑰匙。


    就在這時候,樹影裏走出一人來。


    李紅見有人迎著自己而來,三魂都嚇掉了兩魂,握住車鑰匙的手抖過不停,這顫抖很快便傳染了全身,她連站都站不住了,一跤跌倒在手,手腳並用地往後退去:“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張仙月,你不用害怕,是我,風樹道人!”


    “啊!是你!”李紅就像是即將溺水而死的人等到了救命的稻草,手忙腳亂地爬起身,眼角有淚流出:“風樹道長,你來了,實在是太好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風樹道人上前將李紅扶起道:“陳煩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知道是你通風報的信,遲來早來,他遲早都會來找你的麻煩,而你是我的客戶,我有條件,也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


    就像我此前說的,這個風樹道人即使十惡不赦,他的職業道德卻真的無可挑剔,他知道我會來找李紅的麻煩,連夜趕來保護李紅的周全。


    “走吧!”風樹道人那如鷹一般的目光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引著李紅,往校園外而去。


    我和木棉花從教學樓的後麵走出來的時候,風樹道人拉開了車門,安排李紅上車,我和木棉花來到校園門口的時候,風樹道人已經繞著前麵的公園轉了一圈,上了高架橋。


    木棉花問我:“陳煩哥,咱們追嗎?”


    “追,當然追!”我緊盯著黑色的越野車,一字一字地道。


    “追就得趕緊了,再晚一些,就來不及了!”木棉花也有一些躍躍欲試。


    自從變成了遊屍之後,木棉花明顯變得好鬥了許多。


    我緊盯著越野車,沒有說話,一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木棉花對我的怠慢性子都有些不滿了,小嘴微微嘟起。


    我收迴目光,看向木棉花道:“我知道他們要去哪裏!”


    木棉花好奇地問道:“陳煩哥,你知道他們要去哪裏?”


    我點頭說道:“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風樹道人肯定是要去找穀立果,按道理來講,李紅與穀立果都是他的顧客,他既然這麽有職業道德,護了李紅,怎麽可能不護穀立果呢!”


    木棉花聽了我的話,也覺得十分有理,眼睛一亮道:“那咱們隻要操近道,就能夠截住他們了!”


    我嘿嘿一笑,心說沒錯,我就是那麽想的。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和木棉花也搞來一輛長城越野車,雖說得來的過程不怎麽光彩,但是為了保命,誰特麽的還顧得了那麽許多啊,車主這時候估計還是黑旅店裏的昏睡呢,但是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發動了車子,示意木棉花上來。


    我們穿街過巷,一路上行進的十分艱難,因為我們走的路,根本就不是為車子設計的,拐彎是直角的,進進退退十多次才能拐過來,下坡是台階,一路上就像是在搓衣板上奔行一樣,有的小巷那小一個窄,都不能叫穿行,隻能叫擠,擠出來時,兩邊後視鏡上都街滿了老鄉晾曬的衣服和幹菜,也虧的是晚上,大家都睡了,要是白天的話,非被一路追著扔磚頭不可。


    我將後視鏡上的內衣取下,扔到了一邊,又取過一把紅薯幹,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就留下了。


    終於,車子開到了路口。


    我看了看手機,這一路繞過來,花了五分鍾,而風樹道人他們要繞過高架橋,時間是我們的兩倍左右。


    我讓木棉花下車,盯住來路,而我則把住了方向盤,時刻準備出擊。夜間車少,普通都是高速行駛,平均速度得有七十以上,因此,我得把握好機會,不然的話,別人沒撞到,自己撞到水泥墩子上就完蛋了!


    我心裏默默地念叨著,不時看一眼木棉花,等她給我信號。


    木棉花探頭望了一陣,扭過頭對我說道:“陳煩哥,來了!”


    我問道:“有多遠?”


    木棉花估算著道:“五十米,不對,現在已經四十米了……更近了,我估計隻有三十米了……”


    木棉花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加速衝了出去。車頭才探出巷道,我就感覺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靠近,我也來不及細看,狠狠地懟了上去。


    黑色的越野車在高速的行駛當中,根本沒有預料到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更何況,長城車又重又沉,這一下撞擊,直接將黑色越野車撞飛了,一直飛到馬路對麵,又翻了幾個滾,撞在石頭上,這才算是停下了。


    如此劇烈的撞擊,我感覺腦袋嗡嗡地響,在車裏靜坐了幾秒鍾這才恢複過來。


    而木棉花,早已經翻過了護欄,向對麵的車子靠近了過去。


    我擔心木棉花有事,一腳踹開車門,緊隨其後。


    隔著車窗玻璃,我看到了風樹道人和李紅,兩人都被撞得有些蒙圈,雖然滿身是血,但是看得出來,他們都沒有受重傷,風樹道人的揉了揉眼睛,看到車外的我們,眉頭一緊,握住了法器。


    李紅一直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見到我們,差點沒嚇暈過去,如果座椅有洞的話,她早就從座椅的洞裏鑽進去了。


    第989章:應付的代價


    木棉花抓住門把手,用力一扯,將車門都扯了下來。


    因為被後視鏡擋住了,我看不清木棉花的有臉,但是我想,她此時的臉應該是猙獰的,雖然是風雲將木棉花害得那麽慘,風樹道人有間接參與的。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嘛。


    木棉花一把揪住風樹道人的衣領,試圖將他從車拖下來。


    風樹道人卻一點也不驚慌,他伸指在木棉花的手彎處一點,木棉花的手上出現了一個黑點。


    那黑點就像是埋在泥裏的炭一樣,漆黑,無光。緊跟著,“炭”上出現了一點紅色的光,紅色的光芒迅速地擴大,就像是炭被點燃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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