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酒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人不知不覺就喝大了,當時你還毫無所覺,過一陣子,後勁上來,你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不過我喝得實在太多了,都沒有時間迴想事情有多嚴重,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些冷,睜開眼一看,才發現自己伏在被子上,對麵的窗戶也沒關,這時候風正唿唿地往裏灌呢,我感覺頭痛欲裂,不過人卻清醒了不少,不像睡前的昏昏沉沉,像是腦神經都休眠了一樣。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是淩晨四點鍾了,也就是說,我已經昏睡了四個多鍾了,我扶著床沿坐起,起身去關窗,來到窗前時,就聽到下麵隱隱有磨刀的聲音。


    我嚇得一激靈,心說大半夜磨什麽刀啊?探頭往外一看,見後院的水溝前,蹲著兩名大媽,其中一名正在磨刀,另一人從網袋裏往外掏活雞。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我恍然明白過來,兩位苗族大媽,是為我們準備早餐呢。一百多人的宴席,你吃著沒有什麽,廚師要付出多少心血是你預想不到的,就像現在,為了給我們準備早餐,他們四點鍾就磨刀殺雞,到拔毛清洗,下鍋熬燉,送到我們麵前時,起碼也七八點鍾了。


    想到這裏,我默默地對著兩位大媽的背影說道:“辛苦你們了!”


    這時候,掏雞的大媽已經將雞掏了出來,遞給了拿刀的大媽,拿刀的大媽一手捉住雞的兩隻翅膀,順便將頭也扭了過來,拔了雞脖子上的毛,另一手拿著刀,在雞脖子上一劃,鮮血就噴到了早就擺好的碗裏。


    那雞還昏昏欲睡呢,就丟了性命。


    我將窗戶關上,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額頭,準備躺迴床上繼續睡,但是,我重新迴到床上時,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直到我吸了吸鼻子,隱隱聞到一絲血腥味,才恍然大悟,


    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是血,樓下在殺生,有血!


    我再次推開窗戶的時候,大媽已經殺了四五隻雞了,有公有母。雞雖然被殺了,卻並不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上彈來彈去,於是,脖子上的血水被甩飛到了空中,再落下來,而一旁的大碗之中,盛的雞血差不多已經快要滿了。


    這時候聽那殺雞的大媽哎呦一聲,捉雞的大媽問道:“劉姐,你怎麽了呀!”


    殺雞的大媽交食指放在嘴裏吮了吮說道:“沒啥,剛剛不小心瞎到手指頭了……”


    第953章:失去理智


    捉雞的大媽對殺雞的大媽道:“不行我找塊布條給你包紮一下!”


    殺雞的大媽擺手道:“小傷小傷,沒那麽嬌氣的,抓緊幹活吧,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於是,她們又開始幹活了。


    就在這時候,她們身後的門開了一道縫,可能是因為屋裏留著廊燈,一道人影被投到了門外,正好落在殺雞大媽的後背上。


    隱約可見,這是一個女人的影子。


    我心說不好,也來不及穿衣服了,趿了鞋就往樓下跑,跑到二樓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驚唿之聲,我心急如焚,也來不及走樓梯了,一個翻身,跳到了一樓,將門拉開來,濃濃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


    我心說完了完了,來遲了。


    仔細一看,這血腥味不是來自兩名大媽,而是凳子上那一大碗雞血給撒了。


    不過兩名大媽的情況也不怎麽好,捉雞的大媽嚇得鑽進了雞籠裏,籠子裏剩下的幾隻雞都被她壓得不叫喚了,殺雞的大媽手裏的菜刀被打掉了,木棉花勒住她的脖子,將她往後拖去。


    木棉花嘴角有血,但是殺雞的大媽身上並無咬傷。


    看了一眼被打破的血碗,我明白過來,估計木棉花來到後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碗中雞血。雞血雖然新鮮,但也不能跟人血相提並論,太粗糙?口感太差,味道不一樣?這個問題估計隻有木棉花才能迴答了。


    總之,她對雞血很不滿,喝了一口之後就將碗擲在了地上,轉上瞄向了殺雞的大媽。


    殺雞的大媽身上因為殺雞沾了不少的鮮血,手上的傷口還沒有止住呢,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那是人血!


    下一秒,木棉花就衝殺雞大媽撲了去,殺雞大媽情急之中,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揚起菜刀就砍!


    木棉花避過菜刀,遊屍狀態的木棉花比普通人的速度快得多,身子一折一轉,就到了殺雞大媽的身後,勒住她的脖子將她往後院拖去,而菜刀也是因為殺雞大媽被勒住了脖子,提不上氣而掉落在地的。


    之所以認定殺雞大媽有反抗過,原因十分簡單,如果她沒有反抗的話,我想我還沒有滑到一樓,她的脖子就被撕開了。


    “棉花妹子,放開這位大媽!”我衝木棉花喊道。


    木棉花看了我一眼,神情微微一楞,立即又變得兇戾起來,將殺雞大媽拖到了花叢中。


    這是怎麽一迴事啊,在曾家村的時候我還能夠約束木棉花,怎麽現在就不起作用了?


    莫非是木棉花喝了酒的原因,放飛自我了。


    隨即我便明白過來,眼前的情形與曾家村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曾家村的情況是:木棉花已經將曾德高的血都喝光了,就好像是飽餐一頓的老虎,這時候就算眼前有一隻肥羊它也未必就會撲上去咬死。


    而眼前的木棉花,已經足足一天一夜沒有喝過人血了,聞到人血味,就徹底地失去理智了。


    此情此景,說不得要有一場硬仗了。


    我摸向腰間,卻摸了一個空,這才省起自己匆匆忙忙下樓,根本沒有來得及拿法器,這時候再迴去拿法器,黃花菜都涼了,不管了,硬著頭皮上吧!想到這裏,我也跳入了花叢之中。


    我來到花叢之中時,木棉花已經將殺雞大媽勒暈過去了,張口咬向了她的脖子,我這時候想要施救已經來不及了,見腳邊有一根木枝,我撿起木枝,捅向了木棉花的嘴,相比於救下殺雞大媽的一條命,捅傷木棉花的嘴都不算什麽,更何況地,木棉花現在是遊屍,別說是捅傷了嘴,就是木枝從後腦穿出來,她也會很快就複原。


    雖然如此,當木枝抵住木棉花的牙齒時,我還是下意識地撤了五分力道。


    卡嚓一聲,木棉花上下牙齒一合,便將二指粗的樹枝咬做了兩截。


    不過這麽一耽擱,我已經跑到了近前,勒住了木棉花的脖子。我附在木棉花的耳邊說道:“棉花妹子,是我啊,陳煩,你趕緊醒一醒,不要傷了大媽,她們起三更爬半夜的是為我們做早餐啊……”


    隨即,我感覺我不像是勒住木棉花的脖子,而像是勒住了一根鐵柱一樣,那“鐵柱”帶著我勒住他的手腕上前,慢慢地靠近了殺雞大媽的脖子。


    “棉花妹子,你快醒醒,快醒醒!你一定要戰勝自我,如果讓獸性戰勝了人性,你這輩子就完了……”我在木棉花的耳邊吼道。


    但是這時候,木棉花的眼中隻有殺雞大媽頸側那不停跳動著的頸動脈,也許,她還聽到了動脈中血流動的聲音,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癡迷的狀態,我吼得再大聲,她也未必聽得到了。


    我心念一動,心說現在的木棉花力大如牛,我奈何不了她,但是我或者可以讓殺雞大媽遠離她。想到這裏,我飛起一腳,踢在殺雞大媽的後背上,殺雞大媽往前傾倒,離我們遠了一些。


    但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木棉花身體前躬,我明明勒住她脖子的,卻變成了她背著我了,她不用唿吸,我勒住她的脖子未能給她造成什麽影響,我倒想將她扳倒在地,無奈我的力氣與他差距實在是太大,我沒能扳倒她,倒是被她背起來了。


    木棉花背起我,兩步走到殺雞大媽的麵前。捉住殺雞大媽的手,將她拖了起來。


    我心知我無法阻止木棉花了,斬邪劍沒有帶,而我練就那一點點八荒之氣根本就傷不了她,也不是沒有辦法阻止木棉花,我還有九轉請神訣呢,但是,我並不想用九轉請神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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