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西裝的衣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撕開了,在舉起手時,袖子也往下滑,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個刺青,那刺青是一隻淡青色的菊花,從菊花的顏色來看,應該清洗過,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又留下了來了,因此顏色才會那麽淡。


    見到菊花刺青時,我微微一楞,隨即就想起了菊花會,那個我數次追查又失去聯係的組織!眼前這個哀哀求饒的峪耒,是菊花會的人?不至於吧!峪耒這麽慫,怎麽會是菊花會的人呢?


    峪耒,峪耒……


    峪這個姓好奇怪啊,我在百家姓裏就沒有見過,哥們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說呢!峪,峪……會不會他根本不姓峪,而是姓山穀?姓是峪的拆分,那麽名是耒的拆分?山穀一未?山穀二木?


    應該是山穀二木。


    我將峪耒推到一邊,冷冷地說道:“山穀木二,起來吧,這隻是給你的一個小教訓罷了!”


    聽到我叫他山穀木二,峪耒全身一抖,眼睛瞪得太太的,像是要從眼框裏跳出來了一般,直直地瞪視著我。我也迴瞪著他。半晌之後,他舔了舔嘴唇,聲音幹啞地問道:“你,你說什麽啊!”


    從他的表情裏,我就知道有了“你耳朵聾了嗎?”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山穀木二,你長能耐了啊,會裏派你去生化研究所,是希望你能夠幫上忙,你倒好,在這裏打架鬥毆,我看你是想死了!”


    我這一詐,果然有效果,山穀木二已經信了多半,他猶疑地問我:“你是……”


    這時候有護士下樓,我摟住山穀齊二的肩膀,往一旁空置的病房而去,一邊附在山穀齊二的耳邊道:“事關機密,這邊說話!”身後的盤美蓮看著我們,呆呆地立在原地。


    她一時間都沒有鬧明白發生什麽事了,我剛才還在往死裏揍峪耒,這會兒又摟住他的肩膀像是十分親密一樣,關鍵峪耒還很配合,看起來完全自願,不是被協迫的。


    不過,在聽到山穀二木四個字時,她隱約也明白了什麽,隨後跟了上來。


    拖著山穀木二往空病房裏走時,我的腦子在高速運轉著,眼前的場景,絕對是意外,我是來為小環打抱不平的,沒想到打出個膏藥國人來,而且這膏藥國人還在生化院臥底!


    從看到山穀木二手臂上的菊花紋開始,我就猜測他與菊花會的淵源,一乍之下,還真詐出來了,事實上,峪耒二字至少有三種組合方式,山穀一未,山穀二木,山穀木二,我之所以選擇山穀木二,是因為這樣的順序念起來比較順口,我覺得不論國內還是國外,起名時除了注意釋意內涵,也都會考慮一下念得順不順口。


    我在說出山穀木二四個字時,語氣並不那麽穩定,同時緊緊地盯著山穀木二的眼睛,隻要他的目光稍有異樣,我就可以改口,但是事實證明,我猜對了,他就叫山穀木二!


    能進生化所裏做事的,不說根正苗紅,必須得是國人才行,山穀木二是膏藥國人,而且而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名字,不用說,他是來生化所臥底的。


    他手的菊花紋比較淡,似乎之前清洗過,因此可以推斷出,他的信念已經動搖了,隻是在清洗之時,又改變了想法,因此菊花刺青才會比較淡!


    我為什麽能多菊花紋的深淺判斷他的意誌動搖了呢?原因也簡單,比方說你一時起意,在肩膀上紋了一隻小豬佩奇,事後覺得太幼稚了,就讓刺青師幫自己洗掉。


    洗掉就洗掉了!


    但是圖騰類的刺青可不一樣,那是人的信仰,絕不會隨意洗掉,如果嚐試了清洗,就表明他的意誌動搖過,再加上今晚的事情——一個臥底之人,怎麽會輕易惹事呢!他們都恨不得讓自己隱身起來,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才好,就算是遇到女兒被打,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一切消彌於無形之間!


    而不是生怕事情不夠大似的大鬧武警總醫院……


    由此得出結論,山穀木二在這裏生活得太久了,他在這裏工作生活,結婚生子,從他的女兒山穀青的年歲來看,他至少在北京呆了十四五年了,如果說膏藥國是他的第一故鄉,北京就是他的第二故鄉,他的身份認同已經產生了偏差,這就是他清洗刺青的原因之一,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本人地,本地人遇到了麻煩,自然是懟迴去啊!


    於是他找來了老王和公鴨嗓子……


    至於他洗刺青的第二個原因,我猜測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與他聯係了,導致他的思想鬆散了,拿我在傳銷的經驗來解釋,傳銷每天都會聽課,台上一個個牛逼的講師輪流給你洗腦,因為他們知道,一旦不聽課,不洗腦,少到半個月,多到一兩個月,你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山穀木二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被洗腦了,才會意誌薄弱到去洗刺青!


    不過,以上經過推理可以得知,最麻煩的是接下來的事情,我要怎麽跟他說話!


    第769章:我輩楷模!


    五步,四步,三步……


    此時我們離空病房還有三步,我放慢了腳步,我得給自己留點時間思考。能留多時間啊?三到五秒,夠想什麽的呀!


    我感覺腦袋裏有一團亂麻糾纏在一起。


    叫破了山穀木二身份之的我,麵臨著兩個問題,第一,如何介紹盤美蓮和小環,如何圓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我想好的說法是:我是來北京找他的,盤美蓮是我在北京的助手,小環則是盤美蓮的表姐。


    小表妹被人欺負,我和盤美蓮自然不能袖有旁觀,隻是沒有想到為小表妹出頭的時候,將生化院和山穀木二也牽扯出來了,如果他問我們為什麽知道是他還要下死手,我就說演戲得演全套嘛,在別人的國家,稍有一慎就會連命都丟掉。


    山穀木二當然不會考驗我的日文,因為菊花會成員很多都是生於斯長於斯的膏藥國人,搞不好山村木二也是如此,別說說膏藥國的話了,連普通話都未必能說順溜了,比方說一族的祭師,比方說賣死人用品的店老板!


    反正,無論怎麽說,我都不能透露我剛才看到了他的刺青,一旦讓他找到這個懷疑的突破點,接下來就水到渠成了,因為菊花刺青,我猜測他有可能是膏藥國人,因為我猜測他是膏藥國人,就將峪耒二字拆成了山穀木二……


    就像是一把造型精密的連環鎖,而那朵菊花刺青,就是解開連環鎖的鑰匙。


    這時候,我的前腳已經踏進空病房了……


    在我進入空病房之前,我必須想好第二件事情,我說我是來找山穀木二的,那是誰讓我來找他的呢?我不知道山穀木二的上線是誰?也不知道他混進生化所有什麽目的!


    冒然開口,必然出錯。


    關鍵是,這個時刻我也不能往他嘴裏套話,隻要一套話,就會讓他心生疑惑……因為我既然是來找他的,就該知曉一切才是!


    怎麽辦呢?


    我的腦海裏突然冒出兩個字“目的”我雖然不知道山村木二混入生化所的目的,但是還是能夠大概猜出來一些的。生化所是近幾十年才出來的學科,意思是將生物和化學混合在一起的學科!這個學科往往跟“武器”兩個字綁在一起,而生化武器,是公認的未來戰爭的之王,世界各國都在秘密研究,而真正讓生化武器名聞天下的是一部係列電影《生化危機》


    山穀木二混入生化院,肯定是為了生化院的生化技術而來,說實話,膏藥國人從二戰時就開始研製生化武器,技術經驗肯定比我們強大,但是他們生性呆板,不如我們靈活,想必有某些地方已經被我們超越,才會這麽做!


    想到生化武器時,我又想到了紫禁山,想起了532,想起了木村等人以及紫禁山的紫僵和僵屍王,不知道紫僵和僵屍王算不算是生化武器,如果算的話,紫禁山的那幫人,與山穀木二算是同一學科了!


    如果山村穀二與532是同一學科的話,那是不是說,山村木二就是532當初插到生化研究院的棋子?而532死了之後,山穀木二因為與上線失去了聯係,因此信仰也在慢慢丟失,這才去洗菊花刺青!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而這時候,我們已經進到了空病房裏。


    我心說不管了,試試再說吧,萬一猜錯了,那就隻能滅口了!這種時刻,不能怪我狠,因為如果我不滅他的口,他就會滅我的口,這是用腳趾都能夠想到的事情。


    我在病床前坐下,生怕盤美蓮不明情況,衝她說道:“姐,守著門口!”


    盤美蓮便停下了腳步。


    我看向山穀木二道:“532已經失事了,我是從他隨身帶的資料裏發現你的存在的!”


    山村穀二臉現驚訝之色“532……失事了,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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