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華啞巴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但是我是他的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吧?”他眼巴巴地望著我,期望我能夠給他肯定的答複。我哼了一聲,質問道:“一個父親會殺了孩子的母親,一個父親會綁架自己的孩子?一個父親會奪過孩子的遠大前程讓他跟隨自己過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如果你是他的父親,你覺得你配麽?”


    董成華以手掩麵道:“我隻是,我隻是想他在我的身邊,在國內的時候,甘悅不允許我靠近孩子,但是,我就要遠走他鄉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我就……”


    “別跟我說這些!”我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道:“你想要說你的心路曆程,也不必跟我說,跟你的兩個死鬼兄弟說吧!你不是董書豪的父親,你隻是一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董書豪很是認同我的話,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他就是個畜生,是個混蛋畜生!”


    董成華怒視著我道:“你們兩個趕屍匠,少給我得意,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們早就和簡和他們一樣,死於非命了!”


    “那我多謝你啦!”我向著董成華鞠了一個躬,道:“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將你的老同事,汪新知汪警官請了來,你們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見了,好好敘敘舊吧!”


    汪新知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他雙眼一片血紅,早就有些饑渴難耐了,此時走了上來,便向著董成華掐了過去。董成華手腳受傷,像一條蟲子一樣挪動著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叫道:“汪新知,你不要過來,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不關我們的事,要找就去找周司強好了,是他將你的信息告訴鳥蛋的,與我無關!”


    汪新知的嘴裏嗬嗬有聲,似乎是在說話,不過這種時候,就算不用聽屍我也能夠猜出汪新知說的是什麽,我說道:“汪新知說,你與周司強,鳥蛋等人都是一丘之貉,你們都得死!”


    董成華盯著汪新知仇恨的目光,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其它可能,轉向甘悅爬了去:“甘悅,你救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何況咱們做了六七年的夫妻,你一定得救我!”


    見甘悅沒有反應,董成華眼晴子一轉,說道:“小悅,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要看董書豪啊,你已經……故去了,我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隻有我才會真正對他好,所以,你一定得救我!”


    甘悅的表情有了變化,很顯然,董成華的話觸動了她的痛點,這時候要再讓這家夥多說幾句,甘悅要是改變立場也是一件麻煩事,因此最好速戰速決,想到這裏,我一晃起屍鈴,汪新知往前一撲,將董文華撲在了身下,扳開他的雙手,一口將他的脖子撕了開來。


    我心說特麽的我隻是讓你幹掉他,沒說用嘴啊!喝了人血,可就麻煩了!我趕緊勒住了汪新知的脖子,逼他將人血吐出來。此時的汪新知還沒有屍變,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在我的施為之下,將含在嘴裏的鮮血吐了出來!


    汪新知的聲音如同困獸:“為什麽不讓我喝人血?”


    我問道:“汪警官,你想要幹嘛?”


    “幹嘛?”汪新知怒吼道:“為我自己複仇,為在剛才爆炸中死去的同仁報仇!”


    “你別忘了你是警察。”


    “你看我這樣子,還像是警察嗎?我已經死了,死屍而已,活著的時候不得痛快,死了還不得痛快嗎?”


    我點頭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裏不滿意,但是,成為兇屍這件事情,還是不行,這會讓你投不了胎,往不了生,何必為了幾個該死的壞蛋,影響了自己往生轉世呢?”


    “我管不了那麽許多了!”


    我一臉肅然地說道:“你管不了那麽多,但是我得管,你是我從騰衝帶來越南了,我還得將你帶迴去!”


    費了好一番口舌,終於說服了汪新知,看了一眼橫屍於地的三人,我說道:“咱們走吧!”


    穿過長長的巷道,我們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屋裏有放電視聲音,間或傳出打飽嗝的聲響,我伸手敲門,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個皮膚黑得與印度阿三有得一比的男子看著我問道:“你找誰啊”


    電視裏放著連視劇,茶幾上放著幾瓶啤酒,這家夥真會享受啊,絕大多數人被埋於莊院的廢墟下麵,而他則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看電視喝啤酒。我的目光移動,看到了沙發上一個黑匣子一樣的東西,其上還焊接著一根天線模樣的東西,我的腦海裏頓時冒出了三個字:遙控器!


    莊院地下埋的炸彈就是被他引爆的?


    這時候再看這“黑包公,他一身睡衣,臉上表情平平常常,哪裏像是不久前才從生死場裏逃出來?


    第155章:萬分之一的生機


    “黑包公”見我們不迴答他,有些生氣了,攤開雙手道:“我問你們,幹嘛呢?”


    我也不說話,走進了房間。


    黑包公掃了一眼我放在口袋裏的右手,意識到了什麽,突然發難,一腳將我踢倒在地。


    這家夥出腿不可謂不重,我被踢中的地方就像是被鐵錘捶中一樣,都不敢唿吸。


    擦擦擦擦……我還是輕敵了,早就應該料到的,壞人那麽多,憑什麽隻有他才能做頭領,那是因為,他比別人壞,他的本事也比別人大!他肯定是看出來了我藏在口袋裏的手握著手槍,因此才搶先出手!


    這時候我無力站起,心裏罵道:“看老子怎麽幹掉你!”扳正槍口,向著黑包公移動而去。


    我受傷了,難免動作緩慢,還沒有抬槍瞄準呢,他的一隻腳就向著我的手腕踩踏而來。慘了,要是被他踩中,我的這隻手說不得要廢掉,這時候再想縮迴哪裏還來得及?卻在時候,就感覺一陣風從我的頭頂飛過,陳柔飛起一腳,踹在了黑包公的胸口。


    我心裏暗讚一句,陳柔,好樣的!


    即時仇,即時報!


    陳柔的體重雖然輕了些,但是耐不住她的鞋根尖啊,這一腳,力道也許沒有黑包公那一腳的力道大,卻絕對夠勁道!黑包公蹬蹬蹬地後退了四五步,哇地吐出一口血來!他的身體素質明顯比我強,很快便反應過來,拖過一旁的凳子便向著陳柔砸了過去,陳柔急忙躲向一邊,這麽會兒工夫,我已經將槍從口袋裏掏出來了,瞄準黑包公,扣動了扳機。


    特麽的,特麽的這麽近的距離,我竟然打偏了,子彈貼著黑包公的下巴飛過,射在了牆上。黑包會一臉不相信地摸著自己的臉,確定沒事之後,就向著堵在門口的甘悅和汪新知衝了去。


    我一時間滿臉通紅,心說這特麽的都叫什麽事啊,想起關豐對我說過的話來,他對我說,新手使不好槍就盡量瞄準大的目標,誰都知道,一槍爆頭那人肯定完蛋,但是一槍爆頭是高手才能夠幹的事情,你幹不了,那就打他的身體嘛,這樣擊中的概率起碼提高百分之五十!


    我再次舉起槍,瞄向黑包公的胸口,但是這家夥早已經反應了過來,拖過甘悅,擋在了身前,同時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柄小刀,向著甘悅的脖子紮了去,黑包公一隻手將刀紮進甘悅的脖子,另一隻手便將她向著我們推了過來。


    這家夥果然陰毒,他刀刺甘悅脖子的時候,避過了頸動脈,也就是說,如果甘悅是活人的話,隻要救治及時,她還能夠保住一命,但是如果我們放棄甘悅去追他的話,甘悅必死無疑!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甘悅隻是陰屍,別說在脖子上紮一刀,再紮三刀也沒事!他將甘悅推向我們的時候,甘悅反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因此,他用多大力將甘悅推向我們,實際上用了相同的力量將他自己推向我們。


    甘悅衝出幾步,摔倒在地,而黑包公則被帶得摔倒在他的身上。此時他的衣襟,仍舊被甘悅緊緊地抓著。“滾開,滾開!”他想要掙起,卻一時掙不脫,甘悅轉過臉來,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他。


    “你是什麽東西?”甘悅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被刀紮傷的地方也沒有一滴血流出,這深深地將毒販頭子給震撼住了。


    我可不會給他震撼的時間,我的槍幾乎抵到了他的身上,然後扣動了扳機,碰地一聲悶響,黑包公跪倒在地,罵了一句“特麽的……玩大了……”躺倒在地顫抖不止。


    汪新知走到黑包公麵前,似乎有話要說,我將耳朵拊在他的胸口,便聽汪新知說道:“黑韋,將我腳綁石頭沉入河中,這個主意是你出的,你想不到吧,我這麽快就會迴來複仇……”汪新知又對我說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問汪新知:“你想怎麽做?”


    汪新知指向大門外,我走出門一看,在院子當中,有一口被水泥蓋子蓋起來的水井。


    很快地,黑包公就被我們帶到了門外,我和汪新知一起,將水泥井蓋搬了開來,汪新知將黑包公拖到了水井邊上,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我說出了汪新知想要對黑韋所說的話:“黑韋,你也不必求饒,因為求饒也沒有用,一報還一報,混這一行這麽久,道理我想你都懂,不過你是你是將我扔進河裏,我是將你扔進井裏,所以,我會給你優待,你在我的腳上綁了石頭,我不會在你的腳上綁石頭,那日你對我說如果我解掉了石頭就放我一馬,今天我對你說,隻要你爬出井口,我也放你一馬!”


    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汪新知抬腳一踹,就將黑韋踹入了深井之中。又讓我與他一起,將水泥井蓋蓋上。我心說始汪的也真是夠黑的,黑包公傷成這樣,就是不蓋井蓋他從井裏逃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這一蓋上井蓋,直接等於宣判了他的死刑了,連萬分之一的生機都沒有了。


    因此,以上那段話,純屬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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