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豐怒視著法醫道:“老張,誰讓你將屍體給解剖了的?”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屍體都被你解剖了,還怎麽聽屍啊?”


    法醫一臉的茫然:“聽屍?聽什麽屍啊?”


    第145章:身如浮萍


    關豐有些耐煩地說道“你管我怎麽聽屍呢,我問你,你為什麽將屍體解剖了?”


    法醫也有些不悅了,指著桌上的三角形的牌子道:“你們看到那個牌子麽,牌子放在屍體的腳邊,意思是這具屍體要解剖報告,牌子放在書桌上,就表明屍體不用管,我上班的時候見屍體的腳邊放著牌子,以為要解剖,所以就這麽做了!”


    這一段話讓關豐和賀小安啞口無言。


    過了半晌,賀小安弱弱地說道:“關哥,是你放的!”


    關豐煩燥地連捶了自己三下道:“我以為就是個牌子,誰能想到還有這麽一層意思啊!”


    屍體都解剖了,現在說這些有屁用啊,關豐懊悔了一會兒問道法醫:“解剖結果怎麽樣?”


    法醫遞過來一隻小小的透明塑料袋,其中有兩顆帶血的子彈。法醫說道:“五四式手槍的子彈,近距離射擊,一槍中了肺葉,一槍擊中了心髒,無論哪一槍,都能夠要了他的性命!”


    都不用查子彈的編號,我們也知道開槍的人是誰,但是,知道這些有屁用啊,人都逃出國了。連傷兩條人命,似乎給他們安上怎樣的罪名都不為過。但是前提是得找到他們再說。


    關豐看向窗外道:“看來咱們隻有去雲南邊境了!”


    關豐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林廳長,林廳長很是讚成,轄區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真焦頭爛額,不知道如何處理呢?現在有人來幫手,自然要滿口答應了,不僅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還增派了十人。


    於是,十五人,分乘兩輛商務車往雲南邊境而去,一路上,關豐告訴了我們為什麽簡多和段明達要來找我們幫忙,兩年前,岑城警局原鄭局長有感於岑城毒品猖獗,就想安插臥底,打入他們的內部,等到收集了足夠的證據之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個臥底的名字叫做汪新知,他是岑城人,但是在北方工作,是鄭局工親自活動將他調迴來的,鄭局長的臥底計劃很成功,隻用了一個多月,汪新知就打進了富貴坊的核心,又過了幾個月,他被富貴坊的老板調去了金三角負責收購毒品!


    事實上,在富貴坊的時候,汪新知就收集了不少鳥蛋犯罪的證據,到了金三角時,更多的罪證呈現在了汪新知的麵前,這時候收網,就算要不了鳥蛋的命,也足以讓他下輩子在監獄裏度過!


    但是,在汪新知提出這個要求時,被鄭局長拒絕了,原因就是雲南邊境的緝毒警知道有人打進了毒販的內部,覺得是個難得的和機會,就想放長線吊大魚,讓他們領導親自與林廳長談。


    林廳長大局為重,答應了。


    鄭局長沒辦法,隻好讓汪新知繼續在金三角臥底,但是常言說得好,長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毒販的計劃連連受挫,自然會多疑,而恰在此時,到了領導班子換屆的時候了,鄭局長被調到了市裏,在交接工作的時候,鄭局長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新來的局長周司強,包括臥底名單!


    但是誰又能夠想到,周司強是與毒販是一夥的呢?


    身處敵腹,身份暴露,結果如何可想而知,汪新知死的很慘,毒販們用槍打斷了他的腿骨與臂骨,然後在他的腳上綁上石頭,扔進了河裏。汪新知在河裏泡了三天,這才被漁民發現,撈了上來。


    汪新知的屍體是找到了,但是關於害他的人,關於那些毒販卻半點信息也沒有,這將雲南邊境的緝毒警以及岑城派過去支援的簡多和段明達急得夠嗆,也是因為如此,他們兩個想到了聽屍的辦法,來岑城找會聽屍的趕屍匠,他們最先找的是白老頭,白老頭一聽離岑城遠得很,當即就不幹了,不過這老頭已所不欲,愛施於人,他自己不想幹的事情,就推給了我們。


    董成華他們心知絕不能讓人去聽汪新知,於是就對簡和多段明達痛下殺手!不知道他們的斬草除根計劃有沒有和我陳柔,我估計是有的,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被我們識破了簡多和段明達的死因。


    這麽一來,他們的計劃就出現了巨大的漏洞,為了彌補這漏洞,周司強和董成華準備對關豐和賀小安他們下手,我可以肯定地說,如果關豐和賀小安赴了周司強的約,此時恐怕和甘悅一樣,早就已經死了。


    雖然死了不少人,但是,還沒有走完的路還得繼續走下去!


    我們趕到雲南邊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雖然路上吃了一點幹糧,我們晚飯仍舊吃了很多,我們早早地在旅行app上訂好了房間,否則的話,這麽多人,到地頭隻能商務車裏過夜了。


    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後明天趕往怒江與雲南的緝毒警會合。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異域的風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有一種身如浮萍的感覺,我在義莊呆了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隻能通過電話和微信聊天知道家裏的消息,不敢迴去,不能讓落花洞女感應到我的任何信息!


    我的妹妹放寒假了,好幾次嚷嚷著要來找我,我媽都蠻著她,因為我有了收入,媽不像過去那麽樣累了,身體好了些,但是她的聲音裏卻多了許多的牽掛與擔憂,我心裏知道是因為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最可惡的是陳柔,昨天晚上,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很關心在意我的,就差打破了醋壇子了,但是天亮之後她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性子,話也不多說幾句,在車上撇過頭去看風景,進到旅店獨自迴房去了。


    我心裏想,陳柔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呢?到底有我還是沒有我呢?特麽的,女人心海底針,果然難猜啊,我的心裏懊悔不已,心想早知道應該趁熱打鐵的,趁她喝醉,一吻定情,讓她賴無可賴,現在倒好,人家清醒了,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了。


    呃呃呃呃呃……


    第146章:公道


    怒江之所以稱之為怒江,是因為江滔洶湧,像是永遠蓄著無盡的怒火一樣。


    江對岸就是越南。


    在抗戰時期,這裏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中華忠骨(這裏坦白一下啊,陳煩這個名字就是取自《我的團長我的團》裏麵的吳煩了,不過說實話,我不喜歡吳煩了,隻是很喜歡他的名字罷了,我最喜歡的是陳小醉和郝獸醫,郝獸醫最終死在了怒江邊上,陳小醉在小說裏是嫁給張立憲的,這點讓我無法接受,好吧,扯得有點遠了,這裏再安利一下《我的團長我的團》吧,電視好,書好,作者兼編劇是我們湖南邵陽人,叫龍曉蘭。)


    我們在江這邊的一個壩子裏與邊城的緝毒警匯合了,邊城領頭的緝毒隊長叫做康英,一張粗糙的大臉,臉上有三道傷疤,如果光看麵相的話,恐怕十有八九會被當做是罄竹難書的惡勢力,他的嗓門很粗,他說話的時候,基本能夠蓋過周圍的任何聲音。


    他握住關豐的手道:“兄弟,辛苦了!”目光在我們之中掃了一圈問道:“你說的趕屍匠在哪兒?你們要是再不來,汪同誌的屍體我們就要火化了,說實話,我根本不信你們那一套!”


    關豐也沒有辯駁,看向我們道:“小陳師傅?”


    我和陳柔走了出來。


    康英將我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個遍,目光停留在我們的耳朵上,仿佛那裏應該長一對長長的精靈耳朵才合適,疑惑道:“也沒有見他們與我有什麽區別啊,真的能夠聽到屍語!”


    關豐拍了拍康英的肩膀道:“雞往後刨,豬往前拱,各有各的法兒,咱們不懂那一行,就別胡亂猜測了!”經過昨天的事情,關豐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絕不好惹,也他怕康英惹到我們,因此才會這麽說!


    見康英仍舊不屑,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康兄,這會兒沒出太陽,你道小陳師傅撐把傘幹嘛呢?他遮住的女子,是屍體!”


    “真的?”康英走上前來,繞著我們走了兩圈,目光落在了甘悅胸前的浴巾上,說實話,人漂亮了,無論戴什麽東西都好看,甘悅就算是披一塊浴巾,也給我造型別致的感覺。康英用食指勾起浴巾,往裏觀瞧,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呢,就被關悅打了一個耳光,頓時惹得哄堂大笑。


    康英有些惱火了:“這明明是大活人嗎?哪裏是死屍了?死屍還會生氣打人麽?那不跟活人一樣了麽?”說著一把扯掉了甘悅胸前的浴巾:“裝什麽裝,我跟你說,你們岑城的那一套,在騰衝行不通!”


    話說出口時康英楞住了,看著甘悅胸前的傷口問我:“這是真的?”


    我撇嘴說道:“不然你以為呢?”


    “我不信!”康英說著,手指就向著甘悅胸前的傷口捅去,他滿以為在接觸到甘悅的胸口時會遇到阻滯的,然而,他的手指輕輕鬆鬆地從槍洞裏捅了進去。成,人的手指一般長約八厘米到十厘米,就算手指短,隻有八厘米,捅入胸口之後也足以刺穿心髒,也就是說,此時康英的手指指尖,已經插進了甘悅的心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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