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樂央右手邊的一名胖子率先發難,他掏出了100比索的籌碼扔在桌上,大聲說:“哈哈,老子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慫過一次,贏過輸過,就是沒有怕過。有種的就跟上!”


    方瑜進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是k10,兩張牌花色不一樣,方瑜進想:“這手牌還可以,可惜大盲注這個位置不太好。”


    接著方瑜進又抬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莊可人,想:“他的位置在我後麵,翻牌後我未必會輕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注,怎麽辦呢?”


    德州撲克中看似就是簡單的下注扔牌幾個選擇,但做出決定前要根據底牌、其他玩家打法、自身形象、自身籌碼量、籌碼底池和自身的位置等因素做出相應的調整,同樣的一副手牌交給水平不同的兩個玩家打就是天壤之差。


    其中玩家的位置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參考因素,位置在前的玩家需要率先做出行動,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相當被動。而位置在後的玩家則可以根據前麵玩家的表現來調整自己的策略,雙方一明一暗,一靜一動,優勢差距相當大。


    方瑜進托著下巴想:“雖然大盲注這個位置有些靠前,但這手牌質量還算可以,就跟進來看一眼吧。”


    隨後方瑜進就拿出了100比索的籌碼放在麵前下注。


    有人開始選擇棄牌,而莊可人卻也放下籌碼選擇跟注,方瑜進盯著莊可人想:“他跟進來的話,說不定就有機會打到開牌,讓我看一眼他的底牌。”


    一個人的性格好惡跟遊戲中的打法風格存在著極大的關聯,如果一個人脾氣較為暴躁,凡事都愛出風頭,在遊戲中必然也會選擇激進的進攻來表現自己。倘若一個人性格謙和,肯為大局著想,就會在遊戲中願意扮演一些綠葉角色,多半會玩一些輔助類型的職業。


    方瑜進之所以坐上這張桌子,為的不是賺錢,而是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莊可人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方瑜進從頭到尾一直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莊可人,希望能從他身上讀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出來。


    荷官發出了最上麵的三張牌,是梅花j、方塊6和梅花k。方瑜進的心跳立馬就加快了一點,他的底牌打中了,現在他手上擁有著當前局麵最大的對子。


    不過方瑜進不想暴露自己的牌力,他就伸出手在桌子上拍了兩下,示意“過牌”。


    輪到了莊可人時,他卻忽然拿出了一摞籌碼,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莊可人這一下動作聲響十分大,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這個下注的動作給嚇到了。


    莊可人放下的籌碼數量並不少,還有零散的籌碼往四周滾動,荷官慌張地說:“不要扔,不要扔。等我點一點。”


    荷官開始碼莊可人放下的籌碼,然後就說:“莊先生一共下注700比索。”


    聽到荷官的話後,桌上除了方瑜進和莊可人外,其他人都臉色微變,因為現在這一局的底池總共也就360比索而已,普通下注也就底池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莊可人居然一口氣就放下了底池兩倍量的籌碼,這一下力道實在太重,常人未必能承受得住。


    一開始那個扔下了100比索的胖子瞪了一眼莊可人,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說:“怎麽打的牌?沒見過這樣的。會不會玩撲克?”


    莊可人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他托著自己的下巴望著桌麵,右手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桌子。


    那個胖子在罵罵咧咧中棄掉了自己的底牌,這迴則輪到方瑜進麵臨難題了,是否要跟這個注呢?方瑜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莊可人忽然就望向了方瑜進,伸出右手對著方瑜進勾了勾食指,同時莊可人也開口說:“方瑜進,你敢跟嗎?”


    方瑜進想:“這應該是我在這局遊戲裏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了,聲音還蠻好聽的。”


    莊可人無論是手勢還是言語都充滿了挑釁的味道,樂央沉不住氣,臉上就像是被烏雲籠罩一樣,她不滿地指著莊可人說:“你得意什麽?”


    方瑜進望著莊可人的臉想:“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已經打中了暗三條這樣的天牌,迫切希望我跟注送錢,所以才擺出這樣的姿態挑釁我?還是說他知道這手牌打下去一定會輸,所以用空氣牌在這裏詐唬我,希望提前能把我嚇跑?”


    接著方瑜進就咬住了大拇指想:“他在發牌時就跟注了100比索,所以說他手上恐怕不會是什麽小牌,手上捏著口袋對子也不稀奇,而且他位置比較有利,我這手牌難有升值的空間,跟注的話被他連打兩條街會相當難受,反攻的話風險也不小,我不想用這手牌打那麽大的底池。而且我對他的風格也不了解,還是別冒這個險了,先讓他一迴。”


    方瑜進拿起手牌扔了出去,示意棄牌,哪裏知道那名胖子反而特別激動,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不能丟啊!這種時候不能慫啊!迎難而上才是真漢子!我的牌太差了,所以沒辦法,但是你一定要和他剛到底啊!”


    方瑜進無奈地想:“你的牌既然不好,一開始就不該扔那麽多的籌碼下來啊,你是來做慈善活動的嗎?”


    樂央也跺了一下腳,氣憤地說:“瑜進哥,慫你就要輸一輩子啊。是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你當男人當的太不在行了!”


    方瑜進想:“你個十六歲的姑娘難不成更在行?”


    莊可人收起了桌上的籌碼,他對著方瑜進叫了一聲:“方瑜進,看看這個。”然後莊可人就拿起了他的底牌,那是一張方塊9和一張紅心2,是一副徹頭徹尾的爛牌。方瑜進如果選擇跟注,他現在就多了至少一千多的比索了。


    樂央氣的七竅生煙,她伸出拳頭用力捶打方瑜進的肩膀,氣惱地說:“瑜進哥,你太沒用了!”不隻是樂央,四周不少駐足觀看的npc也都為方瑜進感到可惜。


    雖然開局失利,方瑜進也不以為意,他望著莊可人想:“92不同色這樣的底牌居然還跟100比索這樣的大注,而且居然還主動給我亮牌,聽濤市隊的隊長就是這麽個水平嗎?算了,也許是我對他期望太高了吧,畢竟是16歲呀。”


    然後荷官就繼續洗牌發牌,方瑜進一直都在選擇保守策略,雖然損失不大,但這種打法也贏得並不多,過了十幾輪後,方瑜進和樂央已經損失了將近400比索。反倒是打法激進的莊可人成了桌上的大贏家,他贏下了一千多的籌碼,從原本的四千多比索變成了五千左右。


    樂央對德州撲克這類遊戲隻是初次接觸,牌技一塌糊塗,對於桌上複雜多變的局麵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迅速就把希望寄托在方瑜進的身上,她抓著方瑜進的衣領低聲說:“瑜進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至少要讓他的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流出眼淚來啊!我忍不下這口氣啊!”


    “德州撲克我也隻是個新手而已,能做到不輸太多錢已經不錯了。樂央,很多事情不是你我這種人能決定得了的,還是得看命啊。”方瑜進說完後,就打了個哈欠。


    “我,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啊!那個莊可人太欠揍了,好好一個男的叫這種鬼名字,丟不丟人?”


    這一次方瑜進等到了一副好牌,他手上的是aj,而且都是黑桃同色。在德州撲克中,同色的底牌比異色的價值更大,因為同色牌有一定幾率命中相同的花色,湊成牌力極強的大牌型“同花”。


    方瑜進摸出了100比索放在桌子上說:“加注。”


    蘇淙潺和另一名npc都選擇棄牌,莊可人沉默了一會後,就又拿出了200比索放在桌子上,打了一個力道十足的rerasise反加注,方瑜進“哦”了一聲,望著莊可人想:“他手上的是什麽牌?”


    坐在荷官身旁的那名胖子立刻也跟上,還大聲說:“跟跟跟,孫子才不敢跟呢!”


    樂央碰到這種局麵立刻就犯了難,她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後就無奈地將牌棄了,接著樂央就拍了一下方瑜進的肩膀說:“瑜進哥,你一定要跟他剛到底啊!”


    方瑜進也選擇跟注,這一迴的底池相當大,荷官還沒有將前三張翻牌放下,底池就膨脹到了630比索,樂央隱約感覺到這一局相當重要,因為桌上的人都不再說話,而是都盯著荷官發牌的動作。


    翻牌的三張牌是紅心a、梅花j和方塊5,方瑜進努力使自己保持住鎮定,因為他手上的ja和桌上的三張牌可以湊成兩對的牌型,而且不是普通的兩對,是頂兩對,即便其他玩家也打中了兩對,也絕對不是方瑜進這副底牌的對手,最多也就是平局收場。


    方瑜進伸出手拍了拍桌子選擇過牌,想:“先示弱一下,看看莊可人會不會上鉤。”


    輪到了莊可人時,他就直接扔下了500比索的籌碼,那名胖子憤恨地罵了兩句後,就將手中的牌扔了出去。


    輪到方瑜進時,方瑜進就捂著嘴想:“這個牌麵湊不成同花,也隻能是一個聽順的局麵。除非他手上是一對a、一對j或是一對5能湊成三條,否則我的牌就穩吃他,一倍底池下注我還是跟得動的,就不打反加注刺激他了,先跟一下吧。”


    但方瑜進沒有急著下注,而是又裝模作樣地拖延了一會時間,才將手中的500比索籌碼慢慢放了下來。


    荷官就發出了第四張轉牌,這張牌是一張梅花2,方瑜進還是樂於看到這張牌的,因為它跟其他的三張牌沒有任何關聯,也就跟j花色一樣而已,它讓方瑜進手中的兩對牌力升值,勝利的希望變得更大。


    方瑜進心裏也更加放心了,想;“但願下一張別又是梅花吧,這樣我手中的兩對更穩了一點,不知道莊可人會怎麽做?”


    方瑜進沉默了一會後,還是選擇了過牌。莊可人盯著方瑜進的臉看了一會後,就拿出了1000比索放下了桌子,樂央緊張地抓住了方瑜進的衣袖,唿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這一局的輸贏至少在兩千六百比索左右,樂央已經無法做到淡定地旁觀了。


    方瑜進抬頭望向莊可人想:“在這張2麵前還敢這樣打,那就是說他也有一定的牌力,是一對a嗎?”


    在方瑜進望著莊可人的同時,莊可人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也正朝著方瑜進,方瑜進和對方四目相對,想:“不管牌技如何,他這張撲克臉倒真的保持地蠻好的,從他臉上也讀不出什麽東西來,隻能靠肢體語言來觀察他的心意了。放在他桌前的那兩張到底是什麽樣的牌呢?這一局我一定得慎重應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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