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進早就料到劉纖真也參與進來了這件事,否則隻讓靜炎市隊的隊長參與作案的話,對雙方隊伍都不公平。


    很快荔樹市隊的三個人就被叫了過來,局長對三人簡略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後,賈托和趙率都大吃一驚,望著劉纖真說:“隊長,你也參與了綁架案嗎?”


    劉纖真苦笑著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局長,接下來怎麽安排?”


    “雖然你們兩都認了罪,但是一定得有實實在在的證據支撐才行。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憑空汙人清白,更何況我們是警察。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對雙方隊長進行調查和取證,我將會根據雙方隊伍提供的證據進行獎勵。”


    跟著局長就對方瑜進說:“不過方瑜進事先就發覺了兩名隊長的嫌疑,為本案的調查確立了方向,所以我先獎勵靜炎市隊150分。”


    除了端木琴和劉纖真外,其他人包括方瑜進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150並不是什麽小額獎勵,這樣一來不止靜炎市隊扳迴了優勢,而且還遠超荔樹市隊的得分一大截。


    “等一下,我有問題!”端木琴立即就開了口:“我記得任務說明裏清清楚楚地寫著,發現了隊長嫌疑並將其逮捕的人可以直接獲得遊戲勝利啊,怎麽還有後麵調查和取證囉裏囉嗦的一大堆?”


    局長搖頭說:“按照係統設定是這樣的,但是方瑜進並沒有真正確定你的嫌疑,他隻是確定了你的嫌疑人身份而已,如果他能拿出無可反駁的證據來證明你和劉纖真的罪行的話,我就直接判你們靜炎市隊獲得勝利。”


    端木琴氣的跺了一下腳,她對著方瑜進說:“姓方的,你太沒用了!就不知道偷偷收集證據嗎?快要到手的勝利被你給送走了!”


    方瑜進無可奈何地說:“我已經盡力了啊,大姐。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哆啦a夢才能滿足你對隊友的要求吧。”


    “好了,不用再吵了。”劉纖真忽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端木隊長,方瑜進已經做得足夠好,他已經為你們隊帶來了極大的優勢了。而且方瑜進,端木隊長這是關心則亂啊,她對你抱有這麽高的期望,也說明對你的肯定。”


    方瑜進和端木琴都沒想到劉纖真會出麵調解他們的爭端,臉上都是迷惑不解的表情。


    劉纖真歎了口氣,無奈地笑著說:“其實這比賽根本就不用比的,一開始我就該認輸的。那天聽了方瑜進的分析後,我就感覺到雙方實力的差距了,接下來也不用搞那麽多事情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我以荔樹市隊的隊長身份決定認輸。”


    端木琴張大了嘴說:“什,什麽?你認輸了?”


    劉纖真點了點頭,然後就點開了遊戲菜單,直接用手指點擊了認輸的選項,在比賽中,隊長身為隊伍的代表,同時也擁有著決定是否認輸的權力。


    “荔樹市隊選擇認輸,靜炎市隊獲得本次比賽的勝利!”


    方瑜進三人從遊戲艙內直起腰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劉纖真會主動認輸,三人穿好了鞋子後,就離開了遊戲艙室。


    端木啟托著下巴說:“仔細想想,劉隊長會認輸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瑜進學長為我們爭取過來的150分數值太高了,他們會失去鬥誌也不是沒有可能呢。”


    方瑜進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是怎麽想的,他隻為靜炎市隊能夠取得四連勝而感到開心。雖然這個勝利來得有些突兀,但贏了總歸是好事。


    迴到了302內,端木琴就立刻將得勝的好消息告知了胡衍和樂央,胡衍立馬就開始為三人熱菜熱飯,在等待微波爐加熱飯菜時,方瑜進忽然就對端木琴說:“端木,話說迴來,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剛才在室內你演一演就可以了,沒必要真的下殺手吧?”


    好奇的樂央立刻就湊了過來說:“怎麽迴事?發生了什麽?”


    端木琴用手托著下巴說:“方瑜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那時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也許是我實力太強,難以收斂自己的鋒芒,所以才會讓你感覺到危險。我的武藝還沒有修煉到融會貫通,收發自如的地步,這一點是我不對,向你道歉。”


    方瑜進想:“這個人表麵上是在道歉,其實到頭來全都是在誇自己。她沒藥救了。”


    “不過正好我也挺討厭耍嘴皮子。我就給你來實際演練一下吧,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端木琴一邊說,一邊從餐桌上胡衍洗幹淨的青葡萄中拿起了一顆,將其放在了電風扇上麵豎起來。


    方瑜進疑惑地問:“你要做什麽?”


    端木琴隨手拿起身旁的一張椅子,握住椅子的椅背握杆,對準電風扇揮了一下,那顆放在電風扇頂的青葡萄就立刻飛走,糊在牆上濺出了甜蜜的汁液,然後就順著牆壁緩緩下落。


    看到這一幕後,除了端木啟外,其他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他們誰都沒有聽到電風扇與椅子撞擊的聲音,方瑜進摸著額頭想:“用這麽大的一個椅子擊打那麽小的葡萄,她居然沒有讓椅子觸碰到電風扇,這精密度未免也太惡心了吧?這女人到底打了多少架啊?”


    樂央也捂著嘴巴想:“我好像在《徐無鬼》裏看到過這樣的劇情。”


    “現在你明白了吧,方瑜進?”端木琴將椅子放迴原位說:“如果我當時拿起旁邊的椅子,把你變成屍體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要控製得當,小小的椅子也能變成殺人利器,隻用利用堅固的椅腳攻擊敵人的下顎、額角和眼睛等弱點,就可以輕鬆撂倒敵人。”


    方瑜進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想:“當時我記得旁邊確實有椅子的,如果她拿起椅子的話,局麵八成就會變成一邊倒的形勢。原來她真的有留手啊,以前跟她動過手的那些人現在都還好嗎?”


    胡衍抽出一張紙巾去清潔牆上的葡萄,然後將其扔進垃圾桶裏,用恭敬的態度問:“隊長,你這樣的好身手到底是如何練習出來的啊?”


    端木琴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滿意,她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這個就問對人了。首先你得準備一個那種用繩子懸掛的小鐵塊什麽的,然後就用椅子對其進行攻擊,一開始用慢速找手感,習慣後就用速度快的動作進行連續抽擊,要保證每一次都是用椅腳打到目標。不過練習是一方麵,實戰也相當重要。”


    方瑜進張大了嘴說:“你不要把這個說得跟體育訓練一樣好嗎?你為了練出這樣的技術,到底打傷了多少無辜的人?你媽為你付了多少醫藥費?”


    “在那時常常會有茬架,大家都是做好了覺悟上場的,又怎麽會有無辜這一說?那時候凡是有點出息的大院子弟打輸了都隻會反思自己技藝不精,很少會怪對方下手狠,就連醫藥費也自己出的。那麽好的年代再也迴不去了,有時候想想真覺得挺可惜的。”


    吃完了飯後,胡衍就在電腦中進行調查,說:“下一場的對手已經可以確定了,到現在為止南方賽區內四連勝的隊伍隻有兩支,除了我們以外,就是聽濤市了。”


    方瑜進咀嚼著口中的鹽焗雞想:“下一個對手恐怕就是南方賽區最強的隊伍了,不知道他們會有多強,不過即便輸給了他們,我們這個四連勝的隊伍也有很大幾率進入聯賽。不行,抱著輸了也沒關係這種想法是不行的,一定要想辦法取得進入正賽的資格。”


    “胡衍,你把聽濤市隊的資料調出來,順便也將他們的比賽錄像下載好,我們就用電視看他們的比賽,盡可能地了解對手。”端木琴說完後,就繼續低頭吃飯。


    胡衍盯著電腦屏幕,屏幕的藍光直接就映在他的眼鏡上,他喃喃自語說:“這……這不可能吧?”


    方瑜進看胡衍的表情有異,立刻就問:“怎麽了,老胡?聽濤市有什麽不對嗎?”


    胡衍揉搓了兩下自己的頭發,說:“聽濤市的隊長跟樂央年紀一樣,都是16歲。”


    眾人聽到這些話時,都驚訝地轉頭望向胡衍,樂央不敢相信地說:“跟我一樣大?那他不就是聯賽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隊長了嗎?聽濤市可真厲害啊,居然還孕育出了這樣的人才,不愧是國內第一大城市。”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做出一番作為這種情況在曆史上也不少見。聽說康熙皇帝14歲就開始執政了呢,16歲就當上隊長也沒什麽稀奇,還有的人18歲就像中年禿頂政客一樣狡猾狡詐,各種下流卑劣的手段層出不窮,真是叫人佩服呢!”


    “端木,我感覺最後一個例子你不是在誇我,而是在罵我,唯獨我就全都是貶義詞啊。”


    端木琴無辜地擺手說:“我沒有說你呀,我說你名字了嗎?我隻是說有的人啊。”


    “你們別吵了,我繼續給你報聽濤市隊的情報吧。”胡衍伸出食指推了一下眼鏡繼續說:“隊長16歲,而且……名字叫莊可人。”


    樂央的動作立馬就停頓了一下,隨後她就迅速問:“哈?又是個女隊長?女權社會的黎明即將到來了嗎?”


    “不,不是那樣的。”胡衍搖了搖頭,隨後他就操控電腦說:“我把他的照片發在電視機上給你們看一看吧。”


    一名樣貌清秀的年輕男孩的臉就出現在電視機上,他雖然麵無表情,但還是難以掩蓋臉上的稚氣。方瑜進眯著眼睛想:“這就是本次預選賽的最強對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隨後方瑜進就轉頭對胡衍問:“有沒有一些關於他性格特點和打法風格的資料什麽的?”


    “有的,我給你們調出來。”胡衍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後,電視機上就開始播放一個視頻片段,胡衍說:“這個是聽濤市陣容發布會的拍攝視頻,你們往下看就知道了。”


    世上的發布會都是大同小異,一大堆堂而皇之的話語和衣冠楚楚的人群,聽濤市的發布會並沒有什麽稀奇,莊可人坐在新聞發言人身旁一言不發,神情呆滯地看著遠方,但方瑜進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樂央點頭說:“沒想到代替聽濤市出戰的隊長居然是個長得像女孩子的男孩,可人這個名字取得真好,世界可真大啊。”


    忽然方瑜進就注意到,莊可人並沒有安靜地坐在座位上,而是在椅子上晃來晃去,一對眼睛左瞄右看,坐的十分不自在,活脫脫就是一安靜不下來的小朋友。


    跟著電視內的莊可人就拿起了麵前的一支圓珠筆,將其推杆摁在桌子上,然後就鬆開了手,利用筆杆內的彈簧使圓珠筆彈起。莊可人仿佛對這件事樂此不疲,他反複在桌上彈動圓珠筆,似乎是要看能使圓珠筆彈得有多高一樣。


    樂央不可思議地望著電視機說:“他是在玩筆吧?這種事我上了小學三年級就不再幹了,這個人在新聞發布會這麽重要的場合做這種事,不會覺得不妥嗎?”


    突然莊可人控製的圓珠筆高高彈起,然後就掉落在桌子的前方,莊可人居然就從椅子爬上了桌子,直接翻身下桌將圓珠筆撿了起來。接著又把雙手搭在桌上,將右邊的腿抬起搭在桌上,用笨拙的動作爬迴到桌上,隨後他就迴到原位,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玩手中的筆。


    剛才莊可人這一番動作吸引了發布會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新聞發言人的發言也被他這一番動作給打斷,不少人都對著莊可人拍照,但莊可人還是孜孜不倦地玩著手中的那支似乎是其妙無窮的圓珠筆。


    視頻播放結束後,胡衍說:“這就是我們的下一個對手。”


    “騙人的吧?這怎麽看都是個不諳世事的小朋友啊,居然跟我們一樣也是四連勝?”端木琴疑惑地摸著頭發說。


    方瑜進搖頭說:“從外表上對別人下判斷是大忌。這個莊可人也許真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朋友,但也有可能是在演戲,他到底實力如何,等到下一場比賽交手時自然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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