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瑜進依然還能流暢地說出他們三人的名字時,劉纖真、賈托以及趙率臉上都露出了愉悅的神色,畢竟沒有多少人會希望自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賈托第一個走過來,伸出手拍了一下方瑜進的肩膀說:“上次在組隊時,我就感覺你這家夥不簡單,後來知道了你的成績是全國第一後,隊長還為你感到高興呢。”


    “賈托,你別說了!”劉纖真有些焦躁地製止了賈托的話。


    女性看女性有時候真的是奇準,端木琴望了一眼表情羞澀的劉纖真,立馬就想:“她喜歡方瑜進。”


    接著端木琴就用手托住下巴想:“這位姓劉的同學看人的眼光這麽差,居然還會是一個大城市代表隊的隊長?她們以前到底是怎麽拿下三連勝的?不過方瑜進的外表也確實帶有一定的迷惑性,把他醜陋猥瑣的心靈給掩蓋住了,一般人會上當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劉纖真也走到方瑜進的麵前,對著他伸出手說:“方瑜進,很高興再見到你。這一次就讓我們打出一場精彩的比賽吧。”


    方瑜進就跟她握手迴禮:“好的。”


    接著就有警員唿喚六人前去領取警服,拿到了自己的那一套警服後,那名警員又帶著六人到了用於居住的宿舍內參觀,兩隊的房子彼此相鄰,走幾步路就可以到另一隊的門前。


    靜炎市隊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被派遣去管理交通,在到達了指定的街道時,方瑜進隻看到了端木琴一人,他問:“小啟學弟呢?我們是輪班製的嗎?”


    端木琴搖頭說:“不是,有個小區內出現了糾紛,有個老爺爺在家裏天天鋸小提琴發出噪音,引起了居民投訴,社區居委會處理不來這件事,我就叫小啟去調解了,多完成一點工作就能多拿一些分數。”


    方瑜進歎了口氣說:“我還盼望著能有什麽了不得的大案子等我們來處理呢,沒想到全都是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什麽時候才能碰上殺人案件呢?”


    “誒,方瑜進,你這心態有問題啊。當警察的怎麽能希望自己的城市出現殺人案呢?警察越清閑,反而就說明城市的治安越好。而且警察一開始就得從一些小事做起,慢慢一步一步往上爬變成老鳥後才能接到重任,哪有一開始就把大案子交給你的?”


    方瑜進轉頭望向端木琴說:“你對警察這個職業似乎有點熟悉啊,哦,對,你爸爸就是警察吧?”


    端木琴忽然低下了頭,用滿意的表情看著自己身上的警服說:“不是那樣的,我從小就希望能當一名警察,一旦擁有了這個職業,我就可以做許多我想做的事。”


    “虐待犯人和對無辜市民進行恐嚇?”


    端木琴瞪了一眼方瑜進:“是維護城市治安和教訓壞人!你是不是看太多港片了啊?”


    交警的任務就是指揮交通、維護交通安全、對違章行為進行處罰和處理交通事故,在上午時,方瑜進和端木琴就在車流量極大的十字路口負責指揮交通,這個就像小遊戲一樣簡單,記住各種手勢動作的意思,然後根據現場的交通情況進行疏導就可以了。


    到了下午,兩人就需要巡邏街道對違章停放的車輛貼上罰單,端木琴似乎對這項工作相當投入,她在給一輛藍色休閑車的雨刷夾上罰單後,就興奮地說:“方瑜進,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每次給汽車放上罰單後,就似乎能聽到汽車的哀鳴聲呢。”


    “這絕對是你的錯覺。”


    “別這麽說,像這樣貼罰單的話,感覺就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過癮,看到不順眼的家夥就給他來一張舒服一下。違章的家夥對我服服帖帖地還好,要是敢對我大聲說話的話,就把他的12分統統扣光,讓他領教一下我的厲害。”端木琴眉飛色舞地說。


    方瑜進驚恐地望著端木琴想:“這個人真的是打算維護城市治安嗎?她隻是在單純地利用職權之便來耍威風吧?我絕對不要在有這種警察的城市裏生活。”


    這時正好有一輛汽車開到路道旁準備泊車,端木琴立即就伸出手攔在那輛汽車前說:“先生,這裏不允許停車的,請去畫了黃線的位置或者是商鋪前停車。”


    一個肥頭大耳的腦袋從車窗內探了出來,他對著端木琴大聲:“怎麽不能停車呢?旁邊這些車不都停在這裏了嗎?你們警察就知道欺負無辜老百姓,憑什麽別人都能停我就不能停?”


    端木琴很討厭別人對自己大聲說話,她皺著眉說:“這位先生,這些車都是違章停泊,我都開了罰單的。你也不希望自己被上罰單吧?這件事我當做沒看到,你趕緊開走吧。”


    但那輛車還是找了個空位停了下來,裏麵的車主走出來說:“我就停十分鍾,不對,連十分鍾都不要,就幾分鍾的事,很快的。”


    “這倒也不是不行。”端木琴微笑著說:“就是得請你把駕照借我一個月,順便扣你個兩三分而已,這是最後通牒了。如果你執意要和交通執法部門正麵剛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這個小小的心願。”


    那名車主氣憤地說:“你們這群政府的走狗就知道為當官的做事,就喜歡欺負我們這群老百姓,你說讓我停個幾分鍾會出什麽事嘛?還會死人怎麽滴?”


    端木琴本來耐心就不好,這時看對方無理糾纏,心情也變得有些差,她走過去抓住那人的衣領狠狠地說:“雖然不會死人,但說不定會有人進醫院。”


    方瑜進看雙方越說越僵,連忙就走過去說:“大家有話好好說,這位先生,你在這裏亂停車的話會對附近居民的出行造成不便,交通秩序人人都要遵守的嘛。”


    “這又會造成什麽不便?”那名車主喋喋不休地說:“你們兩個年紀加起來還沒我大呢,又懂些什麽?女孩子當什麽警察?老老實實迴家洗衣做飯不就可以了嗎?”


    端木琴臉上立即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挽起袖子說:“我雖然洗衣做飯等家務活一樣也不會,但我會一點別的東西,那就是和傻逼講道理的本事,準備好和你的左眼say goodbye(說再見)了嗎?”


    方瑜進看端木琴要動手的樣子,立馬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右腕,說:“端木,你冷靜一些。這隻是個遊戲而已,他也隻是個npc,沒道理為了一點小糾紛耽誤了我們的比賽,你忘了你上次保證不會衝動的嗎?”


    端木琴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捏著拳頭說:“就一下,方瑜進,就讓我打一下就行!”


    “大姐,人類的眼角膜十分脆弱,一下也扛不住的。你一旦把手指伸進去用指甲刮一下的話說不定就真瞎了!”


    端木琴抬手捂著眼睛說:“讓他在我還能忍得住之前快點滾!”


    方瑜進迅速轉身對那名車主說:“這位先生,你趕緊離開吧,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


    那名車主卻不屑說:“哼哼,我會怕一個小姑娘?你看我這體型,我一隻手就可以把她提起來好嗎?還說要弄瞎我?哼哼,我這脾氣不能忍的,今天就留在這裏跟她耗上了。來動手啊!”然後那名車主就對著端木琴勾了勾食指。


    端木琴把手套脫下來扔在地上說:“嗬嗬,那就來練練唄,你姐我也是個暴脾氣呢。”接著端木琴就向著那名車主走了過去。


    方瑜進連忙擋在端木琴的麵前,說:“端木,你別留在這裏了,走遠些,然後打電話叫部門裏的同事過來。”方瑜進看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就隻好叫其他交警來,爭取以合法的手段解決問題。


    那名車主立即說:“怎麽著,還想用人多欺負人少嗎?我不怕你們!”那名車主雖然話語強硬,但口氣卻先虛了。


    方瑜進看車主似乎有要妥協的意思,立即就說:“這位先生,我暫時還可以攔住她,你要走就趁這個時間快點走,不然等人多了就不好收場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駕照被吊銷吧?”


    那名車主歎了口氣說:“算我怕你們了,就知道找軟柿子捏,有本事去刁難當官的去啊。哼!”隨後他就拉開自己的車門。


    方瑜進頓時就鬆了口氣,想:“終於解決了,警察每天都要麵對這種人的嗎?當警察可真不容易啊。”


    那名車主剛拉開車門,他突然就打了個嗝,這一下打嗝聲音雖然輕,但方瑜進和端木琴都聽進耳朵裏,方瑜進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住了,他迅速伸出手搭住那名車主的肩膀冷冷地說:“這是酒嗝吧?你喝了酒?”


    那名車主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通紅,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就一點啤的,沒喝白的。而且我也沒開多少路,也就幾百米吧,這不能怪我啊。”


    “嘿嘿,酒駕居然還敢跟警察正麵鬧,我忽然有點佩服你的勇氣了。那就沒得說了,跟我們去局裏一趟吧,白開水免費暢飲,我還能安排你和監獄內最勇猛的同性戀當室友,你說不定順便開發一下自己的性取向呢,準備好迎接嶄新的人生了嗎?”端木琴笑眯眯地說。


    “這……這不能怪我啊。談生意嘛,總得喝上兩杯,我真沒喝多少,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麽酒精測試儀嘛?給我測一測唄!”


    方瑜進的臉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冰霜:“你喝了酒為什麽還要開車?迴答我!”


    端木琴看方瑜進的樣子不太對,和平常溫和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臉色就有些驚訝。


    那名車主拍了拍胸脯說:“我車技非常好的,老司機呀,畢竟開了幾十年車了,這點事我心裏有數的,你看我這一路上出了車禍嗎?我……我得走了,今天這事就算了吧。我不會怪你們執法態度差的。”


    那名車主立即就向著汽車轉身,方瑜進拉住了他說:“你聽不聽地懂漢語?你是死了媽嗎?喝了酒還開車?你把別人的命都當成什麽了?”方瑜進說到後麵時語氣變得越來越嚴厲。


    那名車主指著方瑜進說:“你這個警察同誌是怎麽說話的?我要投訴你,你叫什麽名字?警號是多少?拿你的那個什麽……警察證給我看一看。”


    方瑜進突然就伸出手抓住了那名車主的衣領,把他重重地摁在汽車上說:“別人都是有家人和朋友的!撞死了你怎麽負責?你就是把自己這條命賠上,死的人也不會複活了,你他媽懂不懂!你這種人怎麽還有資格開車?這個城市的交管部門是吃屎的嗎?”


    端木琴連忙抓住方瑜進的手說:“方瑜進,你冷靜些,你怎麽迴事?突然就這麽生氣?”


    那名車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警察欺負老百姓了!大家快來看啊!”那名車主一邊說話,一邊試圖推開方瑜進。


    方瑜進抬起右拳,對準那名車主的臉上重重打了一拳,這一拳方瑜進沒有留勁,而是用足了全部力道,那名車主臉上中了一拳,立馬就又慘叫了一聲。


    方瑜進在揮出第二拳時,端木琴就抬起手臂架在方瑜進的手臂下麵,將他揮拳的力道擋開,然後又邁步向前,用手肘頂了一下方瑜進的胸膛將他撞退兩步。


    “方瑜進,你怎麽迴事?突然就變得這麽暴躁?”


    方瑜進表情消沉,他搖了搖頭,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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