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牧場後,方瑜進就迫不及待地用新拿到的鋤頭開始耕田,如果能夠新增加一塊田,他們就可以在田上種植玉米,每小時增加大概5比索,一天下來就等於多了120比索,現在他們需要盡一切手段增加牧場內的收入。


    方瑜進,端木琴和樂央三人輪流用精鐵鋤頭鬆土,最後終於在晚上八點成功地讓牧場內多了一塊農田,將玉米的種子播進田地內後,精疲力盡的三人就迴到房間裏休息。


    方瑜進躺在一樓的床上,卻沒有急著點擊睡眠選項,而是把頭枕在手上想:“雖然增加一塊田耗費了很多人力和時間,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五田對四田,雖然隻多了一塊田,但以後一旦有了充足的資金可以種植高級農作物的話,差距將會越來越大,今天的這一塊小田說不定就是勝利的伏筆。”


    方瑜進睡著之後,沒過多久就被鬧鍾刺耳的響鈴聲給吵醒,這是他三個小時前設定的,現在正好就是一塊胡蘿卜田和一塊玉米田成熟的時間,如果自己等到醒來後再去收的話,就會浪費掉五個小時的收入。


    方瑜進推門走出小屋外,卻看到朦朧的月光下,牧場內的田地被翻得亂七八糟,還處於抽穗期的玉米被粗暴地斬斷,莖稈東倒西歪,就連土壤也被攪地亂七八糟,連作物的根部都露了出來。


    方瑜進立即就望了望四周,這時已經是深夜,四周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隻能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蟲鳴聲,方瑜進走到田地旁邊想:“成熟的胡蘿卜和玉米都被收走了,地上還有淩亂的人類腳印,那麽就幾乎不可能是野獸幹的了。”


    方瑜進又望向了處於他們隔壁的牧場,想:“對麵那裏也沒看到什麽動靜,也不能說一定就是他們幹的,要是先入為主的話也不好。”


    菜被偷並且田被毀對於一家牧場來說並不是小事,方瑜進立馬就叫醒了二樓的端木琴和樂央,帶著兩人下樓看到被毀壞的田地後立即都睡意全無,樂央看到辛辛苦苦的工作成果被毀於一旦,心情頓時就有些萎靡,而端木琴則捏緊了拳頭,立馬就操起了一旁的斧頭往牧場外走去。


    方瑜進迅速衝過去拉住了她,說:“你冷靜一些。”


    “我怎麽冷靜?這可都是錢啊!現在好了,毀了我們的田還偷菜,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嗎?”端木琴在述說時,還氣憤地揮動著斧頭。


    “你……你把斧頭放下來,大家有話好好說。”


    端木琴歎了口氣,然後就將斧頭扔在地上說:“有話快說。”


    “你聽好,首先我們還不能確定是桂殿市那群人幹的,萬一我們就這麽去了,也把他們的田給弄得一團糟,事後才知道原來作案者不是他們,我們這樣毀壞對方玩家的農田萬一屬於違規操作,組委會怪下來並給我們懲罰的話,到時候該怎麽辦?”


    “方瑜進啊,這個還不好找出兇手嗎?這個難度就等於你家裏魚缸的金魚沒了,你養的貓嘴邊有血跡和魚鱗一樣容易啊,小鎮上的人包括那個瘋子船長外都是與世無爭的性格,誰會缺心眼來搗這種亂?兇手隻可能是他們啊。”


    “好吧,對方應該也沒想到我會在這個點起來,現在進攻說不定是非常好的時機。不過你別帶斧頭去,我倒有個辦法。”


    樂央也走了過來,問:“什麽辦法?”


    “我們不是可以燒開水嗎?我們就帶著滾燙的開水過去,把他們的種植物全都燙熟然後再埋迴去,然後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迎接第二天。”


    端木琴和樂央臉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方瑜進繼續解釋道:“估計桂殿市隊第二天一早會滿心歡喜地出來收成,但看到作物都還在成長階段後都會有遲疑,但人是非常容易被表象欺騙的生物,看到作物都好好的,他們很可能會產生:‘再等一會就會成熟了吧?’這種想法。”


    樂央捂著額頭說:“這樣一來他們至少會花上一兩個小時來等,說不定一個上午也有可能,這一招真的好下流啊,不過我也讚成這麽做。”


    “不,不隻是耗費對方的時間,對方隊伍終究會有發現真相的一天,這個做法的重點就在於幹擾對方的情緒。但願桂殿市隊是那種很容易就被激怒的家夥吧,我個人的話,還是比較喜歡和這種單純的人做對手的。”


    “瑜進學長,我今天才算認識了你。我們的田被毀掉了你不傷心也不生氣,反而還立馬想出了這種反擊手段,你的性格真是……。”


    “誒,別這麽說,這是正常的過招吧。”方瑜進用輕鬆的口氣說。


    端木琴並不喜歡這種手段,她心底裏還是盼望著能用光明正大的辦法來解決問題,但是看到眼前被毀壞的農田,端木琴也知道自己沒有反對的道理,她沉默了一會後就說:“我們現在去燒開水。”


    三人準備好開水後,就用水盆裝好,然後借著夜色悄悄跑出了牧場,由於現在還是遊戲初期,雙方隊伍都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所以方瑜進三人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對方的牧場內。


    桂殿市隊隻開辟了三塊農田,於是三人一人負責一塊,將田地內的作物挖出來,根部泡在滾燙的開水內,然後確認植物都被燙死後,就再埋迴土內,隻露出完好無損的部分,重新幫他們把農作物給種好,同時也把土拍好。


    作案結束後,端木琴拿起水盆望了一眼桂殿市隊的小屋,說:“他們偷走了我們的玉米和胡蘿卜,應該就放在屋內吧?現在他們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們進屋的話應該就可以搶迴來的。”


    “我倒是覺得不該這麽做,因為一旦去了,對方就會意識到我們的侵入。那樣還不如讓他們沉浸在占了我們便宜的喜悅中,畢竟快樂越大,事後發現作物被燙死後也就會越痛苦。那兩箱農作物加起來也就250比索,用這個錢來買對方一個心浮氣躁完全是值得的。”


    端木琴搖了搖頭,她心裏對這種盤外招有些鄙視,她問:“那假如對方根本就無所謂,一點也不生氣呢?”


    “那也算是買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對方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激怒的簡單角色。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這250比索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上午,端木琴在鎮上買種子迴到牧場後,就對著樂央問:“方瑜進呢?”


    “瑜進學長啊,因為我們的農田被毀的事,所以他去找對麵理論去了。”


    “去理論?他得了間接性失憶症了嗎?昨天晚上的那個餿主意不就是他出的嗎?我們不是已經偷偷把場子給找迴來了嗎?”


    “我也是這麽問的,瑜進哥說第一要通過對方的反應來確認到底是不是他們幹的,第二就是要讓對方產生他們依然占了優勢的錯覺。”


    端木琴捂著額頭無奈地說:“這個逼正事不做,成天淨整這些多餘的破事兒。”


    忽然方瑜進憤怒的聲音就從對方牧場內傳出來:“你們這麽做是不對的,我到時候就去組委會告你們去!”然後兩人就看到怒氣衝衝的方瑜進從對方隊伍的小屋中走出來,方瑜進在走出對麵的牧場時,臉上氣憤懊惱的表情就像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方瑜進走到兩人身邊說:“昨晚的事果然是他們幹的,我們以後要加強牧場的安全保護了。”


    端木琴沒好氣地說:“我早就準備好了。”


    然後端木琴就從她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了一個箱子,打開箱子後,一隻毛色黃白的斯塔福犬就從裏麵蹦了出來,它興奮地繞著三人快速奔跑,然後就在一旁的草地上充滿活力地蹦跳。


    樂央欣喜地把手合在一起,激動地說:“是狗狗,我最喜歡狗了!”然後樂央就跑到斯塔福犬的身旁,伸出手懸在它頭上,斯塔福犬立即就伸出舌頭開始舔樂央的手。樂央也伸出手喜悅地摸它光滑的皮毛。


    “不是說禁止對其他玩家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嗎?養條狗會有用嗎?”


    “有用的,我問過賣狗的npc了,他說狗攻擊造成的任何傷害玩家都不必承擔責任。不過有個前提,這種狗的職責是保衛牧場,如果對方不主動侵入到牧場內部的話,狗是不會發動攻擊的。”


    方瑜進立即就轉頭望向端木琴問:“你確定嗎?那假如產生了嚴重的後果呢?就比如桂殿市隊的人又偷偷潛入我們的牧場,結果卻被狗咬死了一個人呢?責任算在誰的頭上?”


    “當然算在他們頭上,我們隻不過是在自己家養了一條保安犬而已,是他們先作死進入我們牧場的。假若小偷爬進你家偷東西,結果卻因為你家窗戶安了鐵欄杆而失足摔死的話,你還得為在自己家裝了個欄杆而承擔法律責任嗎?”


    方瑜進望著那條斯塔福犬沒有說話,在逗狗的樂央忽然問:“琴琴姐,還沒給它取名字呢,我能給它取一個嗎?”


    “可以呀,申請取名權力!”


    忽然那條斯塔福犬身上就浮現出一個信息框:“請對準信息框念名字,務必保證字音準確。”


    方瑜進想:“估計也就是一個磊磊或菲菲的名字吧。”


    “寒冬夜行者·普魯士·菲托卡特爾·無上大自在天·惠民仁德公·夢殤璃淚·若幽蘭冰·寒冬夜行者!”


    方瑜進和端木琴都臉上變色,斯塔福犬的身上出現了一個確認選項:是否采用此名字?


    就在端木琴大喊“快住手”時,樂央已經把手指點在確認的選項上,三人麵前立即都出現了一個信息框:“你們的牧場內增加了一位可愛的新成員,它的名字是:寒冬夜行者·普魯士·菲托卡特爾·無上大自在天·惠民仁德公·夢殤璃淚·若幽蘭冰·寒冬夜行者。”


    端木琴捂著腦袋說:“這破名字也太他媽長了吧?而且寒冬夜行者還出現了兩遍!你是有多喜歡在雪夜裏走路?”


    “琴琴姐,我覺得重要的是那個意向,你不覺得‘寒冬夜行者’這個名字相當地有氛圍嗎?是個非常帥氣的名字嗎?”


    “我就是在北國長大的。而且這條狗是公的呀,它名字裏居然有那麽多瑪麗蘇的名字,這太糟糕了。”


    方瑜進皺著眉說:“重點不在於那個吧?這條狗的名字這麽長,我們以後連叫喚它都成問題,能不能改名或者隻叫昵稱?昵稱就叫寒冬夜行者吧,至少記得住啊。”


    樂央忽然就抱住了寒冬夜行者·普魯士·菲托卡特爾·無上大自在天·惠民仁德公·夢殤璃淚·若幽蘭冰·寒冬夜行者的脖子說:“瑜進哥,任何動物都是有自己的靈性的,假若別人稱唿不叫你名字,就隻叫你‘方’一橫上麵的那個小點你會樂意嗎?即便是一條狗也有最基本的尊嚴和權利的吧?”


    “如果叫我的全名會給別人帶來困惑的話,我就不會介意別人用筆劃來稱唿我。”


    然而不管怎麽爭論,狗的名字已經定下來了是既定的事實,牧場現在經濟有些吃緊,所以也不可能再花幾百比索去買一條新的看門狗,方瑜進和端木琴隻好接受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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