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璃說:“光雄,你手機響了,你不看一下嗎?”


    李光雄神情黯淡,他把手機從衣服口袋內取出來,卻沒有接,而是將響著鈴聲的手機扔在桌上。


    楊瀚璃拿起了手機,摁了一下屏幕上綠色的接通鍵,然後他就低頭對著手機“喂”了一聲。


    與此同時,方瑜進拿著的銀白色手機內也傳出了楊瀚璃的聲音,正好也是一聲“喂。”


    楊瀚璃把手機扔在餐桌上,他長唿了一口氣說:“現在看來手機的謎題是真相大白了,但是新的疑點又出現了,那麽曉玫,你能不能……”


    忽然李光雄說:“瀚璃,你聽我……”


    楊瀚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盛放龍蝦的盤子內都有橙黃色的湯汁從盤子內濺了出來,楊瀚璃指著李光雄的臉大聲說:“你他媽給我閉嘴,我現在在和我的妻子說話。”


    顧曉玫說:“還有什麽可說的?對,事情就如你擔心的那樣,我和光雄……”


    李光雄連忙說:“嫂子,你對瀚璃不滿我理解,你可別把我扯進來啊。瀚璃,她隻是在說氣話,你一定要……”


    顧曉玫扭頭望向李光雄,說:“你他媽摸也摸了,上也上了,現在都這種局勢了,居然還想著糊弄過去?他什麽智商你不知道?”顧曉玫指著楊瀚璃對李光雄說。


    李光雄頓時就麵如死灰,宛若瞬間就老了十歲一樣,他抬起右手揉著自己的臉,靠在椅子上不說話。


    楊瀚璃問:“我就是想問一下,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做這種事,就算不考慮我的感受,你也該為琪琪想一下,她要是知道你做這種事她會怎麽想?”


    顧曉玫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晃著食指說:“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和我還有一個女兒啊。”


    顧曉玫從座位上站起來,她指著楊瀚璃說:“你今年去看過她幾次呢?一次也沒有,我每次去津澤市看她時,她都會問我爸爸什麽時候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他媽的,你陪這個方家的小雜種的時間都比陪你女兒多,其實方瑜進是你和你姐姐生的嗎?我覺得可能性挺高的啊,畢竟**也會出腦瓜機靈的人嘛。”


    方瑜進:“……”


    楊瀚璃也指著自己的妻子說:“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對我姐姐無禮的話。”


    顧曉玫卻無所謂地說:“我就是要說,你能怎樣?我告訴你,我不是在給你手機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覺悟了,我在你最好的兄弟用舌頭舔我身體的時候我他媽就已經想到會有今天了,楊瀚璃!”顧曉玫一邊說,一邊激動地用手指敲擊著餐桌,最後一句話顧曉玫是用幾乎吼出來的聲音說的。


    楊瀚璃氣的全身發抖,他抽出了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刀指著顧曉玫說:“賤人,你最好閉嘴,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麽。”


    李光雄臉色蒼白,他結結巴巴地說:“你們兩個都……都,都要冷,冷靜一點啊,夫妻船頭朝架床……床喂和。”


    雖然楊瀚璃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顧曉玫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她說:“來呀,怕你嗎?老婆被別人操了又有什麽關係?你不是還有你的工作嗎?說真的,楊瀚璃,你每天晚上都十一十二點迴來,真是給我和你的好兄弟鬼混創造了良好的環境,謝謝啊。”顧曉玫開口句句都不離兄弟這個詞。


    楊瀚璃握著水果刀的手不停地發顫,他眼睛發紅,跟著就流下來淚來,楊瀚璃哽咽著問:“你就是為了這個才跟他上床的?你故意找他的?為了報複我?”


    顧曉玫用俏皮的語氣說:“沒錯哦,楊董事長,你頭上有點綠油油的哦。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責任,什麽叫家庭,我就是故意整你的。”


    然後顧曉玫又轉頭對著方瑜進說:“方瑜進,你以後千萬別像你舅舅這樣哦,是男人的話,就要學會負責任,今天教的東西是學校裏學不到的,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楊瀚璃這時臉上一會紅一會白,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的胸膛內交織,灼燒著他的神智。楊瀚璃忽然快步走到顧曉玫的身旁,指著她的臉說:“我問你,你是什麽時候和他搞上的?”


    李光雄說:“有話好好說嘛,瀚璃你先把刀放……”


    楊瀚璃用水果刀指著李光雄大喝:“你閉嘴!”李光雄頓時就麵如土色,一個字也不敢再講。


    顧曉玫抬起頭說:“三年前,怎樣?”然後她就挑釁地看著楊瀚璃。


    楊瀚璃呆若木雞,他雙眼無神,不停地揉動自己的頭發,跟著身子就趴在餐桌上,像個無助的孩童一樣開始嚎哭。方瑜進情竇未開,至今都沒有喜歡的女孩,所以不懂舅舅為何如此痛苦,但他看到舅舅模樣淒涼,趴在餐桌上的背脊也微微抖動,心裏卻也對自己這個了不起的舅舅說不出地同情。


    顧曉玫卻臉色得意,她說:“要是我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報社會用多少錢買這張照片呢?身價幾十億,伯爾罕集團的大股東,時代的寵兒,奇跡的化身的楊瀚璃居然還嚎啕大哭,真是奇聞啊。”


    李光雄焦慮地說:“你別再刺激他了,你這樣下去不知道他會……”


    李光雄話還沒有說完,楊瀚璃就忽然從桌上起身,他像一頭迅猛的野獸一樣,握著手中的刀子刺向了顧曉玫,顧曉玫還未反應過來,胸膛就被連捅三刀,血液直接就飛濺在楊瀚璃癲狂的臉上。


    方瑜進看到眼前的景象立馬就腦袋一片空白,而李光雄則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結結巴巴地說:“瀚璃,你冷靜一點,你,你冷靜一點啊。”


    楊瀚璃的臉上如同籠罩了一層冰霜一樣,他一言不發地走到李光雄身旁,把水果刀架在李光雄的脖子上說:“現在該問問你了,光雄,你又是為什麽要和我老婆上床呢?不如說說看吧,我該不會也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吧?”楊瀚璃的語氣低沉而又冰冷,就如同地獄內的冥使一樣。


    李光雄全身發抖,不止臉上不斷冒汗,還有口水從他的嘴角內流出,他說:“我就是一時糊塗啊,那次正好喝了酒,所以我就被迷了心智,正好曉玫她也勾引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楊瀚璃卻麵露微笑,他用調笑的口氣說:“你這個糊塗的時間可真夠長的,居然一糊塗就是三年。”


    李光雄連忙又說:“瀚璃,別這樣啊,我們可是情同兄弟啊,咱兩從初中就認識,這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還記得我們兩個一起逃課去網吧的事嗎?”


    楊瀚璃突然目露兇光,他說:“你這種口才的人果然不適合做生意,因為你不說還好,說了反而還勾起了我的怒火。你下地獄後再好好懺悔吧。”然後楊瀚璃就控製架在李光雄脖子上的水果刀開始來迴切割,方瑜進清晰地看到血液從瞪大了眼睛的李光雄脖子內噴湧而出。


    方瑜進大聲喊:“舅舅,快住手啊!”


    方瑜進從床上仰起身子,他的身上滿是汗液,甚至都浸濕了涼席,方瑜進一邊喘氣一邊捂著額頭想:“真是糟糕,今天怎麽會做這種夢?”


    然後方瑜進就從床上下來,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想:“幸好睡滿了六個小時,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衝完澡後,就已經是吃早飯的時間,方瑜進到餐桌處坐下來後,他看了一眼餐桌,立即問:“媽,今天早上不是吃涼麵的嗎?為什麽是饅頭和腐乳?”


    方瑜進的母親楊珍說:“我們家現在是什麽情況?即便你已經是我們市隊伍的隊長,但現在家裏的情況還是有些危險啊,乖,等你拿到了第一份工資後我們家的夥食就會改善的。”


    方瑜進的妹妹方瓊蔚也問:“話說迴來,哥,我記得這個市隊隊長的權力很大的,好像是市長給你錢讓你自己去分配,那你能不能抽些迴來改善家裏的情況啊?就當是你資助了貧困家庭唄。”


    楊珍笑眯眯地托著下巴說:“現在想想真的就是命啊,當初你讀高一時你舅舅進了監獄後,你的成績就一落千丈,老師也都說你經常上課發呆。我和你爸真的是急得要死。”


    方瓊蔚也說:“是啊,自從那件事以後,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你把真正的方瑜進藏在哪了?”


    方瑜進拿起饅頭啃了一口說:“以前的事就別提了,而且現在隊伍的隊長是端木,一切都由她來定奪。”


    楊珍瞪大了眼睛說:“你,你把隊長的位置轉交給別人了?即便是男女朋友也不能這樣啊,萬一以後你們分手了怎麽辦?”


    這時電視內開始播放新聞,一名女記者拿著話筒站在一家破損的茶館前說:“大家好,現在我來到的地方就是爛柯茶館的店麵前,昨日早上八點三十二分,一名白種人神秘男子進入茶館內開始使用暴力攻擊茶館內的店員,十二名男店員身受重傷,而八名女店員則被擊打致昏迷,幸好傷勢並不嚴重。”


    楊珍搖頭說:“大城市也有大城市不好的地方啊,明明是我們天朝人的地盤,還搞得這群外國人在這裏胡作非為,市政府的人就不管一管嗎?”


    方瑜進卻對電視機播放的內容毫不關心,隻是低頭吃饅頭。


    那名女記者繼續說:“然而驚人的是,茶館內的傷者不止二十名,茶館內部還有一個地下賭場,賭場內有三十三人,也全都身受重傷。經過警方調查才發現,這個賭場就是市內鼎鼎有名的血烏鷺賭場。”


    方瓊蔚驚訝地說:“什麽?那個都市傳說是真的?我們市真的有這麽一個地方,去那裏會不會被切手指啊?”


    方瑜進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吃飽了,今天中午我不會迴來吃飯了,晚上不迴來的話我會打電話的,再見。”


    方瑜進走到了靜炎中學的5號樓處,就看到端木琴站在教學樓的樓口處等待著自己,端木琴說:“方瑜進,還挺準時的嘛,其他人已經到期了,跟我來。”


    兩人到了一樓的一間教室處,方瑜進就看到端木啟和樂央都在教室內聊天,但還有一名長相俊秀的同齡男性也在教室內,他看到了方瑜進後就笑著走過來跟方瑜進打招唿,說:“瑜進,好久不見。”


    方瑜進驚訝地說:“老胡,你怎麽也被拉進這趟渾水裏來了?”


    端木琴說:“原來在你眼裏我們這支市代表隊伍就是渾水啊。”


    胡衍說:“是端木同……不對,是端木隊長找我進來的,隊伍內需要一個人兼任一些瑣碎的雜物,我認為我可以試一試。”


    端木琴走到胡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胡衍雖然不是我們隊伍的正式隊員,但他卻是隊內的經理兼領隊,平時負責輔佐我,和賽事方溝通協調,參加賽事會議,後勤安排也是他的工作。”


    方瑜進問:“那我們隊的教練呢?訓練計劃總得有人安排吧?”


    端木琴得意地晃了晃食指說:“那就是我了,我訓練了我弟弟很多年,有著獨到的經驗,一定可以勝任教練這個工作的。”


    方瑜進忽然想起了昨日端木琴和他弟弟的訓練場景,頓時一張臉就變得血色全無,胡衍和樂央都想:“為什麽方瑜進的臉色那麽難看?”


    這時門衛大爺卻走進了教室,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水果籃說:“端木琴,有人給你們送了禮物,說是祝願你們隊伍奪得桂冠。”


    端木琴興奮地走過去接過了水果籃,她笑著說:“看來我們還挺……”然後端木琴就拿起了祝賀卡打開了看了一眼。


    然後端木琴的手就抖了一下,她迅速將水果籃放到一旁的桌上,就好像那裏麵放有一個定時炸彈一樣,胡衍走過去看了一眼賀卡說:“是趙典送的。”


    方瑜進驚訝地說:“這……怎麽可能會是他送的?你們有誰和他的關係特別好嗎?”


    “瑜進,賀卡上已經非常清楚地寫了,他很感謝你打敗了楚紀,讓楚紀無法參賽,他說以前的事全都一筆勾銷,他絕不會和齊華偉來找你的麻煩。”


    方瑜進臉上露出了惡心的表情,他說:“這籃子裏的水果該不會被注射了維埃克斯毒劑吧?不過話說迴來,端木,我想拉楚紀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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