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輪到了韓磊身旁的趙典進行分配,趙典拿起了罐頭陷入了沉思,最後將罐頭分給了吳燕語和韓磊。


    這一次的分配迅速就以失敗告終,方瑜進望著不說話的趙典想:“趙典是怎麽想的,憑他的水平,應該也看出來了吳燕語是恨韓磊的啊。他應該隻是單純地希望加快進度,好讓我開始分配,畢竟他是三分。”


    趙典過後就是齊華偉,齊華偉將罐頭分給了魏倫和楚紀後,卻不著急開始投票,而是抬頭對著方瑜進微笑著說:“方瑜進同學,你說我這方案怎麽樣?”


    方瑜進記得第一次見到齊華偉時他對自己表情冷淡,這時他卻又滿臉笑容,方瑜進想:“他已經讀出來了我能靠楚紀得分,所以來拉我的票了。但他卻不知道魏倫恨得就是楚紀,還有我恨的就是他,這迴他可都白忙一場了。”


    方瑜進笑著點頭說:“這個分配方案很好啊。”


    齊華偉說:“你不用打馬虎眼,我知道方瑜進同學你能在短時間內如此迅速地提升排名,肯定也是個聰明人,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好了。”


    方瑜進不擅長應付這種時而親切,時而冷漠的人,他想:“魏倫拿到了罐頭卻隻能拿到一分,他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個分配方案八成是要泡湯的。而且我待會還有和楚紀他們的計劃,可沒時間陪你討價還價。”


    方瑜進就敷衍他說:“我沒什麽條件,你開始投票吧。”


    齊華偉看方瑜進不為所動,就焦急地說:“你怕我不履行約定嗎?我怎麽說也都是學校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為我做個見證,我說了的話一定會答應的。”


    方瑜進索性開口說:“不用,我討厭的人就是你,除非你不給自己罐頭,否則我就一定會投反對票的。”


    齊華偉呆若木雞,隨即他就重重地拍了一下玻璃茶幾,震的三個罐頭跳動了一下,說:“那你小子為什麽還要浪費我的時間?一個兩百九十多名的玩意,還在這對我敷衍了事,你懂不懂尊重他人?”


    方瑜進常常被他人揭短,所以聽齊華偉這樣辱罵自己時並不生氣,反而還說:“那就抱歉了。”


    吳燕語看方瑜進毫無脾氣,想:“這人真是沒出息,居然不敢開口罵迴去,當初會分手也算我運氣好,沒有在這個方瑜進的身上浪費多少時間。”


    楚紀臉色陰沉,他迅速說:“齊華偉,你說話注意些,方瑜進是我親自請來和我們玩的,你這樣太失禮了。”


    齊華偉臉上憤怒的表情一掃而空,立即又眉開眼笑地說:“是,是,知道了,組長。”


    齊華偉的分配失敗後,就輪到了吳燕語,吳燕語沒有用手去拿起罐頭,而是轉頭對魏倫說:“魏倫,如果我把食物分給了齊華偉和趙典,你會不會舉手支持?”


    魏倫沒想到吳燕語會問自己,他想:“齊華偉跟我沒什麽關係,不過趙典能拿到罐頭我也能獲得一分,但是一分換取一票未免太劃不來。”


    魏倫的興致明顯不高,他把手往壁爐的方向伸去烤手,說:“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麽好處嗎?”


    齊華偉忽然開口說:“吳燕語,無論如何都不能給趙典,他現在的分數其實不低,而且他喜歡的人就是你,你這樣做會讓他拿到三分。”


    韓磊拍了下桌子,說:“可以停一停了吧?係統都說過了,一個人隻會被喜歡一次,我的愛慕對象照片上明明就是吳燕語的臉,怎麽又會有趙典喜歡吳燕語?你胡編亂造也該有個限度。”


    齊華偉看了一眼韓磊,說:“胖子,我知道的,你可以從趙典那裏拿到一分,所以你才這樣說的對吧?這不就是你一貫的伎倆嗎?明明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卻把自己擺在吃虧的地方上,讓大家對你掉以輕心。”


    接著齊華偉就轉頭對吳燕語說:“吳同學,絕對不能選趙典,明明是你進行分配,卻還讓被人拿到了三分,這樣做太不值了。”


    趙典突然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齊華偉恭敬地說:“趙典同學有什麽高見要說嗎?不如說出來大家聽一聽。”


    趙典懶洋洋地說:“我喜歡的人不是吳燕語,我要說的就這些而已。”


    韓磊說:“聽到沒有,趙典他說過了,吳燕語,不如你來和我談一談,你如果提出一個可觀的條件的話,我會舉手同意的。”


    齊華偉冷哼一聲,說:“胖子,你莫非又在裝傻?在這遊戲內最好用的武器是語言,撒謊騙人是非常常見的事,趙典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齊華偉忽然又轉頭對趙典說:“我說這些話可不是針對你,你別生氣。”


    趙典笑眯眯地說:“咱兩什麽關係。”


    韓磊說:“你之所以要這樣說,原因我也明白,一旦趙典拿到了罐頭,你就會扣一分,我說的沒錯吧?齊華偉?”


    齊華偉臉色不悅,說:“死胖子,你少胡說八道。”


    韓磊麵色自若,說:“是胡說八道嗎?我可是有證據的,魏倫,你在前天的分配裏,分別把罐頭給了趙典,齊華偉還有你自己,但是齊華偉投出了反對票,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魏倫對這件事印象深刻,所以一直都記得非常清楚,他點頭說:“我記得。”


    方瑜進看了一眼韓磊,想:“前天的事他居然也記得,他難道和我一樣也用了記憶技巧嗎?”


    韓磊得意洋洋地還說:“齊華偉,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齊華偉緊緊咬住了上下顎的牙齒,握緊了拳頭卻沒有說話。


    吳燕語的分配結束後,就終於輪到了方瑜進的迴合,方瑜進拿起了罐頭,按照昨天楚紀的安排分別遞給了趙典和韓磊。


    吳燕語拍了一下方瑜進的肩膀,說:“方瑜進,我雖然一分也沒有拿到,但我可以以一個便宜的價格賣出我這一票。不如來談談吧。”


    方瑜進苦笑一聲,說:“額,不用了,我已經談好了。”


    開始投票後,方瑜進、楚紀和韓磊都舉起了手,但趙典卻翹起了二郎腿,靠在座位上興致勃勃地觀看者眼前的投票。


    韓磊對趙典說:“趙典,你為什麽不舉手?”


    趙典笑眯眯地說:“楚紀,我們來談談條件吧,因為我恨的人是韓磊的原因,所以我這一次隻拿到了一分。”


    其餘三人心裏都想:“明明是方瑜進給出的分配方案,為什麽他要找楚紀談?”


    楚紀皺眉說:“趙典,你喜歡的人是方瑜進,你憎恨的人是魏倫,這一次你可以拿到三分,方瑜進獲得的分數都沒有你高,你居然還要開口提要求?”


    趙典說:“那隻是你的猜測吧,你能像韓磊一樣提出證據嗎?”


    楚紀說:“當然能,但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昨晚我們都說好了,你今天會舉起手表示同意的,現在又突然要加價,你當我們三個是什麽人?是那麽好威脅的嗎?”楚紀故意在話語中把方瑜進和韓磊也拉進來,讓他們二人也對趙典產生對抗意識。


    趙典臉上的笑容忽然不見,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玻璃桌,說:“為什麽?因為我瞧不起你這個人!”


    眾人聽到趙典的聲音突然變大,都嚇了一跳。


    趙典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這個下三濫的渣滓,用了一些不知道哪裏學來的莫名其妙的鬼蜮伎倆,就把大家都給打敗了,大家不妨想一想,這個家夥難道真的是靠本事贏我們的嗎?居然瘋狂出弓兵壓老子的兵線,哼,虧你他媽想得出來。”


    楚紀臉上仿佛寒冰一樣,他冷冷地說:“你把遊戲外的恩怨帶到遊戲裏來,破壞了大家的遊戲體驗,居然還振振有詞,冠冕堂皇。”


    趙典指著楚紀的臉,說:“你少拿大家來對付我,你踩著我們八人向上爬,居然還弄了一個圈錢的狗屁小組出來。你們幾個也醒一醒吧,看清這個姓楚的真麵目,大家可以仔細想想,他的遊戲水平真的比我們強嗎?他就是靠一些歪門邪道的技巧打敗我們的而已,你們居然還對他俯首稱臣,低三下四。”


    眾人聽了趙典的話,都望著楚紀的臉不說話。


    楚紀說:“大家都是願賭服輸的人物,你以為個個跟你一樣?還低三下四都來了,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搬弄是非。進了學習小組後,我對大家怎麽樣大家可以自己想一想,該給的錢,我一毛都沒有少。你們別聽他妖言惑眾。”


    然後楚紀又對趙典說:“還有,你這個沒教養的雜種別拿手指著我,大家進行這遊戲好不容易到了一半,你卻突然攪壞了大家的興致,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趙典說:“算個屁的帳,這遊戲規則不是說了嗎?一定要對付自己恨的人,這個別墅內,老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趙典自從輸給了楚紀後,不止校刊對此大書特書,就連本市的報紙都將這件事刊登上去。許多會下戰爭棋的人看到盧卡圖爾戰術後,都感覺這戰術強大好用,還具有一流的迷惑性,趙典輸了也不冤枉。


    但是也有的連棋子都沒有摸過的人就隨波逐流,人雲亦雲,都看趙典居然以領先的優勢被翻盤,就都認為他棋力恐怕真的就遠不如楚紀。


    趙典這段時間看得最多的是別人不屑的冷眼,聽得最多的是嘲弄的笑聲,就連晚上做夢,也有時會夢到自己被楚紀打敗的景象。他在短短幾天內就嚐到了名譽掃地,從高處跌下的滋味,而造成自己這樣處境的人居然還名利雙收,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叫他怎麽能不恨楚紀。


    趙典繼續說:“我告訴你,楚紀,我已經摸清了你的愛恨關係了,你能靠韓磊得分,而吳燕語會讓你掉分,以後隻要你和韓磊拿到了食物,我就一定反對,吳燕語得到罐頭我就肯定舉手,老子就是要弄得你不開心,就是要針對你,你能拿我怎樣?”


    楚紀氣得全身微微顫抖,他說:“你這樣做,看來是已經做好了離開小組的準備。”


    趙典冷笑著說:“你少拿這個來嚇唬我,我告訴你,如果我走了,小組還有其他人也得走,到時候你拿什麽去打廣告?大家會來小組內報名,可不是衝著你這個死蠢的名字來的。而是靠我們這幾個校內各類別遊戲最強當招牌,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學生來報名。”


    楚紀臉色鐵青,他忽然點點頭說:“行,我記住了。”


    然後楚紀就用手點了一下麵前的空氣,調出遊戲內的菜單欄,利用他主機的權限結束了遊戲。


    就在楚紀點擊確定按鈕的一瞬間,方瑜進就感覺眼前一黑,隨後就迴到了遊戲艙內。


    躺在遊戲艙內的七人一起起身,然後就開始穿鞋子,趙典鞋還沒穿好,就對著楚紀大聲說:“楚紀,你不說話的意思是怕了我嗎?”


    楚紀迴頭看了趙典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方瑜進就在六點鍾就起了床,因為小組內的學生必須都得六點起床進行身體鍛煉,方瑜進身為領導者,也不好意思賴床,所以就頂著猛烈的睡意從床上直起腰。


    在洗臉時,方瑜進特地用冰涼的自來水洗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接著他就迅速帶著自己的小組到了學校的操場內。


    方瑜進不止要管理第五組,同時他也兼管一個八人的小組,因為寢室床位的原因,所以每個小組都隻有一名主管教員和七位學員,但由於方瑜進可以迴自己房間睡,所以他就多調了一名學員進自己的小組。


    帶著自己的小組成員出了寫字樓,到達學校操場時,方瑜進就對八名學員說:“現在可以了,我們開始跑吧。”


    然後方瑜進就開始領跑,九人跑了一陣子後,方瑜進身後的一名學員忽然說:“方教員,可以開始喊口號了吧?”


    方瑜進隻好克製住自己的羞恥心,用隻有身邊的人聽得到的聲音喊:“拚搏努力,證明自己!”


    方瑜進身後的幾名學員也大聲重複方瑜進的話:“拚搏努力,證明自己!”


    方瑜進並不相信這一類的勵誌口號,所以喊出口時也中氣不足,語氣反而還有些軟綿綿:“不惜一切,實現夢想。”


    身後的學員卻大不一樣,他們充滿朝氣的大喊:“不惜一切,實現夢想!”


    在未來計劃學習小組中有規定,教員一定要攜帶自己的學員早起並進行晨跑,跑步時還要大喊口號,振奮精神,即便方瑜進是一級教員,這條規定他也不能例外。


    旁人看到方瑜進等人的行為,大多都佩服他們的發奮圖強,而在方瑜進眼裏,這一切就是一場公開處刑。


    晨跑結束後,方瑜進進教學樓時就偶然看到了端木琴。


    但端木琴看到方瑜進時,就忽然冷笑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


    方瑜進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端木琴,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端木琴用浮誇的口氣說:“哎呦,這不是未來計劃學習小組的新成員方瑜進嗎?”


    方瑜進問:“你怎麽了,語氣變得這麽怪。”


    端木琴笑著問:“方瑜進,同班同學給你鞠躬爽不爽啊?聽說你還當上了一級教員,手底下還管著五個年紀比你大的成年人呢,真是好威風,好霸氣。”


    方瑜進最近就在為這件事而煩心,他歎了口氣,說:“也沒什麽威風的,這都是小組內的安排。”


    端木琴突然哼了一聲,用怪異的聲音地模仿方瑜進說的話:“沒辦法,這都是小組內的安排。”


    方瑜進看端木琴臉色不善,立即就問:“到底怎麽迴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啊。”


    端木琴擺了擺手,說:“好的,我就直說了吧,方瑜進,希望你不要在學校內隨便和我搭話,被人看見說不定就會誤會我和你是什麽奇怪的關係。”


    方瑜進疑惑地問:“但是大家都認為我們是情侶啊。”


    端木琴的動作僵住了,然後她就搖頭說:“那個是沒有辦法,你妹妹的事我也有責任,所以我會幫你隱瞞。但是,我非常討厭你這種裝模作樣,死要麵子,活在威風裏的人,因為你這種為了自己臉皮活著的人可悲又滑稽。”


    方瑜進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端木琴說話。


    “而且我本能地厭惡你這種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別說見麵,一想到你我就會覺得惡心。可以的話,希望你以後能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和我搭話。我們不是一類人,所以也請你別和我套近乎,謝謝了。”


    端木琴說完後,她就迅速轉身離開。


    方瑜進站在原地凝視著端木琴離開的背影,隨後他也轉身離開,迴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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