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學校的路上,方瑜進就被胡衍叫住。


    胡衍迅速跑到方瑜進的身旁,問:“瑜進,你昨天不是說要退學的嗎?怎麽今天還……你爸媽不同意嗎?”


    方瑜進搖頭說:“我後來還是沒跟他們說。”


    胡衍疑惑地問:“為什麽?你不像是那種會更改決定的人啊。”


    方瑜進望著遠處的風景說:“我爸昨晚被送進醫院了,被查出來是肝癌。”


    胡衍嚇了一跳,說:“肝……肝癌?是原發性還是繼發性?”


    方瑜進說:“我記得昨晚醫生說是原發性的,胡衍,你是學醫的,你告訴我真話,這種病手術成功率高嗎?”


    胡衍沉默不語,說:“我記得先要做一個腫瘤切除,如果有的地方無法切,就用化學藥物治療或者是放射治療,說真的,這種病能有手術機會就很不錯了。瑜進,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方瑜進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繼續向前走。


    到了學校後,方瑜進沒有去教室,而是到了教務處找到了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看到了方瑜進,就帶著一臉笑容說:“喲,方瑜進,你怎麽來了?”


    方瑜進立即就想起上次魏倫派人打傷自己妹妹後,看到自己也是滿臉喜色,自己在昨天明明得罪了教導主任,今天他看到自己反而卻笑逐顏開,看來胡衍的分析是對的,果然就是教導主任派趙典來教訓自己。


    方瑜進開門見山地說:“主任,昨天的事我向你認錯,你能不能叫趙典取消比賽邀請?”


    教導主任的臉上仿佛被陰霾籠罩一樣,他說:“方瑜進同學,這我就不太懂你的意思了,趙典同學找你比賽明明就是因為他認為你這人人品道德敗壞,有弄虛作假的嫌疑,我為什麽要去阻止他呢?”


    方瑜進說:“但是我覺得他可能是受你差遣來找我的。”


    教導主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指著方瑜進的鼻子說:“你小子說話給我注意些,你這樣誣陷別人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什麽叫我差遣他找你麻煩?我什麽做過這種事了?”


    方瑜進搖了搖頭,轉身走出教務處,他的身後還傳來教導主任的罵嚷聲:“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們學校怎麽就招進了這種人?”


    胡衍對方瑜進說:“怎麽樣,成功了嗎?”


    方瑜進歎了口氣,卻沒有說話。


    胡衍想:“瑜進雖然聰明,但對於這種人情世故還是不夠了解,趙典在校內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取消提出的比賽邀請?教導主任那麽討厭瑜進,瑜進就算對他下跪磕頭,估計那個老東西也隻會冷笑。唉,瑜進說的也有道理,這學校也確實是烏煙瘴氣,讓人很想退學。”


    胡衍問:“瑜進,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方瑜進說:“還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胡衍說:“但是你有那個神奇的反擊戰術,就是你上次跟我下棋時使用出來的,既然這個戰術隻流行於你那個世界,那麽趙典肯定也不知道,你突然用出來,一定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方瑜進先前已經跟動作類的端木琴,體育類的魏倫交手過,端木琴用被方瑜進克製的角色居然隻以一絲劣勢落敗。而魏倫他則是依靠威脅才打贏的,如果那場競速比賽雙方都用上全力的話,自己恐怕無法避免失敗的命運。


    方瑜進說:“端木琴和魏倫已經非常厲害了,那個叫趙典的人居然還是高三年級內的第一名,為什麽我總得跟這樣的人交手呀?”


    胡衍想:“趙典既然是靜炎中學的第一名,那就說明他同時也是靜炎市中實力最強的未成年人,瑜進也確實麵對著一個大麻煩。”


    胡衍立即說:“但是瑜進,那個盧卡圖爾戰術是職業選手想出來的吧?趙典再厲害,也不可能贏得了職業選手的構思啊,你其實不用太過擔心。”


    方瑜進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說:“嗯,這個戰術恐怕就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了,如果沒有這個,我就隻能直接認輸了。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迴家進行一個為期七天的鍛煉吧,胡衍,我發條短信拜托嚴老師幫我請假,我現在就迴家開始訓練!”


    與胡衍道別後,方瑜進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到書店購買書籍:《戰爭棋高級殘局一百練》,《戰爭棋布局大全》,《戰爭棋妙手解析》,《戰爭棋經典對局》。


    由於這個世界的遊戲發展十分繁榮,所以方瑜進可以在書店內買到幾乎所有主流遊戲的相關書籍。


    在出了書店後,方瑜進還順便花錢買了一副實木戰爭棋用來打棋譜,迴到家裏後,方瑜進沒有急著打開電腦上網去尋找對戰,而是拿起《高級殘局一百練》躺在床上開始翻閱。


    方瑜進想:“其實其他的書我都可以不去看,唯獨這計算力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提升,畢竟計算才是棋類遊戲的基礎。把這本書看完後,我再在手機內下載一些戰爭棋殘局應用軟件練習好了。”


    方瑜進一個上午雖然都躺在床上,身體一動不動,但是他的頭腦卻在進行劇烈的運動,等到中午吃飯後,方瑜進在床上小睡了二十分鍾養神,起來後就拿起書繼續練習,隻有到頭腦實在是無比疲累時,才會拿出棋盤開始擺棋譜。


    擺職業棋手的棋譜的用意不僅僅是要學習高手的招數,揣摩他的意圖,其實也存在著培養良好棋感的作用。


    所謂的棋感,就是棋手不進行思考,僅僅依靠直覺就行棋的一種能力。閱曆越多,見識越廣,棋感也就越好。


    在這一天的練習中,方瑜進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計算力的練習上,吃飯時在腦中演練棋盤上的多種可能性,上廁所時也在推算有沒有其他的殺招,即便到了晚上睡覺時,方瑜進頭枕在枕頭上閉上眼睛,腦子裏想到的也依然是戰爭棋的棋盤。


    第二天起來後,方瑜進剛吃完早飯,坐在電腦前找人對弈時,胡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瑜進接通了電話,問:“老胡,什麽事?”


    胡衍說:“瑜進,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快來學校!今天十點趙典和人在體育館內比賽,比賽項目正好就是戰爭棋!”


    方瑜進立即就精神抖擻,想:“這可是能了解到趙典實力的好機會。”他立即就關了電腦,快步到了學校與胡衍會和。


    胡衍說:“我已經幫你買好票了,先在座位上等著吧。”


    到了學校的體育館門口,兩人在旁邊的飲品店買了一杯檸檬紅茶和一杯奶茶後,就走進體育館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一路上有的人看到方瑜進後都多看了他幾眼,還有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看,那個就是方瑜進,他也來看趙典的比賽了。”


    方瑜進掏出手機,提前點出了戰爭棋的手機應用軟件,想:“到時候就把對局錄下來變成棋譜,迴家好好研究一下他的開局,行棋風格,以及技術特點。”


    方瑜進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轉頭對胡衍說:“老胡,趙典的對手是誰?”


    胡衍喝了一口紅茶,說:“名字忘記了,不過排名好像是五百多名,這一局還帶有失敗者退出學校的懲罰。”


    方瑜進聽到胡衍說完,頓時就大失所望,想:“五百多名?跟這種層次的學生比試的話,我怎麽可能看清趙典的真本事?他說不定還會保留實力,這一趟也許不該來。”


    胡衍說:“我想起來了,好像這比賽還不是趙典提出來的,是他的對手提出來失敗者要退學的,他們兩人似乎有一些過節,在這學校裏這種不怕死的人我見得多了,他排名這麽低,估計學校也樂意他退學。”


    很快主持人就走上了比賽舞台,對著話筒大聲說:“大家好,歡迎來到這裏觀看高三零班的趙典與高三七班的楚紀的比賽,他們的比賽遊戲是三分鍾便可學會規則,但是若要精通則要耗費一生的的策略棋類遊戲《戰爭棋》!”


    方瑜進說:“原來坐在觀眾席上看比賽舞台是這樣的。”


    胡衍苦笑著說:“仔細想想,你小子應該算是全校內唯一一個先上舞台,然後才坐在觀眾席上的學生了。”


    很快趙典就從一邊的比賽口走了出來,他一出場就有許多觀眾熱情地呐喊,趙典也麵帶微笑,揮手迴應觀眾。


    方瑜進看趙典氣度沉穩,觀眾的熱情比上次的魏倫出場更加熱烈,心裏便想:“原來這就是趙典,我們學校最強的學生。”


    而另一邊,趙典的對手出場時,觀眾台上便發出不少噓聲,方瑜進想起上次自己出場時也有觀眾給自己倒喝彩,心裏不禁就有些同情他。


    兩名學生經過主持人介紹後,就都坐在比賽舞台中央的全息投影棋台旁,這棋台內的棋子都是投影出來的,玩家對著投影的棋子做出抓取和移動的手勢後,棋子就會進行相應的移動。


    主持人打了個響指後,體育館的大屏幕就顯示出了棋盤的正上方影像。


    主持人說:“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比賽規則,兩名選手都均有九十分鍾的思考時間,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當時間用盡後,就會獲得每步棋一分鍾的補充時間,一旦超過時間選手還沒有行棋,那就會強製判定為比賽失敗。”


    胡衍驚歎地說:“一個半小時這麽多?現在是十點,也就是說比賽至少要到一點鍾了?”


    方瑜進說:“不一定,如果某一方在對局中盤就出現極大劣勢,那位跟趙典對弈的同學提前認輸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胡衍問:“瑜進,你比賽的時候估計也是這個時間了,你的腦力承受得來嗎?”


    方瑜進點頭說:“三個小時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


    在棋類比賽中,不僅僅計算力,大局觀等因素十分重要,雙方玩家的腦力也要得到重視。許多玩家前期大殺四方,占盡優勢,過了一段時間高負荷的計算後就精神匱乏,腦子昏昏沉沉,許多庸手和壞棋都下了出來,將大好的優勢葬送,被對手翻了盤,也是非常常見的事。


    比賽開始後,雙方就開始移動棋子進行布局。然後趙典就移動棋子迅速將陣線往前壓製,方瑜進看趙典的進攻老練沉穩,攻守兼備,心裏也不禁佩服他,想:“不愧是策略類最強的玩家,光是開局就值得我學習了。”


    胡衍說:“咦,跟趙典比賽的那位同學用的是收縮型開局,他倒也看得明白,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一開始就選擇了防守。”


    方瑜進搖頭說:“要真看得明白,就不該和趙典進行這種你死我活的比賽,唉。”


    很快趙典就搶占了棋盤的中段,獲得了棋盤中的地利,解說興奮地大喊,為在場的觀眾們介紹如何看清棋盤上的優劣勢。


    胡衍問:“瑜進,你感覺那個趙典的對手能不能撐到一個小時?我可是買了他一小時內必敗的。”


    方瑜進說:“坐在比賽舞台上,跟趙典下棋的那個人看來也是有備而來,胡衍,別瞧不起人家了,別的我不敢說,那個人在戰爭棋的棋力比你強。”


    胡衍大吃一驚,他驚訝地看了幾眼比賽舞台,說:“那個五百多名的人居然超過了我?”


    方瑜進說:“而且強的不止一點,如果那個人實力低微,趙典早就用他的騎士小隊碾過去了。現在都進行到了第二十一步棋了,趙典雖然占據了優勢,但卻始終不能擴大戰果。你有空聽那個解說插科打諢,還不如多學習學習吧。”


    胡衍望著大屏幕上顯示的棋盤陷入了沉思。


    方瑜進看趙典表情專注,聚精會神地望著棋盤,說:“趙典也注意到了對方來者不善,他開始要認真了。看來今天來對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名排名低的同學會這麽強,但是這將會是一局質量比較高的對局。”


    比賽舞台上的兩人都開始放慢節奏,思考許久後才下出了一步棋。


    雙方玩家的棋子沒有交鋒,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棋子出現死亡。棋盤上雖然一片祥和,兩人也都隻是在移動棋子,沒有進行任何力度強大的進攻。但其實棋盤內暗流湧動,隻要稍有失誤,應對不慎,就會出現死棋甚至崩盤的可能性。


    為了應對玩家看不懂棋局的局麵,學校就準備了解說風格比較幽默的解說來講棋,不少觀眾被他的談吐給逗樂,坐在觀眾席上哈哈大笑。


    方瑜進對解說的話卻充耳不聞,他密切關注著棋盤上緊張的局勢變化,手心居然微微出汗。


    胡衍努力思考,也終於看出比賽舞台上其實殺機四伏,胡衍也無奈地點頭,想:“瑜進說的都是對的,我要是上台跟趙典打,估計三十步內就要棄子投降了,那名同學的防守卻固若金湯,始終沒有死棋,的確是比我強上一大截。”


    胡衍轉頭對方瑜進問:“瑜進,你覺得那名同學的實力和你比怎麽樣?”


    方瑜進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屏幕,卻沒有聽到胡衍說的話。


    胡衍推了一下方瑜進的肩膀,說:“瑜進?”


    方瑜進嚇了一跳,身體也抖了一下,問:“怎,怎麽了?”


    胡衍說:“我問你話呢,你覺得你和那名同學比起來,誰更強些?你要是上台的話,你能不能擁有到這樣的防禦力?”


    方瑜進沉默不語,然後就說:“應該差不多吧,那名同學的棋我都多多少少能讀出他的棋路,我們的水平差不多,這樣的人為什麽隻會有五百多名,真是想不通。”


    胡衍臉色微變,說:“那位同學的棋你多多少少都能讀出來?那趙典的呢?”


    方瑜進低下了頭,歎了口氣說:“趙典同學有的棋我就真的看不懂了,我想要贏,也隻能依靠盧卡圖爾式反擊戰術了。”


    棋盤上,趙典控製一隻騎兵棋子向右邊移動。他已經依靠多年的經驗看出,對手的防禦陣勢中,右邊第二格存在著一個難以發覺的漏洞,隻要對這個缺口投入一定量的進攻,就可以將局麵打開,擴大自己的優勢。


    方瑜進看到趙典這一步棋後,沉思了一會就感歎著點頭,說:“好棋,真是好棋。”


    胡衍已經看不懂棋盤上的變化,立即問:“這一步棋為什麽會厲害?”


    方瑜進說:“趙典控製騎兵協作猛攻一波後,就能將那位同學的一個步兵殺死,而那位同學如果移動步兵的話,左側的防禦又會出現漏洞。這一步棋真的非常不好應對,無處容身,進退亦難。如果那位同學沒有什麽奇思妙招來扭轉局麵的話,恐怕他馬上就要有大量的棋子離開棋盤了。”


    方瑜進話剛說完,大屏幕內趙典就將一個步兵擊倒,坐在趙典對麵的那名同學盯著棋盤看了好久,才選了一隻弓兵棋子放在棋盤上。


    但這隻是殺戮序幕的開始,趙典的進攻始終不斷,一點餘地也沒有留。與趙典對弈的那名同學沒有任何空閑騰出一步棋來反攻,方瑜進看趙典已經將對方的連防線缺口打開,想:“勝負馬上就要揭曉了,下一個坐在那裏受刑的人估計就是我了。”


    趙典幾乎每一步行棋都提走了對方的一隻棋子,雖然他也因為進攻的交換而喪失了幾隻騎士,但卻始終占據著極大的優勢。很快棋盤上就大軍壓陣,趙典的對手的山河已經要麵臨支離破碎的下場了。


    胡衍搖頭感歎說:“太慘了,都快要被打穿了,他為什麽還在死死堅持,不願意認輸呢?”


    方瑜進也歎了口氣,說:“接下來的棋已經不用看了,我已經記住這盤棋了,我們走吧,老胡。”


    胡衍也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座位,走到體育館的門口。


    忽然解說大聲說:“誒,楚紀選手還在垂死掙紮,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死灰複燃的跡象,他把c5格的步兵吃掉了!”


    方瑜進和胡衍沒想到局麵還有好轉的跡象,兩人都迴頭望向大屏幕,兩人的目光投射到屏幕上後,就如同黏住一樣,再也沒有轉動眼睛。


    解說台上的解說望著棋盤說:“楚紀選手失去了一隻騎兵棋子後,居然又放下了一隻弓兵,他到現在為止,已經放下了至少十個弓兵了,難道是楚紀選手對弓兵這種棋子有著獨特的偏好嗎?”


    趙典望著棋盤沒有說話,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出汗,體育館內已經開足了冷氣,溫度也低於二十度,但趙典不止額頭出汗,他的手也滲出汗液,變得有些黏膩。


    胡衍看著棋盤上數量極多的弓兵棋子,臉色無比驚訝,說:“瑜進,這不就是……”


    方瑜進伸出手攔在他麵前,說:“別說話,看他下一步怎麽走。”


    很快棋盤上就有棋子移動,將趙典的一支騎兵移除出了棋盤外。解說立即就說:“哎呀,楚紀選手的這種打法似乎還有一定的威力,他又吃掉了趙典選手的一隻棋子。”


    趙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盯著棋盤思考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後,就向前移動了一隻步兵,但他的對手的弓兵已經形成了一張堅不可摧的攻擊網,任何棋子一旦向其靠近,就不可避免地遭到了無情的抹殺。


    方瑜進想:“接下來隻要緩緩移動弓兵過去,將戰線往趙典的方向壓過去,趙典是不可能攔得住的,因為弓兵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大,趙典即便再有一百次補充棋子上棋盤的權利也沒用了,局勢已定。”


    趙典全身微微抖動,然後他就抬起左手,說:“我認輸。”趙典的聲音低沉而沮喪,死氣沉沉,一點生機也看不到,就好像說話的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具幹枯的死屍一樣。


    胡衍抓著方瑜進的衣服,說:“瑜進,這個不就是盧卡圖爾式反擊戰術嗎?你把這戰術告訴別人了?”


    方瑜進搖頭說:“沒有,在這個世界裏,這個戰術應該隻有你和我知道。”


    胡衍說:“但是那個人怎麽……”


    方瑜進盯著那名擊敗了趙典的學生,說:“這個戰術連職業棋手都可以對付,不可能被一名學生想出來。那個人和我一樣,也是從我的世界過來的。”


    主持人嘹亮的聲音即刻就從比賽舞台上傳出:“本次比賽的勝利者是高三七班的楚紀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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