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擊落了這個高手中的戰鬥機,高理卻有了那麽一秒鍾的失神。


    作為一名“開掛的神射手”,憑借著銳利的眼神,他從剛才那名德軍胖女軍官的動作中,驚悚地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又一個神奇的規則:空間顫動。


    剛才那女軍官的動作,看起來像是肚皮舞,好像是通過控製飛鷹的動作來避開槍彈的。但是高理憑借他超人的細節觀察能力,已經發現,這完全是一種反物理學的超現實現象。


    穿越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叫黑客帝國,劇情裏就有類似的描述,但那都是幻想,以人類的肌肉反應速度來和子彈的速度來做對比,從低速物理學的角度來看,絕無可能。


    德軍女軍官的肚皮舞一共做了三次,高理將三次完全相同動作的細節記住後,終於看懂了她是怎麽弄出來的。


    憑著直覺,他自己把這個動作稱為“空間顫動”。


    這實際上是通過腿部的抖動,再加上一個奇怪的扭腰姿勢,竟然造成一個小空間發生了大約1秒鍾左右的高頻無規則顫動,與周邊大空間短暫脫離了!


    高理立刻開始實踐。


    第一次,沒反應,第二次,眼前好像模糊了一下,最終還是也沒結果。


    好在此時,他手上也沒閑著,刷刷地換好子彈匣,舉槍啪啪啪擊落三名衝進1000米距離內的德軍女騎兵,那三人好像是之前那個被擊斃的女軍官的隨從。


    然後他趁著空閑的1秒鍾,做了第三次嚐試。


    左腿伸直,右腳在0.13秒這一瞬間跺了一下腳,與此同時左肘平抬起到耳朵的高度,腰肢向左擺了一個類似正弦波的大s型,口中輕斥一聲“呔”。


    在這一瞬間,他發現眼前的空間動了。


    他就像在一個密封的大圓泡泡裏看著外麵的世界,而這個大圓泡泡在這個瞬間,似乎脫離了這個世界,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


    大圓泡泡外麵的時間流速也慢了下來,騎在飛鷹上已經習慣的耳邊終日不斷的淒厲風聲,和戰場上各種紛鬧的女人們尖叫聲,就像突然減速的唱片一樣,唔呀一下變成了各種漫長低沉的拖音;戰場上子彈飛竄的尖嘯聲,變成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子彈們正在艱難而使勁地穿過泥濘的爛地似的。


    高理清晰地看到一顆流彈,以極慢的速度即將擦過他的左邊二十米的下方。


    他的心念一動,那子彈仿佛心有靈犀,突然轉向,刷地一下就從右邊三米劃過,緊緊貼著他乘坐的飛鷹的翅膀,甚至還帶起一根羽毛絲。


    其實並不是子彈轉向了,而是高理自己突然移形換位了。


    同時他也能很清晰的感知到,他在這個空間裏呆了大約10秒鍾,但實際世界裏的時間,卻隻過了1秒鍾。


    嘩的一下,仿佛從水底竄出了水麵,他又迴到了戰場上,各種風聲和密集的槍聲又迴到現實中。在他身後的黃小梅不解地使勁眨了眨眼睛。因為她發現她的長官本來應該在她的前方右上角,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閃到她的左下角去了呢。


    言歸正傳,且不說高理的新發現,我們先迴到戰場上。


    雖然擊落了德軍女軍官,但她帶出來的上百名德軍衝鋒隊已經出陣,正向著三連衝過來。


    高理的狙擊小分隊依然頂在前麵,倚靠後方的防禦陣型打出的暴雨般的亂槍,再加上她們本身手中快槍的精準狙擊,不到20秒鍾就在800米外擊落了將近50名德軍騎兵。


    剛才那名顯然很有威望的胖軍官被高理擊落,已經將這支衝鋒隊的士氣打掉了一大半,再被高理狙擊隊這麽遠程一打擊,基本已經沒有士氣了。


    秦軍狙擊小隊的全體成員迅速換完子彈,第二輪又擊落了十幾名德軍衝鋒隊的騎兵,此時整個衝鋒隊已經被徹底打散,剩下還活著的早已轉頭逃迴潰兵大隊去了。


    接下來的過程就相當簡單了,高理帶著三連,一路保持著與這支潰逃的德軍大隊以相距1000米左右的距離平行飛行,一邊依靠狙擊小隊進行遠距離的快速狙殺。短短十幾分鍾,居然打掉了300多騎德軍逃兵,而三連卻毫無損失。


    看來武器的提升和戰術的成功運用,才是活下去的真理啊。


    高理不免有點輕飄飄地自我讚賞著。


    由於右側的這支秦軍的巨大壓力,就像牧人趕羊群似的,這個還剩800多人的德軍逃兵隊伍被迫向左邊不斷地轉向,漸漸地竟然轉了180度,又重新飛向原來的戰場上空去了。


    地麵上令人窒息的密集炮聲遠遠傳來,高理騎在飛鷹上一邊追擊德軍騎兵,一邊留了一點心觀察地麵的戰鬥。這個時候,他們所在的位置,實際上已經越過了地麵戰場正在交火的鋒線,在德軍後方大約10公裏左右的縱深地帶。


    瘋狂逃竄的德軍騎兵中,顯然也有腦子比較清醒的人,沒多一會兒,她們就發現了地麵上的友軍,然後一股腦兒開始下降高度,並且下降高度的角度越來越陡,從800多米的高空一路刷刷地下跌高度。


    高理跟隨德軍快速下降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不對了,在高度下降到500米左右的時候,莫名的恐懼使得他決定放棄追擊,重返高空。


    在他的指揮下,整個三連向右迴旋,所有的飛鷹奮力撲翼,很快就重新升空迴到800米左右的高空。這個時候,秦軍的二營騎兵們仍然牢牢地跟隨繼續追擊,並沒有理會高理他們的行動。甚至她們的營長還打來命令的信號,要求高理的一營三連繼續跟進。


    高理裝作看不見,不理她,反正那個營長又不是他的直接上級。


    很快高理的預感被證實了。逃竄的德軍騎兵們一路下墜到200多米的高度才開始拉起平飛,而拉起的時候,卻正好經過一處隱藏在山坡另一側的德軍裝甲步兵密集駐守的陣地。


    隻見德軍騎兵剛剛掠過下方的步兵陣地,整個陣地上,上千支步槍和約70輛裝甲動力艇的32mm小炮就開始對空發射,迎頭痛擊跟在後麵追擊的秦軍258團第二營的700多隻飛鷹大隊。


    突然爆發的密集對空槍彈頓時讓整個秦軍的騎兵大隊炸了鍋,德軍的第一輪齊射就毫無懸念地打下了200多騎秦軍飛鷹,在一片慘叫聲中,無數飛鷹盤旋碰撞著墮入下方的地麵,剩下的400多騎幸存者連忙轉向逃跑,但在她們逃出射程前又被地麵的第二輪齊射打下80多騎,整個天空如下大雪一般,到處都是飛飄的褐色羽毛和在飛速墜落中尖叫大哭的秦軍女兵。


    得益於258團嚴格的紀律訓練,剩餘的300多騎秦軍所幸並沒有四處散開,而是集體有序地轉向,脫離地麵火力的範圍後,開始奮力提升高度。但這時噩夢並沒有結束,原先還在瘋狂逃竄的德軍騎兵們士氣大振,立刻掉過頭來開始反追秦軍二營的官兵們。


    高理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局麵,他小心翼翼地帶隊保持高度,遠離地麵德軍陣地,一麵伺機增援,等到秦軍二營狼狽逃竄,德軍騎兵們開始追擊時,他才帶著三連的官兵們從側翼快速撲向德軍的騎兵們。


    正在銜後追擊秦軍的德軍騎兵們,在一路追擊中又打下30多騎秦軍的飛鷹,但也就到此為止了,另一支秦軍騎兵正從側麵快速插了過來。


    由於德軍的騎兵們在之前的戰鬥中,軍官損失很大,而且整個隊伍實際上已經亂了編製,竟無人指揮去分兵迎戰高理他們,隻能傻傻地等到高理的秦軍三連全體從側麵接近。而且這支擁有武器優勢的秦軍騎兵隊從1000米外就開始射擊。


    高理的三連陣列排成了利於進攻的飯團型,依然是狙擊小隊領頭。第一輪8顆子彈打完,十一人集體換彈匣的時候,已經擊落40多騎德軍,這時雙方接近到500米左右的距離。後方的全體三連女兵們打出了第一次齊射,又打落了20多騎德軍,德軍的還擊僅僅擊落了3名秦軍三連的女兵。


    狙擊小隊快速換完彈匣,開始了密集射擊,5秒內打下70多騎德軍,這下輪到德軍騎兵隊炸鍋了。


    加上這時整個三連已經從側麵高速插了過來,狠狠地撲進了德軍的集團裏,第二輪除了狙擊小隊以外的三連其他女兵,在衝進來是打出了第二次全體齊射,又是50多騎德軍被擊落。


    眨眼間過百騎的損失,將整個德軍陣型打穿了個大洞,德軍騎兵們暈頭轉向,驚慌失措,開始紛紛四散逃竄,隊形一下子就亂掉了。


    高理的雙手快得好似幻影,劈裏啪啦快速換完彈匣,準備第三輪速射時,他前方100多米遠的半空中突然冒出一大團黑色的煙霧。


    高理心頭一沉,我擦,這是高射炮。


    難道漏看了地麵上隱藏的德軍高射炮陣地了?


    此時不容他多想,那團黑色的煙霧嘭地爆開,霎那間竄出無數的碎彈片,四處亂撒。


    然後高理所騎的那隻飛鷹渾身一震,突然失速翻轉下墜。


    高理頓時感到整個天地都旋轉起來了。


    飛鷹座椅上的安全皮帶卡在大腿上,勒得生痛,他連忙伸手到那個活扣上,使勁一拉。


    終於人鷹分離了。


    離心力將高理狠狠地甩了出去,在500多米的高空中飛速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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