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慎重考慮後,高理最終還是決定加入秦軍,因為秦國國防部發來的電報裏,願意幫他製作一個全新的合法身份,這才是高理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他現在的新身份,是來自於秦國與德裏公國邊境的一個虛擬的小村莊,在軍方寫給秦國民政部的一份正式報告裏,村子已經在一場地震中被徹底摧毀,隻有高理一人存活,被秦國邊防軍救迴。


    也許是男人的身份,也許是甲米遺族的光環,再加上已被證明的神槍手的傳說,高理加入秦軍後,直接被授予了少尉的軍銜,編製在張怡玲的陸軍第15師258騎兵團一營三連旗下,擔任張怡玲的副連長。


    工資還算豐厚,每月87元。在這個世界裏,一杯高檔的咖啡也就兩毛錢,兩個人下館子吃一頓好的,通常2元可以搞定,所以這個尉級軍官的工資也算是高薪了。新入伍的普通女兵月餉通常隻有18元左右。


    高理還有賣圖紙賺來的1萬元現金的專利費,也算是小有財富了。


    秦國國防部的效率很高。三天後,高理就收到了國防部發出的軍用特快郵寄包裹,裏麵有他的三套少尉軍官服裝,一張軍官任命書,以及一張合法的秦國國民身份證。


    收到包裹的同時,張怡玲的七天假期也結束了。三人告別一臉難舍難離的八妹和九妹,一同啟程返迴銅鑼關基地。


    返程路上會經過宗道三魚觀,高理決定去迴訪了一下,他始終記得那位大師對他說的那些似真似假的話,還有那場奇怪的夢境。


    三人一大早就從慶府出發,到達三魚觀的時候,才剛剛早上八點。


    三隻飛鷹在廣場上降落的時候,上次接待張怡玲的那位大師,已經在廣場上等候著他們了。張怡玲告訴高理,這位大師的道號,叫做南台大師。


    “南台大師早上好。”


    高理見到南台大師,連忙學著張怡玲教的宗道禮節,雙手抱拳,行了個拱手禮。


    “小子果然是有福之人,也是守信之人啊。”


    “大師起得如此之早,親臨飛鷹廣場,可是剛剛送走哪一位重要的客人嗎?”


    “哪裏,哪裏,大師我在此,就是為了恭候小子的到來啊。”


    “咦?大師果然不是凡人啊,居然能夠算到小子今日早晨前來拜訪。”


    “唉,雕蟲小技而已,小技而已,哈哈哈哈。”


    南台大師慈祥的麵容,在明媚的朝陽下,紅光滿麵,神氣十足。


    雖然高理對南台大師自誇自擂的所謂神機妙算根本就不信,還是笑容滿麵地連連點頭稱是,跟隨大師進了三魚觀的火箭發射塔大門。


    所有程序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今天的觀禮客人變成了兩位女士,高理這個“有福之人”跟著一名道袍女子前往更衣室。


    隨隨便便地衝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素色漢服長袍,高理來到了登機口。


    “登機口”是高理自己的理解,這裏的專業名詞是“賜福之門”。


    南台大師已經在登機口恭候多時了。


    “大師,現在可是登機之時?”


    “嗯?”


    “呃......大師,請問,現在是否可以為小子賜福了?”


    “小子乃大福之人啊,貧道恐怕福報尚淺,無以為繼。今日我等隻當是探討一下。”


    “哦,隻是探討嗎?探討也行啊,小子也是很歡喜呢。”


    高理略略有些失望,他還是很想知道這個世界的賜福是怎麽迴事。曾經問過張怡玲,張怡玲隻是露出詭異的微笑,一點風也不透。


    據她說,賜福乃天機,說了就不靈了。


    “是的,探討過後,才能確定小子的福報深淺啊。”大師的表情非常淡定。


    “沒問題,大師,我們一起探討吧。”


    “......”


    “這個......大師,大師?小子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容貌莊嚴偉岸的南台大師看到高理這小子還是一副沒有悟透的樣子,隻好開聲點醒他:


    “小子,貧道觀你頭頂氣象渾濁,塵世的汙穢尚未完全去除。如果心不誠,會影響福報的呀。”


    嗯?


    好吧,高理現在明白為什麽大師遲遲沒動靜了。


    這是......這大概是要錢了吧?張怡玲不是先消費再付錢的嗎?我難道要現在給錢?可能因為我是新人吧,新人第一次交易,要先付錢再消費。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高理腦子轉的飛快,趕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向黃小梅招了招手。


    從黃小梅遞過來的軍用背包裏,拿出一疊鈔票。


    高理雙手遞上這疊鈔票,一邊誠懇地對南台大師說道:


    “不瞞大師,小子這幾日確實被一些塵世間的汙穢之物所困擾,請大師施展神威,幫我去除這些汙穢之物吧。”


    “小子,區區這點汙穢之物,你的福報已可自行消除孽緣,就無需老道出手了吧。”


    我擦,要不要這麽直接啊?


    老道這是嫌錢少了。


    這可是1000大元,相當於高理去戰場為秦國陸軍賣命整整一年的血汗錢。要是換算成21世紀的等值人民幣,大概也有接近二十萬呢,都可以買輛帕薩特了。


    高理想了想,隻好忍痛從包裏再拿出一疊。


    一共兩疊鈔票,2000大元,又一次虔誠地雙手奉上。


    “大師,是小子的錯,小子忘了,原來這包裏還有一堆汙穢之物,請大師不吝援手,為小子處理掉這些塵世間的孽緣”


    “小子,凡人孽緣是有定數的,塵世間的汙穢並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一切都在乎內心的強大和堅定。”


    顯然大師並不鬆口。


    看來上次張怡玲拿出來的3000元秦幣,那隻是最低消費的標準。


    媽了個蛋,老子給秦國提供了劃時代的加蘭德步槍圖紙,這麽大的貢獻一共才拿到1萬塊錢。到這破廟聽老道講幾句廢話,難道就要花掉3000元嗎?


    3000元秦幣啊,換成21世紀的人民幣就是五十多萬了,都可以買一輛路虎了。想當年,高理還在21世紀裏當吊絲的時候,擁有一輛路虎是他夢寐以求的念想啊。


    看著高理一副肉痛和信念動搖的模樣,南台大師決定給高理來點真正的手藝,讓這個被塵世間的汙穢蒙蔽了眼睛的小子看清方向,端正態度,走向正本清源的光明大道。


    南台大師指著高理手腕上一道明顯的疤痕問道:“小子,這道疤痕就是你的塵世孽緣吧。”


    “哦?這疤痕,前幾日在慶府街頭,碰上一群女混混,打架時給抓傷的。”


    南台大師一手抓住高理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在疤痕上輕輕劃了一下。


    高理的嘴巴立刻圓成了o型。


    這疤痕......居然馬上就不見了,手臂上仿佛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傷痕似的。


    貌似這個老道,好像真的有點料喔。


    南台大師還怕高理小朋友信念不夠堅定,指著高理的嘴巴說道:


    “小子,前幾日見你,牙齒還在,今天怎麽兩顆門牙不見了?”


    大師一提到高理的門牙,高理和身後兩位女士的臉立刻就紅了。


    高理迴頭瞪了張怡玲一眼,心裏恨恨地想著:還不是張怡玲那二姐劉紙香,看上去多斯文的一個女子,尼瑪關起門來居然是個女王控,玩到最嗨的時候,手裏的鐵棍竟然就這麽砸下來,當場把高理的門牙敲掉了兩顆。當時那個鮮血流的啊,現在想想都痛。


    “這個......門牙......小子走路不小心,掉溝裏去了......所以......”


    正當高理支支吾吾想解釋的時候,南台大師突然伸手過來,在他上嘴唇彈了一下。


    高理馬上就感覺到了異樣,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牙齒長好了。


    黃小梅見狀,趕緊掏出個小鏡子遞給了他。


    我叉你個東,真尼瑪見了鬼了。


    那兩顆門牙好好地長在嘴裏,嚴絲合縫,仿佛從來就沒有缺過一樣。


    高理還把手指伸到牙齒下麵使勁咬了一下,又咚咚咚敲了幾下,確信了不是假象。


    他的兩顆大門牙真的迴來了。


    看來,這個宗道宗教,還真是有點門道的樣子。


    高理小朋友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從背包裏掏出第三疊鈔票。


    “啊,大師,小子一不小心又在包裏找到一堆汙穢之物,看來小子的人生,真的是有太多的驚奇體驗啊。”


    一看大師點頭了,旁邊站著伺候的道袍女子趕緊掏出一張白紙,非常嫌棄但又小心翼翼地包起三疊汙穢之物,匆匆離去了。


    “小子聰明伶俐,孺子可教。來吧,我們一起去道台探討探討人生的意義。”


    南台大師伸手做出邀請的動作,然後轉身走向登機口,自顧自上了飛碟。


    高理連忙快步跟上。


    穿過長長的甬道,進入了飛碟。


    這飛碟裏啥也沒有,就是一個密閉的金屬空間,中間放著兩個蒲團。高理進來後,一陣氣動機械啟動的聲音,門關上了。


    飛碟裏有柔和的燈光,空間看上去還是蠻大的。


    學著南台大師的模樣,高理盤腿坐在蒲團上。


    “小子,你現在可以閉目冥思了。”


    啥?花了一台路虎的錢,就為了進來這裏打一瞌睡?


    高理瞪大眼睛看著慈眉善目的老道,突然有點疑惑起來。


    不會是碰上騙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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