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蘇黎世，中國總領事館。</p>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一個辦事員好不容易把工作處理完，飛快的跑進會議室衝著圍著電視機人們問道。</p>
“又進了一個！”不知是誰興奮的迴了一句，眼睛卻還盯在電視上。</p>
大大的屏幕上，黃綠的草皮上，黑白色的主隊在天藍色客隊的威逼下正進退失據，屏幕角落顯示著比分已經是3:0，而時間剛剛要上半場結束。</p>
“怎麽進的呀？”</p>
“別吵、一會兒看迴放！”</p>
“誒呀，這下，差一點啊，哈哈，你看小王兒也在樂呢。”</p>
“就是，他這心態是真好。”</p>
“換你你也心態好，明天就拿第四次了。”</p>
“我可沒他這本事，真厲害啊，誒你們說他要和我們踢一場得什麽樣？”</p>
“那他一場能進40個！你別覺得那些防守球員笨，我告訴你隨便一個英超後衛打我們一場進10個8個玩一樣，他可比那些後衛厲害多了。”</p>
</p>
會議室的交談聲伴隨著電視裏的中場休息更加熱烈了，坐在一旁的梁總領事笑眯眯聽著，等大家討論的聲音低了些才拍了拍巴掌：“同誌們，做好準備吧，準備迎接我們的球王大駕光臨。”</p>
“我能找他合影嗎？”一個新人壓抑著興奮請示道。</p>
梁總領事笑了一聲：“他又不是政要，人又和氣，沒問題的。你不說他還也許主動問你呢，除非你煩他。”</p>
旁邊人調笑新人：“一看你就沒問過，他年年來，年年跟我們合影，我都不稀罕了。”</p>
“都不稀罕了？”新人反擊：“那明天你不要，我來，把你的讓給我！”</p>
“不行不行，明天可是第四次，曆史第一人。”</p>
“曆史第一人？他有太多了吧？”</p>
“那能一樣？別的什麽進球記錄了，隊史紀錄了能有金球獎大？那些加一起才行！”</p>
“好了別說了，外邊來人了。”</p>
BJ西城鴉兒胡同，王艾的家。</p>
肚子已經很明顯的許青蓮依偎在黃欣肩上，望著播放廣告的電視：“今天不能進八個了吧？”</p>
“對手還是有點辦法的。”黃欣伸手拿了一串葡萄，揪下一個晶瑩的小粒：“這個甜。”</p>
“不吃了，吃太多了。”許青蓮嘴上拒絕，卻下意識伸手摸向了荔枝。</p>
黃欣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吃葡萄：“哎呀，現在才有點感覺。”</p>
“什麽？”許青蓮蔥白的手指靈活的剝著荔枝殼。</p>
“幸福！”黃欣哼了一聲：“三個小家夥睡了，吃著好吃的、看著好看的、自由自在的。”</p>
許青蓮白了黃欣一眼：“你還不錯了，孩子都跟你親，就小丫頭也就跟你生半天就跟你好了，小美要知道非得氣的翻白眼不可。我就不行了，仨孩子沒有一個跟我親的。”</p>
“你省心了啊，再說等你肚子裏的下來就有親的了。”</p>
“別提了，整天不老實，我覺得這孩子生下來也好不了。”</p>
“哪有這麽說自己孩子的？”</p>
“那我說王勝？”</p>
“……你還是說王艾吧？”</p>
“也對，哈哈，都怪他我才這麽不方便！”</p>
“你方便的時候，也沒見你不要啊。”</p>
“……不行了，我想去遊泳！”</p>
“別，多冷的天啊。”</p>
“要不我們去海南？度假村好久沒去了。”</p>
黃欣笑了笑，她知道許青蓮的焦慮症又發作了，在三個孩子、一個孕婦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在外地還把四個人伺候好。父母、男人都不會放心，就是留在BJ也得有人幫忙。</p>
許青蓮見黃欣不搭腔，隻好賭氣的拍了下肚子：“我後悔了。”</p>
黃欣歎口氣抓住許青蓮的手：“親啊，你就一點也不想要孩子嗎？”</p>
許青蓮神色茫然：“不知道，就是不習慣，一想以後有個拖油瓶就難受。”</p>
“也就幾年的事兒。”黃欣安慰道：“四歲就送幼兒園去，然後就上寄宿學校，我們就自由了。”</p>
聽到這個解釋，盡管聽到好幾遍了，許青蓮還是開心起來：“對了，明天他就是球王了吧？”</p>
“應該是，剛才上半場你沒看嗎？那個勁，今天比賽一定能贏，而且他至少進3個。”</p>
“這算什麽理由？”</p>
“感覺，所有的決定也無非世道人心，評選這種事兒更是。”</p>
“這麽說，到明天我就是球王的女人了？”</p>
“是呀，你們婚禮送的東西得升格了。”</p>
“唔……我明天就是球王的女人們了。”</p>
“嗬嗬。”黃欣憐愛的摸了摸許青蓮有點胖起來的臉：“你們差不多得準備寫信了吧？要是春天結婚，也沒幾個月了，你們還都有事兒。”</p>
“唔，明天再說，先看比賽，又開始了！”</p>
這個夜晚，BJ城裏看比賽的還有許多人，比如今天下午剛從許青蓮這裏離開的張秀雲，她正和丈夫一起邊看邊聊。他丈夫是個安靜的人，所以就聽著張秀雲聊，最近是大事連連張秀雲也有點按耐不住。</p>
“萬沒想到央視能上我們這來求援，要給我們小老板拍紀錄片，也不知道他知道不。”張秀雲拿過熱可可喝了一口：“以前也沒覺得他多了不起，這冷不丁的忽然要是球王了，哎呀，你說這還真有道理啊。”</p>
“什麽？”</p>
“你說過的，親近的人沒有偉大、也沒有成長的認識。”</p>
“嗯。”張秀雲的丈夫指了指電視機上被鏡頭對準的王艾：“如果你整天在他身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你肯定會覺得沒什麽嘛，我上我也能。”</p>
“誒、不不不！”張秀雲連連搖頭：“我可做不到，他幾乎是強迫症那種，早晨、晚上不訓練就坐不住，累一身汗才舒坦，這可是非人的，正常人不會這樣的。”</p>
“他是哲學博士，應該是在這方麵有了一個自我設計。”張秀雲的老公推了推眼鏡：“我分析他最初立下了遠大誌向，然後用每一個小小的進步來自我激勵，逐漸形成了一個有利的正向反饋。包括鍛煉、訓練這些，唯有這樣才能支持他像你所說的那種鍛煉方式。光憑意誌、光憑吃苦，很難做到這一點，人都是耽於享樂的，雖然不排除有個別人真能那樣，但他應該不是，我注意過他在公眾麵前幾乎從來都是笑臉，這意味著他真的能感覺到幸福和快樂。”</p>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一個辦事員好不容易把工作處理完，飛快的跑進會議室衝著圍著電視機人們問道。</p>
“又進了一個！”不知是誰興奮的迴了一句，眼睛卻還盯在電視上。</p>
大大的屏幕上，黃綠的草皮上，黑白色的主隊在天藍色客隊的威逼下正進退失據，屏幕角落顯示著比分已經是3:0，而時間剛剛要上半場結束。</p>
“怎麽進的呀？”</p>
“別吵、一會兒看迴放！”</p>
“誒呀，這下，差一點啊，哈哈，你看小王兒也在樂呢。”</p>
“就是，他這心態是真好。”</p>
“換你你也心態好，明天就拿第四次了。”</p>
“我可沒他這本事，真厲害啊，誒你們說他要和我們踢一場得什麽樣？”</p>
“那他一場能進40個！你別覺得那些防守球員笨，我告訴你隨便一個英超後衛打我們一場進10個8個玩一樣，他可比那些後衛厲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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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交談聲伴隨著電視裏的中場休息更加熱烈了，坐在一旁的梁總領事笑眯眯聽著，等大家討論的聲音低了些才拍了拍巴掌：“同誌們，做好準備吧，準備迎接我們的球王大駕光臨。”</p>
“我能找他合影嗎？”一個新人壓抑著興奮請示道。</p>
梁總領事笑了一聲：“他又不是政要，人又和氣，沒問題的。你不說他還也許主動問你呢，除非你煩他。”</p>
旁邊人調笑新人：“一看你就沒問過，他年年來，年年跟我們合影，我都不稀罕了。”</p>
“都不稀罕了？”新人反擊：“那明天你不要，我來，把你的讓給我！”</p>
“不行不行，明天可是第四次，曆史第一人。”</p>
“曆史第一人？他有太多了吧？”</p>
“那能一樣？別的什麽進球記錄了，隊史紀錄了能有金球獎大？那些加一起才行！”</p>
“好了別說了，外邊來人了。”</p>
BJ西城鴉兒胡同，王艾的家。</p>
肚子已經很明顯的許青蓮依偎在黃欣肩上，望著播放廣告的電視：“今天不能進八個了吧？”</p>
“對手還是有點辦法的。”黃欣伸手拿了一串葡萄，揪下一個晶瑩的小粒：“這個甜。”</p>
“不吃了，吃太多了。”許青蓮嘴上拒絕，卻下意識伸手摸向了荔枝。</p>
黃欣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吃葡萄：“哎呀，現在才有點感覺。”</p>
“什麽？”許青蓮蔥白的手指靈活的剝著荔枝殼。</p>
“幸福！”黃欣哼了一聲：“三個小家夥睡了，吃著好吃的、看著好看的、自由自在的。”</p>
許青蓮白了黃欣一眼：“你還不錯了，孩子都跟你親，就小丫頭也就跟你生半天就跟你好了，小美要知道非得氣的翻白眼不可。我就不行了，仨孩子沒有一個跟我親的。”</p>
“你省心了啊，再說等你肚子裏的下來就有親的了。”</p>
“別提了，整天不老實，我覺得這孩子生下來也好不了。”</p>
“哪有這麽說自己孩子的？”</p>
“那我說王勝？”</p>
“……你還是說王艾吧？”</p>
“也對，哈哈，都怪他我才這麽不方便！”</p>
“你方便的時候，也沒見你不要啊。”</p>
“……不行了，我想去遊泳！”</p>
“別，多冷的天啊。”</p>
“要不我們去海南？度假村好久沒去了。”</p>
黃欣笑了笑，她知道許青蓮的焦慮症又發作了，在三個孩子、一個孕婦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在外地還把四個人伺候好。父母、男人都不會放心，就是留在BJ也得有人幫忙。</p>
許青蓮見黃欣不搭腔，隻好賭氣的拍了下肚子：“我後悔了。”</p>
黃欣歎口氣抓住許青蓮的手：“親啊，你就一點也不想要孩子嗎？”</p>
許青蓮神色茫然：“不知道，就是不習慣，一想以後有個拖油瓶就難受。”</p>
“也就幾年的事兒。”黃欣安慰道：“四歲就送幼兒園去，然後就上寄宿學校，我們就自由了。”</p>
聽到這個解釋，盡管聽到好幾遍了，許青蓮還是開心起來：“對了，明天他就是球王了吧？”</p>
“應該是，剛才上半場你沒看嗎？那個勁，今天比賽一定能贏，而且他至少進3個。”</p>
“這算什麽理由？”</p>
“感覺，所有的決定也無非世道人心，評選這種事兒更是。”</p>
“這麽說，到明天我就是球王的女人了？”</p>
“是呀，你們婚禮送的東西得升格了。”</p>
“唔……我明天就是球王的女人們了。”</p>
“嗬嗬。”黃欣憐愛的摸了摸許青蓮有點胖起來的臉：“你們差不多得準備寫信了吧？要是春天結婚，也沒幾個月了，你們還都有事兒。”</p>
“唔，明天再說，先看比賽，又開始了！”</p>
這個夜晚，BJ城裏看比賽的還有許多人，比如今天下午剛從許青蓮這裏離開的張秀雲，她正和丈夫一起邊看邊聊。他丈夫是個安靜的人，所以就聽著張秀雲聊，最近是大事連連張秀雲也有點按耐不住。</p>
“萬沒想到央視能上我們這來求援，要給我們小老板拍紀錄片，也不知道他知道不。”張秀雲拿過熱可可喝了一口：“以前也沒覺得他多了不起，這冷不丁的忽然要是球王了，哎呀，你說這還真有道理啊。”</p>
“什麽？”</p>
“你說過的，親近的人沒有偉大、也沒有成長的認識。”</p>
“嗯。”張秀雲的丈夫指了指電視機上被鏡頭對準的王艾：“如果你整天在他身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你肯定會覺得沒什麽嘛，我上我也能。”</p>
“誒、不不不！”張秀雲連連搖頭：“我可做不到，他幾乎是強迫症那種，早晨、晚上不訓練就坐不住，累一身汗才舒坦，這可是非人的，正常人不會這樣的。”</p>
“他是哲學博士，應該是在這方麵有了一個自我設計。”張秀雲的老公推了推眼鏡：“我分析他最初立下了遠大誌向，然後用每一個小小的進步來自我激勵，逐漸形成了一個有利的正向反饋。包括鍛煉、訓練這些，唯有這樣才能支持他像你所說的那種鍛煉方式。光憑意誌、光憑吃苦，很難做到這一點，人都是耽於享樂的，雖然不排除有個別人真能那樣，但他應該不是，我注意過他在公眾麵前幾乎從來都是笑臉，這意味著他真的能感覺到幸福和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