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這都是微臣的錯,隻求皇上饒恕蔓兒,她性子純良,隻是情急之下的法子。”


    淩安侯奮力為蘇蔓的辯解的模樣讓蘇盡歡心中感覺萬分悲涼。


    他用自己的身份和一輩子的功勳來求皇上饒恕。


    他待蘇蔓才是真的好啊!


    蘇蔓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因為她心知肚明,淩安侯一定會保住她,皇上也不會對功臣如何。


    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臣趁機上前。


    “皇上,淩安侯有功勳在身,萬萬不能讓他告老還鄉。”


    “不能讓功臣寒了心,也不能讓百姓寒了心。”


    “是啊,皇上,這件事還需要三思啊!”


    ......


    皇上一掌拍在麵前的桌案上,怒道:“她犯了欺君之罪,難不成讓朕就這麽放了她!”


    “皇上,蘇蔓失身之事,眾人皆知,她日後在京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無論是哪位皇子都不會願意娶她,這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懲罰。”


    見這幾位大臣為蘇蔓辯解,蘇盡歡不禁冷笑一聲。


    皇上唱黑臉,大臣們唱白臉。


    這是不想給淩安侯治罪。


    畢竟淩安侯這些年付出不少,並且很受尊崇,就算是皇上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所以,霍淩虛才想盡一切要娶她。


    淩安侯雖然沒有明顯的站隊,可身後支持的大臣不在少數。


    “如此一來,豈不是太輕了。”


    皇帝靠著龍椅,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鬆動。


    “算計皇子的大罪,怎能如此草率!”皇後冷下臉來。


    “皇後,朝堂上的事情,你還是少管為好。”皇帝的神色也沉了下來。


    皇後握拳,怒道:“皇上如此一意孤行,早晚會出事。”


    說完,她憤怒地甩袖離開。


    “父皇,此事難道不該給兒臣一個交代?”霍司禦開口,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陰鷙。


    “這件事雖說你被算計,可吃虧的畢竟是女子,況且,蘇蔓如今名聲盡毀,已經無人再願意娶她了。”


    皇帝擺擺手,顯然是不想繼續定罪了:“就罰她在侯府中禁閉一個月。”


    蘇盡歡皺眉,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麽,被霍司禦握住手腕。


    他衝她搖搖頭。


    蘇盡歡握緊了手指,將火氣壓下來。


    “多謝皇上。”淩安侯鬆口氣,扶著蘇蔓站起身來。


    “退朝!”


    皇帝擺手,起身離開了大殿。


    蘇盡歡瞪著淩安侯,滿臉的不悅和不甘。


    她上前去質問:“父親,您心中是不是隻有妹妹一個女兒?”


    “你胡鬧什麽!迴家再說!”


    “嗬。”蘇盡歡冷笑一聲:“沒什麽好說的。”


    她轉身大步離開了大殿,霍司禦連忙追上去。


    蘇蔓揪著淩安侯的袖子,低聲啜泣:“對不起,父親,都是女兒的錯,女兒隻是急著想要嫁人,現在卻鬧得人盡皆知了。都是我的錯,父親,您一定很失望吧。”


    “我會替你尋一個好親事,你別著急。”


    淩安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


    離開皇宮後,蘇盡歡才停下腳步,霍司禦追上來握著她的手:“歡兒。”


    蘇盡歡垂眸,心情很難受。


    “別難過,你還有本王。”


    “蘇蔓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父親竟然還這麽維護她......”


    霍司禦輕輕擁著她:“淩安侯一定有他的苦衷。”


    “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蘇盡歡仰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裏帶著點點濕意。


    “你說。”


    “以後,你做任何事都不要衝動,就像今天這樣,你若是真的殺了蘇蔓會引來很大的麻煩。”蘇盡歡的眼神裏是真的擔心他。


    霍司禦心中一陣綿軟。


    對他來說,弄死蘇蔓不費吹灰之力也能解決一切問題。


    但,蘇盡歡的話,他會聽。


    “好,那今日那所謂的聽話藥水......”


    蘇盡歡一笑:“那是用來唬蘇蔓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種東西啊!她心裏藏著的秘密多著呢,衡量利弊,她一定會選擇自己招了。”


    霍司禦勾唇:“不愧是歡兒。”


    “這次沒能讓蘇蔓受到懲罰,但是很快她就要大難臨頭了。”


    蘇盡歡的眼底劃過一抹陰暗和算計。


    話音剛落,宮裏的太監總管匆匆跑出來,跑得滿頭大汗。


    “蘇姑娘留步。”


    “公公有事?”


    “皇上讓你去後宮。”


    “發生什麽事了?”


    蘇盡歡明知故問。


    太監總管焦急道:“溫太醫和蘇二小姐的藥出了問題,嫻妃娘娘吐血不止,皇上大怒,溫太醫一口咬定是您在藥方裏做了手腳。”


    “哦。”


    蘇盡歡和霍司禦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然的神情。


    見她不動,太監總管急了:“蘇姑娘,你還是快點去看看吧,若是嫻妃娘娘出事,您也逃不掉。”


    “你把這個交給皇上,就說我有事,先不去了。”


    蘇盡歡拉著霍司禦的手轉身走。


    太監總管蒙了:“您去哪兒啊?”


    “和九王爺逛街,你讓皇上把這個給嫻妃娘娘吃下去,可以保證她多活一日。”


    “什麽?逛街?”太監總管瞠目結舌:“您怎麽還有心情逛街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


    可那兩個人已經跑遠了,太監總管隻得先迴去複命。


    皇帝聽聞前因後果,當即大怒。


    太監總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


    “皇上,要麽先給娘娘服藥。”


    皇帝奪過他手裏的藥,喂給嫻妃,嫻妃果然停止了吐血。


    他頓時鬆了口氣。


    “去,讓禁衛軍把蘇盡歡給朕抓過來。”


    “皇上不可啊。”太監總管阻止道:“蘇姑娘性子倔,醫術高明,若是強行逼迫她來給娘娘治病,反而會適得其反,她說這個藥可以保證娘娘一日無虞,奴才覺得,您...您得態度好些。”


    “你說什麽!要朕妥協?”


    “皇上,為了娘娘的病,您...您得妥協。”


    太監總管跟在皇帝身邊很久,對皇帝的性子很是了解。


    他這麽一說,皇帝沉默了。


    他望向床榻上的嫻妃,陷入了沉思。


    京城,東街


    “霍司禦,想吃街頭那家的糖葫蘆,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蘇盡歡仰頭,滿臉笑容,好似天邊的太陽。


    “好,你在這等著,本王去給你買。”


    “好。”


    霍司禦前腳剛走不久,便有人朝著蘇盡歡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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