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老頭解釋我看到的一切,沒成想,他看到我們村的田寡婦正好胳膊挽著筐子,大p股一扭一扭的從岸上路過。


    老頭頓時雙眼放光,就像餓狼遇到小綿羊似得,甚至連鋤頭都顧不上拿,邁開步子就追了上去。


    這老頭怎麽說也是60多歲的人了,沒成想跑得比兔子還快,幾步之下就與田寡婦拉近了距離,他一邊追著,嘴裏還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緊打鼓來慢打鑼嘍,停鑼住鼓聽唱歌吆。


    伸手摸姐麵邊絲吆,烏雲飛了半天邊兒。


    伸手摸姐腦前邊呀,天庭飽滿兮癮人來。


    伸手摸姐冒毛灣吆,分散外麵冒中寬呀。


    伸手摸姐下各尖嘿,下各尖匕在胸前那。


    伸手摸妹屁股邊呀,好似揚揚大白綿來…………


    說真的,別看老頭長得其貌不揚,唱的小曲還挺好聽兒,不過就是感覺不太雅致,歌詞還有腔調,怎麽聽,都有點像黃段子。


    那田寡婦見老頭追了上來,又聽到那羞人的小曲,氣唿唿的迴過頭,紅著臉對老頭啐了一句:“老色鬼!臭不要臉的,別跟著俺!”說完,大p股一扭三晃蕩,走的腳步更急促了。


    “哎呀,大p股!慢走,哎呀,不是…田妹妹慢走吆,讓哥哥我來幫你提筐子吧。”老頭對於田寡婦的笑罵也不在意,嘴裏嘻嘻哈哈的笑著,一臉猥瑣之態的尾隨田寡婦逐漸遠去。


    最後小灣子就剩下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在水塘邊玩了,紛紛收起了漁網,各自散夥迴家了。


    而迴去的一路上,我與鐵柱二蛋他們打打鬧鬧,稀裏糊塗的也就把看到女嬰的事兒給忘到腦後了,迴到家裏這件事也沒對我爸媽提起過。


    我原本以為這件事這就樣過去了,沒成想,當天晚我又發燒了,而且比之前燒的還要嚴重,這一次,甚至險些要了我的小命。


    我發燒的時間是在晚上10點左右,當時我們一家三口還沒睡,坐在炕上有說有笑的嘮著閑嗑,冷不丁的,我突然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腦袋天旋地轉一般,便一頭栽倒在炕上不省人事了。


    這下可把我爸嚇了一跳,扶起我摸了摸我的額頭,發現滾燙不已,他以為我又發燒了,頓時吃了一驚。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二話沒說,跳下地,急匆匆的,踏著夜色就跑去王婆子家求靈符去了,剩下我媽一人,抱起我摟在懷裏,摸著我的額頭幹著急。


    十多分鍾過去,我爸把靈符求了迴來,燒成灰放進碗裏,倒上水,因為我昏迷醒,硬是撬開我的嘴灌了下去,完事之後他二人便守在我身旁,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等著我退燒醒過來。


    過了一會,我爸摸了摸我額頭,發現燒是退下去了,不過奇怪的是,我的身體突然間變得異常冰冷,並且連唿吸都開始變得極其微弱,毫不誇張地說,那時的我用氣若遊絲形容最為貼切了。


    隻見我這時雙眼緊閉,麵色暗黃,手腳發僵,任憑我爸媽在怎麽唿喊也沒轉醒,用他們的話說,我當時除了能夠唿吸意外,跟死人沒什麽兩樣。


    “喜兒吆,你可別嚇娘喂,你這到底是咋滴了。”我媽死死的抱著我,見我半死不活的模樣,可把她給嚇壞了,她說話連牙齒都打顫了,她抬起頭,語氣急促的對我爸說:“國華,你看喜兒這是咋迴事啊,王婆子的靈符不頂用了啊,喝完靈符不但沒好咋還變嚴重了,要不你還是把王婆子請來,讓她親自給瞧瞧吧。”


    我爸見我那模樣,比我媽好不到哪去,眼裏全是痛苦之色,不過他到底是個老爺們,還沒有失了方寸,聲音低沉的說一個字:“中!”披上綠色解放大衣,拿起油燈,推開外屋門又向王婆子家跑去。


    當時我們這的農村外麵還沒有安裝路燈,一到晚上,整個村子黑壓壓一片,道路也不好,每下完一場大雨,雨水都把路麵衝洗的坑坑窪窪。


    我爸踩著高低不平的土路,拿著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一腳深一腳淺的向王婆子家跑去,因為跑的急,被絆倒摔了好幾個跟頭,不過為了請到王婆子救我,他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咬著牙繼續跑。


    功夫不負有人心,半個小時後,王婆子終於被我爸請了過來,不過是強拉硬拽請來的,王婆子顯然是在睡夢中被我爸親叫醒的。


    一進屋她就揉了揉睡意惺忪眼睛,語氣不滿的嘀咕道:“國華呀,不是我說,你們兩口子是真能折騰人,大半夜的還把老婆子我叫來,雙喜不就是發個燒嘛,也麽啥大毛病,再者說,不是喝過靈符了嘛,有啥事,明天在叫我也不遲啊。”


    我媽拉住王婆子的胳膊,急忙說道:“王婆婆喲,喝了你的靈符喜兒這燒是退了下去,可是這身子突然冰涼的了,你快給瞅瞅吧,這到底是咋迴事啊?”


    “竟有這種事,我看看。”王婆子聽完,眉頭一皺,來到我的身旁坐下,探出幹巴巴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掐了掐我的人中,當她抓住我的手腕,發現又僵又冷之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看來雙喜白天又看到什麽邪乎的東西了,他的被魂嚇丟了,不過,按理說魂丟了身體也不應該這麽涼啊,咋迴事呢?真是奇怪。”王婆子鬆開我的手腕,抬頭對我爸媽講道。


    -


    第10章 香頭


    丟魂就是驚嚇過度,或者是遇見一些髒東西把魂嚇出體外,一般丟魂者的症狀多為害怕,或者人迷迷糊糊,全身酥軟無力,發燒,無食欲,氣色差等等,用王婆子的話說,像我這種不省人事,渾身冰冷的情況還是非常少見的。


    我媽一聽我的魂嚇丟了,就趕緊求王婆子想辦法,我爸想了想,從褲兜裏掏出一張10塊錢的大團結,一把塞進王婆子的手裏,也說著好話求她。


    王婆子倒也沒客氣,收下錢後說:“這事有點奇怪,咱們先別冒失給雙喜叫魂,我請來仙家查查什麽原因再作打算也不遲。”


    我爸媽一聽,連忙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王婆子脫了鞋子,爬上炕,盤腿往那一坐,又吩咐我媽拿了一個香爐放擺她的身前,並且點上三柱香。


    “一會仙家問你們兩口子話,你們別害怕,該咋說就咋說。”王婆子囑咐我爸媽一句,對著身前的三炷香拜了拜,隨即眼睛一閉,嘴裏便自言自語起來。


    她說話的語速極快,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通,都是一些正常人聽不懂的話,過了一會兒,她的身體又緊跟著猛地一陣顫抖,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隨之又是打嗝又是流鼻涕的,看上去古怪至極,顯然,王婆子正在被仙家附身呢。


    不過那時我爸媽也是第一次遇到頂仙兒這種情況,直愣愣的看著王婆子在那魔魔怔怔的自言自語,是一聲都不敢吭,大氣不敢出,生怕驚動了仙家惹的對方怪罪。


    說到頂仙,作者我也在這多嘴幾句,大家好奇的話可以看看。


    頂仙在我們東北這也叫跑馬仙,俗稱搬杆子,頂香火頭,領兵帶隊的。


    南方稱為出殼,落座,放桌等,隨著地域的不同,叫法也很多,但最終都是一個目的,有一個弟子(也稱弟馬)帶領一個仙家的堂口,為苦主查事看病解災等等。


    出馬一般都是北方比較普遍,南方極少,所以素有南茅北馬之稱,出馬是指一些動物仙,例如狐狸,蛇,黃鼠狼等,在深山野林修煉數百年,然後為自身修煉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務,來到凡塵積累功德,以求自身達到位列仙班,成為正修仙神的目的。


    動物仙中以胡黃蟒常最為多見,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稱為四大家族,相傳家族內又以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最為著名,負責統領及監管天下出馬的仙家。


    為了修行或者接受了任務,仙家想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以免驚世駭俗,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為香童,來與其相互配合,以附體的形式來度化世人,像王婆子便是這一類人。


    不過到了近代,自稱是出馬仙的,十家有八家看不了事兒,說白了就是騙子居多,有些苦主花了不少冤枉錢找他們辦事,最後他們會說你有仙緣,要收你為弟子,讓你花錢迴家辦堂口,可是最後一點靈感都沒有,什麽也做不了,這還算是幸運的,更有甚者因此而家破人亡。


    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主要是一些心術不正,利益熏心,財迷心竅的黑心弟子或為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為了謀取錢財,硬生將沒有仙緣的普通人,坑蒙拐騙耍盡花樣,強製立上堂口。


    說道這裏,我在給大家說說我認識的一位苦主,他之前疾病纏身,鬱鬱寡歡,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甚至有一段時間,還出現了輕生的念頭,家裏人就帶去找香頭看病,果不其然,那位香頭說他有仙緣,眼看就要出馬了,讓他花錢立堂口。


    他還真信了,花了很多錢立了堂口,不過他的病情沒有好轉,他自認為,現實生活中的種種不如意,疾病,災難,窮苦,都歸之於是仙家對他的磨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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