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龍虎山的掌教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饕餮大嘴合攏將他的右掌連帶鬼核收入口中,用力搖晃大腦袋,隻聽肉體撕裂的聲音立刻響起,極重的血腥味連帶著鮮紅血漿噴射而出。


    龍虎山掌教痛苦的哀嚎一聲,右臂齊肩而斷。他捂著噴血的右肩踉蹌後退兩步,直接摔倒在地上。王彥霖更是忙亂的後退數步躲開饕餮的身影,但是楊玲瓏卻突然眼眶鮮紅爆發了。


    “天雷訣!地雷訣!”


    她極度擔心楊一凡的生死,此刻看見饕餮分外眼紅,大吼一聲,右手軒轅劍,左手擎著翻天印,對著饕餮猛撲了上去,出手便接連兩道雷術,軒轅劍直取饕餮的大頭。


    饕餮已經被泯天雷重傷,此次冒險過來搶奪鬼珠,就是為了彌補傷勢。勉強撲擊已經耗費了大部分僅剩的體力,剛剛得手,沒等下咽,行動遲緩間便又造到楊玲瓏含怒的全力攻擊,倉促間隻躲過她的軒轅劍,被翻天印直接摟頭砸在了大頭之上。


    哀嚎一聲,猝不及防的饕餮大頭被重壓拍擊險些破碎,腥臭的鮮血連帶著龍虎山掌教的右臂和鬼珠,在它口中噴射了出來。鬼珠脫離之後,恰好靠近楊一凡,被他渾身的鮮血氣息吸引,竟然靠了上去,剛一接觸滴答到地麵的鮮血,立刻極快的消融在他體表。


    饕餮氣急敗壞的看著拚死搶過來的鬼珠竟然再次失去,而楊玲瓏又兇狠的撲了過來,立刻怒號一聲轉身便跑,奮起僅剩的體力奇快的消失在陰雲黑暗之中。


    吸收了鬼珠的楊一凡不再劇烈咳嗽,顫抖的身體也逐漸穩定下來,血管鼓脹雖然依舊,但是毛細血管已經逐漸收攏,不再流血。


    楊玲瓏自認追不上饕餮,憤怒的目送著它逃跑,迴頭發現楊一凡竟然穩定下來,不禁歡喜的小跑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著楊一凡的手臂,關切的問道:“凡哥,怎麽樣了?”


    楊一凡依舊滿臉的血水,點點頭,沒有力氣說話,不過對著她露出不用擔心的目光,讓楊玲瓏放下心來。


    龍虎山掌教不知何時已經走了,留下一灘鮮血,逐漸滲入碎石之中。


    王彥霖走了過來,體貼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楊一凡披上,關切的問道:“一凡,感覺好點了麽?”


    楊玲瓏親眼看著王彥霖和龍虎山的那名掌教低聲交談,所以自然將他劃歸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好不好跟你有關係麽?反正你們也僅僅是利用他而已,從來沒有在乎過凡哥的死活!”


    王彥霖苦笑了兩聲,說道:“那個老家夥是龍虎山當代掌教,我哪裏管得了他?”


    “哼!”


    楊玲瓏扭過頭去不再理他,而是扶著逐漸恢複了一些力氣的楊一凡慢慢挪向自己的四個圈座駕,打開車門,放平座椅,扶著他躺下之後,舒了口氣,對著跟在身邊幫忙的王彥霖說道:“這塊事情了了,雖然鳳凰城內鬼邪沒被狂暴,但是仍舊會作惡,你去找楊剛司令吧,我先把凡哥送迴家!”


    王彥霖隻好點頭,目送著楊玲瓏上車絕塵而去。


    ……


    “玲瓏,你去吧,這個屋裏有符陣,而且鬼嬰這個小家夥沒有天羅地網大陣,也能出來幫忙。你放心的去幫助他們吧!那些有形有質的鬼邪,自有符紙和沾除魔血的武器對付,比較容易,你要節省所剩不多的靈力,對付那些無形無相有了些微道行的鬼邪!”


    楊一凡渾身血汙靠坐在床上,製止了楊玲瓏想要替他洗漱的打算,語聲無力的說道。四利小區可能是由於楊一凡的存在,所以並未出現靈異事件,不過一路開車過來,外麵已經有些亂了,很多居民湧上街頭,尋求一直嚴陣以待的警軍庇護。


    透過天窗,楊一凡發現頭頂的陰雲雖然依舊沉重,但是顯然清減了不少,連明月的光澤隱約都透漏出來,這讓他極大的鬆了口氣。但是龍虎山道士全軍覆沒,王彥霖帶來的調查局人員估計沒有幾個驅鬼人了,所以仍舊擔心那些收到波及的平民,他還是決定讓楊玲瓏前去幫忙。


    “好吧,凡哥那你好好休息,我早晨迴來之後再照顧你!”


    楊玲瓏粗粗的將他臉蛋擦幹淨,看著雖然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點頭同意,開門離去。


    等她離開之後,楊一凡渾身癱軟立刻躺在床上,渾身的血管逐漸平複,但是右臂依然青筋暴露,血管糾結,更是在不時的顫抖痙攣一下。鬢角流淌下來的汗水極多,顯然他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嘿嘿,師兄,我竟然將黑雲壓城給破了!當年你我麵對死城慘劇,曾將立誓,再碰見的話定然拚死盡力去抵擋。這次師弟成功了,不知道你看見了麽?”


    ……


    等楊玲瓏早起托著疲憊的身子趕迴來的時候,楊一凡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覺,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這是楊玲瓏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哪怕一直住在一起,隻要楊玲瓏敢邁進他的臥室半步,他都會立刻醒來。


    楊一凡雙目緊閉,唿吸平穩,但是眉目卻不自然的皺在一起,仿佛在夢裏也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右臂軟綿綿的搭在床邊,偶爾痙攣總會帶動他的眉毛皺緊一分。


    楊玲瓏溫柔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很久,隨後進入浴室將髒兮兮沾滿血汙泥垢的皮衣脫下扔進垃圾桶內,用熱水衝洗幹淨身體上的血漬,最後細致的將身上的劃傷處理好,換上休閑服。


    等她收拾妥當之後,迴到臥室,發現楊一凡已經醒了過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是目光卻十分溫情,看著她嘴角勾起微笑。


    “醒了?用不用再多睡會?”


    楊玲瓏長發披散在肩頭,拿著熱水洗涮過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臉和脖子,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沾滿血汙的衣服在身子底下慢慢抽了出來。


    “不用,每天的睡眠幾個小時就夠了。跟我說說外麵的情況吧?”


    楊一凡看著她的小手略微有些顫抖的解開他的褲帶,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透過她灑落的發絲,看見她的耳朵稍微有些泛紅。


    “昨夜整個城市在午夜之時徹底動蕩起來,所幸那些軍人和警察已經明確知道要對付的是什麽東西,有條不紊的疏散恐懼的平民,並且毫不退縮的頂在了前麵。關鍵的是,有一些鬼邪竟然幫助抵抗其餘的鬼邪,不惜同歸於盡。這讓軍警減少了很多損失,一些膽子大的平民也被它們所感染,自告奮勇的進行反擊。”


    楊玲瓏雖然有些嬌羞,但是仍舊堅定的將他褲子褪了下來,最後猶豫片刻,更是連他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內褲都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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