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然沒想到會收到這麽直白的誇獎, 心裏想好的話語全作廢。


    她的眸子裏蕩開一抹笑意,“阿姨,謝謝您的喜歡, 我們先坐著吧,站著怪累的。”


    傅瑩點點頭,滿帶笑意望著曲清然, “好,我們邊坐邊說。”


    打完招唿,曲清然順好裙擺坐下,傅瑩坐在她旁邊,和他們姐弟倆話著家常。


    傅瑩傾身,臉上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pick》我一期不落的追完了, 言言你表現的太棒了,《暗塵》我單曲循壞了無數遍。”


    這是什麽神展開。


    時朝的媽媽好像和他們並沒有代溝?


    曲清言摸不著頭腦, 舔了舔唇, 應承下這份誇獎, “阿姨, 您說的我不好意思了。”


    “對了, 你們吃了沒?我正好去買點吃的。”曲清然理了理小貝殼挎包, 突然問。


    “沒有,我不是很餓。今天早上有點興奮,就沒顧著吃早飯了。”傅瑩捋了捋滑落下的碎發,望著曲清然說。


    傅瑩本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性格, 被失敗的婚姻搓磨至此,此番旅程似乎又找到了那種感覺。


    就是不知道兒子和她的關係能不能稍微改善那麽一點。


    傅瑩不貪心,改善一點點就好。


    傅瑩想著,又聽見曲清然柔和的聲音說:“多少吃一點,我們還要坐那麽久飛機,飛機餐不好吃。”


    “嗯,說的也是。”傅瑩點點頭。


    “那我去買吃的了,你們有什麽要吃的嗎?”曲清然站起身。


    “我陪你去吧。”時朝突然提議道。


    曲清言也站起來,爭先恐後地說:“那我也要去。”


    傅瑩望著時朝,隻見兒子瞟了一眼曲清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朝開口,沒有一點兒忽悠的意味,頗為一本正經,“為了節目效果考慮,每個家庭得留一個人吧,編導你說是不是?”


    站的很遠的編導對著節目流程,突然被cue,看向這邊,覺得時朝說的在理。


    “對,反正買個吃的,兩個人也夠了。等會其他兩組家庭來了,留兩個人招唿就好。”編導擺擺手,同意了時朝的提議。


    “好吧。”曲清言遵守節目規則,怏怏地退到後麵,又對曲清然補充了一句,“那我要一份金槍魚飯團。”


    “你要什麽嗎?”時朝低頭望向傅瑩,語氣很淡,像是要隨風飄走似的。


    可傅瑩不在乎,這是一份來自於兒子的稀有關心,她頗為高興地說:“你買什麽,我就吃什麽,我不挑。”


    “嗯。”時朝垂著眼皮,移開了目光。


    曲清然沒想到時朝的一番忽悠,弟弟深信不疑,她往前幾步,盯著時朝問:“那我們走吧?”


    曲清然和時朝帶著口罩,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這樣出來,得注意一點。等會遇見你的粉絲,我們就麻煩了。”


    “我會很小心的。”時朝胸腔裏迴蕩著低低的笑意。


    “你還笑,你連帽子都沒帶上。”曲清然瞪了時朝一眼。


    眼看斜拐角有個年輕的小姑娘往這邊走,曲清然的心情比時朝還要急迫。


    情急之下,曲清然按住時朝的胳膊,踮起腳尖,拉起時朝黑色衛衣的帽簷,往上一帶。


    握住的臂腕堅實有力,可想而知,衛衣掩蓋下,是怎樣流暢優美的線條。


    以曲清然的高度,用盡全力踮起來,也夠不到時朝的頭頂,所以她這一下的動作就像是扣籃,帽子正正好掛住了時朝的頭顱。


    做完這番動作後,曲清然像是燙著了一般,急忙縮迴了手。


    曲清然和時朝隔的很近,隨著她手腕的動作,時朝聞見一股好聞的檸檬香,有些清新的酸澀,後調卻帶著淡淡的香草味。


    很好聞,也挺像曲清然這個人。


    時朝拉住衛衣帽簷,帽簷在他額頭落下一層陰影,和口罩一起,將時朝遮得嚴嚴實實。


    經過的小姑娘沒發現,隻覺得這對情侶太有活力,邊走邊打鬧。


    作為單身狗的小姑娘見不得這些,搖搖頭,加快步伐從他們身邊經過了。


    “你看你,差點就暴露了吧?你現在得有點自覺,出門必須遮得嚴嚴實實。”


    曲清然可謂是苦口婆心,那些年她當明星的時候,可是十分小心謹慎,哪像時朝這樣。


    “好的,我知道了。”時朝的語氣降了個調,尾音被他拉長,磁性低沉。


    時朝深邃的眸子凝著曲清然,曲清然沒和時朝對視,但她感受到時朝的目光,略微不適應。


    她強行忽略這種異樣感,而是惡狠狠地對時朝說:“下次記得了,這次是你走運。”


    “下次我出門前,一定聽你的,全副武裝。”時朝聲音裏帶著些他沒發覺的屈服。


    這話不是這麽說的吧?


    “啊,你注意就好。”曲清然按下心中的異樣,走到時朝身前,率先一步拉開了便利店的門。


    曲清然先給弟弟挑了個金槍魚飯團,轉過頭問時朝:“阿姨喜歡吃什麽?”


    “她喜歡吃吐司,但必須得是全麥的。不喜歡吃沙拉醬,所以各式各樣的飯團,她也不喜歡。”


    時朝一邊說著,一邊俯身,目光劃過商品欄,修長的指節拎起一袋麵包。


    曲清然看完這本書,自然知道時朝和傅瑩之間的心結。


    兩個人都挺在乎對方的,可溝通方麵有問題,不知道怎麽邁出第一步。


    曲清然想幫幫他們,畢竟吃人嘴短,曲清然已經嚐過好幾次時朝的手藝了。


    不得不說,時朝做的飯很和她的胃口。


    這樣想著,曲清然笑著對時朝說:“阿姨喜歡喝什麽,你給她也買一份,她肯定會很高興。”


    時朝盯著笑得燦爛的曲清然,她正好穿著明豔的水綠色,便利店裏的花花萬物也不及她笑起來耀眼。


    她好像一直如此明媚,也一直如此善解人意。


    “你看出來了嗎?我和我母親的關係。”時朝猶豫了幾秒,問道。


    “你們幾乎沒有交流,哪像母子啊。要我說,出來玩,就得開開心心不是嗎?”曲清然走到冰櫃旁,挑了一瓶冷鎮的茶飲。


    “還是別喝涼的吧,你……”


    時朝堪堪頓住了,後麵的話,時朝其實是想說──你生理期快來了。


    當曲清然第一時間去拿冰飲的時候,不知怎的,時朝下意識地想起了曲清然的生理期時間。


    時朝並沒有特意記,可上次曲清然送蛋糕那天的時間,卻牢牢的占據在他腦海裏。


    曲清然不明所以地看著時朝,時朝硬著頭皮,說了另一個理由:“我看天氣預報,巴黎那邊有點冷,還是別喝冰的了吧。”


    她剛想反駁,又想起她為了旅行特意帶的衛生巾,訕訕地將飲料放了迴去。


    “行,那我拿一瓶常溫的,你要不要來一瓶?”


    “我喝水就行。”時朝沒給自己拿,看了看,給傅瑩拿了一瓶牛奶。


    而此刻的休息室裏,傅瑩正和曲清言促膝長談。


    傅瑩正襟危坐,很是真誠地望著曲清言。


    “謝謝你對朝朝的關心,這孩子脾氣有點倔,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幾頭牛都拉不迴來。《暗塵》公演,這孩子非要把c位讓給你,都不考慮你的想法的,他就很倔。”


    曲清言給傅瑩倒了杯水,“沒有的事,我知道時朝是為了我好,他有考慮我的想法,最後也問了我願不願意,不是他的話,我可能不會那麽快振作起來,我很高興能有他這樣的朋友。”


    “朝朝參加比賽能遇見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很知足。不瞞你說,我和朝朝的關係都不如你。朝朝小時候,我沒怎麽管他,現在他和我的關係也不親。”


    傅瑩低頭感慨:“我參加這個節目,就想著能不能改善一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以前真的做錯了。”


    “阿姨,沒事的。時朝他就是麵冷心熱,心裏肯定很在乎您。再說了,不是有我們在嘛,我和我姐一定會讓他和您好好相處的。”


    曲清言拍拍胸脯,打著包票。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程芳在前,容譚在後,這邊的兩位起身,走上去打招唿。


    編導迎上去,抱住程芳,蹭了蹭,“媽,你來了。”


    “多大的人了,快下去。”程芳拍了一下編導的手背。


    “媽,你輕一點。”編導嘟嘟嘴,撤離程芳的懷中,開始正經的介紹。


    “這是我媽程芳,這是我表哥容譚。”編導介紹道。


    “阿姨好,容老師好。”曲清言嘴甜地喊道。


    程芳挑了挑眉頭,國字臉顯出不一樣的堅毅,微笑道:“你們好,我是程芳。”


    “阿姨好,清言好。”容譚禮貌地說。


    “我是傅瑩,時朝的媽媽。他和清然去買吃的了,坐一會吧,他們應該馬上就來了。”傅瑩指了指那邊無人的座位。


    容譚瞥向那頭空蕩的地方,心裏想著,他和曲清然好像挺久沒有見麵了。


    四人介紹完,坐在座位上,程芳起了個頭,問道:“你們都吃早餐了嗎?”


    “沒有。”傅瑩和曲清言異口同聲地說。


    程芳擰眉,犯了職業病,開始科普,“這一日之計在於晨,如果不吃早餐,容易形成膽固醇結晶,那可就不得了了,天天不吃早餐,就容易變成結石,所以啊,這早餐必須得吃,還得吃好……”


    而門外,曲清然走到門前,停頓住,沒有推開門,而是轉身問時朝:“我們要不來猜猜裏麵有幾個人吧?如果你猜錯了的話,你就答應我一件事。你猜對的話,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眼前的女孩古靈精怪,他明白曲清然這樣的用心是為了什麽。


    時朝的眸子裏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正要開口。


    身後傳來低沉得有些滲人的一句話:“請讓一讓,別堵在門口。”


    說話的人似乎咬牙切齒。


    時朝轉過身一看,是顧竹卿。


    作者有話要說:顧竹卿:這人怎麽這麽礙眼?作者你不管管?


    時朝:我是官配


    顧竹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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