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膝蓋經不起折騰, 這幾天訓練下來,傷勢越來越嚴重。


    今晚,曲清言舞蹈排練時, 膝蓋跪在地下,火辣辣地疼,像撒了層辣椒水, 他不受控製地栽了一跤。


    身旁的時朝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怎麽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暗塵》這組還沒吃晚飯,組員們一直堅持著練習。


    張明湊過來關心曲清言,“是不是沒吃晚飯惹的禍?要不,先去吃飯?”


    “不了,隻是膝蓋有點疼, 我馬上就能繼續練習。”曲清言搖搖頭,覺得自己還能堅持, 膝蓋的傷口緩一緩就好。


    時朝蹲下來, 看著坐在地上的曲清言, 問他:“你真的能繼續練習嗎?”


    曲清言忍著疼痛, 語氣堅定, “我真的可以, 緩個半分鍾就可以站起來了。”


    時朝想讓曲清言正視困難,看著曲清言緊皺的眉頭,他於心不忍,可曲清言卻還在逞強。


    無奈之下,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戳曲清言的膝蓋。


    曲清言沒想到時朝會這麽做,一時之間沒挪開膝蓋,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瞪著時朝不說話,但充滿怨氣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時朝難得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疼吧?你得看看膝蓋的傷口,再做打算,而不是一味地逞強。明天的演出,並不是現在多練了幾分鍾,就會變得更好。”


    祖皓軒灌了口水,在曲清言身旁坐下,他是樂天派,覺得練習不在於時長,少幾分鍾沒關係,動作熟悉就行。


    他開解曲清言,“時朝說得對,這幾天你已經很努力了,不差這幾分鍾,太拚命,會把身體弄垮的。”


    曲清言的舉動已讓隊友們為他擔心,他不能再這樣下去,“謝謝你們,我坐在旁邊休息會,看著你們練。”


    張明提來簡易的醫藥箱,“你不僅要休息,還得重新包紮膝蓋的傷口,不處理的話會更疼。”


    曲清言接過醫藥箱時,肚子突然發出咕咕聲,在偌大的練習室裏聽的格外清楚,他不禁麵紅耳赤。


    時朝從背包裏掏出三明治,遞給曲清言,“餓了吧?我這裏還有一份三明治。”


    曲清言不想浪費時間去食堂,一直沒吃晚飯,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迴了寢室後,吃點零食,草草填飽肚子。


    曲清言目不轉睛地盯著時朝手上的三明治,肚子裏仿佛有一堆小人在打擂台,他們紛紛發出想吃東西的抗議。


    三明治作為快餐,兩三下就能消滅,既飽腹,又方便快捷,他忍不住從時朝手裏接過了三明治。


    接過來後,曲清言沒有著急吃,而是對著時朝說:“我好像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謝謝了,但這次,還是要謝謝你的三明治。在這檔節目裏,能收獲你這樣的朋友,我覺得很幸運。”


    “朋友就得互相幫助。”時朝看著情緒很淡,對什麽都不在乎,但他其實是麵冷心熱的性格。


    曲清言明白時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不管是讓他當c位,還是叫他不要逞能。


    事後想想,都是在幫他。


    明明時朝隻比自己大一歲,為什麽思考問題就比他成熟那麽多,曲清言自愧弗如。


    時朝盯著發呆的曲清言,用聲音嚐試吸引曲清言的注意力。


    時朝學散打時,早已練就出了獨特的包紮技巧,他提議道:“要不要我幫你包紮傷口?這樣你更方便吃三明治。”


    曲清言聽見這話,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拒絕。不知道為什麽,如果讓時朝幫他包紮,他總有種要折壽的錯覺。


    “我自己來包紮,你快去練習吧,張明和祖皓軒都在等著你。”


    “那你休息好了,再來練習,千萬不要太著急。”時朝鄭重地撂下這句話,接著去當陪練。


    在休息過程中,曲清言的心態平和了許多,他撐著下巴,觀看隊友的練習,明白了他的問題所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一遍遍地糾正舞姿,隻是在機械地挑錯,根本沒有理解跳舞真正需要掌握的訣竅。


    最直觀的對比就是他和張明,張明雖然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舞蹈訓練,但他的舞姿是靈活多變的,是隨著音樂節拍有意識地在舞動。


    而曲清言的舞蹈並沒有意識,是對原動作的複刻,沒有投入進去。


    就像唱歌,有時候帶著情感的顫音可能比一絲不苟的演唱更為迷人。


    必須得投入進去,才能真正富有創造力,和整個舞蹈融合,創造出獨特的生命力。


    這時,恰好祖皓軒來詢問時朝,“朝哥,你說我哪裏跳的不好,總覺得怪怪的?”


    時朝:“你的舞蹈基礎很不錯,但是聲樂基礎有所欠缺,如果能把音樂和舞蹈融會貫通,一定會更好。”


    曲清言聽見這番話,感觸良多,他深刻地明白到自己和時朝的差距。


    以前的他對唱歌更有興趣,認為舞蹈隻是唱歌的輔助,這樣的觀念無疑有失偏頗。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地對待每一支舞蹈,又談何把舞蹈跳好?


    曲清言隻是機械性地在完成跳舞任務罷了,時朝對舞台的理解遠超於他。


    他給自己加油打氣,能在明天表演前頓悟這麽重要的一點,已經很棒了。


    他還有時間糾正。


    難怪人們常說要勞逸結合,重複做一件事情太久,已經變成了身體裏的慣性,而不會去動腦思考了。


    這樣邊看邊思考,時間已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多鍾頭。


    曲清言站起身,走到正在排練的隊友身邊,笑著對他們說:“我休息好了,讓我加入你們吧。”


    張明對他招招手,“歡迎我們的c位迴歸,這個位置一直跟你留著,我們就等著和你一起排練了。”


    這一次,曲清言不再逞強,他沒有做跪滑動作,他決定好好保護他的膝蓋,明天才能發揮出最高的水準。


    練了這麽多遍,身體已有了慣性記憶,他並不擔心會做錯動作。


    曲清言開始享受排練,而不是帶著負擔地在進行機械運作。


    右邊的祖皓軒看見他煥然一新的麵貌和上了個檔次的動作,詫異地看著他,音量提高了好幾度。


    “曲清言,你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嗎?坐在那裏休息了一會,進步就這麽神速了。”


    “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假的曲清言?真的曲清言跑去哪裏了?”祖皓軒開著玩笑。


    曲清言咧開嘴角,說著俏皮話,“可能是時朝剛剛給我吃的三明治,起了作用吧。”


    時朝一本正經地跟著附和,“因為那個三明治裏麵,我加了一點特殊的成分。”


    時朝很少開玩笑,張明看著時朝不似作假的神情,跑過去拉住時朝的手臂,搖晃幾下,語調竟帶著撒嬌的意味。


    “真的嗎?時哥,你還有沒有三明治,給我吃一個。”


    在一旁看熱鬧的祖皓軒不禁捧腹大笑,揶揄道:“張明,你讓我說你蠢呢?還是說你單純?連這都相信。”


    張明放下了抓著時朝的手,聳聳肩,“沒意思,連朝哥你也騙我,我想不勞而獲,怎麽就這麽難啊。”


    在這樣歡快的氛圍中,不知不覺地結束了今晚的練習。


    曲清言和時朝結伴迴寢室,在路上,時朝問:“你今天是想通了什麽嗎?”


    “今天看著你糾正張明和祖皓軒,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張明的舞姿雖然沒有我的標準,但他的動作更有感染力,這種感染力必須得全身心地投入進去才能發揮出來,而以前的我,並沒有這樣,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跳舞不行,就隻專注唱歌了。”


    “木桶定律講過水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你的唱歌很棒,現在正視舞蹈裏的不足,補足短板,一定會更好,你明天不要緊張。”


    原來時朝這麽說,是在安撫他,讓他放輕鬆。


    淡淡的暖意湧上心頭,曲清言敞開心扉,講述了上次的主題曲為什麽會出差錯。


    “我的心理素質很差,上次跳舞沒發揮好,就是因為看見c位的你跳的太好了,情急之下跳錯了動作,導致沒跟上節拍。”


    時朝認真聆聽完曲清言的這番話,他難得冷幽默地說:“那這次,你一定可以發揮好,因為我不是c位了。”


    兩人走到樓道,就聽見穆朗在唱著《小甜歌》——我的愛就像冰淇淋。


    推開門,發現穆朗正敷著黑色竹炭麵膜,對著鏡子搔首弄姿。


    “你們迴來啦?”穆朗捂著麵膜,生怕張嘴幅度過大,敷了沒多久的麵膜脫落。


    穆朗並不是精致的豬豬男孩,麵膜存貨沒幾張,得省著點用,演出一次,就用一次。


    正刷著牙的於文洋聽見聲響,跑出來,指著穆朗吐槽道:“我要控訴穆朗!他對著鏡子唱《小甜歌》,膩死我了。”


    “略略略,膩死你吧,我的粉絲肯定會很喜歡的。”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小甜歌》的理由?”


    “不是,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本人很甜。”穆朗得意地扭扭腰。


    於文洋作嘔吐狀,“嘔,你這自戀的話,讓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聽著他們的拌嘴,曲清言的眸子裏蕩開一抹笑意,擁有這群寶藏室友,他對比賽似乎也沒那麽焦慮了。


    作者有話要說:言言:我有哥哥和姐姐疼!


    作者君:我好羨慕啊.jpg,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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