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瞥了周繼堯一眼,像是征求他的意見,周繼堯笑道:“今年也不打算出去了,城裏麵過年也沒意思,既然她們想體驗一下農村的年味,那就隨他們吧。”


    戴家郎見周繼堯不反對,隻好說道:“就是條件太簡陋了,我擔心你們不習慣呢,實際上我還巴不得呢,人多熱鬧。”


    周繼堯疑惑道:“大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葬禮應該提前舉行吧?”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當然不可能拖到大年三十,實際上明天就安排出殯了。”


    蔣碧雲點點頭說道:“是啊,還是讓你媽早點入土為安吧,這兩天累壞了吧,我看你好像人都瘦了一圈,有些事你就讓別人去操心吧,沒必要什麽事都要自己去做。”


    戴家郎見蔣碧雲一臉慈祥地盯著自己,一時心裏忍不住一陣感慨,既然母親已經去世了,蔣碧雲這個幹媽也就具有了某種象征意義。


    想起那天晚上對周昕說的那些話,忍不住感到一陣羞愧,暗中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對幹媽想入非非了。


    第630章 走錯了房間


    戴家郎那天從南召市趕迴老家奔喪之前也給紀文瀾通報了一下母親去世的消息,雖然作為女朋友這個時候應該跟他在一起,可他倒沒有指望紀文瀾會過來。


    可沒想到出殯這一天,紀文瀾真的趕過來了,並且還是雲嶺縣公安局局長肖磊親自陪著一起來的。


    “想來想去還是應該親自過來送老太太一程,不然以後你肯定會怪我。”紀文瀾的話道出了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不過,等她在山上看見自己的名字竟然出現在墓碑上,並且下麵居然還有兩個兒子的時候,吃驚的合不攏嘴,同時也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忍不住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


    終於,隨著王美娟的入土,狂歡終於結束了,家裏的親戚朋友都也趕迴家過年了,紀文瀾也迴南召市了,不過,村子裏仍然很熱鬧,畢竟馬上就要除夕了,村子裏外出打工的人都迴來了。


    而戴家郎的家裏也開始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年夜飯,並且今年還有兩個貴客要在家裏過年,把王耕田夫妻兩忙的腳不沾地。


    不過,夫妻兩毫無怨言,反倒臉上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一點都看不出剛死了老娘的樣子。


    實際上,王美娟的死不僅讓戴家郎在雲嶺縣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同時也讓以前默默無聞的王耕田成了附近鄉村的名人。


    可以說兄弟兩都借著王美娟的葬禮賺足了麵子,整個雲嶺縣再也找不到哪一家能夠舉辦如此隆重,如此奢侈的葬禮了。


    朱芸璐母女仍然是整個村子關注的對象,村民們有事沒事都要來王耕田家裏轉悠一圈,目的就是為了一睹明星的風采。


    朱芸璐倒是還能跟村民們閑聊幾句,可朱仙齡明顯對這些農民不屑一顧,整天都跟王梅躲在樓上玩電腦,壓根就不露麵,好像生怕哪個村民會逼著她簽名似的。


    除夕終於來臨,家裏點起了手臂一般粗的蠟燭,戴家郎在王耕田的帶領下領著兩個侄女祭天祭地祭祖宗,又拜過了各路神仙,然後一家人就關上門圍著桌子開始吃年夜飯。


    說實話,戴家郎原本以為朱仙齡可能對母親決定在這裏過年頗有怨言,可沒想到她卻興致高昂,沒有一點不情願的意思。


    想必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農村過年,所以對什麽都感覺到新鮮,就連桌子上吃的東西都大驚小怪的,看那樣子反倒像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城裏人。


    王耕田拿出了一壇已經窖存了七八年的自釀的老酒,剛剛開壇就引起了朱芸璐和朱仙齡的驚歎。


    因為那撲鼻的清香絕對不是城裏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瓶裝酒可比,這可是純正的蕎麥燒酒。


    朱芸璐和朱仙齡都會喝酒,朱仙齡實際上跟周琳一樣早就是老酒鬼了,遇見了這麽好的酒也顧不上矜持了,在王梅的殷勤關照下左一杯右一杯,不一會兒就把一張笑臉喝的紅撲撲的,反倒是王梅敵不過朱仙齡,沒等年夜飯吃完就趴在了桌子上,看那樣子是暫時爬不起來了。


    而朱芸璐似乎也興致很高,一邊陪著王耕田兄弟喝酒,一邊聊些鄉風鄉俗,這頓年夜飯倒也吃的津津有味,直到晚上快九點鍾才曲終人散。


    吃完年夜飯之後,忽然下起了雨,並且越下越大,王耕田在家裏自然坐不住,勉強陪著戴家郎和客人聊了一會兒,然後就找個借口溜出去賭博了。


    本來大年三十是要守夜的,可一來朱芸璐母女都喝了不少酒,眼看熬不下去,再加上屋子裏沒有暖氣設備,溫度很低,冷雨霏霏,寒風陣陣,凍得朱芸璐上下牙齒直打顫,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點鍾,戴家郎隻好讓嫂子安排朱芸璐母女先上樓睡覺了。


    戴家郎借著酒興在村子裏轉悠了一圈,他今天是村子裏的大明星,走到哪家就是哪家的榮幸。


    所以,看見他走進門來,哪有不拿出老陳酒招待的道理?等到晚上快一點鍾迴到的家裏的時候,已經搖搖晃晃的有點神誌不清了。


    還好王耕田的老婆因為今天家裏有客人,所以晚上並沒有出去賭博,而是個兩個婆娘在客廳裏看電視閑聊,看見戴家郎喝成這樣,急忙攙扶著他上樓睡下了。


    戴家郎家的新房總共有三層,一樓有一個臥室,那是專門給王美娟住的,二樓有三個臥室,住著王耕田一家。


    而三樓的三個臥室則是屬於戴家郎的,朱芸璐母女就被王耕田的老婆安排在其中一個臥室裏,戴家郎則有自己的臥室。


    朱仙齡雖然把王梅喝趴下來了,可她自己也差不多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她曾經被一陣陣鞭炮聲吵醒過,可很快又睡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被尿憋醒了。


    戴家郎的這棟房子並沒有在臥室裏設衛生間,而是每層樓設一個衛生間,並且都帶有洗浴設備,所以,朱仙齡隻能爬起來到外麵上廁所。


    臥室裏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朱仙齡摸索了好一陣才找到了手機,然後用手機照照,發現身邊躺著朱芸璐,於是就撩開被子下了床,頓時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雖然臥室裏開著空調,可還是感到冷。


    外麵過道裏也是黑黢黢的,好在有手機照著倒也能看清楚衛生間的方向,隻不過外麵沒有空調,確實太冷了,朱仙齡身上隻穿著一套緊身內衣,凍得她渾身直哆嗦,要不是內急的話打死她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好在臥室距離衛生間也不遠,朱仙齡很快就從裏麵出來,用手機照著跑迴了臥室,三下五除二就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凍得她恨不得鑽進母親的懷裏麵。


    下了一整夜的雨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停了,朱芸璐從睡夢中醒過來,見拉著窗簾的窗戶上已經透進了微光,於是伸手摸索著想找到手機看看時間。


    結果忽然發現自己身邊是空的,女兒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起初猜想朱仙齡可能已經起床了,可隨即一想不對,女兒平時就喜歡睡懶覺,怎麽會起這麽早呢。


    何況昨晚還喝了這麽多的酒,這陣子應該宿醉還沒有醒啊,再說,整棟樓裏麵包括外麵都是靜悄悄的,連主人家都還沒有起床呢。


    這麽一想,朱芸璐就慢慢坐了起來,豎起耳朵聽聽動靜,什麽也沒聽見,急忙抓過衣服穿上,這才忽然發現女兒的衣服還在臥室裏,怎麽可能這麽冷的天穿著睡衣跑出去呢?


    難道在衛生間?


    朱芸璐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從臥室裏出來,實際上根本不用去衛生間看,因為衛生間的門敞開著,裏麵並沒有人。


    不過,她注意到隔壁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嚴,而是留著一條門縫,隱約還聽見裏麵空調轟隆隆的聲音,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臉上露出一絲吃驚的神情。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惦著腳尖悄悄走到了那扇門前,伸手輕輕把門縫推的大一點,頓時一股熱氣從裏麵湧出來,隨即就呆呆地楞住了。


    隻見她一雙眼睛忽然睜的大大的,一隻手急忙捂住了嘴,一張臉也賬的通紅,臥室裏突然呈現在她麵前香豔的情景讓她哪裏還敢多看?


    急忙帶上房門,驚慌失措地跑迴了自己的臥室,坐在床上一陣酥胸起伏。嘴裏念叨著:這死丫頭,這也太丟人了吧。


    嘴裏嘀咕著,腦子裏卻怎麽也趕不走剛才感到的畫麵:戴家郎躺在床上,女兒趴在他的胸前,兩個人上身倒是都穿著睡衣,可微微掀開的被子卻能清楚地看見兩個人緊貼的下身卻什麽都沒有穿,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已經不用問了。


    最讓她感到丟人的是,肯定是女兒主動送上門的,不可能是戴家郎半夜過來把她抱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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