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喻後紅一個姓。”戴家郎提醒道。


    周繼堯疑惑道:“沒什麽印象,二道河的大姓有歐陽家、徐家,楊家,沒聽說過喻家,怎麽?你發現了什麽嗎?”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了解到一個情況,張亮的老婆姓喻,她光是兄長就有四個,也算是一個大家族,老大喻剛前幾天剛剛去世,不過,剩下的三兄弟以及子侄們混的都不錯,其中老三喻光好像換有點黑道背景。”


    周繼堯怔怔地楞了一會兒,驚訝道:“你認為是喻家的人在暗中搞鬼?”頓了一下,有點緊張道:“難道跟喻後紅有關係?”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我本來懷疑喻後紅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張亮的老婆喻秀,當年張亮死後,她就從二道河消失了。


    不過,這一次我見到了喻秀,她前不久從外地迴來了,現在在一個小寺廟裏吃齋念佛。


    據說當年因為受到了刺激,神經有點不正常,她家裏人把她送到了外省的一個親戚家裏,結果把四歲的女兒也丟了,她一口咬定當年那個案子是你在幕後指使,所以把你恨透了。”


    周繼堯一聽跟喻後紅無關,稍稍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你別管案子上的事情,二道河恨我的人多了,你隻要搞清楚是不是他們一家在暗地裏跟我們對著幹就行了。”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不過,基本上可以排除喻家在暗中襲擊我,否則,這一次喻光和喻秀也不可能見我。”


    “張亮呢?他家裏還有什麽人嗎?”周繼堯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齊真隻知道張亮有個老母親好像還活著,據說張亮的母親和易鵬的母親還是表姐妹,至於家裏還其他什麽人暫時還不清楚,齊真可能也需要派人了解。”


    戴家郎故意提到易鵬,目的是想讓周繼堯主動說說這個案子,可周繼堯顯然不願意提起自己老婆當年出軌的事情,遲疑了一下問道:“齊真對徐世軍的情況有所了解嗎?”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據齊真的說法,徐世軍當年外逃之後再沒有露過麵,他原先的四方會也分裂成了幾個小幫派。


    不過,徐世軍的一個堂兄弟徐榮軍和過去一個馬仔劉家棟好像還是道上的人,隻不過這些年都不在二道河活動。另外,齊真說死在監獄裏的那個徐瑞軍實際上就是徐世軍子侄輩。”


    周繼堯一臉吃驚的樣子,說道:“徐瑞軍是徐世軍的子侄輩?徐世軍的老婆不是歐陽雲蘇的親戚嗎?怎麽從來沒有聽歐陽家的人提起過?”


    戴家郎疑惑道:“據說徐世軍有不少叔伯兄弟,也許歐陽家的人也不一定弄得清楚,何況徐世軍是逃犯,歐陽家的人即便知道可能也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吧?”


    “難道徐家的人把這筆賬又算到我頭上了?”周繼堯像是自言自語道。


    戴家郎謹慎道:“我覺得這個徐世軍最可疑,他外逃多年,很多人都已經把他忘掉了,所以,他可疑躲在暗中策劃陰謀詭計。”


    “劉家棟,徐榮軍。”周繼堯嘴裏念叨著兩個名字,仰著腦袋想了好一陣,最後點點頭說道:


    “不錯,前些年我聽說他死在了國外,現在看來有人給我提供了虛假的消息,徐世軍是鄧俊吉的人,也許,鄧俊吉一直暗地裏跟他勾結起來暗算老子呢。”


    戴家郎趁機問道:“董事長,聽說這個徐世軍以前是二道河最大的黑幫老大,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麽仇?”


    周繼堯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跟徐世軍不能簡單地說有什麽仇,嚴格說起來,他是一切禍端的製造者。


    當年我在二道河發家之後,他就犯了紅眼病,一開始想收我的保護費,被我拒絕了。


    後來,他就開始暗地裏勾結鄧俊吉算計我的財產,他收買張亮派易鵬到我老婆身邊臥底,試圖抓到我的把柄之後交給當時的市公安局局長齊波,結果被我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最終沒能得逞。


    再後來,他又和鄧俊吉兩個人唆使一幫人在齊波那裏告我的黑狀,讓齊波把我抓到了看守所,目的是想讓我死在看守所裏。


    幸虧當時看守所的所長楊釗跟我關係不錯,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如果沒有楊釗的話,那一次我多半就栽在徐世軍和鄧俊吉手裏了。”


    周繼堯的話基本上符合戴家郎的分析,很顯然,徐世軍當年暗中策劃了一切,張亮的案子和易鵬的案子可以說都跟他有關。


    看來當年易鵬還不僅僅是搞了湯洋,而且還跟張亮陰謀搞周繼堯,結果陰謀敗露,反被周繼堯所殺。


    而徐世軍和鄧俊吉則一黑一白躲在暗地裏策劃,並沒有公開露麵,這應該也是周繼堯這麽多年對鄧俊吉解不開的一個結。


    “這麽說齊波應該也是你的仇人,你怎麽放心讓我找齊真幫忙呢?”戴家郎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把周繼堯難住了,坐在那裏沉默了好一陣才說的:“齊波這人很複雜,當時在二道河幾乎黑白兩道通吃,屬於亦正亦邪的角色。


    他確實抓過我,但最終他又幫我擺脫了困境,當然這是有條件的,他這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當時幾乎左右逢源,可以說是二道河官場上的不倒翁。


    實際上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齊波都門清,做為齊波的女兒,齊真怎麽會不清楚呢,我這次之所以讓你找齊真幫忙,實際上是想最後跟齊波做一筆買賣,並且我相信,他這筆賬肯定算的清楚。”


    “最後一筆買賣?”戴家郎疑惑道。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你也不用問這麽多,齊真既然答應幫你的忙,證明已經得到了齊波的授意,至於我跟他做的這筆買賣有多大,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戴家郎見周繼堯不願意說,也隻能作罷,猶豫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你認識二道河南山區以前一個名叫馮剛的黑道人物嗎?”


    周繼堯驚訝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個名字?”


    戴家郎說道:“齊真說上次在二道河的槍擊案就是這個人的手下幹的。”


    周繼堯一臉驚異道:“這怎麽可能?馮剛早就因為販毒被槍斃了。”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但據齊真說,馮剛雖然早就死了,但他的幫會還在,並且還在繼續販賣毒品。


    據說,這個幫會的人本身跟我沒有仇,他們之所以派出殺手襲擊我,是因為受到一個老朋友的委托,據齊真分析,這個老朋友很有可能以前就跟馮剛有交情。”


    “老朋友?”周繼堯坐在那裏閉著眼睛想了好幾分鍾,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馮剛我倒是聽說過,可這個老朋友是什麽角色一時還確實想不起來,實際上馮剛跟我以前的嶽母還有點親戚關係。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不管是什麽老朋友委托他殺人,隻要是我的人,他絕對不會答應,不過,他死後也不清楚誰掌控了這個幫會。”


    戴家郎猜測道:“這個老朋友會不會是徐世軍?”


    周繼堯遲疑了好一陣才緩緩搖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徐世軍雖然以前跟馮剛有交往,可他沒必要委托別人殺人,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動手。”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實際上我仔細分析過前後三次對你的襲擊,我認為不像是同一夥人幹的,對你的三次襲擊使用的手段截然不同。


    第一次是槍擊,這倒是符合道上人物的手段,第二次是毒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而第三次居然使用了無人機,這絕對不是道上人能幹出來的。”


    事實上周繼堯的這個推斷戴家郎自己也早就想到了,不過,嘴上卻說得:“時代不同了,黑道人物的殺人手段可能也發生了變化。”


    周繼堯緩緩搖搖頭說道:“很多東西都會變,但道上的規矩不會變,黑道人物崇尚的是拳頭,後來是刀和槍,很少聽說使用毒物和無人機的。


    說實話,我還沒有聽說哪個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加入黑幫呢,黑道上的人物基本上沒什麽文化,鬥大的字都識不了幾個,誰會去研究毒物和無人機的殺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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