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站在那裏怔怔發呆,雖然他已經大概知道有人暗中對戴家郎下手,可還不知道是受到了毒煙的襲擊。


    紀文瀾繼續說道:“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看,眼下情況還不明了,還是暫時別驚動他的家人,一切都等到他醒過來之後再說吧?”


    頓了一下又說道:“今晚我們留下兩個人在這裏,從明天開始就有你們自己安排人留守吧。不過,我要提醒你,既然有人想暗中要他的命,不能排除兇手會繼續作案,所以,你們務必小心防範。”


    趙宇緊忙說道:“我已經帶人來聊,你就放心吧。”頓了一下問道:“警官貴姓?”


    紀文瀾沒有迴答,轉身走掉了。


    趙宇急忙走到一個角落裏撥通了周繼堯的手機,然後把最新情況詳細匯報了一遍,最後說道:“老板,戴家郎肯定是沒法迴家過年了,要不要告訴他家裏人?”


    周繼堯半天沒出聲,最後說道:“暫時先別驚動他家裏人,你告訴戴家郎的侄女,就說公司突然臨時有重要的安排,假期取消,暫時不能迴家過年。”


    頓了一下問道:“目前公司還有什麽人知道這件事?”


    趙宇猶豫道:“除了我帶來的人之外,就隻剩下俞總了。”


    周繼堯說道:“你給唐婉打個電話,把情況告訴她,讓她過去照顧戴家郎,對其他的人暫時封鎖消息,你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在那裏盯著,就算大年三十也不能沒人。”


    紀文瀾來到醫院的樓下,見祁菲坐在這裏麵等她,於是來開車門鑽了進去,一臉不滿地說道:“我怎麽總覺得你好像有點幸災樂禍啊。”


    祁菲沒有迴應紀文瀾的不滿,小聲道:“也許這是最好的收場方式,你雖然嘴上不說,難道我還不知道你也是一直在左右為難?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戴家郎的臥底是再也臥不下去了,憑著他現在和周繼堯一家的親密關係,怎麽還舍得出賣他呢?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反倒就把我們出賣了,起碼他如果反水的話,梅向月肯定暴露,我們的臥底計劃徹底失敗。


    我倒不是盼著他成為植物人,最好的結局就是他能醒過來,但把過去的一切都徹底忘掉,這對我們來說,未必是不是一個最好的收場方式。


    紀文瀾憤憤道:“以後怎麽樣現在誰也說不上,但他起碼眼下還是我們的臥底吧?難道就這麽看著他被人算計就不管了?


    實不相瞞,我懷疑會不會他的臥底身份已經暴露了,否則怎麽短時間之內就遭遇了兩次襲擊呢?”


    祁菲驚訝道:“難道你認為是周繼堯在對他下手?不可能吧?如果周繼堯想要他的命的話,隻要你把醫院的警察撤走,戴家郎保證活不了幾個小時。”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周繼堯現在才不會惹禍上身呢,他完全可以假借別人的手除掉自己的對手。”


    頓了一下,嘀咕道:“我覺得那個喻後紅就很可疑。”


    祁菲驚訝道:“喻後紅?你覺得她什麽地方可疑?難道你認為是她泄露了戴家郎的行蹤?或者策劃了這場伏擊戰?”


    紀文瀾緩緩搖搖頭說道:“喻後紅的口供到時沒有明顯的破綻,但我從她和戴家郎的手機看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


    祁菲坐直了身子問道:“你發現了什麽疑點?”


    紀文瀾猶豫道:“喻後紅說的沒錯,她確實接連給戴家郎打過三次電話,其中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沒人接聽,這個時候戴家郎應該已經昏迷了。


    但喻後紅打給戴家郎的第一個電話卻是在戴家郎給我打電話之前幾秒鍾,很顯然,喻後紅的第一個電話不是沒人接聽,而是被戴家郎掛斷了。


    然後戴家郎緊接著給我撥打了求救電話,遺憾的是當我接通手機的時候,他可能已經說不出話了。”


    祁菲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不解道:“這有什麽可疑的,喻後紅又沒撒謊?”


    紀文瀾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問題就在於戴家郎為什麽不接喻後紅打來的電話,反而在最後時刻寧可浪費時間掛斷她的電話轉而向我求救。”


    祁菲一臉恍然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戴家郎信不過喻後紅,這才掛斷她的電話向你求救?”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按道理,他距離喻後紅最近,而在危機關頭正好喻後紅主動打進電話來,他完全可以向喻後紅報警啊,為什麽要浪費這麽寶貴的時間呢?


    很顯然,戴家郎不僅信不過她,有可能還考慮到喻後紅這個電話來的有點不合時宜,甚至有可能擔心接聊這個電話之後會給他帶來其他的危險。”


    祁菲怔怔低楞了一會兒,疑惑道:“聽起來確實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戴家郎這人本來就狐性多疑,何況這件事又發生在喻後紅的家門口,並且還是喻後紅主動約他來的,多一個心眼倒也正常,但這也不足以構成對喻後紅的懷疑。”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過去一直把喻後紅定位成周繼堯經濟犯罪的得力幹將和知情者,現在看來有必要好好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了。”


    祁菲說道:“戴家郎度這個樣子了,你還準備怎麽查?我看,還是等到梅向月迴來再重新規劃吧。”


    紀文瀾總覺得祁菲對戴家郎忽然出事抱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思,心裏有點憤憤不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走吧,廖局長可能在等著我們匯報情況了。”


    祁菲一邊發動車,一邊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可匯報的,就我們現在掌握的這點情況,連兇手的影子都找不到,即便抓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又能怎麽樣,不用問,肯定又是花錢雇來的。”


    紀文瀾怒道:“怎麽?聽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就算了?”


    祁菲見紀文瀾發火,倒也不想再刺激她,嘟囔道:“誰說算了,隻是有難度啊。”說完,開車離開了停車場。


    第491章 周密計劃


    周繼堯帶著老婆孩子以及一大群親屬高高興興地去了美國過年,可鄧俊吉家裏一下少了兩個兒子,這個年就顯得冷清多了。


    實際上他也沒有心思過這個年,隻是低調地帶著老婆和鄧寶瓶迴到了老根據地二道河。


    並且秘密住進了一棟位置比較偏僻的老宅子,這裏環境清幽,並且遠離鬧市區,周玉婷開過庭之後就一直在這裏養胎。


    當天晚上,借著夜幕的掩護,幾輛高檔轎車開進了老宅子的大院,三個神秘的男人和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被鄧寶瓶親自帶到了鄧俊吉的書房,隨即門口就有兩名保鏢把守,即便家裏的人也不許靠近。


    這三個男人年齡都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穿著考究,神情陰鬱,他們在二十年多年前都是二道河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頭發花白的男人名叫徐世軍,原本是二道河七裏鄉的一個農民,早年在二道河和南召市做點不要本錢的勾當。


    後來二道河開發小煤窯時期帶著一幫打手給鄧俊吉保駕護航,一個在明裏,一個在暗裏,靠著血腥的積累打下了一片天地。


    徐世軍嚐到了集體犯罪的甜頭,時值二道河幫會盛行,於是幹脆搜羅一幹馬仔創建了四方會,成為二道河當時實力最大的幫會,據說成員最多的時候差不多達到了三百多人,這還不算遍布在各鄉鎮鬆散組織成員。


    不過,俗話說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徐世軍的四方會雖然受到某些人的保護,但二道河畢竟是小地方,頭上的傘還是不夠大。


    他隻顧著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燒香,忘記了上麵還有更大的廟,結果在第一次全國嚴打時期被抓了典型,對南山區和二道河區的黑惡勢力來了一個突然襲擊。


    結果,徐世軍的四方會遭受了沉重打擊,手下馬仔抓的抓,逃的逃,最後他自己也給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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