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據我在二道河的了解,楊鈺並沒有參與任何違法活動,更不可能跟周繼堯的犯罪活動有關,否則那天晚上她早就跟楊毅一樣被滅口了。”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問道:“我沒有懷疑楊鈺有什麽違法行為,我問的是你為什麽如此信任她?畢竟,一家幾千萬的公司,怎麽會交給一個認識沒有多久的女人呢?”


    戴家郎不明白紀文瀾為什麽死盯著楊鈺不妨,隻好狡辯道:“我看重的是她的經營才能,其次才是信任,再說,她也有錢投進來,難道還能坑自己?”


    紀文瀾冷笑道:“才能?楊鈺不過是二道河的一個土八路。也許在那邊有點名氣,可在南召市誰認識她?你如果想找個職業經理人的人,本市有的是人選,為什麽偏偏就找上了她呢?”


    戴家郎摸不清紀文瀾的意圖,隻能以進為退,反問道:“那你以為呢?你究竟想說什麽?”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說道:“我的意思很明確,你跟楊鈺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戴家郎一臉無奈的樣子,摸出一支煙點上,幹脆打開了車門,把一條腿伸到了車門外,哼哼道:“好好,我隻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實話根說了吧,我跟楊鈺也有一腿,不過,我還是必須聲明,當初的目的也是出於臥底的需要。”


    紀文瀾好像一點都不奇怪,哼了一聲道:“這麽說,隻要跟你有一腿的女人就能得到你的信任了?”


    戴家郎湊近紀文瀾,噴出一口煙。挑釁似地說道:“跟我上過床的女人不一定能得到我的信任,比如梅向月,我知道她是個警察,盡管每天都躺在一張床上,但關鍵時刻她就會出賣你。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要想得到我的信任必須跟我上過床,隻有在床上我才能辨別一個女人對你是不是真心。


    比如周玉冰,我們也沒有多深的交往,但我通過跟她上床斷定她是個可信賴的人,所以,毫不猶豫地把一大筆錢投進她的公司,而楊鈺的情況也和周玉冰差不多。”


    紀文瀾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盯著戴家郎恨聲道:“直到現在你還跟我滿口謊言,沒有一句實話,看來你是信不過我了,怎麽?是不是也要跟我上過床才能贏得你的信任啊。”


    戴家郎沒想到紀文瀾居然會得出這個結論,呆呆地楞了一會兒,急忙擺擺手說道:“哎呀,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可別誤會啊。”說完,想想自己剛才信口開河的話,頓時就打住了。


    紀文瀾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過於直白了,暈紅了臉,扭頭看著窗外,過了好一陣才說道:“你還是沒有明白我今天找你的良苦用心,我就直說了吧,祁菲主張停止你的臥底任務。


    但考慮到梅向月的安危以及後續的行動,她主張對你采取強製措施,起碼要讓你消失一段時間。


    但我沒有同意,我希望你能夠跟你開誠布公地談談,以便做出正確的判斷,我的標準隻有一個,隻要你沒有背叛我們,不管你出了什麽事,我都不會放棄。


    即便你不做臥底,我也會對你負責,你剛才說過,為了梅向月的安危你可以先出性命,我也一樣,絕對不會看著你倒黴,但前提是你必須毫無隱瞞地告訴我一切。”


    戴家郎盯著紀文瀾注視了一會兒,一臉感動的樣子,可隨即就疑惑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想知道什麽?這樣吧,你也別含糊其辭了,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好了,我就差把祖宗八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紀文瀾點點頭,盯著戴家郎問道:“那好,你告訴我,你跟楊鈺一家究竟是什麽關係?”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臉惱怒道:“哎呀,我都承認跟她上過床了,你還想知道什麽?你要是真想知道細節,那就別怪我臉皮厚了。”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既然你裝糊塗,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也許,這個故事你母親王美娟已經跟你講過很多次了。”


    戴家郎一聽紀文瀾突然提到了自己的母親,心裏忍不住哀歎一聲,心想,這下完蛋了,自己那點老底可能已經被翻出來了。


    怪不得紀文瀾死纏爛打呢,顯然今天不會輕易罷休,眼下不清楚她究竟知道多少,也不清楚是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反正絕對不會是從母親這邊泄露出去的。


    剛才紀文瀾一再提到自己和楊鈺的關係,難道這件事跟她有關?要知道,楊鈺可是楊釗的女兒,難說她父親會不會跟她提起這段往事,但問題是楊鈺並不認識母親,怎麽會跟自己對上號呢?


    “我真有點被你弄糊塗了,什麽故事?你說來聽聽?我母親可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戴家郎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即便肉都燉爛了,可嘴還是很硬。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對我們來說,這也是一個偶然發現,要不是你父親突然去世的話,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你母親的這段曆史。”


    戴家郎一臉驚訝道:“怎麽又扯上我父親了。”


    紀文瀾說道:“確實跟你父親有關,但我們暫且不說你的母親,還是先談談你父親的事情,你覺得他確實是因為意外去世的嗎?”


    戴家郎這一次真的嚇了一跳,因為自從辦完父親的葬禮迴來之後,一直有一塊心病,那就是梅向月在雲嶺縣的時候對戴明的死因提出的質疑,以及那個老太太所看見的一切。


    盡管他並沒有證據證明父親是被人謀害的,但梅向月的質疑和那個老太太近乎迷信的發現讓他有點半信半疑。


    隻是,他並沒有按照梅向月的意思去縣公安局報案,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什麽人有必要謀害他的父親,也許梅向月的質疑隻是出於一個警察的敏感,而那個老太太基本上已經老糊塗了,說的話根本就不能作數。


    所以,他選擇不報案,但盡管如此,這件事卻一直都是他的心病,現在聽紀文瀾猛然提起這件事,頓時吃了一驚。


    一瞬間馬上意識到梅向月的質疑很有可能並不是空穴來風,也許那個老太太那天晚上看見的一切確實是真實的一幕。


    “你什麽意思?”戴家郎心裏雖然震驚,可臉上卻沒有反應出來,裝作一臉疑惑地問道。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父親去世之後,我也不清楚段一峰是出於什麽原因關注了這件事。


    他讓你們先公安局的人去現場查看了你父親跌落的現場,並且在村子裏進行了秘密調查。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你父親很有可能是被人從樓上推下來的,也就是說,有可能是謀殺,而不是意外事故。”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一會兒,隨即一臉滑稽可笑的樣子說道:“這不是扯淡嗎?老首長對我倒是挺關心呢?縣公安局的人憑什麽說我爸是被謀殺的?他們有什麽證據?再說,我們也沒有報案,他們犯得著調查這件事嗎?”


    紀文瀾一臉奇怪地說道:“怎麽?難道你不想搞清楚你爸的死因?”


    戴家郎猜測段一峰之所以會關注自己父親的死因,很有可能是梅向月跟他說了什麽,否則段一峰吃飽撐的沒事幹無緣無故讓縣公安局的人查這件事。


    梅向月和段一峰畢竟是親戚,並且段一峰也是臥底計劃的知情人,搞不好梅向月和段一峰暗中一直有聯係,否則這一次要求緊急見麵為什麽也是通過段一峰呢?


    多半是梅向月把自己的質疑告訴了段一峰,段一峰這才讓雲嶺縣公安局對自己父親的死因進行秘密調查。


    畢竟,他是從雲嶺縣出去的,想必跟縣公安局的領導有關係,隻是不清楚他這是關心自己還是另有目的。


    “我不是不關注我父親的死因,他的死因不是明擺著嗎?縣公安局的人憑什麽說是謀殺?”戴家郎雖然嘴裏說的輕巧,但一顆心卻已經在砰砰亂跳了,既然連縣公安局的人都提出了質疑,他就不得不認真麵對了。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憑什麽?自然有他們的依據,這種事難道還能信口開河?實際上他們不僅在出事現場發現了疑點,而且還在村子裏找到了目擊者。


    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你父親是被人從樓頂推下來的,並且作案的應該不是一個人,其中可能還有個女人。”


    戴家郎想起了村子裏那個老太太告訴他的情形,想必縣公安局找到的這個目擊者就是這個老太太,難道他們會相信老太太那些瘋瘋癲癲的話?


    “那他們查出是什麽人謀害了我父親嗎?”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不過,警察還在你們村子的一個僻靜之地發現了汽車的痕跡。


    當晚半夜時分,住在附近的人也聽到過汽車引擎的聲音,並且排除了本村車輛的嫌疑,初步判斷應該是罪犯駕駛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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