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堯哼了一聲道:“笑話,我手裏控製著公司百分之四十多的股權,即便蔣碧雲帶領三個女兒造反,最終也還是我說了算,何況玉冰肯定不會同意她母親這麽做。”


    喻後紅猶豫道:“且不說最終蔣碧雲會不會鬧事,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為歐陽娟肚子裏的孩子,這個孩子讓她們產生了危機感。”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必須提醒你,蔣碧雲的妹夫方中信眼下可是省建設廳廳長,眼下可不是你們夫妻反目的時候。”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你放心,我跟蔣碧雲這麽多年,對她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正如你說的,她有可能因為歐陽娟而產生危機感。


    但總的來說也不過是想替自己的女兒多爭取一點,這也是人之常情,但絕對不至於跟我夫妻反目。”


    喻後紅搖搖頭,說道:“我倒不認為蔣碧雲的危機感僅僅是來自歐陽娟肚子裏的孩子,而是來自這個孩子背後複雜的背景。”


    “複雜的背景?”周繼堯疑惑道。


    喻後紅小聲道:“難道不是嗎?這孩子生下來可不僅僅是你的兒子,他首先是歐陽娟的兒子。


    也是蔣桂蘭的外孫子,同時還是唐斌夫婦的侄外孫子,唐婉的外甥,而從這個孩子發出第一聲啼哭開始,就意味著被一股勢力所裹挾,你自信到時候能玩得轉嗎?


    另外,你別忘了自己還有兩個孫子呢,這兩個孫子可是唐斌夫婦的嫡親外孫,甚至比你還要親。”


    周繼堯把雪茄慢慢在煙灰缸裏麵掐滅,盯著喻後紅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緩緩說道:“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來你也是個有前瞻性的人,怎麽?你以為我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嗎?”


    喻後紅搖搖頭,說道:“我當然相信你考慮過這些問題,隻是沒有看見你采取什麽措施。”


    周繼堯笑道:“難道我的兒子都還沒有出生就開始寫遺囑了嗎?”


    喻後紅盯著周繼堯說道:“這麽說你還指望等他長大再來安排後事嗎?我倒覺得蔣碧雲的敏感是有理由的,這孩子雖然還沒有出生,已經有了危機的苗頭。


    不管是小虎被綁架,還是建偉被害,再到孫乾出事以及這次有人給歐陽娟下藥,這一連串的事件足以證明這種危機的存在。


    何況,到目前為止,我們連自己對手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我相信陸濤的兩隻眼睛正在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呢。”


    周繼堯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來迴踱了幾圈,最後站在喻後紅麵前說道:“陸濤的眼睛盯著我好幾年了,我倒也不在意讓他多盯幾年。


    至於後來發生的一係列案子,現在看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人指望我斷子絕孫,以便在我死後可以霸占我的全部家產。


    隻是沒想到老天有眼,偏偏給了我兩個兒子,哦,我說了,婉兒肚子裏的孩子也跟我兒子差不多,這樣一來,有些人就急了,我正等著他們跳出來呢。”


    “你以為這個人就是蔣碧雲?”喻後紅驚訝地問道。


    周繼堯緩緩搖搖頭,說道:“我沒有懷疑具體哪個人,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所以,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我有兒子孫子,他們的陰謀就不可能得逞。”


    喻後紅遲疑了一會說道:“自從孫乾出事之後,我就一直在考慮一件事,你說,孫乾也不是個缺錢的人,你對他也不薄,什麽人能讓他俯首聽命呢?並且臨死都不願意說出幕後指使者。”


    周繼堯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後緩緩搖搖頭,說道:“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啊,可總是對不上號,孫乾如果不是為了錢的話,那他為了什麽呢?也許,這個人不是有錢,而是有權,有時候權力比金錢更可怕。”


    “難道是你在政界的某個仇人?”喻後紅疑惑道。


    周繼堯搖搖頭,說道:“我從商這麽多年,政界的那些人就像是走馬燈一樣換了一茬又一茬,即便有仇人也早已是明日黃花了,哪有資格跟我鬥?”


    正說著,周繼堯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一臉無奈地說道:“看看,興師問罪的來了。”


    說完,接通了手機,說道:“芸璐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仙玲表現不錯,竟然進了四強,好了,我正在開會,什麽時候見麵再說吧。”說完,馬上掛斷了手機。


    喻後紅哼了一聲道:“朱芸璐現在可是公司的股東,你幹這種釜底抽薪的事情小心她跟你翻臉。”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不至於吧,仙玲本來就不適合唱歌,並且已經決定跟小琳當演員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冠軍生氣。”


    頓了一下,看看手表,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哎呀,時間差不多了,你給四季餐廳打電話定個包間,晚上要慶賀一下,如果你沒有妒忌心的話也一起去吧。”


    喻後紅哼了一聲道:“幹嘛要去四季餐廳?玉冰的酒店不一樣嗎?”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算了,何必要讓她心裏不高興而違心地陪在身邊呢,還是去四季,對了,我還要把老唐一家也叫上,也算是一次難得的家庭聚會啊。”


    喻後紅哼了一聲道:“既然是家庭聚會應該老婆孩子都叫上啊,可見你心裏還是有愧。”


    周繼堯眼睛一瞪,訓斥道:“胡說。”喻後紅沒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周繼堯是不是心裏真有愧,反正當天晚上給歐陽娟慶賀冠軍的時候,蔣桂蘭,歐陽雲蘇倒是來了,可周家的人除了周琳之外卻一個都沒有出現,就連唐斌和唐婉也找個借口躲開了。


    不過,周繼堯好像並不在意,以一個大老板的身份,跟歐陽雲蘇和蔣桂蘭頻頻舉杯也就罷了,可連戴家郎、梅向月也上了桌,甚至還跟周繼堯碰杯祝賀,連喻後紅都看不下去了。


    好在戴家郎和梅向月倒是明白自己的身份,雖然有幸跟大老板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但基本上不敢怎麽坐,不是端茶倒水,就是站在一邊伺候,倒也沒有誰認為他們有不軌之心。


    實際上,歐陽娟早就知道她之所以能參加這一次選秀節目,多虧戴家郎在周繼堯麵前說好話,否則連機會都不一定有,而蔣桂蘭和歐陽雲蘇也心知肚明。


    說實話,對於歐陽雲蘇和蔣桂蘭來說,歐陽娟的社會影響力越大,就越能抬高她的身價,從而越能削弱周繼堯對她的控製。


    所以,盡管她們對戴家郎很忌憚,卻也說不出什麽,何況,戴家郎的女朋友梅向月麵如芙蓉,儼然是個難得的美女,想必再沒必要糾纏自己的女兒了,所以心裏反倒輕鬆了不少。


    酒足飯飽之後,周繼堯帶著歐陽娟母女去半農山莊,周琳負責送歐陽雲蘇迴家,戴家郎因為喝過酒不能開車,隻好和梅向月搭乘出租車迴家了。


    迴到家裏,梅向月照例馬上鑽進了衛生間洗澡,戴家郎喝了幾杯酒,有點興奮,聽著衛生間裏麵傳來的嘩嘩水聲,忍不住心猿意馬。


    梅向月洗完澡之後換上了睡衣,見戴家郎的臥室開著門,於是走過去伸進腦袋看看,隻見戴家郎光著上身躺在床上看手機,嗔道:“髒豬,也不洗澡就上床了。”


    戴家郎瞥了一眼梅向月,見她穿著白底碎花睡衣睡褲,披散著一頭秀發,臉蛋被熱水燙的紅撲撲的,挺翹的屁股和豐胸在睡衣裏若隱若現,一時忍不住口幹舌燥。


    “今天她們跟我聯係了。”戴家郎裝作不在意地說道。


    梅向月還沒反應過來,問道:“誰跟你聯係了?”


    “組織啊,我們終於找到組織了。”戴家郎說道。


    梅向月一聽,走過來一抬腿就上了床,拉過一直枕頭墊在背後,小聲道:“什麽時候,在哪裏?”


    戴家郎說道:“就在電視台樓上的一個房間,真不明白她們為什麽會選在這種地方。”


    “紀文瀾嗎?”梅向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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