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孫子的綁架案還沒有著落,現在周建偉又被殺,他自己此刻肯定也是火燒屁股,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密切關注他以及身邊幾個重要人物的一舉一動。


    至於周建偉案子的偵破工作就由四分局去辦,你們應該把眼光放的更遠一點,不要局限於某一個單獨的案子。


    那個陶亞軍失蹤這麽長時間了,死不見屍,活不見人,我估計多半被周繼堯秘密處理了,你們應該在這個案子上多下功夫,隻要找到一點他毀屍滅跡的證據,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一直負責記錄沒有開過口的紀文瀾這時突然說道:“陸局,我也仔細研究過小虎的綁架案,總覺得很多細節都經不起推敲,也許還存在另一種可能性。”


    陸濤哦了一聲,說道:“你說說看?還有什麽可能性?”


    紀文瀾說道:“綁匪顯然經過了長時間的精心準備之後才實施了綁架案,如果他們隻是想殺一個孩子的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說實話,連周建偉說殺就殺了,難道對一個孩子還用得著這麽費事?憑陶亞軍跟唐婉的熟悉程度,很容易就能得手”


    廖明亮皺著眉頭問道:“你想說明什麽?”


    紀文瀾瞥了一眼祁菲,說道:“我認為綁架小虎肯定另有目的,應該是綁匪針對周繼堯的一次行動。”


    祁菲質疑道:“可綁匪綁架了小虎之後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無論綁匪是打算敲詐周繼堯,還是另有目的,他們起碼要跟周繼堯聯係吧,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有一點音信呢?”


    紀文瀾盯著祁菲問道:“你怎麽知道綁匪沒有跟周繼堯或者周建偉聯係?”


    紀文瀾一句話問的在坐的每個人都不出聲了。


    最後陸濤盯著紀文瀾問道:“你的意思是綁匪聯係了周繼堯或者周建偉,但他們隱瞞了這個消息,起碼是對家裏的其他成員隱瞞了這個消息。”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紀文瀾說道。


    “那周繼堯為什麽沒有出手救自己的孫子?”廖明亮質疑道。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種情況就複雜了,也許周繼堯沒法滿足綁匪的要求。”


    “那綁匪為什麽不撕票?起碼眼下小虎還生死未卜,按照綁匪的一貫做法,為了懲罰受害人,他們甚至會剁下人質的手指頭或者耳朵寄過來。”


    紀文瀾好一陣沒說話,最後說道:“據我們對周繼堯的了解,他是一個梟雄性格的強勢男人,不會聽任有人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也就是說,一旦讓他覺得綁匪要的不僅僅是錢,而且還將威脅到他的根本利益的情況下,他有可能選擇不屈服,說實話,即便他接到了他孫子的手指頭或者耳朵,也不見得會向外界透露。”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周繼堯已經跟綁匪達成了某種妥協,確保了他孫子的安全,但他決定暫時不讓小虎露麵。


    別忘了,周建偉在他母親湯洋死後才六七歲,那時候他實際上也是處於一種失蹤狀態,隻是後來我們知道他被送到國外撫養,知道成年之後才把他接迴來。”


    “可周繼堯為什麽要這麽做?”祁菲問道。


    紀文瀾聳聳肩膀,說道:“這就需要我們慢慢找到答案了。”


    陸濤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文瀾的設想很大膽,也給我們提供了全新的思路,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去證實這種猜測,說實話,要不是我們警察辦案必須講證據的話,周繼堯應該已經死了好幾迴了。”


    第62章 意圖不明


    廖明亮忽然問道“你們找過那個戴家郎了嗎?”


    祁菲一擺手氣憤道:“別提了,我就沒有見過這麽自私自利的人,居然還當過兵呢,我跟文瀾請他吃大餐,可以說是苦口婆心、軟硬兼施,結果人家就是兩個字:不幹。”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為了尋人啟事上的那筆獎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陶亞軍出賣給了周繼堯,哼,他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的行為是見義勇為呢。”


    廖明亮驚訝道:“你有證據嗎?”


    祁菲猶豫道:“直接證據倒沒有,但憑我掌握的間接證據已經足夠證明這一點,他以前不叫戴家郎,而是叫王軍。


    我估計他的父親在當地農村入贅了一個姓王的家庭,所以戴家郎小時候隨母姓,後來認祖歸宗改了名字。


    不過,他還保留著王軍的身份證,並且用這張身份證鬼鬼祟祟在銀行開了賬號,就在陶亞軍被綁架的那天,這個賬號打進了三十萬塊錢,這筆錢正好是尋人啟事上的獎金數目。”


    廖明亮一拍桌子大聲道:“這麽重要的線索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隻要戴家郎能證明他這筆賞金來自周繼堯,那陶亞軍的案子豈不是就坐實了?”


    祁菲搖搖頭,說道:“我也曾經這麽想過,可即便周繼堯承認尋人啟事是他發的,賞金也是他給的,但我們並不能憑這一點就證明陶亞軍是他綁架的。


    他完全可以編造任何借口洗清自己,事實上我們都知道陶亞軍就在他手裏,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再說,如果我去找周繼堯證實這件事的話,戴家郎就會暴露,這樣一來他也就失去了做臥底的價值了。”


    廖明亮瞥了一眼陸濤,說道:“既然這小子不願意幫我們做事,那就沒必要替他隱瞞了,我認為有必要找周繼堯調查這件事,如果陶亞軍不在他手裏,他為什麽要支付賞金?這可是陶亞軍案目前唯一的線索。”


    祁菲還是搖搖頭,說道:“我到現在也不清楚戴家郎是怎麽說服周繼堯的,這筆錢並不是陶亞軍被綁架之後支付的,而是之前。”


    廖明亮說道:“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我們起碼可以用這件事敲打一下周繼堯,並且也給了我們直接調查他的機會。”


    紀文瀾插嘴道:“我認為目前沒必要把戴家郎暴露給周繼堯。”


    廖明亮哼了一聲道:“既然這小子不願意替我們幹事,還有必要替他隱瞞嗎?再說,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我們也不能用。”


    紀文瀾瞥了一眼一直沒有表態的陸濤說道:“我不認為戴家郎對我們已經失去了價值,陸局說過,我們跟周繼堯隻見的博弈不是一場短暫的鬥爭,要想摧毀整個犯罪集團有可能持續數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我認為戴家郎有著其他人無法替代的作用。


    當然,戴家郎可能是因為從小受窮的關係,他對金錢確實表現的比一般人強烈,但這並不能說明他沒有正義感,據我們了解,他在部隊的表現還是不錯的,並且還立過功。


    雖然我跟他隻接觸過一次,但我認為祁菲的眼光和感覺還是不錯的,從戴家郎的個人素質來看,非常適合做臥底,實際上,我們以前曾經發展過犯罪分子做臥底,所以,臥底也並不都是十全十美的人,隻要能完成我們交代的任務就算達到目的。”


    廖明亮質疑道:“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他不幹啊,難道你還能強迫他?再說,他就一個小保安,要想讓他混到周繼堯身邊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


    紀文瀾不慌不忙地說道:“雖然他目前還無法接近周繼堯,但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經把唐婉搞定了。”


    “把唐婉搞定?什麽意思?”陸濤驚訝道。


    紀文瀾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已經跟唐婉上過床了。”


    廖明亮驚訝道:“這小子倒也有點手段,一個小保安竟然上了周家的少奶奶?”


    紀文瀾猶豫道:“我倒不認為他在搞女人方麵有多麽高明的手腕,實際上我對唐婉如此垂青這個小保安心生疑惑,我猜測他們的關係應該能夠繼續維持下去,甚至唐婉有可能會把他弄到自己的身邊,隻是目前還不清楚她對這個小保安有什麽目的。”


    丁茂笑道:“會不會是戴家郎在床上的功夫把唐婉迷住了,這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麽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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