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吃驚道:“我操,難道這是周繼堯幹的?”


    祁菲繼續說道:“市局當時動用了大量的警力參與這個案子的偵破工作,經過兩個多月的調查追蹤,最後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但就在抓捕的時候,嫌犯還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隻是已經來不及逃跑了,他持槍頑抗,拒不投降,最後被擊斃。


    到此這個案子也就畫上了句號,但我們知道,被擊斃的罪犯隻是一個殺手,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應該就是周繼堯,但這多年過去了,由於缺乏過硬的證據,周繼堯一直逍遙法外。”


    戴家郎一臉驚異道:“真沒想到這麽有錢的人居然也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祁菲說道:“殺人越貨,你這個詞用的還挺準確,周繼堯要不是靠殺人越貨能有今天的身價嗎?被他逼的跳樓的商人就有好幾個,暗地裏幹的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計其數。”


    紀文瀾一直沒有說話,好像也被祁菲的故事吸引了,這時突然插嘴道:“你的意思是非要派人接近周繼堯,才能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祁菲點點頭說道:“這是最有效的突破手段,遺憾的是周繼堯吃一塹長一智,對於身邊的人層層審核,如果得不到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很難靠近他。


    最重要的是,周繼堯在公檢法都安插了耳目,並且本人對職業警察也有很靈敏的嗅覺,如果派在職的警員去臥底,早晚被他查清身份,所以,最好能找一個跟公安係統沒有一點關係的人前去臥底,這樣也許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說完,有意無意瞥了戴家郎一眼。


    其實,戴家郎雖然被祁菲的故事所吸引,但裏麵卻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祁菲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事。


    說實話,有關周繼堯涉嫌犯罪的話題應該屬於公安的內部機密,即便喝完酒跟她的閨蜜紀文瀾聊聊也倒罷了。


    可看她那意思好像不是針對紀文瀾,反倒更像是有意跟自己聊這個話題,自己一個社會閑散青年有什麽資格跟她探討這麽重大的案件呢?


    不過,等到聽了祁菲最後幾句話,再看見她瞥向自己的眼神,雖然心裏還不敢肯定,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頓時心中一跳,暗自尋思道:怎麽?這婆娘該不會是想發展自己當臥底吧?難道今天竟然真的是一場鴻門宴?簡直瘋了。


    “哎呀,都快十一點了,我明天一大早還要跑車呢,要不你們兩個慢慢喝著,我自己打車迴家?”戴家郎似乎預見到了危險,急忙站起身來準備撤退。


    第50章 功夫


    戴家郎本來就坐在祁菲和紀文瀾之間,祁菲見他站起身來,隻是稍稍移動了一下自己的座椅,馬上就擋住了戴家郎的出路,嘴裏哼了一聲道:“怎麽?想逃了嗎?”


    戴家郎楞了一下,又坐了下來,裝糊塗道:“酒都喝完了,我都有點上頭了,不過,你們要是還沒有喝過癮的話,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反正今晚是不可能去拉客了。”


    祁菲斜睨著戴家郎說道:“酒就不喝了,今晚到此為止,我希望你能清醒地聽完我說的話,也許,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戴家郎隻好裝糊塗,一臉茫然道:“怎麽?酒又不讓喝,又不讓迴家,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祁菲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說實話,我就是看中了你這份裝逼的功夫,以及說謊的本領,再加上善於察言觀色、趨利避害,我相信你是個合適的人選。”


    戴家郎再也裝不下去了,一臉詫異道:“怎麽?難道你想讓我去周繼堯的公司做臥底?”


    祁菲點點頭說道:“正是這個意思。”


    電話裏瞪著祁菲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楞了好一陣才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接連說道:“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你還是去找別人吧,我幹這個不合適。”


    祁菲盯著戴家郎小聲說道:“你當過兵,即便思想覺悟不比別人高,起碼應該有點正義感吧,難道你對那個女警被殘忍的奸殺沒有一點感觸嗎?”


    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當然同情她,對罪犯的殘忍也很氣憤,但同情歸同情,其他就幫不上忙了。


    嚴格說來,替她報仇是你們每個警察的責任,而不是普通老百姓的責任,至於正義感我自問還是有點。


    比如,在公交車上看見有人偷錢包的話,我保證不會保持沉默,如果在街上看見有人欺負婦女孩子,我保證不會袖手旁觀,可問題是正義感跟臥底可不是一碼事,也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祁菲好像今天要以理服人,打斷了戴家郎的話說道:“我問你,你當兵是為了什麽?”


    戴家郎哭喪著臉說道:“那時候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啊,最後隻好去當兵了,原本還指望能混一份工作呢。”


    祁菲隱忍了一下說道:“好,那我問你,一名戰士的職責是什麽?”


    戴家郎想了一下說道:“那就要看在什麽崗位上了,像我是給首長開車的,我的職責就是隨叫隨到,並且要保證首長的安全,當然,閑下來的時候也要給首長的老婆幹點雜務。”


    祁菲氣的哭笑不得,瞪著戴家郎質問道:“難道作為一名戰士沒有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職責嗎?”


    戴家郎楞了一下,隨即一拍腦門說道:“原來你問的是這個?那還用說?當然有了,如果發生戰爭,那我肯定義不容辭地會為了保衛祖國而戰,問題是我也沒有碰上打仗啊,你也不能說我沒有思想吧。”


    祁菲點點頭,說道:“你沒有碰上打仗,所以還不能對你的行為作出全麵的評價,但你現在碰到了跟犯罪分子作鬥爭的機會,這也是為了保護人民的利益,為了公平正義,但你為什麽隻想著逃脫呢?”


    戴家郎一愣,苦著臉說道:“這兩碼事啊,怎麽能混為一談呢?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是你們警察的職責,我又不是警察,跟我有什麽關係?


    再說,去周繼堯那裏臥底可不像對付街上的小毛賊這麽簡單,你派我一個小老百姓去合適嗎?說實話,像周繼堯這種人,我就算看見他也要繞道走呢,”


    祁菲一臉嘲弄地說道:“繞道走?你可別把自己說的太清白,我這裏有幾個問題是你無法躲避的,我們不會強迫任何人,但你隻要牽扯到我們的案子,我就必須搞清楚。”


    雖然祁菲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可戴家郎隱約覺得這婆娘應該是有備而來,不過,他仔細想想,除了陶亞軍的事情,應該不會有其他的把柄。


    說實話,即便她懷疑自己出賣陶亞東,那也不可能有證據,警察是講證據的,否則,她即便懷疑周繼堯跟多項罪名有關,但也束手無策呢。


    “我就不明白了,我那點事情早就跟你講清楚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有一句話我可以跟你講清楚,當臥底的事情免談,我隻想過平靜的日子。”


    祁菲聽戴家郎說的堅決,但並沒有放棄的意思,而是衝紀文瀾說道:“文瀾,看見沒有?這就是我一番心意所得到的迴報。”


    戴家郎心裏哼了一聲,心想,你對我老子有什麽心意了?又沒上過你,搞得好像自己欠她什麽似的。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紀文瀾在這件事裏麵究竟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能確定紀文瀾是警察,而是祁菲的一個朋友,但她出現在這個場合前麵符合邏輯,後麵就有點令人生疑。


    隻是,令人意外的是,紀文瀾坐在那裏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端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毅然決然地說道:“祁菲,算了,人各有誌,這種事情不能強迫,我已經想好了,我去。”


    戴家郎一聽,失聲道:“你說什麽?你去?難道你要去當臥底?”


    祁菲擺擺手說道:“這就就別問了,我警告你,今天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但你如果透露出去一個字,我非扒了你的皮。”


    戴家郎瞥了紀文瀾一眼,說實話,看這女人嬌滴滴的樣子,再聯係到先前祁菲說的那個殺的女警,在一瞬間心裏大為不忍。


    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隻是對祁菲的話有點不以為然,挑釁似地說道:“警官,我不認為一個警察能隨便扒人的皮,有本事你去扒了周繼堯的皮吧,嚇唬我這種小老百姓有什麽意思,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讓我穿上警服,否則,我不會蹚渾水。”


    祁菲好像已經山窮水盡了,端起杯子把最後一點殘酒一飲而盡,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盯著戴家郎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在走之前,我要扒下你最後一點偽裝,並且,我保留追究你刑事責任的權力。”


    戴家郎一臉震驚地說道:“你說什麽?刑事責任?我又沒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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