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後紅點點頭,盯著周繼堯說道:“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難道你不願意拿區區三十萬塊錢賭一把嗎?即便這筆錢扔進水裏,隻當是輸了一副牌而已。”


    孫乾補充道:“我們可以找銀行的熟人查查他提供的賬戶。”


    喻後紅說道:“那是以後的事情。”


    周繼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煙頭在煙灰缸裏用力掐滅,果斷地命令道:“跟他聯係,通知財務打錢,這小子要是敢糊弄我的話,早晚剝他的皮。”


    戴家郎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祖墳上冒青煙了,短短幾天之內,先是有人主動給他送上五萬塊錢,讓他馬上達到了小康水平。


    誰曾想沒過幾天,一下子又得到了三十萬巨款,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迴老家蓋新房娶媳婦的人生夢想。


    雖然這錢來的驚心動魄,可為了自己的夢想冒點風險難道不應該嗎?


    最重要的是,這筆錢是從一個億萬富翁手裏搞來的,並不是從老百姓頭上敲詐來的,對一個億萬富來說,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何況自己還給他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不管這個線索能不能救出那個小男孩,起碼讓周繼堯可以找到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男人出出氣。


    所以,這三十萬塊錢他花的也算值了,否則當了烏龜還蒙在鼓裏呢,這麽說來,他還應該感謝自己,而自己拿著這筆錢也算是心安理得了。


    就像剛剛拿到女財主的五萬塊錢一樣,戴家郎在惶恐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首先在心理上、道德上為自己尋找一個製高點,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占有“非法所得”,才會心平靜氣地思考下一步的人生道路。


    就像此刻,他站在院子裏盯著自己出租屋的窗戶,琢磨著是不是馬上離開南召市打道迴府,按照他複員之後的人生規劃,五年內賺夠二十萬就馬上迴老家蓋新房。


    當然,二十萬塊錢蓋新房還差點錢,但可以找親戚借一部分,先把新房建起來,然後再慢慢還,畢竟,大多數農民蓋新房都會欠下一筆錢,這也算是農村的一大特色了。


    而現在自己手裏有了將近四十萬塊錢,蓋新房的錢是足夠了,再找親戚湊一點的話,娶個媳婦也不在話下,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趁機遠離這是非之地呢?


    事不遲疑,說走就走,夜長夢多。唯一舍不得的是剛剛交了250塊錢的房租,還有一百塊的押金。


    房租是肯定要不迴來了,押金應該能退迴來,隻是這樣急匆匆離開,警察會不會多想啊,也許,偷偷離開比較好,反正自己那點行李也不會引人注目。


    眼下麵館的房東應該還正在營業,等一會兒去找他退押金,這次就說自己二大爺沒了,急著趕迴去奔喪,房東可能巴不得自己快點走呢,這樣他就可以把房子租給其他人,白白得到250塊錢的好處。


    然而,就在戴家郎迴到自己出租屋準備收拾那點簡單行李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那個女警察像天神一樣雙臂抱在胸前,站在臥室裏等著他呢,再看看床上,顯然已經被翻找過了。


    “你,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戴家郎暗叫不妙,後悔自己太小心眼,拿到三十萬塊錢之後,怎麽還會把這點破行李記掛在心上呢?


    “戴家郎!你這慌撒的可不夠高明啊。”祁菲忽然直唿其名,戴家郎的雙腿軟的差點站不住。完了,完了,這婆娘可把自己的底細給挖出來了,媽的,這世上凡是過與巧合的事情背後都有著看不見的神邏輯,通俗來說就叫命運。


    如果自己機靈點的話,昨天警察選中自己的房子做為監視點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警惕,就應該腳底抹油,可自己竟然愚蠢到以為一個“王軍”的化名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啊,你,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慌亂之間,戴家郎問了一個令人可笑的問題。


    不過,祁菲倒是沒有覺得可笑,哼了一聲道:“昨天我見你賊頭賊腦的就不像好人,怪不得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麵熟啊,還好我今天找房東了解了一下情況,否則就讓你蒙混過關了。”


    事已至此,戴家郎隻能在腦子裏電光石火般評估著自己落入警察手裏將麵臨怎樣最壞的結果,不過,他認為隻要自己瞞住從周繼堯那裏搞來三十萬塊錢的事情,幫著唐婉刪除賓館驚恐記錄那點事並不算什麽大事。


    唯一擔心的是這婆娘會不會把自己跟人販子扯到一起,隻要想辦法撇清這一點,想必應該能夠脫身,何況,自己對小孩被拐賣的事情真的一無所知,警察也不能冤枉人吧。


    這樣一想,戴家郎反倒冷靜下來,諂笑道:“警官,我也有難言之隱啊。”


    祁菲哼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放在屋子中間,說道:“坐下,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的難言之隱給我說個清楚明白,否則,今晚就讓你先搬到看守所去住。”


    戴家郎知道女警要審訊自己了,隻要在那張椅子上坐下來,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還大著膽子摸出一支煙點上,這是對女警的一個試探,隻要她不阻止自己抽煙,那就證明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嚴重。


    幸運的是祁菲果然沒有阻止戴家郎抽煙,而是低頭看著戴家郎的筆記本電腦,顯然是想在上麵找什麽“罪證”。


    戴家郎好像為了幹涉女警的注意力,一臉坦誠地說道:“警官,我承認,有個女人找我幫忙,讓我幫她刪掉一天的賓館監控記錄,還,還給了我一點錢,但我跟拐賣兒童這件事確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事實上……”


    戴家郎話沒說完,祁菲猛地抬起頭來,瞪著戴家郎質問道:“拐賣兒童?你怎麽知道這個案子?你怎麽知道我們在查這個案子?”


    戴家郎一愣,隨即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沒想到自己今天在這件事上麵過去專心,以至於道現在都還沒有走出來,竟然在警察麵前不打自招了。


    “這個,是,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其實,你看見那張尋人啟事的時候一臉吃驚的樣子我就懷疑了,再說,我知道你們在監視誰。”


    “監視誰?”祁菲冷冷問道。


    “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嗎?就是在鴻雁賓館住過的那個男人,對了,他叫陶亞軍,就住在我對麵的三單元402室。”戴家郎幹脆多交代了一點。


    祁菲臉上的神情不再是驚訝,而是震驚了,盯著戴家郎注視了好一陣,最後問道:“這些事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你為什麽會關心這些事?”


    戴家郎見女警一臉震驚的神情,似乎不再害怕了,反而還有點得意,說道:“我也就是因為好奇,所以做了一點研究。”


    “好奇?僅僅是好奇嗎?”祁菲顯然不信。


    第33章 底線


    戴家郎咽了一口吐沫,一臉神秘地說道:“其實,一開始讓我好奇的不是這個小白臉,而是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祁菲問道。


    戴家郎知道女警這是在明知故問,猶豫了一下,說道:“以前我不知道她是誰,現在,不,昨天晚上才知道她竟然是億萬富翁周繼堯的小老婆。”


    祁菲一愣,驚訝道:“周繼堯的小老婆?”


    戴家郎點點頭,自以為是地說道:“周繼堯看上去都六十多歲了,可那個女人還這麽年輕,肯定是小老婆了。”


    祁菲不以為然,問道:“你為什麽要研究周繼堯的小老婆?”


    戴家郎明白在一些細節上越真實,就越能讓警察相信,遮遮掩掩反而會讓警察對自己更加懷疑,即便被警察把自己當做一個無恥的小人,也總比被扯進拐賣兒童案強。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還以為她一隻高檔雞呢,因為她好一次來我們賓館,就像是其他的雞那樣,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離開。”


    說到這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好一陣才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當初我還幻想著能不能跟她睡一覺,畢竟,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不過,當我知道讓我刪除監控記錄的女人就是她的時候,這個念頭就馬上打消了,這個時候才知道她是因為擔心自己出軌的醜聞被發現,所以才出錢讓我毀滅證據。”


    接下來,戴家郎把自己在鴻雁賓館注意到女財主以及後來發現508可疑房客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隻是省略了自己跟女財主互相微信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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