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低著頭,卻沒有看見,站在她麵前的南宮皓見到她這幅神情,眉目之中露出一絲不忍,可是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冷哼一聲,衣袖一揮,甩開步子,迴到了房裏。


    留下了墨弦月一個人獨自站在原地。


    嘭……


    門被南宮皓用力的關閉。


    那一刻,墨弦月再也支撐不住。


    低泣的聲音隨之發出,肩膀隨著她已經破碎的心髒猛烈的抖動。


    “好假,這一切都好假!為什麽每個人都那麽假?”


    南宮皓騙了她。


    不過也不能完全說是因為南宮皓,因為一切都是她自以為。


    這時,一個宮女走上來向她恭敬的施禮,然後說道:“墨小姐,皇後娘娘和皇上剛才已經起轎迴了皇宮,這是皇後娘娘要奴婢交給墨小姐的信件一封。”


    墨弦月勉強止住哭聲,顫抖的接過宮女遞上來的信件,拆開一看。


    信件上麵隻有寥寥的幾個字。


    相信自己內心,幸福是靠自己努力去追尋,而非別人憐舍。


    短短的一句話裏,卻是隱藏了無盡的意義。


    墨弦月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在想這樣的事情,隻好先把信件握在手中,然後對著宮女說道:“冰魂前輩在西閣嗎?”


    宮女見她臉上盡是淚水,膽怯的遞上了一塊手帕,神色慌亂的看著她。


    墨弦月見到宮女這個樣子,原本想給她一個微笑,讓她不要緊張,可是她實在是笑不出來,隻好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然後接過手帕,拭擦了臉上的淚水。


    她的淚水雖然已經止住了,可是心中卻是在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南宮皓轉身的那一刻,那一臉的冷酷無情,就好像千把刀子,刺進了她的心窩。


    她已經不敢再去想,因為她怕再次觸痛心中的傷口。


    “冰魂前輩是在西閣嗎?”她再次問道。


    冰魂在張仙醒來之後,就被冰瑩安排到了西閣,距離南宮皓所住的南閣甚遠,而且還加派了人手盯著張仙,防止他有什麽異動。


    宮女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迴稟墨小姐,冰魂大人和張仙大人進入了西閣之後,再也沒有出過來,或許還在裏麵吧。”


    “那你可以在這裏,幫我服侍一下太子殿下,我去去就迴,你不用進到裏麵,隻要在這裏等著太子的吩咐即可。”墨弦月問道。


    她想過去找冰魂說說這件事情,可是心中卻是放心不下南宮皓的病情,於是就問了眼前這個宮女。


    “沒問題,墨小姐盡管去就是,服侍太子,本是奴婢的本分。”那宮女說道。


    “謝謝!”墨弦月客氣的說道,然後就離開了南閣,往西閣走去。


    剛到西閣,就發現西閣和南閣不同,西閣幾乎是十步一兵,墨弦月從院子進入西閣的大門,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守衛。


    或許是因為張仙的那件事,冰瑩但是張仙會加害南宮皓,所以才會派出那麽多的守衛來守著張仙。


    西閣門口的守衛並沒有攔住墨弦月,隻是略微的看了她一眼,就讓她進去。


    她也沒有說什麽,直接進了裏麵。


    走上閣樓的房間,她在門口敲了一下門,喊道:“冰魂姐姐,在裏麵嗎?”


    因為畢竟冰魂和張仙是夫妻,如果她貿貿然的打開門,怕看見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所以她就先喊道。


    可是沒有人迴應她,她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又敲了一下門。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扇門是虛掩的。


    她輕輕的一敲,門就嘎嘰的一聲,向兩邊打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景象。


    血!


    滿地的鮮血。


    即使墨弦月站在門口,都可以聞到鮮血特有的那種腥臭味撲鼻而來,


    她順著那一大灘的鮮血往房間裏麵看去,卻是見到她心中最重要的一個人,躺在血泊之中。


    此人的小腹插著一柄匕首,地上的鮮血就是從上麵的傷口流出……


    墨弦月手中的信封在那一刻,緩緩的掉落到地上。


    她從醒悟過來的時候,猛的向房間衝去,撲到那人的身上。


    “冰魂姐姐,姐姐……你怎麽了?這是怎麽迴事?誰做的?”


    沒錯,躺在血泊之中的人,正是墨弦月心底認同的人之一的冰魂。


    此刻的冰魂,臉上如同一張白紙,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聽到聲音,勉強的睜開眼睛,模糊的眼神終於看清來人,臉上蕩起幸福的微笑。


    “月……兒!”


    “是誰?是誰做的?”墨弦月竭斯底裏的大喊著。


    她把冰魂抱在懷裏,大聲的哭泣著。


    冰魂皺著眉頭,艱難的說道:“月兒……咳咳……”


    “我在,月兒在……姐姐你先不要說話。”墨弦月已經哭得不成樣子,淚水已經浸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可是冰魂卻搖搖的頭,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如果……姐姐現在不說……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所以姐姐必須說出來。”


    墨弦月已經泣不成聲,抱著冰魂使勁的哭。


    冰魂艱難的抬起帶著血跡的右手,在墨弦月長長的秀發上輕撫,“月兒,你已經長大了,是大人了。很多的事情……姐姐,咳咳……我都幫不上忙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


    墨弦月剛要說話,卻讓冰魂出手阻攔,“你能夠答應姐姐嗎?”


    這個時候,墨弦月還能夠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隻能夠順著冰魂的意思。


    “姐姐,我不要你死……”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對了,姐姐我去叫太醫,太醫應該有辦法,姐姐你等等我。”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手臂卻被冰魂捉住,再次看向冰魂的時候,隻見冰魂已經奄奄一息的搖著頭,說道:“不要去了,姐姐知道自己的事情,姐姐是過不了這一關了!答應姐姐,即使姐姐不在,以後要好好的生活。”


    墨弦月使勁的點著頭,生怕冰魂看不到一樣。


    冰魂欣惠的笑了一笑,然後困難的說道:“月兒,姐姐沒能夠看到你嫁人,生兒育女這是姐姐一生的遺憾,以後……要是有機會,你就帶著你的丈夫和兒女來到姐姐的墳前給姐姐看看吧,姐姐要去了。”


    “不要……我不要姐姐死……”墨弦月聲音嘶啞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傻月兒,姐姐知道自己的事情,人都是要死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墨弦月也是知道冰魂必死無疑,因為她已經流了那麽多的血,不可能救得了。


    她不敢相信,真的不願意相信,一天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為什麽?為什麽每個對我好的人,都要離我而去?”墨弦月心中苦笑道。


    剛才視乎是冰魂的迴光返照,現在冰魂的事情已經交代完了,墨弦月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在慢慢的潰散。


    墨弦月已經說不出話,緊緊的抱著冰魂,生怕一鬆手冰魂就會消失不見。


    “月兒……咳咳……”


    每說一句話,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冰魂艱難的說道:“你現在趕緊到……南宮皓的身邊去,提防著張哥,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你……父親……的化身,一定要阻止他殺了太……子……但是不要恨他。”


    話剛落音,墨弦月就已經感覺到冰魂的生機慢慢的消失,她再次抬起頭看向冰魂的時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隨後就明白了怎麽一迴事。


    冰魂死了!


    死的很安詳。


    墨弦月沒有大聲的叫嚷,而是輕聲的說道:“姐姐……我一定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一定會好好的生活。”


    輕輕的放下冰魂,倔強的抹幹眼淚,然後走出門外,門外的守衛見到她滿身是血,雖然驚訝,但是卻不敢上前來問,誰都知道,墨弦月可是當朝的太子妃,因為他們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墨弦月對著門口的侍衛平靜的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任何的人進去,知道嗎?”


    侍衛低著頭不敢看她,但是嘴上卻是答應道:“是。”


    就算侍衛誤會也好,墨弦月不想別人看到冰魂死去的樣子。


    等她從南閣迴來才把冰魂安葬。


    現在她要去南閣救南宮皓。


    她正以最快的速度趕迴南閣,但是卻遲了一步,南閣的房間裏麵,南宮皓已經和張仙碰麵。


    而張仙進來的時候,南宮皓正在桌子邊上,安靜的喝著茶,似乎早就預料到張仙要來似的,南宮皓還多倒了一杯茶在桌子上,瓷杯上空還在升騰的縷縷熱氣似乎在諷刺著張仙。


    “你來了?”


    南宮皓放下茶杯,抬起頭,用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一臉陰沉的張仙說道。


    張仙的藍色長袍上沾著一點紅色的東西。


    南宮皓仔細一看,眉頭一皺,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當然看得出張仙胸前的那一灘可是血跡。


    墨弦月剛剛過去西閣,他就已經知道,不要問他怎麽知道,這個連他都不知道,因為他現在的腦海中總是能夠感受到整個南閣每個人的動作神態。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自從他醒來之後,這種感覺就如同潮水一般把他淹沒。


    南宮皓一直盯著張仙看,可是張仙同樣是以一種奇怪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南宮皓。


    “他變了。”這是張仙心底對南宮皓的唯一感覺。


    南宮皓現在臉色蒼白的坐在他的麵前,就好像一個虛弱無比的病人麵對一個飆型巨漢一樣。


    可是這個看起來虛弱的病人似乎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簡單。


    因為南宮皓給張仙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刺蝟一樣,要是膽敢碰上一碰的人,想必刺蝟會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可是南宮皓不單止是一個隻會防禦的刺蝟,而且還是一個攻擊力極強的刺蝟。


    張仙隱隱從南宮皓病態的儀容中感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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