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哼了聲:“人死了怎麽還能好?”


    一聽這話,趙組長和小錢頓時全都傻了眼,半天才問怎麽死的。鄧英俊說:“你們還好意思問呢,死的那叫個慘,五官沒一個在原來地方呆著的,還七竅流血,這怎麽迴事啊?”小錢連連擺手,說我們也不知道啊,你們都看見了,晚上我就在辦公室睡覺呢,連門都沒出。


    趙組長問起那晚的情形,小錢就又說了一遍,他不知內情,就說聽到有喊聲時候就出去,來到前廳的主臥室,也就是李潤之的那間正房,看到五個人都在,吳副部長已經五官流血倒在地上了。趙組長奇怪地問:“大半夜的,吳副部長怎麽會跑到前廳主房裏去?”


    “我們也不知道!”郝運雙手一攤,開始裝傻。


    小錢說:“本來郝經理那天晚上讓我打開監控頭,說要錄土司府的夜間監控視頻,到時候迴飯店播放冒充連線直播,可我在電腦裏怎麽也找不到那天晚上的監控文件,不知道怎麽迴事。”


    趙組長把手擺了擺:“破電腦都壞多少次了?找不到文件也正常。”


    “當晚,鄧老板來敲我門要被子蓋,”小錢說,“可我沒有多餘的,他就又去敲老梁的窗戶,好像沒敲開?”


    秦震連忙說:“我們就是來問這個事的,那天晚上老梁並不在自己的房間內,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怎麽迴事?”小錢和趙組長互相看看,都搖搖頭。


    小錢努力迴憶:“記得那天晚上,我在辦公室聽到有聲音,就趕緊出來跑到前廳,看到吳副部長倒在地上,你們都在。好像真不記得老梁是什麽時候來的,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郝運說:“人命關天!在你們土司府出這麽大事,總得給我們個解釋吧?要不然就隻能找警察解決了。”


    趙組長連忙說:“真跟我們沒關係啊!這就是個土司府,晚上隻有兩個人守夜,難道還能進來賊嗎?從來都沒遭過賊,也沒有危險的地方。”秦震說那就叫梁伯過來,我們想問問他。趙組長馬上讓小錢去替梁伯在門口收錢,讓他趕緊來辦公室。小錢出去後沒多久,梁伯就來了,臉上仍然是笑嗬嗬的。


    “老梁,吳副部長出事那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趙組長問。


    梁伯迴答:“就在睡覺啊。”趙組長說人家鄧老板半夜敲你的玻璃沒動靜,打開門你也不在屋裏,怎麽迴事。


    “哦,那天半夜我本來是在睡覺的,可聽到外麵有什麽動靜,我就出去,聽到聲音是從後花園側廊那邊傳過來,”梁伯說,“我就過去看,看到有個影子貼著對麵那兩排大樹晃過去,我叫了聲誰,那影子也不答我,就跑到馬棚後麵了。我到馬棚那邊找了兩圈,什麽人都沒有。然後又聽到前廳好像有人在說話,就過去看,看到吳副部長和他們都在。”


    秦震問:“你說那天晚上你出了雜物間,先到後花園側廊那邊,又去了馬棚,然後再去的前廳?”梁伯連連點頭說是。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沒說話。


    對於土司府來說,是國家設立的旅遊景點,鄧英俊冒充北京飯店的老板來談什麽“私房菜”合作,還在土司府過夜,本身就是違規,現在又出人命,能明顯看出趙組長非常緊張,汗都快下來了。如果真鬧大,他這組長可能也不保。所以趙組長極力開脫責任,想把這事給壓下去。但又不敢問對方有什麽條件,可能是怕賠錢。


    郝運讓梁伯迴去收門票,問趙組長:“這個梁伯,具體是什麽來頭?”


    “他都在土司府近三十年了!”趙組長說,“我才七年,他可比我資格老。你們是懷疑他?”


    第167章 私人會所


    秦震說:“因為那天晚上我們沒找到他,所以順便叫來問問。”


    鄧英俊哼了聲:“吳副部長的家屬七大姑八大姨都要來昆明,那家夥鬧得厲害,是我好不容易用錢壓下去的。所以,趙組長你得跟我們說實話,要不然他們都衝到土司府,我可控製不住局麵。”趙組長連連點頭說沒問題,你們問什麽我就答什麽,全力配合,隻要別讓他們都來土司府,要是被自然保護區的領導知道,可就慘了。


    “這土司府裏有時候晚上鬧什麽‘鬼土司’的事,你知道嗎?”郝運問。


    趙組長歎口氣:“那都是以前的領導拍腦袋想出來的,讓工作人員放出風去,為了吸引遊客的好奇心。哪有什麽鬼?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小錢低聲說見過幾次,懷疑是老梁假扮的。趙組長說:“沒憑沒據,這種話有什麽意義?你抓到過老梁的手腕嗎?”小錢搖搖頭,說沒有。


    “可惜這破電腦不給力,”趙組長說,“要不然通過監控也能看到。”


    這時,小錢接到老梁打來的電話,稱前院有旅遊團在鬧事,要趙組長去看看。兩人讓三人先坐坐,走出辦公室處理事情。


    等他們走遠後,鄧英俊說:“這個梁伯在撒謊!”


    郝運說:“可不是嗎?那天晚上的監視視頻我和秦震都看了,根本就沒看到梁伯從雜物間出來,到後花園,又到馬棚的身影!”


    “一般土司府晚上都不開監控電腦,”秦震點點頭,“所以梁伯才敢這麽說,但我們從監控頭雖然沒看到他所說的路線,但也沒看到他在其他地方出現。說明他還是很狡猾,肯定知道監控視頻拍不到的死角,所以都從這種死角走,就算有監控也拍不到他。”


    鄧英俊罵著:“這老梁頭,非逼我們動粗嗎?逼急了我把他抓起來打,看丫說不說!”忽然他手機響起,接聽後,看到鄧英俊臉色有變,“什麽?我爸什麽病?有這事兒?在哪個醫院啊?好好好,我這就迴去!”


    掛斷後,郝運和秦震都問怎麽了,鄧英俊說:“我也不知道,李經理說我爸在飯店辦公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送到醫院去,我得趕緊迴北京看看!”兩人立刻起身,在門口找到已經處理完事務的趙組長和錢,對他們說有事要先走,吳副部長在土司府遭襲送命的事以後再辦。趙組長巴不得這三人馬上消失,連連點頭,一直送上大巴車


    “鄧老板是什麽病?”在車上秦震問道。


    鄧英俊說:“我也不知道呢,趙經理和我叔叔都說醫院還沒出檢查結果,現在都在昏迷,唉,這是怎麽話兒說的?好好的就病了?我爸那身體,平時比牛都壯!”


    從新平縣迴到昆明,再返迴北京,一路上都是乘火車。因為坐飛機會有乘客信息,怕傅家人能查到。到北京之後,鄧英俊給他叔叔打電話,得知鄧老板在海澱某私人會所等他。鄧英俊奇怪地問:“為什麽不在醫院?”他叔叔稱醫院讓迴家休養,說再住院也沒意義,無法確診,所以就先到朋友家落腳。鄧英俊心裏起急,三人從機場乘出租車,以最快速度來到位於海澱區西北部的這家私人會所。


    這是一座仿古的明清建築,鬧中取靜,環境相當好。進去後就看到鄧錫坐在院子裏,正拿著大號噴壺澆花。看到鄧英俊等三人,他也沒打招唿,隻顧給花澆水。


    鄧英俊立刻進了院子,來到鄧錫麵前:“爸,你、你沒事兒啦?”


    “我能有什麽事?”鄧錫反問。


    鄧英俊很奇怪:“我二叔說你暈倒了啊,怎麽又醒了呢?”


    鄧錫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是希望我長暈不起?”鄧英俊連忙說不是這個意思。鄧錫看到郝運和秦震,表情明顯十分不爽,哼了聲,重重地放下噴壺,轉身進屋去,半個字也沒說。鄧英俊對兩人打個招唿,三人先後進屋,擺設也很講究,鄧錫坐在茶海前,慢慢泡著茶,鄧英俊三人也都坐下,鄧英俊給郝運和秦震分別倒了一杯。


    “哎,我讓你們倆進來的嗎?”鄧錫對郝運和秦震說,臉拉得很長。


    鄧英俊連忙說:“爸,您這是怎麽說話呢?”


    鄧錫說:“我怎麽說話,現在還用不著你來批準!”鄧英俊說這好歹也是我的朋友,秦震還是老三京的盛京家主,這態度對人家不好。


    “我樂意!”鄧錫把茶杯摔在茶海上,“這半個月你到底在哪?”


    鄧英俊笑著迴答:“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跟朋友旅遊,幾個省走了一遍。在北京的時候知道郝運和秦震也在,就順便帶他們迴家坐坐。”


    鄧錫看著他:“真是這樣?”鄧英俊說當然是,鄧錫不動聲色地問都去了哪些地方,鄧英俊說:“新疆、西藏和青海,三個省。”


    “確定?”鄧錫問。


    鄧英俊說:“那還能有假?”鄧錫從桌上拿起張紙,扔在鄧英俊麵前,他拿起一看,是銀行的流水單,其中有兩項是at取款記錄,地點是雲南昆明。鄧英俊頓時傻了眼,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郝運心想,這才叫弄巧成拙,老老實實說去過雲南不就完了,因為心虛而沒說雲南,反而露出馬腳。


    “對對對,我們還去了雲南!”鄧英俊補充。


    鄧錫看著他問:“剛從雲南迴來都能忘?你是不是該吃點兒腦白金補補了?”鄧英俊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鄧錫又看著郝運和秦震,問,“您二位也跟他一道去的吧?”郝運連連搖頭說沒有,我和秦震都在北京呆著。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鄧錫說,“我看你們還是招了吧。”郝運和秦震麵麵相覷,有些語塞。


    鄧英俊說:“我說老爸啊,就為了把我給誑迴來,你居然讓我二叔撒謊,說你突然昏迷進了醫院?這也太不局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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