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的判斷, 見台下眾人陷入思索,凱文空出了一點留白時間, 並歉意地看了身側的青年一眼——他也是事後看視頻迴放時,才發現自己為了哄蒂米檢查身體, 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曖昧話語, 在外人聽來極容易產生誤會。而他也沒想到這一段會被別有用心地錄下來,此時迴看視頻, 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蒂莫西一臉的『迷』茫,似乎沒看出那段視頻有什麽問題。就像麥克說的葷笑話他一個都沒聽懂那樣, 黑發青年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好奇地等待講解, 或者說是被糊弄。


    見他那單純天真的模樣,凱文有感而發:“以後誰給你吃的,都不能被騙走了,知道嗎?”


    “哦。”麵對凱文的叮囑, 蒂莫西乖乖地應了一聲,心中則想著:自己隻跟凱文走, 才沒那麽好騙呢!


    顯然, 在蓋理加了料的泡麵風||波過後, 他已經認定凱文的投喂了——美味無添加,吃了還想吃, 誰吃誰知道!


    見蒂米態度溫馴, 凱文笑著摩挲了一下他的耳廓, 旋即意識到自己正在直播環境下, 這樣下意識的親昵舉動,最好盡可能地減少。他收迴手,打開領夾上的麥,繼續闡述道:“盡管排除了麥克,但由於他魯莽的舉動,‘蛇牙’混在人群中,進入了石洞內室。注意到有人開始打探四周,我便直接扛下了猥褻的指控,一來掩蓋自己的身份與目標,二來則盡快將人群驅離內室。”


    “夜間,蒂莫西前來送睡袋時,我注意到蓋理並未睡著,一直都關注著我們的言行。所以我做戲做到底,親了他一口……”說到這兒,想到自己啄到的溫軟麵頰,與青年『舔』||去自己唇角血跡的親昵,凱文罕見地停頓了片刻,吸了口氣,隨後才道,“之後他主動與我攀談,旁敲側擊地確認我們的關係,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他了。畢竟對於‘蛇牙’而言,藏||毒地被人守了多年,警惕點是應該的。”


    “沒想到第二天轉了一圈迴來後,就發現蒂莫西被捆縛後丟在角落裏,顴骨、唇角還有淤青。我一邊為他辯護,一邊提議隊伍早早起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這段有限的時間內,如果‘蛇牙’沒動手,我會將蒂莫西暫時交給警方看護,以免他遇上‘毒蛇’的後援,惹上殺身之禍;如果‘蛇牙’決定動手,那麽保持直播就很重要,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他必然會留手。”


    “所以我喂了蒂莫西一塊巧克力,保持親密,並借機在他被縛於身後的掌心上,寫下‘藏起來’、‘裝死’等關鍵詞。之後,趁著大家都在玩筆仙,我一邊整理物資,一邊將兩台‘蜂後’藏在蒂莫西的背後,也算是燈下黑了。這樣的話,想要停止直播,就需要解決諸多‘蜂鳥’,難度提升。”


    之後發生的事,觀眾們都知道了。在凱文的補充下,單純的真人秀變成了雙方博弈的棋盤,兩條暗線穿||『插』於山脈探險的主線之中,各種小細節得到串聯,可謂是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解釋至此,凱文才轉向先前提問的記者羅德尼,用素來條理清晰的口吻,緩緩地道:“為了蒙蔽‘蛇牙’,我確實在與蒂莫西的關係上,誤導了大家。包括為了探知藏||毒地而淋雨的苦肉計,都是建立在蒂米那單純、善良、熱忱的『性』格上的,對此我一直感到愧疚,總是想盡力彌補他,卻沒想到會被曲解出猥褻風||波,令輿論嘩然……”


    聽到凱文的自白,台下的羅德尼擰起了眉頭——這樣的應對很正確。若是凱文舌燦蓮花地為自己辯白,那他倒有了駁倒對方的機會,因為借口是經不起推敲的。而對方選擇承認,那麽自己就應該乘勢追擊,將其行為定『性』,方便後續展開。


    他在對方轉向當事人的檔口,『插』話打斷了後續發展:“蒂莫西先生,請問您喜歡與懷特先生相處嗎?”


    “喜歡啊。”蒂莫西不假思索地道。他不知道如何開麥,但清脆爽朗的嗓音已足以展示態度。


    羅德尼頷首,旋即將矛頭指向凱文:“懷特先生,既然您承認自己利用了蒂莫西先生的單純,為他帶來了不良的影響,那您想過與他保持合適的社交距離嗎?據我了解,您已經申請了與對方同||居,這樣的處置不會帶來二次傷害嗎?畢竟蒂莫西先生單純地信賴著您,喜歡與您相處,而您慣於以曖昧不清的親昵舉動挑逗對方,必然會帶給他情感上的誤導。”


    羅德尼打著為野人著想的大旗步步緊『逼』,將“喜歡”、“同||居”、“曖昧”等單詞甩出,凸顯出一位計劃通對限製行為能力人的企圖,激起粉絲們對蒂莫西感情問題的擔憂——


    別小看這些個人作風問題帶來的影響,當年那個前途光明的醫學博士山姆謝潑德,正是因為情感問題而前途盡毀的。將他推向命運深淵的不僅是媒體,更是廣大的圍觀群眾,這個輿論幹涉司法的美國標準版案例,一度成為了諸多媒體的必修課。


    作為無良的媒體人,羅德尼擅長於綁架司法輿論譴責。此外,通過選擇『性』的事實來引導人們得出錯誤的結論,也是他的拿手好戲,畢竟這比造謠傳謠安全很多,可以狡辯自己陳述了事實,並隨時補完剩餘的部分,達成反轉。


    他看著台上陷入短暫沉默的凱文,就像看著下一個山姆謝潑德,等待著一場屬於媒體的嘉年華。以他搬弄是非的本事而言,目標比個“3”的手勢,都能從側麵拍成豎中指,根本不擔心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萬事俱備,隻等著目標發言了。


    凱文確實有些為難。他自然要否認自己對蒂米別有所圖,但若是從康複照料的角度而言,向對方一一解釋,想必會被挑出更多的刺來。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蒂米住宿舍,由同僚看護,並接受心理醫師的引導。


    在蒂米的康複期予以看護,算是他的私心。既然決定走這一步,便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若是輿論偏離,他也會讓蒂米置身事外。


    想通這一點後,凱文準備開口,卻感到領口一緊。他詫異地垂眸,見到的便是蒂米拽自己領子的手。他疑『惑』地跟隨牽引力,靠近了對方。


    對,就是這樣——羅德尼看得津津有味。他巴不得野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多次被欺騙,不合時宜地找對方算賬……如果能揍上一拳,就完美了!


    蒂莫西拽著凱文的領子扯向自己,隨後仰首湊了過去,對著夾於男子領口下的麥克風,大聲地道:“我就要住凱文家!”——顯然,他以為隻有凱文的麥是能發聲的,所以借來用用。


    羅德尼一怔,準備好對付軍醫用的諸多套路,都被硬生生地堵迴喉嚨口——他打著野人的大旗,此時卻被野人打了臉,當即失去了立場。


    大人說話熊孩子別『插』嘴!限製行為能力人就要服從安排!老||子憋到現在就想去抽一口冰晶,你消停點行不行?


    雖然心中是這麽想的,羅德尼可不敢將野人擼炸了『毛』。他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顯出自己在為對方考慮:“蒂莫西先生,您需要知道……”


    “你好煩。”——一記來自野人的絕殺,將記者的話再次堵了迴去。


    蒂莫西湊在凱文的領口,勉強側首,轉向台下的歪瓜裂棗,嫌棄得就像在看一個被蛀空的地瓜。他雖然不完全理解對方喋喋不休的那些話,但他看得出那顆爛地瓜在『逼』||迫凱文,還對自己住到凱文家的事提出異||議。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放開守護已久的執念,離開深山,為的就是身邊的男子。他有很多很多對未來的設想,每一個都離不開凱文,又怎麽會任由外人擺布?他還想更多、更多、更多地了解凱文呢,要像這5年以來的日日夜夜,對方了解著自己那樣,深深地將凱文映入自己的心中!


    二人湊得極近,所以一同看向台下時,兩張臉並入鏡頭,給予了觀者“默契”、“融為一體”的觀感。任誰都看得出,野人的態度是認真的,他對凱文充滿依賴與信任,猶如麵對最親近的家人。


    這樣的他,應該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


    對於蒂米不自覺的解圍,凱文笑得很溫柔,他一邊教其打開領夾麥克風,一邊漫不經心地發言:“我理解你對蒂米的‘關懷與擔憂’,怕他之後生活得不好,也是人之常情。所以碧空島的直播平台與蒂米簽約,會將他在康複期如何生活與融入社會的過程直播出來。屆時,大家可以進入直播間,看看蒂米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胖了。”


    “我、我不胖!”剛調好麥的蒂莫西,立刻對關鍵字予以反擊。


    “嗯,所以我會多為你補充營養。”凱文看著青年,一臉寵溺。


    記者會的直播頻道中,“同||居宣言”、“居家直播”等關鍵詞立刻刷滿屏,被晾於一旁的羅德尼這才發現,自己挖出的坑被對方打了地基,高樓平地而起,直接為將來的直播打了個免費廣告。


    他的發難不僅無疾而終,還被野人搬走了身下的梯子,此時失去立場無處落腳,隻能坐迴椅子上,陷入沉思。,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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