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達拉小姐非常認真,她學得很快,而且……”說到這裏,凱文?史派西,或者說弗蘭克?安德伍德笑了笑,“有自己的底線。”


    停頓了下,他馬上又聳了聳肩:“當然,我從來沒有教導過外星學生,我也不算個好老師,所以並不能準確的確定阿米達拉小姐學到什麽程度。”


    話雖如此,隻要想想之前那個停頓,以及他掛在臉上的微笑就知道,這不過是他在謙虛,以及習慣性的為自己戴上一層麵具。


    “不用在意,我帶帕德梅到這裏來,也是為了讓她盡可能的感受一下接近真實的政治氛圍,”張皓軒聳了聳肩,“畢竟,就像我曾說過的那樣,在所有電影電視中,你這個總統在接近現實時間線的同時,相對的要更加貼近現實,其他的不是腦殘就是理想化,你不算政治家,但至少是個政客。”


    “是的,你說過,”安德伍德點點頭,“那麽,我應該為我是美國電影電視中,少數幾個……你怎麽說的來著?哦,少數幾個智商上線的總統而自豪?”


    “也隻是電影電視中而已,”張皓軒潑了一瓢冷水,“關於華爾街和白宮、國會山的關係,《紙牌屋》雖然有所提及,但遠遠不夠,實際情況比這還要糟糕,任何觸動大財團利益的議案,都很難在參議院通過,所以帕德梅在這裏經曆的一切都隻能做參考。”


    說著,他轉頭看向和阿米拉達坐在一起的,有著一頭金發的,五官端正秀麗的中年女性:“你覺得怎麽樣,國務卿女士?”


    中年女性楞了下,好幾秒種後才歎了口氣:“和我的世界完全不同,這裏……太**裸,太多的陰謀和算計,太多的刺刀見紅……”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排比句才停了下來,然後苦笑著揉起了額頭:“我還沒做好準備。”


    “不用在意。伊麗莎白?福克納?麥考德女士,這是我們編劇側重點的不同。”安德伍德這麽說道,“我和你都看過彼此的作品,《國務卿女士》顯然想要在生活和政治之間尋求平衡。所以每個人都很……優雅。但我這裏不同,我們都為了權力而往上爬,每個人都是如此,所以你的不適可以理解。”


    不得不說,弗蘭克?安德伍德真是梟雄性格。在張皓軒去過的所有電影電視劇世界裏,他是少數幾個能在短時間內接受自己隻是個角色的事實。


    “是的,伊麗莎白,我帶你來這裏隻是為了讓你參考,《紙牌屋》的世界不一定全對,而《國務卿女士》的世界也不一定全錯,你隻要做好我給你的工作就行。”張皓軒隨即這麽說道。


    “是的,先生。”伊麗莎白點了點頭,雖然眉宇間還有些憂愁,但也沒再多說什麽。


    然後。安德伍德正要開口,敲門聲響了起來:“總統先生?”


    “有什麽事嗎?”安德伍德當即揚聲迴答,而張皓軒第一時間張開隱形結界,並將阿米達拉和伊麗莎白囊括進去。


    “是的,先生,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看看。”外麵的人如此迴答道。


    “我就來。”安德伍德說著對已經看不見的,張皓軒原來坐著的地方點了點頭,隨即開門出去。


    “我記得上次迴來,你已經在這裏做過兩次實驗,一次他知情。一次他不知情,結果如何?”張皓軒這時問道。


    “嗯……怎麽說呢,這樣吧,等這次學習結束了。我做個表格給你對照著看,這樣更直觀一些。”阿米達拉想了想後這樣說道。


    張皓軒點了點頭,等待她的下文。


    “無論如何,這都是不是現實,所以他們的反應隻能用作參考,而不能當做標準。”阿米達拉繼續。


    “帕德梅。就算是在現實,他們對同一件事的反應都不會完全一樣。”張皓軒勸了一句,“一個人很聰明,但一群人就很難說了。”


    “我知道,所以我們都在盡可能做健全的準備,不是嗎?”阿米達拉雙手一攤。


    “所以……”張皓軒挑了挑眉。


    “我想去麥考德女士的世界再做同樣的實驗。”阿米達拉看向了國務卿女士。


    “你想去我的世界?”麥考德驚奇的問道。


    “是的,不止你的世界,別的政治電影電視都要去,”阿米達拉點了點頭,“反正張帶她們出去看看還要花一個月,我們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做這些。”


    “可是……可是……”麥考德想要說點什麽。


    “沒關係,伊麗莎白,不會有事的,就算是《政局邊緣》那種黑色喜劇,隻是國務卿還是靠譜的。”阿米達拉安慰的說道,然後看向張皓軒。


    “我沒意見,一切由你來判斷,畢竟到時候我不可能公然露麵的。”張皓軒舉起雙手。


    然後他又看向麥考德:“就這樣吧,國務卿女士。”


    “是的,先生。”麥考德隻能答應下來。


    門這時又開了,安德伍德走了進來,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今晚有事,我還要繼續忙下去,可能不能給阿米達拉小姐和麥考德女士指導了。”等張皓軒他們顯現出來之後,對方這麽說道。


    “沒問題,我也隻是進來看看,”張皓軒擺擺手,“那我們就先去你妻子那裏了,她還是在外麵?”


    “是的。”提到這個,安德伍德那張仿佛永遠都帶著微笑的臉,就變得有些陰鬱。


    “即使她看過三季《紙牌屋》,依然如此?”張皓軒挑了挑眉。


    “你也看過三季《紙牌屋》,自然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而我和她又是一種什麽樣關係。”安德伍德不緊不慢的說道。


    張皓軒聳了聳肩,招唿阿米達拉和麥考德準備離開,然後才又湊到安德伍德耳邊:“說實話,如果她再年輕一點的話,也許我會考慮帶她離開。”


    “你不會的,”安德伍德笑了笑,“首先,如果第一夫人失蹤了,這個世界就會變得很麻煩;第二,羅賓?懷特和蒂婭?裏歐妮同年,所以你隻是單純對她沒興趣。”


    張皓軒不由失笑了聲,然後給他了一個大拇指。


    “如果你要帶佐伊或者克裏斯蒂娜離開的話,記得先提醒我一聲。”他隨後又道。


    “不會的,”張皓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需要一個當總統的你,而不是其他什麽,外麵的世界有無數個她們,更年輕更漂亮更聽話,所以無須擔心。”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要說張皓軒心裏完全沒有那樣的念頭,那時不可能的,蒂婭?裏歐妮的確比羅賓?懷特要漂亮,但這絕對不是他放棄將克萊爾?安德伍德帶出去的主要理由。


    都說《國務卿女士》的女主角伊麗莎白?麥考德的原型是希拉裏?克林頓,但實際上《紙牌屋》的克萊爾?安德伍德,才是最接近那個形象的角色。


    堅韌、果斷、對權力充滿渴望,跟丈夫的婚姻更像是一場交易,這些都能在希拉裏?克林頓的身上一一對應起來。


    要知道,充滿事業心的男人或者女人,找伴侶的時,都不會找同樣強力的人物,就算一段時間裏可以相互扶持,可一但理念上出現分歧,最終的結果基本都是分道揚鑣。


    都是強力人物,都個性十足,沒人願意妥協,沒人願意後退,除非有更大的目標,比如希拉裏對總統寶座的渴望——若非如此,隻怕克林頓一卸任,就會低調的一腳將其踹掉。


    好了,話題扯遠了,按張皓軒的計劃,如果有這麽一個既有手段又很果決,對美國政治也很了解的人幫忙,一切都會很順利。


    但是如此一來,隻怕阿米達拉迴駕馭不住她,畢竟他不可能隨時在阿米達拉身邊,命令克萊爾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而全麵心靈控製的話,就會讓其顯得太過死板,難以隨機應變,所以還不如換麥考德上。作為政治劇的《國務卿女士》的確有點……過於優雅,所有人物都拿著捏著,即使意見相左,反對起來也是點到即止。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淺層次下心靈控製的麥考德會很聽話,反正張皓軒也隻是為了給阿米達拉增加一個副手。


    再加上目前還需要身為美國總統的安德伍德,繼續指導阿米達拉政治方麵的東西,而安德伍德雖然在看過第三季之後,對克萊爾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克萊爾看過之後同樣對安德伍德不滿意,但他們畢竟是夫妻,而且還是互為補充的夫妻。


    安德伍德不可能讓她離開自己,也不會高興被人撬牆角,林林種種加起來,幾經比較之後,克萊爾就出局了。


    張皓軒之前那麽對他說話,就是要告訴他,他不會將他老婆帶走的,盡管她老婆有幾次暗示。


    很正常,在知道自己隻是個電視劇角色後,還看到在編劇的安排下將要發生的故事,而且因為那該死的政治正確,他們的結局絕對不會好,都會生出憤怒和不甘。


    當然,作為喜怒不形於色的政治人物,他們不會明白的表現出來,並為自己考。就像安德伍德,即使已經答應了以指導阿米達拉的方式來換取世界延續的可能,心裏也在打著小算盤。


    他提到佐伊和克裏斯蒂娜,一方麵是為了提醒張皓軒,當初說好的,必須讓他毫無隱患的成為總統,另一方麵也是試探,過河拆橋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當然,對張皓軒來說,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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