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歡,便去爭取吧!太多顧忌,反而失了幸福的機會。”


    洛星兒好奇的斜睨著她:“經驗之談?雪姨似乎和那位獨孤家三公子也關係匪淺!”


    雪昭陽一怔,無奈失笑,潔白的臉上皺紋變得更深了,嗔怪:“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丫頭存心的吧!”


    洛星兒也笑了:“你們表現得那樣……波瀾起伏,別說我,那廳裏無論誰都無法不感興趣,雪姨能說說你的故事嗎?”


    洛星兒平日並不愛打聽別人的隱私,但是對於這件事,她確實難得有好奇心,而且總覺得有點可惜。


    雪昭陽這樣不錯的女人,聰明睿智,有魄力又善解人意,擺在地球,就是一個優質女人,但到如今為了那麽一個男人始終沒嫁,而那男的早已經身邊妻妾包圍,真是令人慨歎。


    “我的故事可沒有什麽好聽的,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失敗的慘痛經曆,大概每個女子年輕時都會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可惜世事無法迴頭,連後悔也變得枉然。”雪昭陽難得歎息,頗有傷感之意。


    洛星兒道:“像雪姨這樣的女人,成熟又優雅,聰明又闊達,沒想到也會有這樣慘痛的經曆,遭遇到背叛,如果我是男人絕對舍不得讓你這樣的女人傷心。”


    雪昭陽笑了一陣,終於流露出幾分惆悵,想起往事似乎也很恍惚。


    “成熟闊達不是一夜做到的,沒有痛苦的經曆,又怎能成長。我那時是真正的天真漫爛,那時候我多麽年輕快樂,為了愛情不顧一切,隻想日日和心愛的人呆在一起,什麽事都不管了。我的愛如火熱烈,當然他也很愛我,我們太幸福了,這個時代能相愛的人有多少。我突破了父王母妃的阻止,終於能和他結親了,那時我覺得自己挺偉大的,就像史書上那些驚世駭俗的女人,為自己所愛不顧一切。”


    雪昭陽淡雅的臉容上揚起了淡淡的苦澀,迴憶起甜蜜雖然不至於讓她很痛苦,但是也感到惆悵。


    “你們沒有成親?”


    “……沒有,定親時已經政、局動蕩,那時的形勢太緊張,誰還有心思成親。”


    “那後來呢!”


    “後來?就太簡單了。”雪昭陽笑起來,歎了口氣,眼底凝結了絲絲沉痛,“軒轅問天聯合三大世家造反了,冰族皇室自己奮起抵抗,終究還是兵敗國亡,城破之時,父王、母妃和一眾冰族大將拚命抵擋著追兵,讓我們撤出城外。那時候,我迴頭看,火光衝天的城牆上,父王被殺,屍體從城頭上推了下來,然後母妃一躍而下,為父王殉情了。”


    她的聲音似乎平淡清晰,但是洛星兒卻能感覺到這種平靜下潛伏的痛苦。


    沒有一個女人能看著父母雙雙身亡,還能不痛苦,這種痛苦就是成熟的代價。


    而不用問,她和獨孤語從此就更不可能在一起,立場不同,他是站在殺死她父母那一方的陣營裏,誰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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